今日的謝老大有點心不在焉。
不滿地看了一眼自家兒子謝征,煩躁的拿起衣服出門。
謝大夫人憤怒地攔住他,“你去哪兒?我們兒子現在弄成這樣,你還要到哪兒去?”
她是怨恨謝老大的。
明明已經坐上了盛京謝家家主的位置,還要向暗夜低頭。
不僅不替親兒子謝征出面,還要給夏至那個繼女賠禮道歉。
這是什麽道理?
夏至是誰?
夏家的繼女,以前還是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女,需要她這個謝家主母去賠禮?
“謝景,阿征可是你唯一的兒子啊,你真就讓我們阿征吞了這口氣?”
謝景按了按太陽穴,疲憊的很。
這幾日,他被謝夫人吵得煩不勝煩,忍著怒火問:“那你希望我怎麽做?”
謝大夫人雙眼微眯,陰狠地說:“我們偷偷地給夏至一個教訓!我咽不下這口氣。”
“住嘴!”謝老大聽的差點一巴掌甩下去。
夏至是誰?
那可是帝都謝老爺子護著的人!
而他,如果不是謝老爺子親自點名,怎麽可能坐在謝家家主的位置上這麽多年,還相安無事?
“你給我聽好了!夏至不是我們能招惹的。你給我老老實實的,看好謝征,不要再讓他出什麽漏子。”
說完,迫不及待地拿起外套,走了出去。
他是知道夏老爺子今天聚餐的事情。
他曾委婉地表達自己想陪伴在左有,被謝老爺子的貼身管家老余拒絕了。
老余:“抱歉,老爺子隻想和家裡人聚聚。”
家裡人……
而他就是個外人。
謝老大是不服的。
不管怎麽說,他也是謝老爺子的親侄子,怎麽就不算家人了?
連謝成這個高不成低不就的小紈絝都能去,為什麽他不能?
他煩躁地一手重重打在方向盤上。
深吸一口氣,這才穩定了情緒。
他現在是謝家家主,盛京的天!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哄好謝老爺子,和帝都謝家本家的人打好關系,那麽……
他的心情愉悅起來。
勾踐滅吳,臥薪嘗膽,方可成功。
他也一定行!
全程沒有考慮過謝征的想法。
謝征一直坐在沙發上,眼睜睜看著謝老大離開,憤怒道:“媽,你一定要給我報仇。”
謝大夫人:“急什麽?你爸說不讓我們動那個草包。我能有什麽辦法?”
謝征急紅了眼:“難道我們就這麽乖乖坐著,什麽都不乾?”
謝大夫人輕笑一聲,坐到他的身邊,陰沉道:“你要沉的住氣!你看看你爸,以前什麽樣?就是沉不住氣!後來聽了我的話之後,怎麽樣了?當上家主了。你要相信媽,媽會給你報仇的。”
出門購物的女兒謝婉回來,見弟弟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媽,這件事好辦,交給我,我一定會給弟弟討回個公道的。”
謝征松了口氣,慵懶地靠向沙發背。
“姐!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
王會長對中午的大餐很滿意。
“如夢啊,待會兒,我帶你去見謝老爺子。”
謝老爺子?
盛京倒是有個謝家,謝老爺子早就去世了,哪裡有什麽謝老爺子?
見夏如夢不解模樣,王會長輕笑一聲。
“如夢啊,你不知道也正常。你應該知道帝都也有個謝家吧。”
她當然知道。
前幾天,那個謝老爺子還來提娃娃親呢?
惡心死人了!
明明那麽大的年紀,實權都已經分給下面的子孫了,還死死握著謝家的股份,佔著坑不拉屎。
知道自己的孫子謝沉淵是天煞孤星,還來找她,說什麽結婚。
簡直開玩笑!
她夏如夢可是氣運子,是上天的寵愛,即將飛躍九天的鳳凰。
謝沉淵什麽人?
一個命不長久的天煞孤星,也敢高攀她?
真不知道這一對祖孫哪裡來的勇氣,覺得她會同意。
幸虧她聰明,將夏至這個草包塞給了他。
心裡不屑,甚至惡心,面上卻是溫柔大方地笑著。
她說:“我知道。我爺爺和謝老爺子曾經是戰友。”
上個世紀,華國還在被外強侵略,百姓過著苦不堪言的日子。
年輕氣盛的幾個人一腔熱血地參了軍,報效祖國。
這其中就有謝老爺子和夏老爺子。
謝老爺子當初也勸年輕的王會長一起去,被王會長拒絕了。
他家是書香門第,祖上存了很多金銀糧食。
就算打戰,他家也不缺吃不缺穿,為什麽要跟一群草包去打戰,自找死路。
得到夏如夢的回答,王會長滿意地點點頭。
“走,我帶你去看看。”
夏如夢想拒絕,可想到要加入美術家協會,還得王會長說話,不得已點了頭。
*
謝老爺子並不住在謝家大宅,而是住在盛京西邊的一個對外出租的別墅。
雕欄玉砌,飛簷走壁,典型的中式古典裝飾。
比張老住的地方稍微奢華一點,也暖一點。
兩名身穿黑色製服的保鏢仿若雕像般站在門的兩邊。
王會長大搖大擺地走上前。
“不準進去。”保鏢攔住二人。
王會長上一次來,根本就沒有這兩個保鏢。
這一次被攔,有點掛不住臉。
想著身後還有小輩看著,也不好意思當場鬧起來,怕失了身份,丟人。
“我是美術家協會會長,你去跟謝老頭說我來看他。”
其中一個保鏢一臉嚴肅地說:“謝老正在聚餐,不便打擾。”
王會長看了看手表。
14:00
“這個點,聚什麽餐?”他不悅地皺了皺眉。
保鏢一臉嚴肅地看著正前方,不回答。
王會長氣的臉紅脖子粗,直接怒了。
“我是謝老頭的朋友,上一次來,都不需要通報的。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
說完,真拿出電話開始撥打。
*
謝老爺子正在和司徒老爺子搶著給夏至送燒烤。
“謝老頭,你給我讓開。這是我外孫女。”
“老崽子,你沒聽到小丫頭叫我爺爺嗎?你個死不要臉的,以前小丫頭落難的時候,怎麽不見你這麽殷勤?”
司徒老爺子怒了。
冷著臉解釋:“我以前以為司徒靜.......”
忽地嘎然而止。
小心翼翼地看一眼夏至。
還好,沒聽見他的話。
他不服氣地將燒烤拿到謝成碗中,嚴肅道:“看你年紀大了,就讓你一下。”
其實謝老爺子剛好八十一,隻比司徒老爺子大一歲。
老余笑呵呵地看著這一幕。
多少年了!
究竟多少年了!
老爺好久沒有這麽放的開了。
手機忽然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