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堂之上,供奉著各種鬼怪之神的銅像。
個個張牙舞爪,猙獰揮舞,姿態千奇百怪。
再是璀璨的陽光都驅不散這裡的陰霾。
堂裡堂外間,都站著身著黑色古裝衣袍的男男女女。
祂們全都戴著青面獠牙的假面,對視而立,王若古代君王上早朝時的臣子般。
玉門關關主玉浩坐在高位,眯著眼看那無限蜿蜒到天邊的大理石小道。
謝沉淵,逃不出他的手心。
過了很久,都不見那該出現的人。
他不悅地低頭看一眼特殊材質做成的手表。
距離上一次看表的時間,已經過了十五分鍾。
太長了!
他從來沒有等人的習慣。
拍案怒道:“他人呢?”
站在首位的弟子雙手抱拳,行了一個古代的禮,疑惑道:“我們也不知道。”
玉浩閉上眼,“等著吧。他只要還想活著,就總會來找我的。”
……
距離此處不過十裡之地,有另一處截然不同的地方。
蝴蝶翩飛似舞女搖曳輕紗,錯季的鮮花競相綻放。
鳥雀嘶鳴,因著“嗚嗚”風聲,激蕩出動人的曲調。
身著黑色漢裙的妙齡少女面若芙蓉綻放,滿臉掩飾不住的激動。
她牽著裙角,走到木製拱橋上,眸中閃爍著晶瑩的光。
待見那朝思夜想的人,她激動地喊:“沉淵。”
男人轉身,眉眼間更加冷淡了幾分。
他說:“玉茉一,我找你有事。”
少女點頭,激動之色更濃,“沉淵,我們之間根本就不需要這麽見外,想說什麽,你盡管說就是。”
謝沉淵:“不要動我的人!否則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少女的笑容瞬間凝固,眼中的光黯淡了不少。
她捏緊拳,“還有呢?”
男人轉身,準備離去。
她追了上去,去拉他的手。
他的手好似虛幻了一般,她根本就觸碰不到。
她眼中的光再度黯淡了幾分,“你就沒有什麽要對我說的嗎?”
男人踏步離去。
她眼中的光瞬間消散,“沉淵!我們五年沒見面了,你就沒有什麽對我說的嗎?”
男人頓住,“沒有。”
玉茉一輕笑一聲:“算了,現在你不想和我說話,等我們結婚之後,你總會跟我說話的……”
男人的身影已經消失。
她癱坐在地,一拳重重錘在地面。
地面瞬間以她的拳為中心,以網狀模樣向四周擴散出去。
在擴散的盡頭,出現一雙古代長靴。
這人也穿著一身黑色黑古裝男袍,只不過與那些下人弟子不同,他沒有戴青面獠牙面具,反而在雙眼處,蒙著一圈潔白紗布。
原來是玉炎。
“姐姐,我上次就跟你說了,謝沉淵早就不是你小時候認識的那個人了。”
少女低著頭,咬牙道:“閉嘴!”
少年輕笑一聲:“算了吧!姐姐,你什麽樣的,我不比謝沉淵知道的少。恐怕你現在恨不得就殺了外面的那個女人吧。只是可惜……”
疾風狂虐。
他被一隻潔白的手鎖喉。
手心出了一層薄汗,想到對方絕不可能殺了自己,倒也鎮定了下來。
他笑著說:“姐姐,你拿我出氣也不行。畢竟我不是那個讓你生氣的人,我要是你啊……可不會只找俗世的人去教訓那個賤人。”
玉茉一松了手,“我們近神領域的人根本就不能干涉俗世……”
玉炎無所謂一笑:“我們只要做的足夠隱蔽,不讓人……”
“喂!”一陣怒喝聲傳來。
玉炎惱怒地看向來人,
“玉志豪,你來幹什麽?”玉志豪冷笑道:“我不跟著你,我怎麽知道你有沒有在背後說我壞話?”
玉炎:“……傻子,給我走開!我和我姐姐說話,你給我走。”
玉志豪雙手叉腰:“叔叔說了,我就是這玉門關的大少爺,你敢趕我走?”
玉炎:“……傻子,你再不走,信不信我揍你?”
玉志豪:“我就不走!你打我啊!你打啊……”
玉炎打了一拳。
誰知玉志豪躲避的速度那麽快,躲過去了。
不僅如此,還反手一拳將玉炎撂翻了。
玉茉一:“……”
正要出手教訓這個傻子。
倒也不是多麽在乎玉炎這個弟弟,只是單純地不喜歡這個傻子堂哥而已。
“茉一……”清潤如風的聲音傳來,“走吧。”
玉茉一收回拳,不敢地朝著身後男人走去。
待到無人處。
“不過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我真想不通爸是怎麽想的,留著這麽一個禍害在身邊。他就不擔心哪一天這個傻子恢復記憶了?”
身後的男人搖搖頭,“連秦川海和金陵渡都確定治不好的人,這輩子都無法恢復記憶。養大亡兄的孩子,對關主的名聲很有幫助。”
玉茉一冷冷地看著他:“景天,你難道不知道這個傻子是爺爺生前指定的繼承人?”
張景天笑著說:“是不是你爺爺指定的不重要,世人認定的才最重要。”
玉茉一一頓,笑了笑,“你說的倒也不錯。”
眉眼又狠厲了起來,“那個女人怎麽樣了?”
張景天笑著說:“放心吧!在給那三個人催眠的時候, 我也給他們增加了一些武術技巧。對付一個俗世的女人,戳戳有余了。”
玉茉一:“好!”
……
距離大富豪酒店兩條街外的一處小巷內。
夜家三兄弟目瞪口呆地看著徒手碎大石的少女。
腦海中,不停浮現出少女用乖巧的笑容,輕松打穿一面牆的震撼畫面。
再看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兩兄弟,覺得自己被打斷又被接好的腿更痛了。
那人不是說:夏至不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學生麽?
就這?
還學生?
騙他們的吧。
少女走到三兄弟面前,一手把玩著剛從地上撿起的枯樹枝。
“說吧。”
夜風:“說什麽?”
“哢嚓!”
枯樹枝斷了。
三兄弟好似聽到了自己肋骨斷掉的聲音。
“夏至,我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啊?”
夏至蹲下身來,雙眸緊緊盯著三兄弟的眼。
三兄弟突然發現對方的眼鏡挺好看。
星星點點的,有點像宇宙。
“誰給你們催眠的?”
“不知道啊!”
“為什麽要對付我?”
“不知道啊……”
“你們還會什麽?”
“還記得一些武功招式,就是在你的面前,不怎麽管用。”
“那個人是不是近神領域的人?”
“不知道。”
夏至:“……”
“將你們要對我做的事情,自己做一遍吧……”
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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