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沉淵聽著暗三的實時轉述,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揚起來。
看來並不需要他出面幫她什麽。
有點驕傲,也有點失落。
將所有情緒化為做菜的動力,繼續埋頭炒菜。
不多久,門鎖被轉動的聲音傳來。
他將準備好的最後一碟菜放在桌子上,微彎眉眼,看向門口的人。
“回來了?”輕聲細語如春風拂面,徹底吹散了少女一日的疲憊。
少女並沒有猜到謝沉淵還在她家。
說給第一夢聽的都是借口。
她微微點頭,走到男人拉好的椅子上,埋頭開始吃起來。
今日的菜很清淡,遠遠沒有零榆做的好吃。
但正巧適合她今日疲憊的身體所需。
一頓飯完畢,她狠狠松了一口氣。
一手摸著微微隆起的小腹,十分後悔:為什麽吃這麽多?
男人輕笑著將碗收起,“不夠的話,我再做。”
夏至:“再吃我就胖了,有肚子不好看。”
謝沉淵:“你胖起來才好看。”
夏至:“你這騙人的話太假了。”
謝沉淵搖搖頭:“我說的是真話。”
倆人都很執拗,爭辯不出個結果。
夏至不再多說,白了他一眼,坐到沙發上,看電視。
巧的是,正在播放時運投資的電影。
劇名叫《不如初見》,主演是莊明月。
劇情講的是一個番外公主,為了國家任務,遠嫁和親。
在危險重重的后宮艱難生存的故事。男女主再不知對方真實身份的情況下,愛上了彼此。直到一次意外,女主發現男主竟然就是外界傳聞有同性癖好的皇帝。
自此之後,兩人冷戰了一段時間。
在一次被刺殺的過程中,女主為男主擋了一劍。
這徹底感動了傲嬌男主。
男主放棄自己的尊嚴,主動和女主道歉。
可惜,女主背負著自家父王的命令,不得不殺了皇帝。
一邊是愛她疼她的父親,另一邊是她的愛人。
她在痛苦中徘徊,難以抉擇。
最後用自己的生命換得皇帝對母國的寬恕,賠了自家父王的養育之恩。
這狗血的劇情,夏至看了不下數十本。
再看,還是覺的很感人。
“別哭了!”一塊潔白的手帕出現在她的眼前。
她拿起,快速擦乾眼淚。
謝沉淵:“你有沒有覺的這男主有點眼熟?”
夏至點頭:“蔣助理。”
內心有點意外。
謝沉淵一手刮在她的鼻梁上,“我們家的嬌嬌真聰明。”
夏至:“”
謝沉淵轉了話題:“你應該注意到了。第一輪的比賽中,陸延年出現了。不僅如此,他的實力達到連暗三都未必能贏的地步。不僅如此,還有夏如夢,這次作為薑氏武館推薦的晉級人物,她可能會對你不利”
他微微皺眉,從懷中拿出一小瓶白色的藥液。
“只要喝了這種藥,就能無限度地放大身體的潛能。如果潛能允許的話,即便是個從來都沒有接觸過武道的人,也能一日千裡,七日便能達到武道門檻的實力。”
夏至篤定地說:“他們用了這種藥。”
謝沉淵點頭,“薑正雄以為這樣就能打贏你了。卻不知道你的實力早就超出了他的預估。估計這藥是白用了。”
夏至:“萬物有靈,有得必有失!這麽快而有效的藥,難道就沒有一點副作用嗎?”
謝沉淵:“當然有!而且還是致命的。”
他將藥砸在地上。
黑煙頓起,發出滋滋聲。
只聽男人用玩味的語氣說:“壽命會縮短到一個月以內。
如果他們用的越多,壽命越短。這是軍衣衛研究部門內部曾經研發出來的藥,不過因為不人道,被放棄並且被禁用了。一個月前,醫藥庫裡丟了兩份藥劑”地上的黑煙已經消散。
隻留下點點灼燒的痕跡。
她看向謝沉淵:“你怎麽知道的?還有你究竟是誰?”
謝沉淵站起身來,走到窗邊。
天上的烏雲已經開始厚卷,將璀璨明月遮擋。大風忽動,將雲層吹散。
終於顯現出幾縷銀光。
落在他的發上,點綴出點點銀光。
他轉過臉,雙眸閃現一刹那的猩紅。
他說:“近神領域的八大實力,除了神隱,玉門關,蘭陵荒,秦川海,金陵渡,雲夢澤和蘭溪澗之外,還有第八個不受這七個勢力影響的第八勢力-”
大風呼呼,樹葉簌簌作響,將男人的聲音吞沒。
男人的雙唇開開合合。
少女睜大了雙眼,瞳孔聚縮。
薑氏武館內。
最靠近後山的的小院外。
陸延年坐在月下槐樹下,獨酌暢飲。
忽聽從隔壁院子傳來女人的淒厲痛叫聲,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將壺中剩下的美酒一飲而盡。
帝都的天沒有盛京的藍,空氣也沒盛京的清新,就連這裡的人,他都看不順眼。
今時今地,他可笑地發現:其實自己並不如想象中的那般喜歡帝都。
更可笑的是……
曾經的他以為自己是薑氏武館發掘出來的天才,現在才得知自己不過是個可憐兮兮的實驗品。
他苦笑一聲,一手摸向半敞著衣襟的胸口。
自小腹開始,便有一條黑線,向心口的位置延伸。
只要這黑線的盡頭到達了心口的位置,那便是他的死期。
如今,這距離不過五厘米的位置。
活不過一個月了。
隔壁再度傳來女人的淒厲痛叫聲,緊接著,不過一秒的時間。
門被劇烈地撞開。
他冷了眉眼,看向不請自來的瘋癲女人:“夏如夢!我說過你不要到我這裡來。”
誰知夏如夢直接一拳將他答非,嘲諷一笑。
“陸延年,想不到你還有弱不禁風的時候。以前的我以為你能帶我到帝都過富貴日子,現在看來就算我一個人,也能做到!
陸延年,看在我曾經喜歡過你的份上,等這次比賽之後,我得了第一名,就讓薑館主同意你就來照顧我吧。到時候我請求薑館主多給你一些藥,讓你厲害點。”
陸延年踉蹌爬起來,看向女人那距離心口不到三厘米的黑線,冷笑道:“蠢貨!”
夏如夢:“你罵誰蠢貨?”
陸延年踉蹌地往屋裡走,“你認為是誰就是誰吧。”
夏如夢戾氣橫生,怒攔在他的面前,怒問:“你在罵我!”
陸延年:“看來你倒也沒有那麽蠢。”
話音剛落,喉嚨便被對方捏住。
他用了一份藥,而夏如夢用了三份。
他如今的實力根本不足以對抗夏如夢。
癲狂失去理智的女人大吼著:“你憑什麽罵我蠢?我為你付出了那麽多,你憑什麽罵我蠢!都是你!都是你……”
一邊說著,一邊對陸延年拳打腳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