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沉淵皺眉,無奈地問:“為什麽要強迫自己?”
繼張道陵之後,夏至再一次逆天改命了。
寒如霜的癌症進入晚期,根本沒有治好的機會。
一般正常的情況下,病人進入化療,每天接受各種各樣的痛苦治療,才是正常的捷徑。
這次夏至並沒有請時夢等醫院內的人打下手,隻請了謝沉淵一個人。
夏至無奈一笑:“沒辦法!我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只是可惜了,好不容易快恢復的輝光之眼的能力再度消失了。
她躺在他的懷中,吃力地說:“不要送我回家…….”
還未說完,整個人暈了過去。
謝沉淵將她抱到沙發上,將她擺成舒服的姿勢。
動作輕而揉,生怕驚醒了睡夢中的人兒一般。
看著少女發出冗長的呼吸聲,他依舊不放心,一手輕柔地撫過她的臉龐,十分無奈地說:我費勁心思地保護你,但你總是讓自己受傷……你這樣讓我很難辦啊……”
手機聲響。
謝沉淵皺眉,小心翼翼地起身,踮著腳跟,輕步走到門外。
將門關好,確保沒人打擾。
這才走到走廊的長排椅上,按通接聽鍵。
“淵哥啊,我打了你三個電話啊,你怎麽才接?”
“說!”
“哦,這樣的。寒如霜的病情,我們怎麽對外說?”
謝沉淵向後靠去,看著漸漸白了的天際,一手輕輕轉動著袖口的扣子,嘴角微勾。
“昏迷不醒,命懸一線!”
……
寒如霜住院,昏迷不醒,命懸一線的消息瞬間傳開了。
謝老大,陸家,夏家卻怎麽都高興不起來。
有阿修羅的緊追狂打,他們根本就沒有多余的精力去對付司徒家。
謝老大和陸夫人為隻得眼睜睜地看著這麽好的機會溜走,微微歎息之後,便轉身全身心地投入對抗阿修羅。
夏家卻不然。
計謀了十多年,夏陰是真的不甘心。
他用力按了按發痛的頭,問正坐在一邊喝茶的夏如夢:“你和延年現在怎麽樣了?”
正準備喝茶的夏如夢雙手微頓,笑著說:“爸,我和延年的感情很好,你不用擔心。”
聽到這話,夏陰這才松了一口氣。
看來上次和陸延年碰面,對方對自己疏遠的態度,應該不是因為如夢的關系。
夏如夢放下茶盞,輕笑著問:“爸,你是不是在為司徒的事情煩惱?”
夏陰點頭,又十分可惜地說:“寒如霜要是死了,司徒家必定會是我的囊中之物。癌症晚期,是絕對不可能被治好的。壞就壞在……”
他隱晦地看了一眼坐在另一邊的司徒靜,說:“聽說文德醫院的院長是沐老的大弟子,還有傳說中的小神醫坐鎮……”
文德醫院並沒有對外公布小神醫的信息,他還是通過一個客戶得知這個小神醫的存在。
聽說這個小神醫十分神秘,醫術如神,已經達到活死人肉白骨的地步了。
他曾經去文德醫院見小神醫,還沒進大門就被趕出來了。
後來才得知文德醫院的院長是夏至的乾媽。
深深的後悔,卻也於事無補。
梁子已經結下了,他只能找個機會將文德醫院收購,到時候就能讓小神醫為自己服務了。
夏如夢雙手挎住司徒靜的胳膊,笑著說:“爸,你這是擔心寒如霜被治好?”
夏陰點頭,“是!”
司徒靜趕忙插嘴,“怎麽可能?那可是癌症晚期,怎麽可能會被救好。”
父女倆齊齊看向她。
司徒靜瞬間有點後悔插話。
夏陰笑著坐到她的身邊,牽起她的手,憂愁地說:“我也不相信。可是,我就是擔心……”
夏如夢緊跟著說:“媽,我聽說你以前還沒有被司徒家趕出來的時候,寒如霜對你並不太好……難道你想看著寒如霜被治好嗎?”
司徒靜心下一顫,直覺自己一隻腳踏進了深坑,卻又說不上來。
想到自己處處被寒如霜欺負,頓生怒氣。
她咬牙說:“那個女人就是陰險小人!”
夏如夢歎了一口氣,十分心疼地說:“媽,你真是可憐!明明你才是司徒家的親女兒,現在卻被一個外人鳩佔鵲巢。你的爸爸被搶走了,你的家也被搶走了,我估計……”
見司徒靜漸漸紅了的雙眸,她掩飾住內心的喜悅,強做出一副悲傷的模樣。
“等司徒老爺子死了,估計司徒家的財產全部都要給外人了。到那時……如果寒如霜看你不順眼,又沒有司徒老爺子約束,找你報以前的仇,那可怎麽辦?媽……”
不等夏如夢說完,司徒靜猛地站起身來。
夏如夢挑眉:“媽?你怎麽了?”
司徒靜面色蒼白,“沒沒……沒事,我有點不舒服,我我我……要去休息……”
說完,逃似地回了樓上。
看著女人慌張的背影,夏如夢不屑一笑。
又看向夏陰,“爸,你準備好和她的離婚協議書了嗎?”
夏陰還有點猶豫,“就這麽甩了她,那我十六年前的計劃豈不是白費了?”
夏如夢輕“呵”一聲,“爸,你別傻了。你也只是聽說那個男人是帝都上流社會的人,是不是真的,還不一定呢?再說了,如果夏至真的是那個男人的孩子,會整整十六年都不聯系孩子?”
夏陰依舊猶豫。
他娶司徒靜從來都不是為了愛情。
起初強迫司徒靜,不過是看上了司徒家的財產。
誰能想到司徒老爺子是那麽決絕的一個人,默認司徒靜和野男人私奔,斷絕和司徒靜的父女關系。
他當然不會輕易放棄。
暗暗派人尋找司徒靜和那個野男人。
無意間得知那個野男人可能是帝都一家十分有權勢的人。
那時,已經深知社會規則的他不敢再對司徒靜起什麽貪念,怕惹得帝都大家的報復。
可誰也想不到,不足一年,那個男人就死了。
更讓他驚訝的是:司徒靜竟然丟了自己的親女兒!
曾經被埋葬的野心重燃,他不顧周圍所有人的反對,娶了司徒靜。
讓司徒靜對自己感恩戴德。
同時,他暗暗尋找那個野男人的孩子。
他想:只有那個男人的孩子和老婆在自己的手中,那個帝都的大家族一定會回來找的。到時候,他再以恩人的形象,要求對方將夏家帶入帝都。
一切都計劃的很好。
卻唯獨沒想到人才是計劃的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