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你別這麽叫我。”師若雲將車厘子砸向老傭人,“你不配!”
在她蘇醒後,老傭人就把倆人的關系說開了。
師若雲不相信,可看到老傭人拿出來的親子鑒定。
啞口無言。
那一瞬間,她沒有感受到重逢至親的喜悅,反而是更深的恨意。
她為什麽會是這麽一個無能的女人的女兒?
謝家的傭人!
多麽卑微的身份。
老傭人彎著腰去撿橘子,苦著臉說:“媽對不起你,是媽的錯。接下來,不管你想要什麽,媽就算拚了這條老命,也會幫你。”
師若雲冷笑一聲,不屑地上下大量一下老傭人。
忽地想到什麽,不屑一笑:“好吧!我原諒你了。”
老傭人驚喜,問:“真的?”
師若雲:“只要你能幫我嫁進謝家。”
謝征是什麽樣的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自大自私又愚蠢,小肚雞腸的小男人!
會輕易的接受一個算計過自己的女人做妻子?
別開玩笑了。
現在,他恨不得弄死自己吧?
她毫無感情地摸著自己的肚子,冷笑一聲:“看是你厲害,還是我厲害。”
老傭人雲姨還是有點不放心,“若雲,那上學的事……”
師若雲皺眉,不悅道:“我都懷孕了,還上什麽學?”
雲姨還想再勸,“可是……”
“我努力學習就是為了過上人上人的生活。現在我有一條更輕松更好的路走,我為什麽還要那麽辛苦?”
老傭人啞口無言。
她年少的時候,笨的很。
上完高中就自主輟學去打工了,並沒有上過大學。
知道女兒考進一中,還在精英班的時候,她終於揚眉吐氣了一回。
樂觀地告訴自己:自己並不是失敗的,至少還有個聰明的女兒。
可是……
在謝家當傭人這麽久的時間,她自是知道這個世界的不公正。並不是只要成績優秀,上學讀書的人就一定能夠出人頭地。
反而那些高學歷高智商的人,在遇到人生挫折,也容易走上人生絕路。
有些人啊,一出生就站在了領獎台上。
和他們這些從底層社會往上爬的人不同。
如今看來,女兒壞了謝征的孩子,倒是一件好事。
可……謝家的那群人……
哪一個又是好招惹的?
想要勸女兒放棄進入謝家,可在見到少女對美好未來的志在必得,終究是說不出一個字。
她窮苦潦倒了一生,更將女兒拋棄。
如今哪有資格去提意見?
都是命啊。
她背過身去,粗糙褶皺的手擦去眼角的濁淚。
她已經錯了一次,接下來,不管女兒想要什麽,她都會用命去爭取。
還債!
……
“夏至,你知道嗎?師若雲輟學了。聽說是懷孕了。”王野湊在夏至身邊,小聲說。
夏至落筆的速度慢了一拍。
轉而又恢復了正常的速度,繼續掃題。
王野知道夏至只要開始做題,就不理人的特性,也不覺得受了冷落。
拿著筆,自顧自地繼續說:“我原來以為她會努力讀書,考帝都大學呢。”
師若雲是一中的貧困生。
所有人都知道她很努力,立志考上帝都大學。
可是就是這麽一個努力的人突然說輟學就輟學了,實在太讓人意外了。
夏琛:“你和她關系很好?”
王野:“沒有啊,我就是覺得挺意外的。”
夏琛:“期末考試,你準備好了?”
王野面色一白,趕忙拿出書本,埋頭苦看。
要是這次期末考再不及格,老媽一定會把自己老爸打的死去活來的。
想到老爸那求生欲極強的眼神,王野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寒顫。
太可怕了!
夏至做完題目,背起書包,朝著高三班級所在的三樓走去。
高考臨近,所有學子們都在做著最後的掙扎和努力。
夏至站在高三一班的門口。
看向坐在最後最靠窗位置邊上的少年,眉眼微彎。
同桌率先看到夏至,搗了搗顏念修。
少年見是自家姐姐,快速整理書包,走了出來。
“姐,走吧。”
那迫不及待的模樣,看的夏至嘴角一抽。
今天是去盛京第一武館的日子。
帝都第一武館在盛京的分館。
謝沉淵介紹的,說:“鍛煉了這麽久,是時候去實戰了。”
也不知道第一夢是怎麽說動謝沉淵的,在那麽多的武館中,謝沉淵偏偏選中了第一家的。
“念修,我覺得你還是以學業為重的好。打打殺殺不好。”少女遲疑道。
顏念修:“不!姐,這段時間,我想的很清楚了,我要去輝光學院。”
夏至:“……你說過了。你還說過你想當警察……”
顏念修尷尬地撓撓頭,“是嗎?”
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夏至,“你會支持我嗎?”
夏至:“當然。不過……”
少年緊張起來,目不轉睛地盯著少女。
夏至:“就不知道媽會不會同意了。”
顏玉,向來追求安穩和安全。
這次的餐店,要不是因為夏至金錢上和全家精神上的支持,顏玉是沒有勇氣去創業的。在顏玉的印象中,警察這行業是很不安全的。
想要得到她的同意,很難。
顏念修自是知道這一點,“我先填志願……”
夏至:“……”
……
盛京第一武館。
門面裝修很普通,左側是跆拳道館,右邊是空手道館。
夏至和顏念修到達的時候,就見倆個身著白色道服,腰間綁著黑帶的中年男人在打。
另一個隨意穿著藍色短袖褲衩的男人坐在一邊的大石墩上,愜意地喝著茶。
見到夏至和顏念修出現,激動地跑了上來,笑呵呵地說:“你好,我是這裡的館主伍更,終於等到你們了。”
一手緊緊去抓夏至的手,被顏念修擋了開來。
館主十分尷尬地撓頭,“夏小姐,我師父已經交代過了,你放心,你弟弟選擇第一武館,絕對是最正確的選擇。”
“嗖……”
一根尖銳的竹簽被空手道的人打了過來。
他隨意抬起右手,雙指一夾,反手將那細竹簽彈了回去。
空手道的人被彈飛了。
跆拳道的人似乎很不滿伍更的打擾,憤而奔來,高抬右腳,重重踢下。
伍更笑呵呵地拿起杯盞,往後一甩。
那杯盞重重打在跆拳道的膝蓋上,繼而原路返回,落在他的手中。
全程不曾落下一滴茶水。
夏至雙眼微眯。
藍色的靈魂。
不是壞人。
那跆拳道的人立刻摔倒在地,痛嚎大叫,對著自己的館子叫:“你們這些兔崽子們,還不快出來給我撐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