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看的謝老大一陣肝疼。
他都養了一對什麽玩意兒的子女,這麽沒眼光。
謝婉跑了,他總不能在這種時候追上去,隻得轉頭走向夏至。
故作歉意地說:“夏大小姐,我女兒的事情,是她不對,你不要介意。之後我會送上一些薄禮,聊表我謝家的歉意。”
周圍人被謝老大的態度震驚的三觀盡碎。
尤其是隱在人群中的司徒靜,看夏至的眼神很複雜。
早在上一次謝大夫人去夏家找夏至的時候,她以為謝家和夏至是敵對的。
今日看謝老大對野丫頭的態度,明顯就是將夏至當作座上賓的姿態。
隱晦地看著站在遠處,今晚上都沒有正眼瞧過自己的夏如夢。
心生一股悲涼。
自從夏如夢上次從局子裡被弄出來之後,便對她疏離了不少。
果然,別人的孩子,不管怎麽都養不熟啊……
心思百轉,再看被謝老大恭敬對待的夏至,心生一股驕傲。不自覺間,挺直了纖細腰杆。
果然,她就不是一個平凡的女人。
否則怎麽能生出夏至這麽一個連盛京第一豪門當家人都要以禮相待的女兒?
夏陰低著頭,若有所思。
沉寂了十六年的計劃仿若春筍般,再度冒出了頭。
寒如霜見司徒靜這麽一副模樣,瞬間就猜到了司徒靜的想法。
冷笑一聲。
身邊的司徒南再度感受到夏至的可憐。
她沒發現,現在的自己隱隱將夏至當成自己真正的妹妹對待了。
看著謝老大這般表態,周圍的人羨慕了。
全場一片安靜。
等著看少女露出狂喜,感恩戴德的表情。
夏至想收。
奈何靈魂不允許。
她狠狠咬牙,不情不願地說:“千萬別送!”
仿若巨石落入平靜的海面,擊起千層浪。
“夏至這是瘋了吧?敢這麽直白地拒絕謝老大,她是不是不知道謝老大在盛京的地位?”
“還是太年少,太輕狂了。以為打了人家的子女,人家不追究,就以為人家好欺負了?真是不知死活。”
“呵,這夏至啊,果然和傳聞中的一樣,一無所知,什麽都不行的草包……”
謝沉淵和鬼卿站了出來,冷冷地看向說這話的人。
他們不喜歡聽到任何有關夏至的壞話。
一個字都不行!
比倆人慢了一拍,剛踏出一步的雲幽苦笑一聲,將伸出去的腳收了回來。
看來,不需要他了。
目光卻是灼灼地看向場中的少女。
那人猛地低下頭,雙腿發抖。
怎麽就忘記了還有這倆個不能招惹的人在。
心生悔意。
暗暗祈禱著這倆人快點忘記自己的存在。
眾人也不敢再亂說話。
內心卻是不屑。
謝沉淵是煞星又怎麽樣?一個棄子,能管得了謝老大這個長輩?
鬼卿的身份再高貴又怎麽樣?真會為了一個女人,和盛京的地頭蛇作對?
眾人來了心思,紛紛猜測著謝老大必定會大發雷霆,皆屏息觀望,等著看好戲。
……
夏至將眾人的表現看在眼中,無奈解釋道:“謝先生,真的沒必要。”
可這聽在謝老大的耳中,是對方嫌棄他的心意了。
覺得這夏至實在是不知好歹,卻也不敢現場發作。
內心憋屈,神色間有些不悅:“那夏大小姐,你想要什麽賠償?”
夏至看了一眼身後碎掉的高腳杯,開口:“紅……”酒……
忽而看到謝沉淵挑起的劍眉,改口道:“橙子汁。”
謝老大:“……”
全場人:“……”
謝沉淵低笑一聲,搭著夏至的肩膀,漫不經心地說:“沒事的話,小姑娘要去喝橙子汁了。”
夏至瞪了他一眼。
謝老大依舊不敢相信:“……好好……”
謝征早就偷溜回了樓上,趴在拐角處,陰沉地看著靜喝橙子汁的少女。
小腹處的余痛還未消散。
他的恨意早已濃鬱成墨。
夏至,實在是太可恨了。
在暗夜欺負他就算了,現在竟然敢欺負到他謝家了。
“嘖嘖嘖嘖……我真為你感到悲哀。”低沉的譏笑聲傳來。
謝征不耐煩地看向陰暗處的幽綠瞳孔,“謝忍,你少來這一套。想要讓我出面找死,我不上你的當。”
謝忍保持著梳離的微笑,說出的話夾雜著些微無奈。
“那就可惜了。我可是好不容易給你弄到能幫你報仇的藥呢?”他攤開右手心,微微搖了搖頭,“看來……只能扔了。”
謝征一看,趕忙搶過。
這藥,他認識。
三步倒!
只要聞上一點點,就可以迷暈一頭大象。
只能通過特殊手段,在黑市才能買的到。
一般的醫院藥房是沒有的。
謝忍看著空無一物的手心,聲色平緩,反問:“改變主意了?”
謝征冷哼一聲,威脅他:“不準對任何人說,否則的話,我有一千種辦法讓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謝忍眯著綠眼,似是正在吐著蛇信子的毒蛇。
“你放心,我誰也不會說的……”
……
在謝沉淵的熱情注視下,夏至喝了整整五杯橙子汁。
偷偷看一眼隔壁桌上的紅酒,有點無奈。
鬼卿疑惑地看著夏至左一杯右一杯,感慨道:“原來你喜歡喝橙子汁啊。”
夏至當作耳旁風聽了。
自然不知道,以後的每天都能在桌上看到橙子汁。
“我要去衛生間!”少女站起身來。
謝沉淵點頭,“要不要我陪你?”
夏至:“……變態!”
誰知鬼卿也問:“那我呢?要不要我陪?”
夏至:“……不用。”
……
正準備離開洗手間,就碰到久侯在門口的司徒靜。
夏至直接無視了。
這讓司徒靜感到憤怒:“野丫頭,你這是發達了,不認親媽了?”
夏至並未理睬,洗了洗手,準備離去。
司徒靜一把拉住少女:“你這是什麽態度?野丫頭,我告訴你,謝老大是盛京的天。你要好好地和謝征謝婉相處。我知道你好面子,等宴會結束後,我給你們牽線搭橋,你主動去認個錯,到時候……”
“夏夫人……”夏至淡淡地開口:“你是不是忘記了我曾經跟你說過的話?”
司徒靜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你說什麽了?”
夏至一把甩開司徒靜的手,冷聲道:“我沒有你這樣的母親!我的母親只有顏玉。”
常年嬌養,司徒靜根本沒什麽力氣。
被夏至甩地倒退數步。
踉蹌地站起身來,想要好好教訓這個不孝女,卻早就被夏至跑了。
她追到衛生間門口,想要大罵:“野……”丫頭。
忽地看到倆個貴女前來咬唇,不甘地收了聲音,踩著恨天高,氣憤地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野丫頭,等著吧!
她就不信了,這個世界上,還能有比親媽對親女兒更真心的。
顏玉是什麽玩意兒?
按照城中村那些人的說法,就是個被甩的沒有品德的三兒。
跟著顏玉,那就是自毀前程。
到時候,她倒要看看,等夏至落魄了之後,還認不認她這個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