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徐長生從土裡鑽出來。
那隻戀愛腦的女鬼小玉,也沒有出現。
光亮,就是對於她們這些女鬼,可是帶有深深的惡意,除了在夜晚的時候,還有一點行動力,有點鬼術之外。
白天,就是他們的忌日!
“徐長生,你要去哪裡?”
土地公莫名的有些緊張,望著即將要離去的徐長生。
聲音有些焦急。
更多的忌憚!
“不對啊,土地公,你不是最看不上我們這些所謂的修道士嗎?再說任家鎮乃是你的地盤,怎麽你似乎還有一點害怕的感覺。”
“今時不同往日。”
土地公無奈的指了指漏雨的屋頂道。
“是啊。來回往複,春夏秋冬,時光荏苒,跪拜你的人也越來越少了,不過,你也要體諒一下啊,亂世之下,人都活的苟延殘喘,易子而食,哪有多余的貢品給你吃啊。”
“盛世繁華,你自可香火鼎盛,亂世之下,民不聊生,各自安好吧。”
徐長生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我不是說這件事,而是說最近任家鎮可能會發生大事,你若是有能力的話,也幫一把手,林九一個人,可能搞不定。”
土地公憤怒的拍打著手裡的竹竿。
“你這是在質疑九叔的能力。”
在九叔世界中,他就是無敵的存在,總有機會化險為夷的。
“他也不過是一個低級的修道士?”
“膚淺了。”
徐長生不願意與土地公多交流。
主要是他屬於無論是仙神一派,還是地府陰間都排斥的存在!
修仙問道!
對於僵屍,有著深深的惡意,憑什麽,他們修道一輩子,才換來的長生久視,你一個小小的僵屍。
就可以長生久視,歲月無法加身,只要藏在一個地方,苟上幾千年,從低級的僵屍,一步一步的進化。或是朝著吼的方向進化。或是朝著不化骨屍神的方向進化。
純粹是被動的本能。
將臣、後卿、旱魃、嬴勾。
這都是古老的存在,可以說是多少仙魔恨不得殺死的存在。
主要是降低修仙的難度!
至於地府方面,更加好理解,遊離於六道之外,也就是不受地府的管轄,那就是異類!
任家鎮!
荒山野嶺之中,一處獨立在縣城之外的小鎮。
除了這條小路,連接著縣城,再也沒有其他的小路了。
三面環山!
天然的富貴安穩之地,也逃脫不了一些人的毒手。
“師叔,你怎麽來了。”秋生騎著自行車,趕緊停下來。
“秋生,昨天晚上睡得可好。”
“師叔,我每天睡得都很好啊。”秋生一臉的好奇,覺得後背一陣發涼,總覺得徐長生的笑容中有些怪異。
“睡得好,就行!你這是去哪裡啊?”
“我姨娘在鎮子上,開著一間胭脂水粉的店鋪,她有事,暫時在縣城之中,回不來,我就給她看店鋪。”
“那你去吧。”
“好嘞,不過小師叔,我可提醒你,我師傅最近可能人到中年,脾氣有些不好,你若是沒有什麽要事,還是晚幾天過來拜訪吧。”
“你小子.....。”
徐長生笑罵一句:“就差將刻薄、更年期寫在腦門上了。”
義莊!
建立在小鎮的外圍,一處土牆,孤零零的周圍,
再也沒有一家與之比鄰。 沒辦法。
“死人的買賣,也不是那麽好做的,總是帶有不少的忌諱。故而鎮子上的人,一般都是敬而遠之,除非家裡有人死亡,才會將屍體寄存在義莊,或者流浪在外面的屍骸,暫時存放在義莊。”
一般人,還真得不敢隨意的在義莊周圍撒野。
“師兄。”
徐長生推開那扇柴門,九叔正在院內教育文才。
不成器的東西。
“這麽長時間了,連一個引氣入體都學不會,除了吃喝玩樂,你還會什麽?”
九叔生氣的敲打著手裡的竹竿!
徐長生望著文才頭頂一個裝滿水的碟子。
搖搖頭!
“師兄,何必生這麽大的氣呢?學不會,說明他沒有這個福源,過幾年,直接讓他還俗就行了,和你在荔枝灣的收的那兩個徒弟一個待遇。不就行了。”
“哼。說的輕松,我還有多長時間可活的,還能庇護他們到何時?”九叔也是一臉的憂愁。
好吃懶做!
不思進取!
怎麽能在這條道上走的遠。
“偌大的任家鎮不會只有他們這兩個半路出家的人,有這個天賦吧。”
“你說呢?”
徐長生訕訕一笑。
若說眼下的時節,考取狀元的人數,也比修道的人多。
“這也不在你我的預料之中嗎?亂世之下,詭物橫行,什麽妖魔鬼怪都化形而出,引他們入道,或許也是害他們,做一個平凡翁,有什麽不好。”
“徐長生,你可以不在乎自己在茅山的一身所學,可是,師兄我做不到。我的衣缽,總要有人傳承,如此才能不愧對茅山的列祖列宗。 ”
噗!
徐長生一口茶水,直接吐在文才的臉上。
“師叔,你.....。”文才委屈的盯著徐長生,宛若怨婦一般。
“師兄,你這是在逗我嗎?這兩個二貨,嬉笑怒罵,靈根不定,一直不是在闖禍,就是在闖禍的路上,你還讓他們兩個傳承你的衣缽。”
“你有更好的人選嗎?”
九叔陰深深的手拿一根長滿倒刺的藤條,握在手心,靜悄悄的站在徐長生的身後。
“沒有。”
徐長生果斷的將文才拉倒身前,擋在九叔即將落下的藤條處。
“師兄,你還是好好地教育你的兩個徒弟吧。”
“我看你的皮,最近有些癢啊。屢次三番的和我作對。”九叔不為所動,一腳將文才踢倒在地上。
“文才,你給我跪好,若是碗裡的水灑出一滴來,多加一個時辰。”
“呃。”
“師兄,你先放下手裡的藤條,有話好好說。這次來,是要告訴你一個壞消息。”
徐長生趕緊引導話題,他可不願意和更年期的九叔動手。
欺負老人,畢竟不是什麽光明的事情。
九叔看了一眼有些戲謔的徐長生。
“什麽壞消息?”
“蠱老和諸葛孔方來到你的地盤了。”
“他們?”
“他們不是在荔枝灣嗎?原本相安無事,為何他們回來我這裡。”九叔敲打著手背,完全忘記一根倒刺插在他的手背上。
“自然是這裡有他們看重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