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論裡有些網友比較理智,有些網友對王深進行人肉搜索,進行網絡語言謾罵。
點讚最高的兩條的話並不難聽,往下滑評論,那些評論才叫難聽。
“你們以為我看到這個會生氣?”王深笑道:“我做事又不是為了得到別人認可讚美,這些人罵我,我的確會生氣,但那僅僅只是憤怒。
這些評論背後可能有其他國家間諜推波助瀾,那些國家間諜想激發本土國內部矛盾。
兵不血刃擊敗一個國家最好的方式是從內部瓦解它。
況且你們以為這些發評論的人是真的為普通人伸張正義嗎?他們是想得到流量,通過有爭議的論點,讓自己有利益可得。
比如得到錢、得到粉絲、情緒得到發泄,只有少部分是真的為那些學生考慮。”
秦藝在後排不作聲,她處於自責狀態,她感覺每次都是自己給王深帶來麻煩。
王深通過後視鏡注意到秦藝,笑著說道:“小秦,怎麽了?情緒不高的樣子,看到我不開心嗎?”
“沒有沒有,怎麽會,我很開心,不,我的意思是挺開心……”秦藝連忙回答,但回答到後面發現自己話有曖昧的成分,聲音就小了下去。
王深也是心臟跳動加快,他從秦藝回答得知,秦藝似乎好像可能對自己也有意思。
“你想,你遇到麻煩,如果我沒這麽巧遇到,你可能會自己解決,也可能被其他人解決。
現在被我解決,這不叫麻煩我,這叫有緣,不然我怎麽可能每次都碰到。
至於我被某些人拿上網議論,不是因為你拖累我,而是因為我太差勁。”王深將手機還給熊墨。
“怎麽會!”秦藝立馬否認。
“他們為什麽敢議論我,為什麽敢對我指指點點,是因為敢。
為什麽我不能讓他們不敢議論我,不敢對我指指點點?”
王深手肘靠在窗口,輕輕頻率不快地打著響指。
“阿深,我們只是聊聊,沒有任何爭吵的意思,被人指指點點雖然不好,但有些人的話是真的意見,這些話還是要聽,一個人不能太自我,有時候站在他人角度想想問題。”
熊墨把王深當朋友,一般的人,他才不會說出這種吃力不討好的話。
“站在他人角度思考,這是一種圓滑的人情世故處理辦法,用這種辦法一般可以得到人的認同,是一種充滿愛的處理辦法。
這樣說,如果我在乎那個人,我就會用這種處理辦法,但如果對我不愛的人使用這種辦法,我這不是愛,而是害怕。
我害怕別人負面評價,我害怕別人不認可我,我害怕與眾不同。”
王深挑了挑左眉:“一個人經歷閱歷有限,固執己見的人是不想接受新事物,他們害怕打破慣性。
我也害怕打破慣性,有人當著我面說我不是,我會不爽憤怒,甚至起殺心都有可能。
但我的錯誤,你可以說,秦藝可以說,翁叔可以說,天生可以說,我在乎的人都能說,但除此之外的其他人不行!”
前面王深很平靜敘述,但在不行兩字上加了重音。
王深的確是這樣,他性子其實有些桀驁,但他在實力不夠的時候,聽翁善來的建議,藏鋒陰人。
熊墨聽到王深這麽說,雙手緊握方向盤,他感覺有些肉麻,但他心裡十分爽。
他和王深是在一次喝酒中認識。
他原本是在龍霄市混,混得比較好了,他想證明給某個人看,
當初某個人罵他是錯誤的選擇。 而當他真見到那個人,他看到那人佝僂著背,在垃圾堆裡撿垃圾。
那人是他父親,在他十四歲的時候,他父親因為他偷吃哥哥碗裡一塊肉,對他又打又罵,就因為吃了一塊肉。
他覺得父親偏心,他不想待在這個家,他要出去闖,闖出名頭給父親看,然後風風光光出現在父親面前,讓父親悔恨不已。
但真看到父親這麽可憐,他又不忍心去刺激父親,但想到小時候因為一塊肉被打的事,他處於十分矛盾的狀態。
於是他去酒吧喝酒了,點的都是又貴度數又高的酒,但因為他是A級牧師,有些被動法術會自動替他清除負面狀態,比如醉酒。
也就是說,他根本醉不了。
喝了幾百萬的酒,他除了上廁所頻繁點,根本沒有醉的感覺。
這時候王深走過來,毫不客氣坐在他身邊:“聽說你是凜市最好的牧師,可以讓人斷肢重生,我要付出什麽,才能請你出手。”
他那時心情不好,嗤笑道:“我出一次手幾百萬上下,我看你也出不起。”
他那時看王深一副幹練打扮,不像缺錢的樣子,補充說道:
“即便你出得起錢,治不治療也要看我心情,心情不好就不治。
“我很有誠意的,我能看出你現在不高興,那怎樣才能讓你高興?”
“誠意,好!”
他帶著王深走出酒吧,他父親還在撿垃圾,他指著自己的父親,對王深說道:“你能讓那家夥跪在我面前,對我懺悔,對我說對不起,我就出手。”
“我盡力。”
之後過了一個月,他這其間一直喝酒,也不和外界交流
腦海裡都是父親撿垃圾和父親當初因為一塊肉罵他打他的畫面,這兩個畫面來回浮現,他感覺自己都快瘋了,頭也要炸了。
這時候王深找到他,他理所當然說道:“是不是搞不定那個老古董?”
他知道自己父親頑固得很。
“有些事還是你親自去確認,你父親現在在醫院,肝癌晚期。”
他不想去,但最後還是去了,反正只是看看,他才不會原諒他。
到了醫院,王深找來一名醫生,這名醫生他覺得有些眼熟。
經過一番交談,他想起來這名醫生是當初治療他的醫生。
當初他和哥哥合資買了一輛摩托車,然後上路駕駛,他們被一輛車撞了。
事後他和哥哥都獲救了。
他對那名醫生表達了感謝,但那名醫生說他最應該感謝他的父親。
他不理解,幹嘛感謝那個人。
原來當時撞他們的那輛車,導致了很大的傷亡,搶救室那時候只有一個搶救位。
但傷者有兩個,一個是他一個是他哥哥。
醫生讓他父親決定,誰先得到搶救,他父親情緒崩潰,要他做這個選擇等於殺了他。
最後他父親還是親手把他推進去,最後他和哥哥都獲救,但他哥哥因為搶救不及時,下半身癱瘓,大腦長時間缺氧,無法像正常人那樣思考, 也就是智力存在障礙。
為什麽他父親會因為自己偷吃哥哥一塊肉而打他罵他,是因為他父親只要看到哥哥,就十分愧疚。
“我接觸過你父親,你父親說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你,他說不想看到你和他一樣在愧疚中度過。
他拜托我照顧你哥哥,但我還是決定告訴你,我不會照顧陌生人。”
之後,熊墨花了五千萬治療父親,給他最好的治療,現在父親情況穩定。
他給哥哥買了一棟房子,安排了十多名護工照顧哥哥。
他現在很幸福,如果能把哥哥大腦治好就更好了。
也正是因為這件事,熊墨才會有站在別人角度思考問題這種感悟。
王深雖然沒有完成他之前提出的要求,但他很滿意現在的結果,答應替王深治療人。
需要接受治療的人叫翁善來。
他的確能讓人斷肢重生,但翁善來情況特殊,翁善來是獻祭了腿。
腿的靈魂都沒了,無法再生。
因為這樣,熊墨一直覺得愧疚,他得到了報酬,但沒有做成事。
“該愧疚的是我,和你有什麽關系。”
這是在他表示歉意後王深對他說的話,他覺得王深這人不錯,也就和王深成了好朋友。
“這家夥又發布了一條。”王深打開手機,他記住了那個發布批判他的人龍信號,他關注了對方。
“阿深,你不會想搞他吧,不要鬧出人命。”熊墨說道。
“你的意見我聽,不會弄出人命。”王深嘴角含著一絲玩味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