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被人擄走了?”
今天雖然算不上翁善來驚訝最多的日子,但是翁善來心情大起大落最多的一次。
事情如王深所猜想,人的確被帶走了,只不過被帶走的人多了一個,就是負責治療焦紹輝和焦穎的主治醫生。
“焦傑他怎麽這麽想不開?他還年輕,只要積極參加龍鱗隊組織的攻略行動,他的刑期可以大幅度減少。
現在還將兩個孩子帶走了,他現在狀態怎麽照顧那兩個孩子。
簡直胡鬧!”
翁善來和王深離開凜市精神衛生中心,翁善來也猜測是焦傑帶走了焦紹輝和焦穎。
王深不評價焦傑行為。
他沒有親身經歷焦傑的事,就無法設身處地理解對方的所作所為。
但王深並不看好對方的逃亡行動,帶著患有精神疾病的小孩,除非背後有能量不小的人護送焦傑等人離開,否則被抓住只是早晚的事。
這個世界冒險者雖然是主流,但普通人也有閃光點。
他們可能沒有神奇的力量,但他們有技巧,通過智慧學會的技巧。
在搜捕人這塊,一定有天賦異稟的人才,他們經過專業訓練,加上搜捕經驗積累,可以通過微小的細節推到犯人所在的位置。
“翁叔別想了,冒險者被抓到,只要不是反抗很劇烈,一般都是被活抓,馬上到冬天了,我給您和嬸買點衣物。”王深雙手按著翁善來的肩膀,笑著說道。
王深和翁善來離開凜市衛生中心,餐車老板小聲用喉咪匯報:“火腿離店。”
“叔叔,我沒說加火腿呀。”買煎餅的小孩奶聲奶氣說道。
“叔叔快下班了,煎餅隻給自己吃,小屁孩回家吃飯,吃什麽零食。”
“嗯嗯,好的,叔叔再見。”小孩擺手離開。
餐車老板也不明白為什麽自己生意這麽好,擺個餐車在這裡,一上午就有八十單生意。
當然,一單都沒做成,畢竟自己不會做煎餅。
但今天有那麽一瞬間他考慮轉行賣煎餅,晃了晃頭驅趕腦袋裡那成熟的想法。
年少不成熟的夢想相當一名警察,他都堅持了這麽久,他想把這個夢想變成熟,最好可以結果,這樣他就有資本對孩子們炫耀了。
王深陪翁善來逛商場,替翁善來挑了三套衣服,也給翁嬸買了三套,當然翁嬸那三套是翁善來挑的。
衣服買了,兩人合計打電話叫翁嬸出來吃一頓,位置定到了人也約到了。
但這時,王深的電話響了,是個不認識的號碼。
王深接通電話:“喂,我是王深。”
“請問你是徐孝的哥哥嗎?我是徐孝的班主任,徐孝他在學校鬥毆,造成了很惡劣的影響,能麻煩你來一趟學校嗎?”
“阿深,你去吧,別打擾我和你翁嬸過二人世界。”翁善來笑著拍了拍王深的肩膀。
“我馬上到。”
龍武冒險者學院,教師辦公室。
一名戴著窄框眼鏡的中年老師坐在椅子上,在他面前是頭髮散亂渾身血漬的徐孝。
辦公室門被敲響,門並沒有關。
中年老師看到一個高大帥氣,穿著西裝的男人屈指叩門。
王深看到徐孝,和第一次見面不一樣,這次看見的徐孝,身上彌漫著明顯的低氣壓,仿佛被絕望籠罩著。
“你是徐孝的哥哥嗎?”中年老師有些不相信徐孝這樣子的學生,竟然有氣質這麽好的哥哥。
當然這名中年老師能發現王深的氣質,是因為王深穿著一身名牌。
他聯系王深,是因為對方在徐孝手機裡的備注是哥。
“是。”王深走到徐孝身邊,拉起徐孝的手,朝著辦公室門口走去。
“哎哎哎!徐孝哥哥,我還沒有和你說徐孝的事!”中年老師被王深這波操作弄迷糊了。
“我沒必要在聽你罵我弟第二次,無論有什麽處罰,到時候直接告訴我就行。”
說完王深就帶著徐孝離開了辦公室。
王深叫遲鵬開車來接他,遲鵬十分鍾就趕到了。
王深帶著徐孝回到國盛酒店,進入龍閣鳳居。
“需不需要洗個澡?”王深問道。
徐孝抬起頭,王深看到一雙黯淡的眼眸。
“不願意洗也沒關系。”
徐孝點了點頭,表示自己願意洗。
“有換洗的衣服嗎?”
徐孝點點頭。
“洗浴間在二樓樓梯左拐就能看到。”
徐孝拖著身體走到二樓,來到洗浴間,將身上的衣服脫下。
他上半身很多紫紅色淤青,走到蓮蓬頭下,沒有選擇合適的水溫,隨意選擇了冷水。
他並沒有擦洗身體,就是讓冷水浸透身體。
大概浸透了十多分鍾,徐孝關掉水,從職業紋身裡拿出衣服,沒有擦乾身體粗魯穿在身上。
來到一樓,他在餐桌上看到一塊煎好的牛排和泡好的方便麵。
眼珠黯淡的徐孝,看到餐桌上熱騰騰的食物,眼淚就像關不住的水龍頭流下來。
“我這裡不缺浴巾,不用替我節省,反正是酒店的東西。”王深丟給徐孝一塊浴巾。
徐孝接過浴巾直接蓋在臉上,之前發生的事如被撕裂得傷口般在他腦海裡。
原本他最討厭人是徐寶和他媽,但他發現相比那兩人給自己帶來的厭惡感,他那個和他有血緣關系的父親才叫殘冷。
徐昌年找人去浴皇大帝侮辱她母親,還拍成視頻傳到網上。
母親不堪恥辱和壓力,選擇了自盡。
和自己關系很好的曹瑞雪,現在也轉學到龍霄市,原因是被龍霄市一位有權有地位的冒險者二代看上。
這並不是偶然,因為徐昌年當著他面告訴他,曹瑞雪是他安排和那名冒險者二代碰面。
說見到比自己優秀無數倍的年輕冒險者,曹瑞雪當場就答應了對方的求婚。
徐孝不信,他打電話給曹瑞雪,發現曹瑞雪電話打不通,發龍信發現對方將他拉黑了。
徐孝知道自己的感情,他喜歡曹瑞雪,但自己一無所有,他自卑,他不敢將這份愛告訴曹瑞雪,只能裝作漫不經心隨意的態度,他怕連朋友都沒得做。
最後一件事,他狠狠毆打了龍武冒險者學院副校長的兒子。
他在高一的時候,各項成績碾壓那名副校長的兒子,對方恨不得看到他出醜。
在狐朋狗友的慫恿下(徐昌年安排的),當著他面播放他媽媽被侮辱的視頻。
他那時失去了理智, 不隱藏實力將副校長的兒子打了一頓,本來他想把這家夥殺死,但學校老師來得太快了。
他曾經用佔卜卷軸佔卜母親,佔卜內容顯示的確有命半已亡之相,但佔卜歸佔卜,他無法改變未來的發展軌跡。
世界發展就像大型機械,當內部某些事物軌跡發生改變,它會自動調整回來。
即便知道這一點,他仍然在努力,在母親發生那種事後,他每天陪在母親身邊,寸步不離小心翼翼,生怕母親想不開。
但他不知道母親偷藏了一把手術刀,在上廁所的時候,用手術刀割開了自己的喉嚨。
連夜盯著母親,他也比較累睡著了,等到他聞到血腥味醒來,只看到一具冰冷屍體。
之前的努力就像是對自己的嘲諷。
“啊啊啊啊!!”用浴巾蓋著臉的徐孝歇斯底裡地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