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靈的話,在張烈等人的耳邊響起。
宛如平地一聲驚雷。
猝然炸響,把眾人驚得天雷滾滾。
緊接著,無盡的星光,就落入戰爭堡壘之中。
伴隨著星光的,是一道極其恐怖的波動,仿佛來自域外的神魔,下一秒就能將眾人鎮壓了似的。
在經過短短一息的震驚後,張烈立刻回過神來,雙目之中,噴發出兩道憤怒的火焰,似乎要將虛空都燒成灰燼。
“海媚,你在做什麽?”
張烈睚眥盡裂,怒發衝冠,此時的他就如同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渾身上下,散發出恐怖的氣機。
他怎麽都沒有想到,自己查了多日的內奸,居然會是自己最信任的寶貝女兒。
這個結果,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
面對張烈的暴怒和質問,墨靈嘴角撇了撇,輕蔑地笑了一聲。
“張烈,我代殿下,向您問好。”
七殺劍尊在看到星光的一瞬間,心頭就浮現出濃濃的不安,仿佛星光之中,隱藏著生死間的大恐怖。
他扭頭厲喝一聲:“張烈,不要廢話了,先砸碎了星光再說。”
七殺劍尊的提議,頓時贏得了在場幾十名宗師的認同。
真氣運轉!
氣機勃發!
刀光劍影,拳風掌勁,頓時爆發出來。
對著無盡的星光,爆發出猛烈的攻擊。
他們的攻勢,如同狂風暴雨一般席卷而來,似乎要將無盡星光,徹底淹沒似的。
墨靈看到這一抹,臉色不平靜,不徐不疾,淡淡地說道。
“沒用的!”
“殿下降臨,已經是大勢所趨了!”
眾人的攻擊,落在無盡星光之中,仿佛泥牛入海似的,瞬間就消失於無形,一點浪花都沒有翻起來。
虛空之中的無盡星光,持續了大概五六息的時間,然後猛地收縮,化作漫天星光,消散在夜色之下。
隨著星光散去,紀天賜帶著數千禦林軍,降臨在戰爭堡壘之中。
直搗黃龍!
莫不如是!
紀天賜目光掃視當場,宛如高明的獵人,欣賞著自己的獵物似的。
太湖十八寨,出來已經被覆滅的無常門、黑龍寨和飛天寨,其他寨子的話事人,全都聚集在這裡。
一個不多,一個不少!
被他一網打盡了!
“很好!”
“人都到齊了!”
“孤,送你們上路!”
紀天賜如此囂張的話,頓時引來了張烈等人的瘋狂和憎恨。
太囂張了!
簡直視他們這幾十名宗師於無物一般。
這種神態,仿佛是吃定了他們了似的。
在紀天賜帶著禦林軍降臨後,張烈很快冷靜下來,哪怕他再不甘心,也只能接受現狀,接下來絕對是一場驚天的惡戰。
只是,一個巨大的疑惑,依舊縈繞在他的心頭。
張海媚,為什麽要背叛他?
“五殿下,你好手段!”
“能否為老夫解惑一下,為何海媚要背叛我這個當父親的?”
張烈問出了心中最大的困惑。
紀天賜抿了抿嘴唇,淡淡一笑。
“張海媚?”
“她還在孤的水牢中,張門主你若是想要見面的話,孤可以送你一程。”
在水牢中?
那這幾日和自己相處的張海媚,又是誰?
張烈猛然抬頭,看向一旁的墨靈。
此時,一副張海媚模樣的墨靈,笑吟吟的,笑而不語,只是撤去了自己的偽裝之術,露出了她的真容。
在露出真容的瞬間,在場所有的水匪頭子,全都明白了。
眼前的張海媚,是個冒牌貨。
他們,以及張烈本人,居然被這個冒牌貨,耍的團團轉。
一時間,濃濃的憤怒以及不足為外人道也的羞恥,彌漫在眾人的心頭。
張烈看到“張海媚”是冒牌貨,差點噴出一口老血出來。
“所以,你慫恿我組建聯軍,是故意的?”
墨靈感受到張烈眼神之中,能夠殺死人的目光,完全不懼,淡淡地說著。
“這一切,都是殿下的計劃!”
聽到這裡,張烈算是明白了。
從頭到尾,他都被紀天賜算計的死死的。
在紀天賜的眼中,自己恐怕就是一個跳梁小醜。
同時,他也感慨紀天賜手筆之大。
居然敢拿出三塊九陽焚天玉的碎片,來取信自己。
正是因為這三塊九陽焚天玉的碎片,張烈從來沒有懷疑過張海媚是冒牌的。
七殺劍尊、吞天老魔以及在場幾十名宗師,聽到張烈與墨靈的一問一答,臉色陰沉得難看,仿佛能夠擰出水來。
他們,落入了紀天賜的陷阱之中。
更加關鍵的是,紀天賜帶著禦林軍,把他們堵在戰爭堡壘之中。
戰爭堡壘,對外的手段,極其強大,足以對付大宗師。
但是內部,卻沒有防禦手段,一旦讓敵人突入進來,對於他們來說,這座戰爭堡壘,無異於一座監獄。
此時,放在他們面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該怎麽辦?才能保住小命!
張烈收斂情緒,從被算計的失落中,重新振作起來,對在場眾人說道。
“諸位不要灰心!”
“我們還沒有失敗!”
“我們加起來,超過四十名宗師,我們聯手,未必不能對抗禦林軍。”
張烈的話,如同一劑強心臟,打在眾人的心頭,提振眾人的氣勢。
他們個個都是宗師,武力強大,可不是任人宰割的雞鴨。
見到張烈等人要負隅頑抗,紀天賜臉上,寒意密布,冷笑連連。
他拍了拍手,對著魏延風說道。
“魏將軍,他們就交給你了!”
魏延風對著紀天賜抱拳,魁梧的身軀之上,戰意高昂,宛如熱血少年似的。
“殿下放心,一群土雞瓦狗罷了!”
土雞瓦狗!
魏延風對太湖水匪頭子們的稱呼,徹底激怒了他們。
他們個個都是宗師,都是身經百戰之輩,從死人堆裡殺出來的狠角色,何曾受到過這樣的鄙夷和屈辱?
“朝廷的狗賊,今日就讓你見識見識,爺爺我的厲害!”
“哈哈哈!老子殺人殺多了,禦林軍這些小娃娃,我還是第一次殺,有趣!”
“哼——大言不慚,禦林軍,不過是群花架子罷了!”
……
太湖水匪頭子們,譏唇反駁,怒不可遏。
如果眼神能夠殺人的話,紀天賜等人,恐怕早就被他們的眼神,千刀萬剮了。
魏延風對著身後的禦林軍,使了一個眼色,然後暴喝一聲。
“結陣!”
“應龍陣!”
禦林軍訓練有素,僅僅用了一息的時間,就完成了結陣。
軍陣之術,便是兵家的至高絕學,也是兵家安身立命的看家本領。
軍陣之術,能夠將軍隊中所有人的力量,匯聚在一起。
將原本松散的力量,凝聚成一個拳頭,然後再打出去。
一對一,從來不是兵家的強項。
兵家最擅長的,就是以多欺少。
由宗師帶隊,帶領五千士兵,圍剿大宗師,這種戲碼,在兵家數千年的歷史上,層出不窮。
正是這一份本事,神州諸國,無論哪一個諸侯國,兵家都有極高的地位。
因為,沒有兵家高手的諸侯國,早就被其他諸侯國給滅了。
魏延風作為禦林軍的參將,兵家的宗師,自然也精通軍陣之術。
呼吸之間,軍陣成形。
五千禦林軍,力量融於一體,不分彼此。
最終,在禦林軍眾人的頭上,凝聚出一道金色的龍影。
龍影揚天咆哮一聲,尖銳高昂的龍吟之聲,直衝雲霄。聲音之中,充滿了無上的威嚴和壓迫感,實力不足的人,恐怕直接會被這一聲龍吟給嚇破膽。
金色龍影之上,蘊含著恐怖的力量。
足以媲美大宗師的力量。
魏延風作為兵家的宗師,自然精通軍陣之術。
應龍陣匯聚起來的力量,在他手中,掌控地如火純情。
如果魏延風也擁有大宗師對力量的掌控,他甚至可以憑借應龍陣,與大宗師一戰。
魏延風掌控了龐大的軍陣之力,偉力聚於一身,身上的氣勢暴增。
同時,除了魏延風之外,禦林軍其他首領,也得到了應龍陣的加持,實力憑空提升一個台階。
準宗師可戰宗師。
六次破限可戰七次破限。
“殺!”
魏延風一聲令下,身先士卒,朝著太湖水匪殺去。
張烈等人,自然也不甘坐以待斃,罡氣從他們的手中爆發出來。
一時間,激烈的交手,在戰爭堡壘之中爆發出來。
恐怖的大戰,瞬間席卷了整個會議室。
劇烈的波動,朝著四周擴散出去,勁道之猛烈,宛如台風過境似的,要將眾人吹得七倒八歪。
半空之中的大戰,從一開戰,就進入了白熱化的程度。
紀天賜見到禦林軍不落下風,甚至還隱隱佔據了主動,便放下心來,收回目光,扭頭看向一旁的孟光漢。
“孟大師,掌控核心艙,就交給你了!”
“孤希望得到完整的戰爭堡壘,而不是被打爛的!”
孟光漢信心十足,對著紀天賜打著包票說道。
“殿下放心,在下一定會為殿下您取回完整的戰爭堡壘。”
說罷,孟光漢就朝著核心艙掠去。
戰爭堡壘中的所有宗師,都被張烈召集在會議室中,因此紀天賜也不擔心孟光漢那邊會出現意外。
在安排好一切之後,紀天賜才長舒一口氣,伸手摟著青姨的柳腰,盈盈一握的柳腰上,傳來細膩的觸感。
青姨見到紀天賜又作怪,扭了扭腰肢,低聲啐了一口。
“現在還在大戰呢!”
“你怎麽能……”
“青姨,讓我扶一把,我快站不住了!”
紀天賜淡淡地說道,青姨瞬間從紀天賜的語氣中,聽到了虛弱的感覺。
她連忙探查紀天賜的情況,才發現紀天賜此時非常的虛弱,丹田中的真氣,一滴都沒了。
“你怎麽回事?”青姨俏臉劇變。
“施展遁術,消耗太大,休息一下就好!”紀天賜一臉輕松地說道。
施展諸天千星玄光遁法,將整個禦林軍,挪移到戰爭堡壘之中,哪怕有逐星石作為輔佐,也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情。
僅僅施展了這一次遁法,就差點把紀天賜給榨幹了。
此時紀天賜的丹田之中,空空如也,宛如虧空的國庫,都能夠跑耗子了。
他的四肢,更是酸軟,仿佛剛剛跑了一千米測試。
那種真氣被抽空的虛弱感,縈繞在紀天賜的體內。
青姨見到遁術的消耗居然如此之大,嫵媚地白了一眼,似乎在埋怨紀天賜的大膽,竟然將整個禦林軍,都挪移到戰爭堡壘之中。
這個計劃,太大膽了!
太瘋狂了!
當然,效果更是出奇的好。
太湖水匪的所有頭目,全都被紀天賜給堵住了。
“以後不許這樣!”
“青姨你心疼我了?”
“我是為聖女感到心疼,我看著聖女長大,可不想聖女成了寡婦。”青姨沒好氣的說著。
紀天賜笑了笑:“我懂,就是心疼我了!”
在紀天賜和青姨打情罵俏的時候,半空之中的大戰,也發生了變化。
在魏延風的帶領下,禦林軍一陣猛攻,太湖水匪,漸漸的有些支撐不住了。
哪怕在場的太湖水匪,全都是宗師。
但也架不住,禦林軍精通軍陣之術。
應龍陣乃是吳國最頂級的軍陣之術,威力無窮,吳國立國五百年,禦林軍憑借此陣,戰功累累,死在應龍陣下的大宗師,可不止一個兩個。
在應龍陣的加持下,禦林軍中的高手,一個個像是打了雞血一樣。
像是有無限真氣似的,大招一個接著一個,打的太湖水匪應接不暇。
轟——
於海猛地一拳轟出,將對手打爆成了一團血霧。
宗師,隕!
於海這一手,像是推到了多米諾骨牌似的,引發了一系列的變化。
砰——
砰——
砰——
一個個宗師,像是放煙花表演似的,接二連三地在空中炸裂,炸裂成一團濃濃的血霧。
血霧彌漫,似乎要將整個會議室,都籠罩在其中。
濃鬱的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漫。
好似屠宰場一樣。
張烈看著一個個水匪頭目,死在禦林軍的手中,他卻毫無辦法,無名的怒火,以及淡淡的恐懼,湧上心頭。
他的額頭上,冒出一層冷汗。
哪怕他再嘴硬,此時也看出來,太湖水匪大勢已去。
在他組建聯軍的那一刻開始,他們太湖水匪的結局,就只有一條。
或許,從頭到尾,抗衡禦林軍就不是正確的選擇。
單打獨鬥,他們自然不畏懼禦林軍。
但是禦林軍強在軍陣之術,強在堂堂正正的殺伐。
他們不組成聯軍,通過遊擊遊鬥,或許還能和禦林軍糾纏一段時間。
組成聯軍,然後和禦林軍正面交鋒,簡直就是在找死。
張烈心頭,充滿了悔恨。
如果世界上有後悔藥可以吃的話,他一定不會組建什麽聯軍,在拿到紀天賜送上的三塊九陽焚天玉碎片之後,就應該果斷地離開太湖,去尋找焚天尊者的傳承。
只是,現在她再後悔,也無濟於事。
他此時心生退意,最後的想法,就是如何突出重圍。
張烈看了一眼還在堅持的七殺劍尊和吞天老魔,開口說道。
“七殺,吞天,現在的形勢你們也看到了,有什麽壓箱底的手段,全都拿出來吧。”
“再不拿出來,恐怕都要被帶進棺材裡去了!”
聽到張烈的話,七殺劍尊和吞天老魔紛紛點頭認同。
此刻,的確不再是留手的時候。
七殺劍尊面色凝重,眼中殺機凜冽。
“三息之後,我們一齊出手,然後突圍。”
“至於誰能跑掉,就各憑本事了!”
“好!”
“我沒問題!”
電光石火之間,三人就完成了溝通,眼神對視了一眼後,紛紛拿出了自己壓箱底的絕學。
“奇物,九龍離火罩!”
“奇物,七殺血劍!”
“奇物,歸墟鎮海碑!”
一瞬間,三大頂級宗師,紛紛拿出自己的奇物。
這三件奇物,就是他們的壓箱底的絕學,每一件,都有莫大的威能,也有莫大的反噬。
但是在這種生死存亡的關頭,什麽反噬不反噬的,他們已經不在乎了。
張烈催發九龍離火罩,九條火龍騰空而起,身上燃燒著炙熱的火焰,仿佛要將整個太湖,全都烤成焦土似的。
至於七殺血劍上面,殺氣縱橫,濃鬱到極點的殺氣,宛如要凝聚成實質一般,看一眼,就能讓人看到屍山血海一般。
至於歸墟鎮海碑,氣勢和動靜最小,也不為人矚目。但是它的威力,卻絲毫不小,無形之中,散發出恐怖的吞噬之力,宛如一隻洪荒猛獸的血盆巨口,要吞噬天地萬物。
“殺!”
“殺!”
“殺!”
三人不約而同地施展奇物,要殺出一條血路。
有幾名水匪頭目,想要搭便車,結果還沒有靠近,就被三件奇物給吞噬一空。
可悲可歎,這幾名宗師,沒有死在禦林軍手中,就這樣莫名其妙地被奇物收割了性命。
三件奇物,爆發出巨大的威能,讓紀天賜等人,不得不面露凝重,鄭重對待。
魏延風厲喝一聲,運轉軍陣之術,將應龍陣所有的力量,匯聚於他身上。
在得到所有應龍陣的力量之後,魏延風身上力量之龐大,足以能夠與大宗師一較高下。
魏延風凌空虛步,朝著七殺血劍,一步一把踏去。
“斬!”
“讓本座看看,是你的劍鋒利,還是本座的刀無堅不摧!”
抬手!
舉刀!
落下!
毫無花俏,一氣呵成。
正所謂大巧不工,魏延風沒有使用任何高明的技巧,僅僅是施展了最基礎的刀法。
但是在大宗師級別力量的加持下,哪怕是最基礎的刀法,也恐怖的嚇人。
斬!
一刀一劍,在半空之中,正面碰撞在一起,爆發出刺眼震耳的巨大波動。
在魏延風與七殺劍尊交手的一瞬間,青姨也動了,蓮步輕移,攔住了吞天老魔的去路,玉手翻飛,一掌拍在了鬼修鎮海碑之上。
“你找死!”
吞天老魔嘴裡,爆發出一聲厲喝,厲喝之中,蘊含著無窮無盡的暴怒。
他似乎在惱怒自己的倒霉,居然被禦林軍中的最強者給盯上了。
相比於被阻攔的七殺劍尊和吞天老魔,張烈感覺自己被幸運女神眷顧了。
他逃遁的方向上,只剩下了紀天賜一人。
紀天賜,地位是最高的,但實力卻不是。
連宗師都不是,哪怕底牌再多,還能攔住自己這位頂級宗師不成?
甚至,張烈的腦海中,還冒出了一個念頭。
或許,自己可以斬殺了紀天賜,然後再從容離去。
這個念頭,就像種子一樣,扎根在他的腦海中,一停不停地誘惑著他。
“紀天賜小兒,受死!”
話音落下。
張烈全力催動九龍離火罩。
九條火龍,在這一瞬間,仿佛活了過來,眸子之中,泛起了一絲不屬於死物的靈動。
九條火龍,以排山倒海之勢,朝著紀天賜激射而去。
所過之處,炙熱的火焰,灼燒著空氣,就連空氣中的水分,都被蒸發一空,乾燥無比。
火龍之上,恐怖的火焰,蘊含著可怕的高溫,哪怕是精鐵,只要一接觸,也會被燃燒成鐵水。
面對九條龍火的襲來,紀天賜的神情,卻毫無畏懼。
“玩火?”
“我最擅長了!”
紀天賜嘴角上揚,露出一抹嘲諷的弧度,似乎在嘲諷張烈的不自量力,敢在他的面前玩火。
“神農真火!”
乳白色的火焰,從紀天賜的身上,爆發出來。
神農真火籠罩著紀天賜,宛如給紀天賜披上了一層薄薄的紗衣,整個人,都被籠罩在聖潔之中。
在紗衣成型的一瞬間,九條火龍也隨即落下。
赤色的火焰,與乳白色的神農真火,相互糾纏,相互吞噬,爆發出激烈的交鋒,仿佛是遇到勢均力敵的對手。
紀天賜感受到兩種火焰的交鋒,眼中閃過一抹詫異。
“這赤色火焰,還挺厲害的!”
“威力,不在神農真火之下!”
“只可惜,火焰雖強,但是使用者不行,也是白搭!”
紀天賜嘴裡漫不經心地說著。
這句話,狠狠地刺激了張烈的神經。
使用者不行?
豈不是在嘲諷他的無能!
張烈體內的真氣,全力催動,似乎要將九條火龍,催發到極致,徹底吞沒紀天賜。
紀天賜卻絲毫不懼,有條不紊地操縱著神農真火,進行反擊。
不到十息時間,張烈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駭然的發現,九龍離火罩催發出來的火焰,一部分,似乎被紀天賜施展的乳白色火焰吞噬了。
“這……怎麽可能……”
張烈後背上,冷汗直冒,似乎看到了這輩子遇到過的最為恐懼的事情。
這可是奇物的火焰!
怎麽會被吞噬?
張烈感覺自己的世界觀,都要被擊碎了。
太不可思議了!
紀天賜怎麽辦到的?
紀天賜冷笑著,並沒有回答張烈心中的困惑。
九龍離火罩催發出來的赤色火焰,論本質,豈是不在神農真火之下。
但是,張烈玩火的水平不行。
外物的力量,終究是外物的力量,哪裡比得上紀天賜這般,修煉出來的火焰?
紀天賜對於神農真火的掌控,妙到巔毫,遠超張烈。
張烈用九龍離火罩對付其他人,或許不存在問題,但是面對紀天賜,紀天賜一眼就看到了破綻,操縱著神農真火,吞噬火龍。
張烈心中震駭,雖然不明白紀天賜是如何辦到的,但也知道,他斬殺紀天賜的計劃,已經徹底破產。
想念之間,他頭也不回,朝著戰爭堡壘之外遁去。
趁著魏延風和青姨被纏住,此時他逃遁還來得及。
若是等到他們兩人,與七殺劍尊和吞天老魔分出勝負,他想走也來不及了。
紀天賜看著張烈朝著遠處逃遁,嘴角上露出一抹冷笑。
“張烈,孤讓你走了嗎?”
“哼——”
“紀天賜,你的確有幾分本事,本座小看了你!”
“但是就憑你,也想要攔住我?未免太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裡了吧。”
張烈眼中閃過一抹惱怒。
一個準宗師,居然想要攔住他的去路。
這簡直是對他莫大的侮辱。
若非時機不對,地點不對,他一定要給紀天賜一個教訓。
“哼——”
“孤說不準走,你就不準走!”
“在這裡,孤說了算!”
紀天賜霸道地說道,目光內斂,看了一眼系統面板。
【國運點:3520】
扳倒衛尉卿,斬殺諸多太湖水匪,讓紀天賜積攢的國運點,超過三千點。
“三千點國運,難道還殺不了你一個頂級宗師嗎?”
紀天賜嘴角上,冷光閃爍。
手握九龍鍘,高高抬起。
在九龍鍘出現的一瞬間。
風停了,雲散了。
虛空之中,都有一絲莫名的震動。
仿佛是有絕世凶魔出世。
九龍鍘還沒有展露威能,僅僅是被紀天賜拿出來,就讓張烈感覺到了一絲,大禍臨頭的感覺。
“那柄鍘刀,到底是什麽?”
“這麽恐怖?”
“奇物嗎?怎麽會有這麽恐怖的奇物?”
張烈的臉色,有些發白。
他簡直不敢相信,世界上還有如此恐怖的奇物。
他感覺自己的九龍離火罩,在這柄鍘刀面前,簡直就像是三歲嬰兒見到成年壯漢一般。
手起,刀落!
九龍鍘在虛空之中,劃過一道美妙的弧線。
這道弧線之美妙,之絢麗,之璀璨,甚至讓張烈心中都萌生出,死在這一刀之下不虧的想法。
“不……”
“不行……我還不能死……”
“我還有九陽焚天玉,只要能得到焚天尊者的傳承,我還能翻盤!”
當張烈重新恢復鬥志的時候,已經晚了。
徹底晚了!
九龍鍘落下。
刀芒,距離他只有短短的一丈距離。
“閃!”
“閃啊!”
張烈想要閃躲,腦海中閃躲的念頭,如同野草一般,瘋長起來。
但是他的身體,卻不聽使喚,仿佛中了定身咒似的,直愣愣地在那裡,眼睜睜地看著九龍鍘落下。
手起刀落!
首級飛起!
一代梟雄,就此隕落!
紀天賜用九龍鍘,斬殺張烈的一幕,自然也落入了魏延風的眼中。
魏延風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紀天賜使用九龍鍘大發神威。
但是每一次見到,都會心生感慨,九龍鍘的強大,九龍鍘的鋒利。
同時他也慶幸,自己抱對了大腿,不愧是殿下的敵人。
至於七殺劍尊和吞天老魔兩人,看到張烈被梟首,則是徹底繃不住了。
張烈,是他們三人之中,最強的存在。
就連張烈,都被一刀梟首。
他們……
一時間,他們道心破碎,心神恍惚。
高手交手之間,細微的心態變化,都會決定一場戰鬥的勝負。
他們兩人心中的恍惚,被青姨和魏延風敏銳地發現了,頓時展開凌冽的攻勢。
十息之後。
七殺劍尊和吞天老魔兩人,先後授首。
其余的水匪宗師,在三大強者被斬首之後,更是沒了抵抗之力,紛紛變成了禦林軍士兵們的戰功。
在解決了水匪首腦後,孟光漢那邊,也傳來了好消息。
核心艙的水匪,全部伏誅,並且打鬥的過程,非常順利,核心艙也被完好的保存下來。
這次奇襲行動,可以說是大獲成功。
不僅在太湖十八寨的水匪一網打盡,掌控了戰爭堡壘,而且還得到九龍離火罩、七殺血劍、歸墟鎮海碑和天咒血書這四件奇物,這算是意外之喜。
四件奇物,落在紀天賜的手中。
不過,紀天賜並不打算全部據為己有。
他身為皇子,主導了這次奇襲行動,將四件奇物全都吞下,也不會有人說什麽。
但是紀天賜還是決定了,將奇物分給魏延風和青姨。
他希望兩人變得更強,才能更好地為自己效力,要不然,就要跟不上他進步的腳步了。
紀天賜看著魏延風的目光,遊離在七殺血劍之上,就知道魏延風對這柄七殺血劍有想法。
七殺血劍,殺意極重,尋常之輩,根本無法駕馭七殺血劍。
對於魏延風這般久經沙場,殺氣騰騰的宿將來說,卻極為合適。
“延風,這柄七殺血劍,你就拿去吧。”
魏延風聽到紀天賜的話,先是愣了一下,緊接著而來的,便是濃濃的狂喜。
鋪天蓋地的喜意,宛如潮水一般,要將他吞沒似的。
他完全沒有想到,紀天賜居然會把七殺血劍送給他。
七殺血劍,這可是煞級奇物,足以被宗師乃至大宗師,當成底牌。
沒有人會嫌棄煞級奇物太多,殿下居然願意將煞級奇物,贈送給我,這份恩情……
魏延風死死地刻在心中,嘴唇顫抖著說道。
“多謝殿下!”
隨後,紀天賜又將目光落向青姨的身上。
“青姨,這塊歸墟鎮海碑……”
還沒等紀天賜說完話,青姨便搖了搖頭,風輕雲淡地拒絕了。
“歸墟鎮海碑,不適合我!”
見到青姨拒絕的如此果斷,紀天賜聳了聳肩,也沒有強迫,之後就給歸墟鎮海碑,尋找了一個新的主人。
“道長,歸墟鎮海碑你暫且收下。”
“這塊石碑,反噬極強,你的身子骨,可又悠著點。”
紀天賜提醒平陽子一聲。
平陽子的實力,不如青姨和魏延風,將歸墟鎮海碑交給平陽子,紀天賜心中還是有些擔心的。
擔心平陽子承受不了歸墟鎮海碑的反噬。
平陽子鄭重地接過歸墟鎮海碑,臉上露出士為知己者死的表情。
“多謝點下!”
至於九龍離火罩和天咒血書,則被紀天賜親自收下了。
九龍離火罩中的赤色火焰,不遜色於神農真火,紀天賜非常感興趣。
若是能將兩種火焰,融會貫通,聚於一身,必定能成為自己的殺手鐧。
在紀天賜等人分配戰利品的時候。
戰爭堡壘東南方,數十裡之地。
太子帶著眾多高手以及禦林軍,悄悄地靠近。
為了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計劃,太子可謂是傾巢而出。
他的想法,非常的簡單。
趁著紀天賜和太湖水匪兩敗俱傷的時候,一舉將雙方全都拿下。
到時候,不管紀天賜殺了多少太湖的水匪,都將被他鳩佔鵲巢,成了他的戰果。
“東先生,我們什麽時候行動?”
太子感受著戰爭堡壘中的戰鬥波動,逐漸減弱,看上去紀天賜和太湖水匪兩幫人,鬥得快精疲力盡了。
東先生眺目遠望戰爭堡壘,眼神微微有些凝重。
這次計劃,是他提出的。
但是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次機會,有哪裡不對勁。
細細思索,也沒想到疏漏之處,可偏偏心中卻有一股無名的不安。
在聽到太子的催促後,東先生也來不及繼續思索。
現在,該做出決定了。
東先生點點頭,對著太子說道。
“殿下,現在戰鬥的波動已經減弱。”
“該行動了!”
“錯過了這個時機,恐怕五殿下和太湖水匪,就要分出勝負了!”
“哈哈哈!”
“東先生,你與孤英雄所見略同啊!”
太子仰天長嘯一聲,露出爽朗的笑容,似乎已經看到,自己帶著禦林軍大軍,突然殺到,老五和太湖水匪,全都面露死灰的場景。
最可惜,孟光漢這廝,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已經有好幾天不見人影了!
雖然少了孟光漢這位高手,但是太子心中也不是太在意。
在他心目中,他身後的這些力量,足以鎮壓戰爭堡壘中,已經精疲力盡的雙方了。
“諸位,給我上!”
太子一聲令下,陳啟伯就帶著禦林軍,衝了上去。
身上結出軍陣,一條金色的應龍,發出若隱若無的龍吟,庇護著禦林軍的士兵們。
在太子的大軍,衝入戰爭堡壘的瞬間。
這一切,就被孟光漢察覺到了。
“殿下,太子的人馬,進入了戰爭堡壘。”
聽到這個消息,紀天賜嘴角上,露出濃濃的冷笑,輕哼一聲。
“來了?”
“可惜遲了!”
“大哥,你要是能早上一刻鍾的時間,說不定還真能給我帶來一些小麻煩!”
“只可惜,一切都太遲了,現在已經塵埃落定了!”
紀天賜輕笑著。
倒也不是太子蠢, 只是太子對他這邊實力的預計,偏差太遠。
特別是他本身這個變數,遠遠超乎太子的預料。
在太子眼中,應該是勢均力敵的一場戰鬥,結果變成了一面倒的屠殺。
這讓太子所謂的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徹底破產了。
紀天賜扭頭向孟光漢問道。
“戰爭堡壘內部的手段,可否動用?”
“殿下,這些手段,保存的還算完好,除了極個別的手段之外,都可以動用!”
聽到這個好消息,紀天賜笑著點頭。
“很好!”
“孟大師,去給我的好大哥,上一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