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
甄道人臉色一變,看到兩人的模樣似乎想起了什麽,“你們是角山雙凶!”
角山雙凶是墨陽郡地界上少有的邪道人物。
這兩人修為雖然算不得有多強,可因為兩人行事謹慎小心,外加精通易容之術,擅於用毒的緣故,所以頗難對付。
兩人為了修煉一門魔道神通,曾害死了不少人命。
據說就連鎮魔司都曾派人捉拿過這兩名凶人,但最終還是被這兩人逃之夭夭。
兩人裡的高個,因為曾修煉魔道法術,精血元氣損耗嚴重,故此明明三十多歲的人,看起來卻跟五六十歲一般。
另一個矮子,其實是一個侏儒,實際年齡比高個還要大上不少,性情凶殘暴戾,只是因為修習了一門邪門秘術,容貌這才看起來跟孩童一般稚嫩。
“我甄道人自問行事謹慎,從不輕易得罪人。兩位的名頭我聽說過,我應該並未得罪你們吧,兩位道友何故與我為難?”
甄道人臉色有些難看。
哪怕是平日裡,以他的修為手段對上這倆人也是輸多贏少的份兒,更何況現在他中了毒,隻覺得骨肉酸軟,難以提起力氣,就連體內真氣運轉都受到了影響。
“嘿嘿......你是沒有得罪過我們兄弟。”
高個取出了一柄通體森白,長有半尺有余,刀刃閃爍著幽光的骨匕,聞言,冷笑道:“不過我們兄弟殺人,可從來都不需要什麽理由。”
“況且你這家夥大路不走專走小路,害得我們兄弟倆費了好一番心思才摸清楚你要從這裡經過,提前趕到這裡埋伏,今天老子說什麽也得給伱一個教訓!”
“老二別廢話,動手先把甄道人廢掉,再送其他人一程,等拿了東西咱們速速離開這裡,免得夜長夢多!”
矮個侏儒冷哼一聲。
說話間,他打量了幾眼一旁的李魚,見其仍處於昏睡之中心裡一松,以他的眼力自然也能看出李魚不簡單,不過好在軟骨香起了作用,無論這小子什麽來歷,等下處理掉就是。
不過現在,還是先提防著甄道人點。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更何況是甄道人這種積年散修。
“老大放心,您的軟骨香就連那些體魄強悍的武者都擋不住,更何況是這老小子!”
高個嘴裡說的輕松,卻頗為雞賊的祭出了手裡的骨匕,化為一溜白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了出去,來了個突然襲擊,直刺甄道人的胸口。
鐺!
甄道人操控著法器富貴劍將骨匕磕飛,骨匕所化白光卻只是一轉,便與劍光糾纏了起來。
銀色劍光與灰白邪光糾纏,劍光與劍光相互摩擦撞擊,刺耳的金鐵交擊之聲震的山神廟微微顫抖,房梁上的灰塵都被震了下來,門窗都在抖動。
發生了這麽大的動靜,而甄道人的兩個徒弟,還有那些行商卻好似死豬一般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道友住手,兩位究竟想要什麽東西,只要我有的,一定雙手奉上!”
甄道人運轉劍訣左支右擋,忙的額頭見汗,果斷認慫。
換做平時,這高個雖厲害,卻也不至於讓他無法對付,只是他現在中了迷香,一身實力使不出六成,實在難以招架,況且還有一個實力更強的矮個侏儒在一旁虎視眈眈。
再繼續打下去,遲早是一個死字。
高個嘿嘿一笑,雖然沒有停手,但倒也放緩了骨匕的攻勢。
“前些年你曾跟其他幾名散修一起在魔欲嶺外圍得過一場機緣,當時你們意外闖入一處洞府內,得了一卷前人的修行法訣,還有一瓶不知名的丹藥和一件法器。”
矮個侏儒眼睛盯著甄道人,流露出一絲貪婪:
“那修行法訣你們每人抄寫了一份,法器歸了其中一人,至於丹藥,卻有一半都被你拿走。”
“現在,那丹藥還有那修行法訣應該還在吧?還不趕快交出來!”
“這件事我與幾位道友已經發過毒誓絕不透露,你們怎麽會知道?”
聽到這話,甄道人臉色微變。
“去年陳道友意外失蹤,我還追查了半個月,莫非......是你們乾的?!”
高個停下攻勢,不耐煩的呵斥道:
“少廢話!趕快把東西交出來,要是讓我來拿可就沒那麽簡單了!”
甄道人老老實實的從懷裡取出一隻玉瓶,以及一部古舊的書冊,放在地上,接著後退幾步,歎道:“我得了那丹藥後一直沒能弄清楚此丹的功效和名字,不知兩位道友可否為我解惑?”
矮個侏儒沒有要給他科普的意思,只是吩咐了一句:“老二,把東西拿過來檢查一下。”
“你這老小子運氣不錯, 可惜就是見識差了點,空守寶山卻不自知。”
高個上前幾步,邊打開玉瓶檢查邊道:
“看在你還算懂事兒的份上老子就讓你死個明白,這丹藥名為換骨丹,是上古流傳下來的一種奇門丹藥,能夠洗滌根骨,甚至還能淬煉真氣,對於我等修為駁雜的魔修,自然是好東......嗯?這是......辟谷丹?你......”
就在高個檢查丹藥的時候,甄道人便毫不猶豫地激發體內全部修為,旁邊的法器飛劍化作一道丈許長的森森劍光斬向高個,發出清亮如龍吟般的劍鳴,聲勢可怕。
整個山神廟內頓時變的寒氣四溢,那些行商明明都已經暈死過去,但受這股森冷的殺氣刺激,身上居然愣是起了大片大片的雞皮疙瘩。
甄道人咬牙,目露寒光,剛才他當然可以選擇逃走,但以他現在的狀態逃走的可能實在微乎其微,倒不如趁其不備拚殺一番,說不定還能博取一線生機!
“哼!老夫早就提防著你了。”
矮個侏儒冷哼一聲,似乎對此早有所料,揚手便是大蓬的慘綠火焰飛出,在半空中交織為一道火網,罩住了劍光。
慘綠火焰出現的刹那,整個山神廟內溫度驟然上升,空氣變的灼熱無比,更多了一股嗆人的,帶著絲絲腐臭的氣味兒,似乎還有著不弱的毒性。
這劍光雖然也還算凌厲,但被慘綠火網罩住,左突右進,也難以掙脫,反而被那古怪綠焰燒的滋滋作響,劍光都開始暗淡下來,呼吸之間其中的禁製便有一道直接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