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其娘之!該死的小畜生,老夫殺了你!”
眼看李魚一而再再而三的試探,就是不肯靠近,裝死的朝元子再也忍不住,直起腰來便是破口大罵。
同時更有一道流光罩在了身前,將三根弩箭擋住。
不過此時的朝元子臉色慘白,雙目暗淡無光,身上生機近乎於無,只看外表簡直跟死人沒什麽區別。
朝元子氣的簡直要吐血,剛剛他正在調息,察覺到有人想要用迷香暗算自己,因為自身傷勢過重所以強忍著沒有出手,本打算來個將計就計,將李魚引進來,再出手殺了他!
可卻沒想到李魚實在是太狠!也太慫!
欺負他這個重傷垂死的老家夥也就罷了,居然還先後以迷香、劇毒、毒蟲接連對他暗算。
就這還沒完,又用石頭、弩箭試探於他......
朝元子發誓,他還從未見過如此謹慎、惡毒還無恥的小崽子!
可恨前些日子呂原華在外無故身亡,沒有了五靈奪神丹,他傷勢持續惡化,體內修為十不存一,還要維持那一線生機。
否則,若是在他全勝時期,先天武師也不過是隨手一劍的事情!
李魚對於對方的辱罵充耳不聞,而是看向擋住三根精鋼弩箭的流光,發現那竟是一道紫色的靈梭!
這靈梭似以某種靈金祭煉而成,閃爍著淡淡的紫金色澤,靈光四溢,散發出一股強悍的威壓。
可惜的是,這靈梭的一角已經破碎,威力大降。
饒是如此,紫金靈梭只是一繞,那三根精鋼打造的弩箭便化為了齏粉。
接著便朝著李魚飛來。
紫金色靈梭在空中劃出一道玄妙的軌跡,流光溢彩,很是漂亮。
可李魚卻沒空欣賞這一幕,因為他感受到了一股濃鬱的危機!
顯然,這一擊已經威脅到了他的性命。
李魚雙手緊握雪獄刀刀柄,沒有後退或是躲避,而是直迎而上!
他呼喝一聲,長刀漫卷,其中灌注著他的血氣與精神意志,化作一道森白匹練,如龍一般盤旋,發出淒厲刺耳的刀鳴之聲,無比精準地斬在了那紫金靈梭上,彰顯出了他可怕而精湛的刀術!
鐺——
一聲劇烈的金屬顫音響起,紫金靈梭猛烈一顫,接著好似喝醉了一般,在空中歪歪扭扭,搖搖擺擺。
噗!
朝元子狂噴一口鮮血,隻覺得紫金靈梭中的神識幾乎都被剛剛那一刀震碎,使得他腦袋昏昏沉沉的,身子一歪,幾乎要暈死過去。
噴出的鮮血中,還帶著一絲黑意,落在地上,滋滋作響。
顯然,剛才李魚的黑鳩香並非沒有建功。
李魚也覺得手臂發麻,虎口甚至都已經被巨大的反震之力震的裂開,鮮血都滲出來,但他並未停手,一刀之後又是一刀!
刀光揮灑,再一次劈斬在了紫金靈梭上。
鐺!
這一刀比剛才的一刀還要迅猛,硬是將那紫金靈梭磕飛,砸在了牆壁上。
武者之所以能與仙道修士相抗,除了依靠自身強悍的體魄和如鐵的意志外,還有精妙的武技,強大而恐怖的力量、速度,以及毒辣的眼力與精確的判斷力!
能夠在生死緊要關頭,做出最精準對自身最有利的判斷,這才是一名合格的武者!
更何況,李魚的雪獄刀本就是一口上乘利器,品質與上品法器相當,已經是少有的寶物,論價值絕不會遜色於這枚破碎的紫金靈梭。
李魚余勢不減,兩步躍至朝元子面前。
刀光展開,便要順勢將其腦袋斬下。
“小子,死吧!”
誰曾想原本奄奄一息地朝元子這時候嘴角卻露出了一絲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眼中閃爍出怨毒怨恨之色。
噗!
他張嘴便是吐出了一口精血。
精血直接化作了一柄血色小劍,表面散發出絲絲紅、白、青、黑、黃五種靈光,光芒流轉間,洞穿虛空,直指李魚心口而去。
我尼瑪!
李魚臉色劇變。
這老梆子!真他媽狡猾!
都到了這種地步居然還在演戲!
刀光一收,寬厚的雪獄刀被李魚橫在了身前,他一手緊握刀柄,一手抵住刀身。
同時,李魚的身上更亮起了一層寸許多厚的金色神光。
血色小劍不過三寸長短,小巧而精致,表面纏繞著絲絲五色光華,卻散發出一股悚然可怕的氣機,狠狠地撞在了雪獄刀上。
鐺——
血色小劍與雪獄刀碰撞,居然發出了劇烈地金鐵交擊之聲。
李魚隻覺得一股巨力傳來,簡直就像是一座大山撞來一般,根本無可抵禦!
哢嚓!
他其中一條手臂似乎承受不住這股巨力,發出骨骼斷裂之聲。
雪獄刀也緊接著拍擊在了胸口上,令李魚胸口一悶,當場噴出了一口鮮血,整個人都飛了出去,雪獄刀也脫手而出,當啷落在一旁。
一擊之後,血色小劍逐漸化為絲絲血紅之氣消散於空中,而其中的絲絲五色光華卻是猶如靈蛇般順勢纏繞在了李魚身上。
看似猶如發絲般纖細,卻散發出令人心悸的氣息,不斷消磨李魚體表的金色神光。
這金色神光源自李魚從先天妖物黃大仙身上得來的聚靈真符。
此物乃是珍稀級別的寶物,以先天妖物心頭精血混合香火之力所繪,可激發三次護體神光,防禦力相當強悍。
而此物,便是李魚此次前來斬殺朝元子的依仗之一。
不過他身上的五色光華明顯各有玄妙:
紅色光華熾熱爆裂,宛如真火般無物不燃,焚燒萬物!
白色光華銳利無匹,好似神兵利刃,斬斷一切!
青色光華生機濃鬱,侵略性極強,汲取萬物生機!
黑色光華深沉而陰冷,纏綿而陰柔,生生不息!
黃色光華沉穩如大地,厚重似高山大嶽,堅不可摧!
五色光華好似銼刀一般,只是繞著護體神光消磨了一下,金色神光便暗淡了一些,被生生磨去了一層。
而五色光華同樣也有些暗淡。
如此來回幾次後,金黃神光已是淡薄了許多。
“小子......我那徒兒應該便是你殺的吧?”
朝元子面容枯瘦陰厲,猶如厲鬼,一雙眼睛此時死死地盯著李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