嫪毐聽了天澤的話,不由細思起那日得到天琊的情景來,當時的山洞雖然詭異,但似乎並不是墓穴啊?
且也沒有見到那虞雪的墓地。
重華是誰,嫪毐還是知道的,重華乃是上古舜帝的美稱,舜帝乃是軒轅黃帝的八世孫,“三皇五帝”之一。
虞雪是舜帝之女,難道就是自己那便宜師尊?
如此向著,嫪毐情不自禁的抬起了自己的天琊劍,秋水般的劍刃,宛若寶石一般,有藍光流轉。
劍的確是神劍,但嫪毐心中卻是又欣喜,又微微有些失望。
欣喜的是天琊劍的來歷自己終於有了線索,失望的,則是她並非如自己所想那般,是那個空靈清絕的陸仙子。
九天玄女是秦時明月世界的最高神,天琊神劍來自於九天玄女,想來若是恢復如初,定然有驚天動地之威,或許能成為真正的天下第一劍。
萬般思緒,說來遲,其實不過片刻之間而已。
嫪毐回神,淡淡的看了眼面色蒼白的天澤,隨即沉聲道:“百越太子素好名兵利器,果然名不虛傳,佩服。”
天澤冷哼了一聲,紅色的眼睛滿是陰鬱和毒辣,冷冷的道:“要動手就動手,何必廢話?”
嫪毐拿著天琊劍,好整以暇的雙手抱胸,漠然道:“現在,你還不肯與她解除百越的奴隸契約?”
天澤陰邪一笑,沉聲道:“休想!”
嫪毐聞言,不由眉間一挑,原本他還以為天澤想通了,卻沒想到如此不識時務。
他有些意外的看了眼旁邊的焰靈姬,眼中閃過一抹疑惑。
按照常理來說,得罪自己,就代表著得罪羅網,天澤雖然心狠手辣,但不該如此魯莽短視才是。
怎麽會為了焰靈姬而不顧性命?
他看不清現在的局面嗎?
還是說,在焰靈姬身上,還隱藏著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天琊劍再次出鞘,嫪毐的唇角浮起一抹譏諷,淡淡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要找死,可怪不得我。”
說著,就要再次動手。
只是這一次還不待嫪毐出手,便見身影忽閃,一襲紅色長裙的焰靈姬已然出現在了嫪毐面前。
嫪毐目光一冷,沉聲道:“讓開~”
焰靈姬美眸首次有些乞求的望著嫪毐,堅定的搖了搖頭,隨後轉身向著天澤道:“主人當初救我於危難之間,收留我,照顧我。”
“我很感激,和主人、無雙鬼還有小巫在一起的時候,我也很開心。毒老頭雖然討厭,凶巴巴的,還總是養些醜死的毒蛇,不過對我也很好。”
“但是,主人,答應他吧,他這人向來霸道,真的會殺了你的。”
天澤看著幾年不見,又長高了許多的焰靈姬,紅色的眉毛不由皺起,冷冷道:“放心,他雖然很強,但想殺我也沒那麽簡單。”
焰靈姬看了眼天澤,忽然搖了搖頭,如夢似幻的美眸中,忽然閃過一抹動人的嬌羞。
“不是的,主人,我是心甘情願跟他走的。”
說著,她微微低下了頭,那冷若冰霜的柔媚下,蕩漾起一抹溫柔的漣漪。
焰靈姬幽幽回眸,看著嫪毐俊美冷酷的容顏,柔美如水的眸子中,有嬌嗔,有幽怨,亦有幾分隱晦的癡迷。
充滿誘惑和性感的聲線,幽幽響起:
“是他將我從那暗無天日的地牢救出來的,他雖然很霸道,貪花好色,整天混跡在女人堆裡,但對我很好。”
“主人應該知道,我向來愛憎分明,他的霸道很讓人討厭,溫柔也很令人著迷。”
說著,再次轉身看向天澤。
“主人召喚我時,
我有心想離開他,但想到他會因此傷心,我的心就也跟著痛起來了。”“既然他想要我,我也很想留在他身邊,所以,主人就與我解開奴隸契約吧。”
天澤看著她的樣子,亦是面色沉了幾分,目光一陣陰晴不定,片刻之後,終究還是深深歎了口氣。
焰靈姬當初父母親人死亡,弟弟失蹤,獨自在百越流浪,有次年紀又小的她找野果時,不小心遭遇狼群。
若非他恰巧路過,只怕焰靈姬已經葬身狼腹了。
他見其天生可以掌控火焰,天賦異能,所以收留了她。
這些年他雖然對她不假辭色,但心裡也一直拿她當妹妹一樣看待。
眼中不舍一閃而過,天澤的神色瞬間恢復如初,冷冷的道:“我身負血海深仇,你跟著我,注定不會有好結果。
既然他這般喜歡你,你也看上了他,或許對你來說,這未嘗不是一個好的歸宿。”
說著,他用右手劃破左手的中指,然後用鮮血在右手手心畫了一個詭異的圖案。
他就這麽將圖案舉到面前,正色道:“從今以後,你我不再是主奴關系,好自為之吧。”
說著,便拍到了焰靈姬的眉心位置。
隨即便轉身走到了篝火旁,默默地坐了下去。
焰靈姬對天澤的收留一直心懷感激,視其為恩人。
對於驅屍魔等人,也都看做家人一樣。
此刻心情自然好不到哪去,一雙幽楚美眸,不由看向了嫪毐。
嫪毐衝她微微一笑,淡淡道:“未來你會很感激自己的這次選擇。”
焰靈姬對自己有些好感,他又不是純情處男,自然是能感覺到的。
但他沒想到,焰靈姬居然如此敢愛敢恨,愛憎分明。
一旦動心了,居然就這麽大方承認了。
這讓他很是刮目相看。
只是.....
雖然如今天澤解除了與焰靈姬的奴隸契約。
但通過他剛剛的言行,嫪毐還是有些疑惑。
他回想起後世天九迷有人猜測,百越寶藏跟焰靈姬有關系,甚至還有人直接說百越寶藏就是焰靈姬。
嫪毐一邊收回天琊劍,心裡的念頭卻是在不停轉動。
回去的路上,焰靈姬始終沉默著,神情看起來頗為落寞。
待回到了月韻小築,焰靈姬看著已然熟悉的場景,臉上的神色方才好了許多。
嫪毐一路上並未安慰她,也沒如往常一般調戲她,佔她的便宜。
只是自動將自己的存在感降低,讓她靜一靜。
此刻見她神色好轉不少,不由嘴角微揚,並未安慰她什麽,只是淡淡道:“以後你睡我那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