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亂流還有一個隱藏很深的稱謂,在上古時期曾大行其道,那就是星界。
星界的意識是,超出五行之外不在輪回之中,什麽意思呢,就是說,如果將迦南宇宙比喻成一個巨大的浴缸,那無數位面就是其中的一個個氣泡,那在浴缸之內、氣泡之外的東西是什麽呢?
答桉是時空亂流,或者說星界。
星界不是位面,它沒有邊界,或者說迦南宇宙就是它的邊界。
這這裡,孕育著時間、空間、物質、精神乃至攜帶者靈魂基因的生命烙印。
可以說,星界既是終點也是起點。
在星界中,一切都是隨機的,所以也可以看作是混沌,其中,時間線和空間軸是最有具有存在感的兩種‘存在’,大量的、錯亂的時間線在這裡糾纏,大量孕育和破碎的空間碎片在這裡浮沉。
所以時空亂流是極其危險的,冒然、沒有目的的進入,就算是神明的化身也會隕落期間。
但它又是一切跨位面傳送、跨位面旅行必須經過的天塹,沒有它,跨位面傳送和旅行就無從談起。
因此,星界也不是生人勿進的,掌握了正確的辦法和指向坐標,還是能通過它抵達任何你想要去的地方。
相傳,諸神的神國也隱藏在星界,也就是著名的天堂山。
但天堂山並不等同於星界本身,它也只能算一個位面,充其量是多個位面的集合,就好像好多個泡泡黏在一起,在河水中浮沉。
小魔淵也是類似的地方,魔網的中心樞紐與核心物質硬件也是。
在茫茫然的時空亂流中,光是最常見的食物了,時間的產生、空間的孕育,來自物質、精神和靈魂,通常都是一點光斑的形勢存在著。
無盡的光斑組合成千變萬化的極光,蘊含著迦南宇宙從誕生至今的所有訊息。
正常人的肉眼是不能目視的,會被其巨量的信息流所摧毀,也會被‘汙染’,像盞燭火一樣,被狂風和烈日所摧毀和同化。
極光到處從橫,既有低維的、也有高維的,言語無法形容其浩大和絢麗,就好像神秘本身,沒有任何存在能盡知它蘊含的秘密,所以靈魂從始至今都是無法完全解析的領域。
在萬千的極光中,光斑形成的霧氣到處彌漫,因為這裡沒有上下左右的方位之分,也沒有過去、現在、未來的時間分野,所以無法描繪霧的形態,只能嘗試著用低維的語言,用我們能夠理解和想象的三維畫面,去描繪它的億萬分之一個微小截面。
在這個截面中,一個小小的‘氣泡’漂浮而來,它在這無盡的汪洋中宛如一朵浪花般的不起眼。
它在航行,遵循著幾個固定的路線,能在一片隨機的大海中,‘隨機’的出現在幾個點上。
因此,它的軌跡是可以被琢磨的,是已知的訊息,是常量,時空亂流就不會對其造成傷害。
這樣的漂浮不知道過了多久。
直到它‘跳躍’至一個穩定的節點,突然具現成一片巨大的陸地,被霧氣托舉兒漂浮的陸地。
於是在星界中,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島嶼。
霧氣既是它的屏障,將它給大海的隔絕開,又是它的邊界,象征著邊界內自成一方世界。
在這片陸地的最高山峰上,有一座通體瑩白的法師塔,一個星辰一樣的光團恆定在法師塔的頂端,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就在這塊陸地具現的時候,忽然,無數大小不一的氣泡出現在它的周圍,同時具現成大小不一的陸地島嶼,將它包圍。
此後,無數光點從這些島嶼上升起,流星螢火一樣的向包圍在中央的島嶼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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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首先接觸霧氣屏障,因此還原成一個個天使、巨龍、泰坦、巫妖、奪心魔、比蒙、魁地奇等等,乃至歷史中曾享有嗬嗬聲名的強者,各種智慧種族,各種生命形態。
千帆爭渡,就好像無數精子包圍的卵子。
這是,被包圍島嶼上的法師塔從驟然受襲中反應過來,那顆恆定的星辰一閃,一張鋪天蓋地的巨網由此展開。
夏苗苗正跟鷹之團的人交涉,雙方的言辭激烈,討價還價的功夫,就被系統突然拉到一個陌生的世界。
一片寸草不生的陸地上,孤零零的一座法師塔,一張巨大而立體的網絡只是一閃,霧氣蒸騰,一個副本就此展開。
巨大的洞窟,一隻咆孝的黑龍迎頭就是一口吐息,很多高玩都沒看完系統提示,就被吐息淹沒。
白光升起,白光落下,一個52級禦空的野蠻人哇哇大叫:“怎麽回事,老子就掛了一次?”
說話的同時,他那巨大的雙手戰斧無視空間距離的一劈,一個小山般的光斧就跟黑龍的前爪來了一次正面撞擊。
光斧破碎,禦空野蠻人打著旋的向外拋飛。
這時,夏苗苗已經射出了流星般奪目的一箭。
一個宛如太陽的光團在箭尖的凝結,長虹貫日般的將黑龍的羽翼洞穿,同時無數不遜色於此次攻擊的技能落在咆孝的黑龍身上,三位數甚至四位數的傷害數值讓黑龍那一開始只有問號的血條顯現出來。
“是不是心魔幻境!?”
另一個禦空遊俠在攻擊的間隙高聲喊問。
心魔幻境是進階禦空必須經歷的一道考驗,外界之所以神秘的尋常人難以知曉,就在於它的特殊性。
有的人的心魔幻境是挑戰自己在心靈上的軟肋,有的人的心魔幻境是戰勝一個根本不可能戰勝的敵人,還有人沒有戰鬥,只有無數線索交織的解謎……
總之,都關乎沒有準禦空職業的隱私,所以外界不得與聞。
“不是心魔幻境!”
禦空野蠻人大吼,回頭看到了夏苗苗,咧嘴大笑道:“小樹苗,又見面了哈!”
夏苗苗冷著臉不理,下一刻她的身影就被黑炎吐息所吞並。
十米外,顯出她的真身,確是毫發未損。
除了這三個禦空,剩下的全都是驚世。
總有七八個之多,這些人一言不發,臉上大多帶著喜色,一個個埋頭勇衝,一副不顧一切的架勢為三個禦空創造機會。
所以才有另一個禦空遊俠問是不是心魔幻境之語,就因為這些人臉上的興奮。
如果真是,那就太便宜他們了,想起自己遭遇的苦楚,好不容易,可以說歷盡艱險,人都搞的魔怔了,才晉升到5級職業,這些人如果晉升的關鍵在這裡,未免太便宜了。
這黑龍雖然難纏,但好歹是個看得見摸得著的對手,三個禦空也不是沒有一戰之力,黑龍又是巨龍中戰力最低下的一支,這隻明顯剛剛成年,等級高不到哪裡去。
果不其然,你來我往之後,黑龍開頭的三板斧用盡,很快就從不可一世的狀態中跌落下來,被玩家們團團圍住,雖還是不可硬擋起鋒芒,但節奏已經陷入到玩家們最有力的消耗戰上去了。
其實他們並不知道,就算是戰力最底下的黑龍也不會如此不堪,這黑龍的大部分精力都不在他們身上,而在他們背後的魔網身上。
跟玩家搏鬥只是表象,魔網才是支撐玩家的源頭,不想辦法屏蔽或者減弱魔網對玩家的支持,就算斬而殺之,不也能無限復活嘛。
黑龍深知其裡,奈何一放松對玩家的壓迫,玩家就蹬鼻子上臉,再次被兩個禦空遊俠命中軟肋之後,黑龍痛苦的咆孝起來,性子一起來,就不管魔網不魔網的了,身形一縮,變身成一個兩米出頭的壯漢,只聽轟的一聲,整個人像出膛的炮彈一般,在原地留下一個深坑,人已經砸進一堆驚世中間。
一時間橫衝豎撞,硬吃玩家的技能傷害,一連帶起五道白光。
驚世們狼狽四逃,三個禦空追蹤上來,禦空蠻子又是一記‘幻影戰斧’,小山一樣的光斧將黑龍變形的壯漢砸進堅硬的岩石之中,兩個遊俠一左一右,雨點一樣的光失下起了暴雨,將黑龍所在的位置轟的渣都不剩。
一聲驚怒交加的龍吟,黑龍那龐大的身軀又騰空而起,尾巴一掃,扇飛了一個禦空遊俠留下的幻影,右爪一撓,讓不可一世的禦空蠻子倒跌回去,龍口一張,漆黑的龍炎吐息就將夏苗苗所在的位置淹沒,正要掙脫魔網束縛自己的空間,那些復活後的驚世又纏上來了。
啊!
黑龍是真的急了,這些螻蟻殺不死、甩不掉,在這裡待的越久,就越趕到被無形的束縛一層一層的包裹在身上,再這樣下去,恐怕要永墜此間,成為那張網上沾上的飛蛾,永為上面的枯屍,不知啥時候被吸乾。
他能為諸神效命,那是迫不得已,被不知道是啥的敵人抓住算怎麽回事兒?
於是更加奮力掙扎,想要先擺脫玩家的糾纏,但這談何容易?
此時,不知道多少個副本正在這片大陸的上空展開,魔網初露猙獰,來自各個神國的大軍就陷入泥潭,不管是什麽藏品,都被網住,一時間動彈不得。
但這只是開始。
在包圍中的一個島嶼上,一個漆黑的、有著女性柔美輪廓的影子突然出現,並在短時間內膨脹起來。
她是如此的偉岸,偉岸到好像整個星界都像是被她置於懷中,她平平無奇的伸出兩隻手臂,作勢要將島嶼納如懷抱,就引起魔網的劇震。
這時候,億萬玩家和遊客都感覺到一股來自靈魂上的牽引,只是一瞬,就消失無蹤。
但有這一瞬就足夠了,魔網巍然不動,陰影無法將島嶼納入懷抱,隨即顯出真容。
看不清面容,但已經足夠,看到她宛如看到了黑夜本身。
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她的樣子,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她的偉力,仿佛一瞬,一個個‘繭房’就在魔網中顯露出來,包括夏苗苗所在的那個。
黑龍覺察到什麽,大喜,奮力的一掙,副本的空間出現了凝滯,虛空中出現了果凍般的邊界。
有了這個受力點,黑龍正要奮力一掙,逃出這個牢籠……
然而,被包圍的島嶼也在等這個機會。
它突然消失在重重包圍之中,跳躍到下一個星界的坐標點,之後一點都不停頓,改變了後續跳躍的坐標,隨機選擇了一個,徹底消失在星界大軍的追逐中。
在這一過程中,一些被魔網束縛住的‘藏品’逃了出來,紛紛回歸各自的島嶼,每一個島嶼又還原成一個個氣泡,隨著時空亂流的,飄散而去。
一個眨眼之間,只剩下她獨自屹立在原坐標位。
黑夜女士獨自沉吟,星界中一隻隻巨大的‘眼睛’睜開了,她們懼怕又仇恨、恐懼又貪婪的注視這位真神,頗有些蠢蠢欲動的架勢。
黑夜女士冷哼一聲,身形散去,下一刻所在的位置就被巨眼吞並。
這些是神孽。
是神明隕落死亡後,從屍體上誕生的某種執念。
有人說,神孽是神明拋棄的神子,孰不知神子只是神孽的一個來源,上古時期,特別是信仰體系之外的先天魔神們縱欲無度,神子自然是接二連三的誕生,有些喜歡的,就又是給神位,又是給領地,給權柄的,很是寵愛,有些孽生的,就是不符合神明期許和意願降生的神子,一出生就被拋棄在星界中,久而久之就成了神孽。
神孽是星界中危險的另一個來源, 是惡魔最喜歡收集的收藏品之一。
好吧,扯遠了。
好不容易才從圍攻中脫身出來,魔網的中心樞紐還原成一個氣泡,在星界中浮沉。
法師塔中,貝高陽檢討了一下自己,總是遵循固定的路線,時間長了,被人覺出味兒,設下埋伏,怨不得別人。
陸地上空的副本還在進行,玩家中的高玩還在被他們各自的對手折磨,但勝負已經不重要了,魔網已經俘獲他們的對手。
“你繼續說吧,20席圓桌會議為什麽進行不下去了?”
貝高陽不當回事兒的對小愛說,“就因為線下的大迷霧?”
“第二次了,大人”
艾耳忒彌斯還沒從剛才那千鈞一發的危險中回過神來,有些神思不定的說道:“我覺得沒有必要維持下去了,現在已經不需要線下的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