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
一直手臂宛如青龍出洞,於電光火石間,狠狠扣住河圖道主的右手。
他手腕一痛,不由自主的松開,禁靈璽自半空跌落。
而被定身枯骨禁錮在原地的賀曌,卻是猛地矮身,空余的右臂探出,抓住了祭器。
與此同時,整個人向後暴退。
“你!!”
河圖道主一臉懵逼,他想破頭都想不到,對方究竟是如何擺脫祭器哭骨的定身。
面色陰沉的下意識轉頭望向黃老兒,卻驚訝的發現,老頭的肚子上,釘著一柄人骨打磨的簡陋匕首。
“呵呵,終歸是我棋高一招。”
賀曌見到敵人吃癟,心情別提有多高興。
“哼!縱然玉璽在你手中,你又不知如何使......”
不等河圖道主將話講完,只見狠人曌手持禁靈璽,對著手臂一按。
一股奇異的力量湧動,包裹自身靈力的那層隔膜,瞬息之間融化消失。
“我賭贏了!”
先前四位秘血武者進屋時,他隱隱窺視到他們胳膊上的奇怪圖案。
本以為是某種勢力的標記,但想到宛城中僅有橫山拳館一家。加之去往清河鎮時,與阿大兄弟二人相處時,並未見過圖案。
所以有極大概率是河圖道主等人弄出來的,再聯想到禁靈璽,黃老兒等人可以無視祭器力量,從而使用定身哭骨。
他瘋狂思考後,決定偷下其手中碧璽,印證心中猜想。
渾身輕松的賀曌,輕輕舒了一口氣,無需重頭再來。
當然,一切的前提是,姓黃的被他重創,中斷輸入祭器內的靈力!
剛剛趁著擺出架勢的時候,順手甩出來的骨匕,為掙脫禁靈,打下了關鍵的一步。
“別讓他拿到......”
河圖道主也不蠢,幾乎是在賀曌解除禁靈的力量後,便衝著余下的兩位秘血武者怒吼。
可惜,終歸是賀某人更加狡猾。
一道幻影閃過,賀曌整個人撞在黃老兒身上,二人翻滾著衝出房間,落入偌大庭院中。
滾動的過程中,順手拔出便宜師傅小腹處的骨匕,隨後利用寸勁,狠狠擊打在了其咽喉部位。
致命散手——碎喉打!
“哢擦!”
河圖道第二高手,黃老兒瞬間暴斃身亡。
如同前兩個秘血武者一般,死都不能瞑目。
大好局勢,怎麽轉瞬突變?
“砰!”
余下兩位秘血武者緊隨其後,其中一人直接一掌打碎黃老兒的屍身,渾身是血的向著賀曌衝殺而來。
‘不能讓河圖道主使出其它祭器!’
誰知道這廝手中,是否有即刻至死的恐怖玩意兒呢?
又不清楚對方的東西,是否能如同骨匕一樣抽取生命力,不得不防。
否則,真要重開一局,報仇雪恨嘍。
“蹭——”
抬手一甩,匕首飛射河圖道主!
“又來這一招。”
道主差點沒被氣笑,剛剛使用此招出其不意重傷黃老兒,使得對方掙脫定身狀態。
現如今,居然敢對他用老招?
他不閃不避,任憑飛掠的匕首射向心口,甚至嘲諷的看了一眼,正在迎面與兩位秘血武者交手的賀曌。
“鏘!”
火花濺起,匕首被一道結實宛如鋼鐵的甲胄阻擋。
“嘶啦——”
河圖道主隨手撕裂身上長衫,
露出包裹全身的白骨鎧甲。 此時此刻,賀曌完全無視了兩個秘血武者的攻勢,硬生生承受了他們各自一拳。
“砰砰!”
兩聲悶響傳出,狠人曌速度僅僅頓了一下,便繼續衝殺火冒三丈的河圖道主。
兩位秘血武者被狠狠撞開,各自露出驚訝表情。
他們的拳頭,好似打在了鋼板上,甚至拳骨隱隱作痛。
沒有料錯的話,指骨一定裂了。
這家夥到底是用何等異類心頭血成為秘血武者的?
怎麽雙方差距,如此巨大!
另一邊,對於拚著重傷,也要攻擊他的賀曌。有一說一,河圖道主挺膈應的,來不及使用其它祭器。只能挺著胸膛,雙手護住面門,硬接對方的拳頭。
“轟——”
一聲炸響,河圖道主蹬蹬蹬向後倒退四五步。
“你死定......”
話未說完,只見姓賀的抽出骨匕。
“等等,你怎麽?”
只見原來的地板上,一柄崩碎的普通匕首,靜靜地躺在原地。
“我TM......”
河圖道主瞬間破防,一口老血卡在喉嚨不上不下,合著剛才飛來的不是祭器?
“噗——”
賀曌趁著間隙,大量靈力灌注骨匕,隨後插在了心口上。
“哼!”
三聲悶哼響起,剛剛上前準備營救河圖道主的兩個秘血武者,心臟突兀一疼,慘遭無形匕首洞穿。
“噗通!”“噗通!”
墜地聲響起,又多了兩具死不瞑目的死屍。
早在幾天前,賀曌便有所準備,整個房間和小院,布滿了血色腳印。虧得他謹慎,否則河圖道主等人未必會給他時間出招!
秘血武者全滅,可道主則不然,只見他噴出一口鮮血,臉色變得煞白,並未即刻死亡。
“噗通!”
對方癱坐在地上,眼球凸出的同時,劇烈喘氣。
“咦!你居然沒死?”
賀曌不可置信,這可是源自厲鬼的祭器,有著必殺一擊的恐怖效果。
河圖道主憑啥呀!
“哇......”
再次吐出一口血,他蒼白的臉色緩和許多。
即使沒有第一時間死亡,亦能感受到自身生命的流逝。
“好霸道的祭器。”
如果不是實在動不了,賀曌真想一腳踩爆對方的腦袋,以絕後患。動用了骨匕的他,只能等待祭器吸收足夠的生命力,才能解除行動上的限制。
“終究是棋差一招,或許當年不應該選擇你。可惜,我還是做出了錯誤的抉擇。若是有你繼承我的道統,總有一天會媲美,甚至遠遠超越師尊的大道統。”
“呵呵。”
賀曌不以為意的撇了撇嘴。
這個時候打什麽感情牌?
不會以為咱們兩個生死相博,隨便幾個嘴炮就能讓我賀某人放你一命吧!
“黃老兒沒有告訴過你,我們修煉出來的靈力,在一定程度上能延緩、豁免某些厲鬼、祭器的襲擊嗎?
算了,不怪他。這家夥自打跟隨我,一直覺得你是必死之人,教不教無所謂。曌兒,我只能給你上最後這一課了。
禁靈璽你差不多知曉其中作用,不過莫要令它染滿血色,否則一身辛苦修來的靈力,會全部歸屬於玉璽自身。
我身上的骨甲你可以扒下來, 其本體乃是一截指骨。找個醫術好的人幫你移植,唯一需要小心的是,不要等整個手臂的骨指全部被祭器侵染。
如若不然,你將會永遠的失去一隻手臂,或者整個人被祭器奴役。好了,除此以外在我閉關之所,有些雜書、世俗錢財。
我死之後,你且拿去用吧。”
河圖道主滿臉唏噓,眼神兒情感充沛,語氣好似不是在作假,自顧自的交代著後事。
“道主啊!”
賀曌緩緩抽出一小節骨匕,在河圖道主驚訝的表情中,他又狠狠的插了下去。
“啊——”
一聲慘嚎,一截斷刀自河圖道主背後的手上跌落。
“你以為我會信你?!給爺死!!”
“噗——”
賀曌榨幹了全身靈力,再一次拔出半截後猛地插下。
倒不是他不想全部拔出來,然後赤手空拳打死河圖道主。
只是骨匕不乾!
不抽取完敵人的生命力,哪怕是在搏殺、重傷、黑夜時全方位+7下,亦無法徹底拔出。
祭器,真不是個玩意兒。
“噗通!”
河圖道主死亡。
“呼......”
連續三次使用骨匕,死亡抗拒無力回天。
至於骨匕給點的那點生命?
看不起誰呢!
這點也不夠我活命啊。
“翻車啦,經常的事,我早習慣了。”
嘴上不服輸的賀曌,躺在滿是屍體的房間中,仰頭栽倒在地,頓時沒了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