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賀曌嘴上罵罵咧咧,心裡其實替創造出《凡異論》的異人老哥,默哀了三秒鍾。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如果他沒有異想天開,打算以大量硬功,提升肉身強度,強行煉煞的話,未必能得到這本藏著秘密的《十三太保橫練》。
當然,兩隻靈獅的助攻也非常關鍵。要是沒有靈獅老大的靈機一動,本著能沾一點便宜是一點便宜的心思,照樣得不到。
總之,雙方相輔相成。
“現在,兩個關鍵點。其一是尋找合適的異獸心臟,或者是異人心臟。其二是需要找到一位,能更換心臟的醫師。”
可惜,不久前他有兩個,全部被一把大火給燒毀,更馬叉蟲的是,火還是自己放的。
造孽啊!
“以信件勾引老不死王白的徒弟來?”
念頭剛剛升起,立馬給否了。
以其如今的實力,頂多能欺負一下重傷和煞氣耗盡的煉煞士,真來個實力處於全盛時期的人,死的一定會是他。
“或許,可以打聽一下,平安坊是否販賣異獸心臟。醫師的話,倒是有現成的。且,不害怕對方暗中使壞。”
換心臟嘛,把命交給別人,若是沒有一定的信任程度,誰敢做?
於是,他腦海中下意識閃過了一個人的影子。
名滿四春城的醫道名家——范鍾!
老范是他師父,處於一個師徒如父子的環境下,他真不相信對方能下手害唯一的衣缽傳人。
“嗯,明天早上跟師父說一聲,讓他好好練習一下換心手術。”
自房間內找出筆墨,攤開一張宣紙,將《凡異論》上需要注意的事項,一一記載下來。
“呼——”
吹了吹墨,放置一旁,不再理會。
反手掏出靈獅購買的丹藥,將一些瓶瓶罐罐擺到桌子上。
“淬體丹,一次至多一粒。吞服後,猶如烈火焚軀,大量焚燒體內一切雜質,強行提升肉身強度。”
他伸手拿起瓷瓶,拔下上面的瓶塞,倒出一顆黑漆漆的丹丸,一口服下。
丹藥入口,登時融化成一股熱流,順著喉嚨滑下。
緊接著,粗壯的熱流,拆分為數十道細流,遍布全身上下。
露出的皮膚,迅速變得赤紅,仿佛一隻蒸熟的大蝦。
一縷縷白色煙氣中,夾雜著黑色的煙霧,從七竅、毛孔中,一股腦湧出。
體內的溫度,逐漸向上攀升。
“嘶!”
他倒吸一口涼氣,萬萬沒想到煉煞士煉製的丹藥,藥力居然如此霸道。
不比修煉《火蠻氏族·去汙法》時輕松,甚至更加炙熱,痛苦乘以十倍。
好半天,方才一點點緩解。
他隨手一抹手臂,一層老皮蛻下,露出下面水嫩肌膚。
“不便宜,但真值。”
下一秒,目光望向黑玉膏。
“以粘稠藥膏,塗抹全身。增強皮膚、肌肉,些許提升對法術的防禦。並且,具有緩解疼痛、燒傷的效果。”
不得不說,黑玉膏比淬體丹強多了,至少在體驗方面,強出許多。
最起碼,冰冰涼涼的,抹完了很舒服,一點疼痛沒有。
“鍛骨散比較簡單,灑入熱水中浸泡一刻鍾即可。如果想要快速發揮療效,可以多倒幾包。缺點是,每多倒下一份藥粉,疼痛成倍提升,不過對骨頭的提升,同樣巨大。”
說白了,就看你能不能吃苦,
能不能忍住。 “我沒煉煞的天賦,可忍痛吃苦,老本行呀。”
然後,他準備好一桶熱水,一口氣把十包鍛骨散,全部倒了下去。
“噗通!”
“草——”
一瞬間的疼痛,差點沒把給他乾昏迷。
好在曾經的模擬場景,讓其有海量的忍痛經驗。
他把牙咬的嘎吱作響,險些全部咬碎下,終於硬挺下來。
異人們要是知曉此事,肯定會佩服的伸出大拇指。
論起作死這方面,誰也不如你牛哇。
十包?
怎不疼死你個變態呢。
“黑玉膏,黑玉膏!”
他雙手嘚嘚嗦嗦的拿起瓷瓶,一顫一顫的往身上塗抹。
“嘶”
一道舒服的吸氣聲響起,冰涼的粘稠藥膏,抹在身上後,疼痛緩解了幾分。
或許效果沒想象中那麽好,但是很有用,沒有虛假宣傳。
“獸血靈丹,具體不太清楚,效果是體質越強的人,藥效發揮的便越強。咦,我好想還有九十九顆淬體丹,兩瓶半的黑玉膏。”
賀曌放下猩紅丹丸,目光凝重的拿起淬體丹和黑玉膏。
“變強嘛,哪兒有不疼的。”
“咕咚!”
一粒黑丹吞入腹,從此我命由我不由天。
“熱”
折騰了兩個時辰,他跟個鍋爐一樣,哇哇冒煙。要是沒黑玉膏頂著,怕是未必能挺下來。
“極限了?”
最後一瓶淬體丹,基本上沒啥效果。
“全看你了。”
言罷,重新拿起猩紅藥丸,一口吞了下去。
接著,一股前所未有的劇痛, 瞬間從全身各處,匯聚於大腦,險些擊穿神智。
有那麽一刻,他無比痛恨自己曾經在各個摹擬場景中,飽嘗痛苦後鍛煉出來的意志力。
假如,昏過去的話,該是多麽幸福的一件事。
伴隨著劇烈的折磨,肉身像是吹氣球一樣,漸漸鼓脹起來。
不知多了多久,他雙眼充滿血絲,赤紅一片。
“不疼了嗎?”
沙啞的聲音響起,吞服丹藥沒多久,整個大腦都變得麻木。
愣神兒了好半天,才緩過勁兒。
“確實不疼啦。”
僵硬的活動了一下手臂,低下頭看著撐爆的衣衫,裡面露如刀劈斧鑿的肌肉棱角。身體從此刻起,前所未有的強大。
非要對比一下,此時的他能打以前的他十個!
拋除所有手段,純靠肉體的比拚,一隻手,十個。
“煉煞士的手段,當真厲害。”
只是一些丹藥罷了,竟然能讓他實力暴漲到如許地步。
事實上,也就姓賀的一個另類能如此。
換成其他練武的,備不住早死在獸血靈丹的劇痛下嘍。
“睡覺。”
肉身的疲憊+精神的萎靡,令他打了個哈氣,直接順勢躺倒,和衣而睡。
第二天,一大早。
強撐著起床,勉強吃了些早飯,便蹲在大門口,等候師父。
當師徒二人碰面時,他二話不說,拉著老范急匆匆走到一處隱秘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