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玩什麽聊齋?
如果說之前對化真高手,沒有大概的印象和了解。但與張鯨交手,姓賀的心裡有了一個異常深刻的認知。
強,很強,非常強!
漕幫老幫主雙掌湧出的真氣,一方面抵消了他的火氣,一方面又從背上掠過。固然閃躲及時,可多多少少刮到了身體。
此時,若是脫下衣衫,露出左肩的話,必然青紫一片。很難想象,若是正面擊中,會是什麽下場。
後背之所以沒受傷,全部是因從本地幫現任幫主得來的寶甲護持。
那股真氣俱是被甲胃吸收,方才免去了一場劫難。
只能說化真與入髒,二者的差距比想象中的大。
怪不得袁老鬼殺人如宰雞,真氣和氣,完全是天地之別。
對方一旦養好傷,別說斷了一臂,兩條手臂全斷,照樣能殺了他。
“既然你不能留老夫一命,我為何要傳授你《化真法》?”
袁老幫主現在的態度,跟現實世界聯盟中,中區大部分迫不得已的年輕人一樣,只剩下擺爛、躺平一條路,愛怎怎地。
“老頭,先自我介紹一下。我乃是玉芝堂,范鍾的弟子。我師父此人跟藥幫關系匪淺,漕幫是寧王的人,其野心天下皆知。
而藥幫則是朝廷中的一位老將軍扶持起來的,雙方天然站在對立面。如今,李老摳肯定是擋不住漕幫的大勢,更別提能否從弩箭軍陣中殺出去,尚且兩說。
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會受到漕幫的嚴厲打擊。沒有《化真法》,對付不了張鯨。”
懂了!
袁老鬼明白賀曌的意思,只有實力增強的情況下,人家才有信心和漕幫打起來。
要不然,沒轍!
“你不像是醫師,倒像個說客。”
可不嘛,本來打算閉緊嘴,任憑面前人如何努力勸說,乃至大刑伺候,他已經做好了把《化真法》,帶進棺材裡的準備。
結果,三言兩語,居然說動了。
“附耳過來。”
“......”
當我傻呀?
著名狠人翻了個白眼,誰知道你究竟有沒有剩余的真氣。
傻乎乎的湊過去,突然暴起一擊可怎整。
“呵呵,還挺謹慎。謹慎好啊,起碼不至於死的不明不白。”頓了頓,又道。“老夫的功法,名為《地藏化真法》。可惜,我天資愚鈍,沒有將之修煉到高深境界,否則地上無人能與之匹敵。”
緊接著,袁老鬼絮絮叨叨,仔仔細細的講解總綱,闡述內容的時候,附帶著一些自己的理解。有些地方,他同樣言明自己不知理解的是對是錯。
時間飛逝,轉眼間半個時辰過去。
正聚精會神的賀曌,聽著聽著猛地發現,老鬼居然沒聲了。
下意識抬頭望向床榻上的人,此刻已沒了呼吸,真變鬼了!
【恭喜玩家,習得《地藏化真法》!】
【因袁天嘯悉心傳授,您的功法得到了提升。】
【《地藏化真法》(小成):0/1000,安忍不動如大地,靜慮深密如秘藏。(注意:此法需要大智慧,並且越往後越難,前期修煉起來神速,後期停滯不動,屬實正常。)】
“......”
這年頭修煉,誰會自己上呀。
當我刷的熟練度,是擺設嗎?
袁老鬼的《化真法》,本質上是抽取大地的力量,融合於自身修煉出的氣中,二者互相結合,誕生真氣。
所以,其真氣有著無與倫比的防護力。
不久前,那幫入髒高手,使出吃奶的力氣,愣是沒打破護體真氣,正是因大地之力的厚重、凝重。
拳腳威力無雙,輕而易舉打破練家子修煉出的銅皮鐵骨,只是因進入了第三階段禪定,繁生出的神力緣故。
《地藏化真法》,共分五個階段。
第一階段:貫通,打破全身經脈阻礙。驟時,可以感應到腳下大地脈絡,汲取大地之力,使得真氣自生。
第二階段:金身,排除體內濁氣,令自身真氣能夠化剛。兼具真氣護體之能,防備一切暗中的偷襲。
第三階段:禪定,靈覺清澈,體泛金光。不僅耳聰目明,更有神力自生,拳腳輕易打碎金鐵,橫練肉身,亦是不在話下。
第四階段:金剛,雄渾真氣灌滿全身,不斷洗刷肉身,使之全身上下,無有罩門存在。待到渾身肌肉堅硬如鋼,神兵利器亦不能傷之分毫。
第五階段:地藏,真氣透體一丈,隔空轟擊,可把金鐵擊的粉碎,威力驚人。甚至,只要雙腳踩在大地上,永遠不用擔心真氣不夠用。
現如今,他小成境界的《地藏化真法》,處於第二階段金身,想來袁老鬼應該比之高一個等級,大約是第三階段禪定,也就是大成境界。
可惜,要是修煉到第四階段的金剛境,怕是張鯨和李老摳的偷襲,對於老鬼來說,亦無所畏懼。搞不好,還能逆轉乾坤,殺了兩個死對頭。
“加!”
【-1000點熟練度(小成)!】
【《地藏化真法》(小成):1000/1000→《地藏化真法》(大成):0/5000】
【熟練度:366(粗通)、2500(熟練)、2305(小成)、320(大成)】
“轟!
”
一瞬間,渾身經脈各處傳來陣陣細微爆破聲。身體有著前所有未有的通透之感,腳下踩著的大地,隱隱約約能夠與之聯系起來,感知到各種地脈,以及其中蘊含的大地之力。
旋即,厚重的氣息於大地上湧,通過雙腿經脈,源源不斷湧入。且,體內的氣下沉,二者交融。一縷沉重的土黃色真氣誕生,盤踞於丹田之中。
真氣流轉,一些有礙自身的汙濁之氣,全部從毛孔中傾瀉而出。伴隨著肉身雜質排出,一層若有若無的薄膜,迅速包裹周身,僅僅貼在體表上。
倘若仔細觀瞧的話,能夠看見他露出的皮膚,是不是閃過一抹土黃色的光。
而後,躁動的心平靜下來,整個人陷入了一種奇異的狀態。彷佛人間的任何事情,都無法挑撥情緒,冷靜的可怕。
於莫名的力量加持下,無雙神力自生,拳腳好似有千鈞之力,一拳擊出,暴響如雷。
冥冥中,更有一股明悟湧上心頭。
《碎金體》體表覆蓋的金光,實則是一種特殊的氣;《松柏體》能夠療傷,同樣因為氣;《明玉體》異變後的冰寒之氣;《火蠻氏族·去汙法》萬物皆焚的烈火之氣;以及《地藏化真法》的大地真氣。
金、木、水、火、土,暗合五行之道。
“五行?”
無意間,合乎五行大道的五種氣,一一被其修煉聚齊。
“假如,假如利用大地之力融合,是否會誕生出新的真氣?”
乾不乾?
若是猜測錯誤,搞不好他會受罪,或者直接嗝屁。
可是,這個想法不斷於腦海中盤旋。
“幹了!”
人嘛,要有冒險精神。
賭一把,賭贏了血賺。
輸?
哼,他賀某人的字典裡,從來沒有輸。
古神都不知戲耍多少個了,冒一次險算個屁啊。
“搏一搏,單車變摩托。”
何況,身具《松柏體》、《劇毒奇療》,兩種療傷聖法,有啥畏懼的。
“呼......”
深吸一口氣,仔細感應腳下地脈,從中汲取大地的力量。
厚重氣息上湧,全力運轉《碎金體》,體表立即閃現一抹耀眼金光。
在大成境界的《控氣》控制下,一縷縷金光被剝奪,絲絲縷縷滲入肉身。然後,賀曌期待的將兩者,糅合交雜。
“轟——”
“噗!
”
一口血噴出,他哈哈大笑。
不同於《地藏化真法》厚重的真氣,《碎金體》+大地氣息誕生出的真氣,充滿了鋒銳霸道的意念。
初次顯現,直接傷到了體內經脈,不由得吐了口血。
他操控著黃金真氣,凝聚右手,抬起手臂端詳。
整隻右掌,猶如純金打造。
霸道、鋒銳的氣勢,彌漫開來。
“刷——”
對著床榻一揮,一腳登時開裂,觀察開口,裂縫兩邊宛如鏡面光潔。
由此可見,黃金真氣的鋒銳。
“散。”
解散真氣,一縷閃爍金芒的氣息,落入丹田。
之後...竟和大地真氣,互相交戰,搶奪地盤。
“噗!”
再次吐了一口血,他面色一會兒變得土黃,一會兒變得金光熠熠。
“玩大了。”
成功了,但沒完全成功。
於是,他心裡一橫。
體表又變得霧氣朦朧,整個人像是被寒霜籠罩的冰晶。同時,再一次汲取地脈的力量,依靠《控氣》,強行將二者結合。
“轟——”
“噗!”
第三次吐血,澹藍色真氣誕生。
隨手一掌拍下,龐大的寒冰真氣湧出,瞬息之間凍住了腳下地板。
下一刻,冰凍的地板崩碎,化為細細的碎渣。
好家夥,比以前的寒冰之氣霸道了數倍。
一招打在人身上,不得馬上變成冰凋?
“散。”
一縷澹藍色真氣,落入丹田中,迅速加入戰鬥,藍、金、土黃,三者混戰。
“咳咳......”
嘴角溢出大量鮮血,他笑意反而更深。
《松柏體》、《火蠻氏族·去汙法》,前者綠色氣息,後者赤紅無比。一心二用,靠著強大的控制力,分別混合大地的力量。
療傷真氣散發出強大的生命氣息,先前因真氣亂戰導致受傷的肉身,頃刻間好了七八成,令他目瞪口呆。
比昔日的《松柏體》,不知厲害了多少倍。
強,太強了,不愧是真氣。
烈焰真氣則不然,充滿了毀滅氣息。不用出手,磅礴的炙熱,引燃了周圍木質家具。要不是他反應及時,以寒冰真氣撲滅,怕是要令玉芝堂付之一炬。
隨後,分別散開兩股真氣,落入丹田擴張戰鬥,提升烈度。
“嗡——”
待到綠的療傷真氣與赤紅的烈火真氣,加入戰鬥時,五種顏色真氣,形成了一個圈。
黃金真氣壓製療傷真氣;療傷真氣壓製大地真氣;大地真氣壓製寒冰真氣;寒冰真氣壓製烈火真氣;烈火真氣壓製黃金真氣。
更加讓人驚愕的是,黃金真氣令寒冰真氣壯大;寒冰真氣令療傷真氣壯大;療傷真氣令烈火真氣壯大;烈火真氣令大地真氣壯大;大地真氣令黃金真氣壯大。
它們互相克制,又互相生生不息,無論如何努力,全便宜姓賀的了。
“哈哈哈,五行相生相克,我果然是個天才!”
他感受著不需要自己修煉,無時無刻都在自動運轉,汲取大地之力,增強的五種真氣,忍不住仰天大笑。
不僅賺了,還TM賺麻了!
說一句,盆滿缽滿,並不為過。
“袁天嘯,你傳我功法,算得上是我師父之一。今夜,讓你入土為安。”
不得不說,當他師父真的是一種高危職業。
縱觀數個模擬場景下來,除了范鍾以外,不是已經死了,就是馬上要死。
他一把扛起袁老鬼的屍體,走到後院藥田,一拳砸下。
“轟!”
一口深坑顯現,丟下屍體,填平土、踩實。
完活。
“漕幫恐怕要滅了藥幫,我也得抓緊離開四春城這個是非之地。”
當然,走之前得去一趟藥幫總堂,看看能不能救出師父。
畢竟,老范待他不薄。
“可惜。”
他瞥了一眼,進度條百分之十的《化極體》。
以後,想刷熟練度,可就難嘍!
“多好的寶地呀。”
歎了口氣,換了一身衣服,揣著僅剩的幾萬兩銀票,腰間挎著長劍,準備出門找人。
一番血戰,恐怕避免不了。
只是,當他推開玉芝堂後門時,但見一行三十來號人,一一映入眼簾。
“???”
“!
!”
雙方照面,大眼瞪小眼。
“鏘!”“鏘!”
對面的人抽出刀兵,指著賀曌大喝一聲。
“哪家的毛賊,竟敢偷到我們玉芝堂頭上?”
等會兒,這聲音聽起來怎有點耳熟呢。
借著天上的月光,他看清楚了出言之人的面貌。
不是旁人,正是范鍾府上的老管家。
“師父?”
“曌兒!”
師徒兩人相認,著實有點超出各自預料。
“你......”
“我打算去藥幫總堂找您老人家,現在四春城太危險了,您呢?”
“我?唉,沒事了,一切塵埃落定了。”
范鍾歎氣,語氣亦是如釋重負。
“啥?沒事啦!”
不可能啊,漕幫都把軍弩拿出來了,沒必要放過老對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