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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之書:陌生人的故事》二.一.二千六百五十六-四-二十一 沃杜布 喬治
  (?.?)未知頁碼一些信息

  從菲爾·柯林斯開始。年輕的戰士,體魄和耕牛一樣強健,衣著和貴族一樣別致,這些一眼就看到了。

  我們要說的自然是看不到的,他出生貧窮,很早開始了軍旅生活,自鄰國互相簽署停戰協議後,獲取功勳比豬飛上天更難。接下來,要說到的是大多數人都不知曉的秘密,你可不要錯過。

  感謝幸運眷顧,邊疆(譯者注:根據後文來看,是在阿沃涅格)駐守期間,他偶然得識某位掌權的大人物,也就是借助那個機會,他才被調任沃杜布軍務官(譯者注:後文略有描述關於這項桌子底下的交易內容)。

  略微傴僂、精神飽滿的老者是洛倫茲(Lorenz)家的弗農,瘦得像根骨頭,卻又沒骨頭那樣堅硬,他內著白色粗布衣,外穿淡藍色花紋長袍,簡直是翻修好幾次的房子,老舊的石牆刷上一層新漆,誰知道哪天它會坍塌呢。

  洛倫茲家在沃杜布的名聲可謂“顯赫”,這得歸功於他們家的中型商船隊,現任船長是老洛倫茲的兒子,他經營航海貿易,積累了一筆不小的財富。跑遍各國的港口,轉售谷物、蜂蜜、亞麻、木材、染料、生皮、黃蠟、油脂等等,返程時捎帶些稀奇的玩意,珍貴的走獸,彩色的寶石之類的,全是有錢人喜歡的玩意。至於其中的秘密,你也許已經有所猜測,不錯,如果我們說每一單生意都能擺在台面上,你肯定不相信。

  韋伯斯特·普拉特作為執政官自然要留到最後。(部分文字缺失)。

  某人的筆記:沃杜布聖光教堂的規模不比其他城區的,但大規模教堂人員的失蹤會對區域執政官施加巨量壓力,首先,容易引發市區民眾恐慌,為了避免發生上述情況向群眾隱瞞消息是非常有必要的;其次,容易降低區域對非官方身份擁有者們的威懾力,即使他們知道不能主動攻擊普通人;再次,一定要向王國大教堂匯報消息,那就是說,大教堂必定要派遣調查員和新管理者,而新的教堂管理者等於一系列新的人際關系建立,要知道,克萊門特牧師隨和的態度、親切的語氣都像聖光一般溫暖人心,其他人可未必展現相同的仁慈。不過,管理者們的偏頭痛與我又有什麽關系呢?

  (2.1.2)656-4-21 沃杜布喬治

  韋伯斯特·普拉特心情不好,有些失去了耐心,連多一秒也不想待下去。這不奇怪,政治的瑣事把他的生活快要塞滿了。他把戒嚴教堂的事務交待給菲爾,而同時,也過問了我的查案任務。我有些同情菲爾,他的忙碌將會一直持續到七教會派人來沃杜布。

  我們去到起居房,一路上,老弗農把他所知道的都說給我。起初,我還十分專注,他說大約是五點,巡邏的衛兵發現這個門大開著,他們往裡面瞧了瞧,見到那個叫埃文的男孩躺倒在大廳中昏迷不醒。他們以為他早就斷了氣,因為手腳摸上去都是冰涼涼的,直到檢查鼻息的時候,才立刻認出他還活著。之後的話,內容是衛兵們的調查和現場的線索,對埃文生命的擔心讓我沒能聽得進去一句。

  “那個男孩,埃文現在怎麽樣?牧師現在一定焦頭爛額了吧?”我連問了兩個問題。

  弗農面色古怪又沉重,“除了這個男孩,克萊門特失蹤了,連守衛和藥師也全都失蹤了。沒有人看到他們去了哪裡。”

  “我們抱定一個想法,教堂可能遭到襲擊,這個男孩肯定見過凶手,幸好活了下來,

”他小聲說,“之後普拉特大人趕忙找來一位擁有者,他自稱沙利文(Sullivan)大師,七教會,大地的信徒。”  聖波拉修斯教堂的變故完全出乎意料之外,又是一樁不留痕跡的失蹤案,我難免不寒而栗。

  來到一間小室前,我們停下腳步。透過虛掩的門,我向裡面瞧。埃文躺在長桌上,一位黃袍子在準備儀式,桌子的四個角都點上了蠟燭,昏暗的光讓我看不清楚他的長相。他把不知名的粉末撒入火焰裡,蒸騰上升後產生氣味,像馬糞一樣。他擺出怪異的動作,也許是某種儀式的手勢,繼而以古代語高聲念了一句咒。

  (注:“安吉利卡,母草,以汝之名,驅惡除咒!”)

  (注:魔藥學認為安吉利卡是陽性植物,對應太陽,火屬性,具有保護、驅邪的作用,相關可參閱Cunningham's Encyclopedia of Magical Herbs, Cunningham, S., 2008, P34)

  他重複吟唱,向裡面投入了激情,聲音洪亮得如同一口大鍾,熟練的動作也有極強的說服力,任何有疑慮的人一定會相信他是富有經驗的藥師,然而我卻保持了懷疑。我不明白神秘力量的作用,不知道為什麽氣味成了泥土的腥味,煙氣閃過明亮的黃光,令人心靈平靜,始終無法改變的事實卻是埃文沒有醒來。我見識過更為厲害的治愈儀式,輕易挽救重傷垂死者的性命,在我眼中,甚至達到了神跡的地步,只不過......

  老弗農也不太滿意,“我們剛才還在詢問是否有神秘力量卷入,他立即回答沒有。”

  “你相信嗎?”我問他。一時之間,我們沉默下來。按我所見,沒有血跡、沒有破壞,是最奇怪的也最難理解的,於是,我有些多余地問道:“他們在這沒有發現任何可以線索嗎?”

  “沒有拿走教堂銀器,以我的論斷來說,動機不管是什麽,絕對不會是謀財害命。”菲爾聽著我們的議論,高傲地插了一句他的看法,顯然,他也知道鎮子的案子了:“一定又是失蹤案,沒有人看見過凶手。”

  “再也沒有別的東西了?”

  “沒有。”菲爾對這個話題沒什麽興趣,我曉得,他的腦子所在意的無非是午餐鳳尾魚是否可口。

  在我們等待時,我回顧了埃弗頓的失蹤案和昨天安東尼奧的所作所為,聯想到今天的情況,似乎有什麽不切實際的東西被我捉住了,與那段古代文字有關。牧師或許從中窺視到了某些東西,它的秘奇非常人可解,也招來犯罪行為,正如學者的警告,或許我該少操心一些,因為未知的危險潛伏在四周,惶恐和不安已經找到了我。

  大概過了一個鍾頭,儀式才結束,埃文還是昏迷的。

  沙利文出了門,我才見到他的外表,我的觀察力甚至不足以讓我分辨他究竟是年近三十還是五十,在袍子底下是個中等偏胖的身材,有一些禿頂,棕色的臉頰布滿褶皺,須發也略有斑白,雙眼卻有精明的目光。這個人沒有正眼瞧我們,嗓音尖銳得像一隻鵝在大叫,抗議其他人質疑的目光,說起古語:“(注:大概的意思說,你們不懂神秘的力量,不過是效果暫時還沒能顯現!)”

  有趣的是,這位大師在收下兩塊黃玉的傭金後,不再說那些奇怪的言辭,語氣仍然冷淡,用蹩腳的奧斯特語告訴我們,埃文會醒過來,所需要的僅僅是一點時間。

  (注:魔法學認為黃玉是守護性質的寶石,對應太陽,火屬性,具有守護、治療、移情等效果,相關內容可參閱符號與象征:圖解世界的秘密及 Cunningham's Encyclopedia of Crystal, Gem & Metal Magic, Cunningham, S., 1996, P141)

  某人的筆記:欲望已然於耳垂邊溫柔地吹氣,仿佛惡魔的低語:“為什麽你不索取更多呢?”

  我突然想到納梅拉區域流傳的一段話,是無信者的諷刺:“財富是得救的道路上不可克服的障礙。 大腹便便的富人要想得到‘好身材’,倚靠節食不如去一趟七教會,在門前揮著錢袋,大聲哭喊:‘我的性命幾乎歸於塵土。求你照你的話,將我救活。’信徒們總有辦法取掉他們的肥肉,而他們也心滿意足地得到救贖。”(注:疑似出自《袖珍神學》霍爾巴赫著,原文如下)

  [Richesse. Elles font des obstacles invincibles au ****t. Un riche a communément le ventre trop gros pour enfiler la voye étroite qui conduit en Paradis; s'il y prétend il doit je?ner ou fe faire dégraiffer par fes Prêtres,qui le rendront affez mince pour fe gliffer par la lucarne du ****t.(Théologie portative, ou abrégé de la chrétienne, d’Holbach, B., 1768, p197)]

  某人的筆記:以至於偏激的人還會故作有教養地大吵大鬧:“一旦放縱在城邦內泛濫橫溢,豈不要法庭到處皆是,訟師趾高氣揚,雖多數自由人也將不得不對他們鞠躬敬禮了。這是勢所必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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