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陽等人隨著耿蟬兒走進走在泰安城外城大道上,不時的軍隊巡邏而過,耿蟬兒在泰安城是出了名的女將軍,基本上每一支路過的巡邏隊都會和耿蟬兒問好。
至於耿蟬兒後面的徐陽等人,則是無一人搭理。徐陽襲營的事情還沒有傳到城內,他們隻當這是耿蟬兒新招募的部將,雖然為首一人看起來挺英俊不凡的,但那又怎樣?軍營看的是實力,又不是臉蛋。
一行人走了約一個時辰,終於來到一處空曠的場地,約有五百畝的空曠校場上,只有三千人在訓練長槍,徐陽看著那些將士們一板一眼的訓練,不由的出了神,他已經記不清上一次和戰友們在一塊訓練是什麽時候了。
明明才穿越過來不到一個月,卻感覺已經是過了無數年那樣,仿佛和這個時代徹底的融合在了一起。
耿蟬兒看著校場內正在訓練的三千將士緩緩對徐陽說道:“這個校場平時只有我的親軍在此訓練,他們個頂個都是久經沙場的好男兒,每個人手上都有女真人的血,希望你們將來不要辱沒了這個校場。”
“從明日開始,你這兩千人自行操練,軍糧自費。戰時檢驗成果,希望別讓這個校場蒙羞。”
耿蟬兒幼時學文,曾立志要成為蘇軾蘇東坡那樣的大詞人,和李白那樣的大詩人,若不是十二歲那年的那場變故,也許耿蟬兒現在已經是一個名揚天下的女詞人了。
耿蟬兒十二歲那年女真南下,兵臨泰安城,最疼愛自己的二哥趁著女真立足未穩,毅然決然的發動了夜襲,結果那一夜之後,耿蟬兒沒有等來二哥凱旋歸來的消息。直到半年後女真撤兵,在女真軍營內耿蟬兒找到了自己二哥的頭顱,也正是從那時候起,耿蟬兒一邊繼續求學,一邊偷偷讓耿昌的親衛教自己武藝。
十六歲成年那年,耿蟬兒鼓起勇氣向父親說自己要領兵打仗,為二哥報仇,耿昌打了她一巴掌,罵道:“你一個女娃子,不好好的學四書五經,將來相夫教子,好好的學什麽武?不知道刀劍無眼嗎?”
耿蟬兒記得自己那時候絕食抗議,愛女心切的耿昌無奈的撥了五百畝土地,調集了五千名親兵給耿蟬兒,三年來,耿蟬兒帶著這五千兵馬南征北戰,打義軍,打女真,五千兵馬慢慢的打成了現在的三千人馬。耿蟬兒也從文弱女子打成了可以名揚泰安城周邊的女將軍。
耿蟬兒見徐陽一直沒有回應,不由得轉身看向徐陽,只見依舊保持著眺望校場的姿勢,表情凝然不動,一頭烏發被風吹起,玄黑色的盔甲襯托著挺拔的身材,使得整個人透出一股深邃的滄桑和悲涼。
耿蟬兒一時間竟不由的看走了神,空氣在這一刻凝結了起來,忽然徐陽身後一士兵不小心將包裹掉落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輕響。耿蟬兒瞬間回過神來。
“累了就去休息,這副表情瞪著我的校場是什麽意思,這只是暫借給你使用,不是送給你。”耿蟬兒像是被發現什麽似的惱羞成怒道。
耿昌什麽意思,耿蟬兒心裡門清,只不過一是沒有遇到真心喜歡的人,二是女真尚未驅逐,二哥的仇尚未得報,耿蟬兒現在一心隻想打仗,不願思考兒女情長,若不是看在徐陽襲營成功的份上,她是絕對不會讓徐陽和她共用一處校場。
剛剛不知為何,一時間竟看呆了眼,這讓她感覺特別的不可思議。青年才俊她認識不少,可從未有人給她徐陽這般的感覺,一路交談以來總感覺這個男人身上披著一層神秘的迷霧,
讓人琢磨不透。 徐陽回了回神,幽幽一聲長歎:“不好意思耿姑娘,想起了一些往事,麻煩耿姑娘先安置一下我們這些人的住處吧。”
耿蟬兒裝作面無表情的隨手一指:“校場東面那些木屋就是你們的軍營了,那五千畝良田,在城外三十裡,過幾天我安排人帶你們前去。”
“另外,你們的訓練自己安排,平時本將軍也會在校場操練部下,有什麽解決不了的問題再來找我。”
徐陽道了一聲謝後便帶著眾將士前往營房,耿蟬兒見徐陽對自己愛搭不理的也有些小女孩脾氣上頭。
“喂,姓徐的,你這就過去了?”
“不然呢?這太陽都要下山了,再不收拾收拾天就黑了。”徐陽疑惑的說道。
“天黑怎麽了,,,啊呸,我意思是本將軍陪你們走了那麽久,就不說請本將軍喝口水吃頓飯?”耿蟬兒略微有些生氣道。
身為耿昌的掌上明珠,無論是在泰安城還是在軍營,從沒有人敢這樣輕視自己,耿蟬兒終歸是不到二十歲的少女,總會有些莫名的脾氣。
“呃,改日吧,我等初來乍到,對環境各方面還不熟悉,粗茶淡飯無法表達對耿姑娘的謝意,改日熟悉了環境,再請耿姑娘到泰安城最好的酒樓搓一頓”徐陽現在隻想安置好大家,然後舒舒服服的睡一覺,這些天來接連生死大戰,雖沒有表現出來但他心裡早就無比疲憊了。
對他來說,這個時候有時間陪美女聊天,還不如早些收拾好自己的營房,然後生火做飯,美美的飽餐一頓,再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腳來的實在。
耿蟬兒聞言倒是不好再說什麽隻留下一句:“那就明天吧,明天早晨,本將軍等徐將軍請我下館子。”後便轉身去校場操練自己的親軍去了。
徐陽等人進入營房後,入眼是一張張整齊的床鋪擺在營房內,書桌,衣櫃,兵器架等倒是一應俱全,可見耿昌也是費了心了。
當即徐陽命令眾人整理自己的包裹,將自己的生活用品擺放整齊。等兩千人整理完畢之時,天色也漸漸黑了下去,隨後徐陽下令,生火煮飯,趙小虎等人臉上洋溢著輕松的笑意。
總算是有了一個自己的窩了,不用在四處顛沛流離的過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了。
而另一邊的耿蟬兒, 不知是從小到大從未受過別人冷落,還是少女的玻璃心犯了。回到自己親軍面前,耿蟬兒面無表情的加重了對親軍的訓練。
一時間弄得三千親軍哀聲怨道的,耿蟬兒發了一通脾氣後見徐陽已經生火做飯,哼了一聲騎馬離去。
累的躺在地上大口喘氣的薑武陽仰望著夜空抱怨的對身邊的耿直說道:“耿副將,這是哪位大仙兒,又惹著大小姐了?該不會大帥又給大小姐相親了吧?”
被稱為耿副將的耿直同樣累的躺在地上:“我他娘的哪知道啊,不過我估計應該是那夥新來的,大小姐走的時候明明對著那邊冷哼了一聲。”
薑武陽和耿直本來是耿昌的親衛家將,因擔心耿蟬兒,特派給耿蟬兒當副將,說是副將,其實保鏢的成份居多。
薑武陽歎息了一聲:“我看那領頭的小子挺帥氣的,不會是哪家的公子哥為了接近大小姐,特意跑到軍營來鍍金來了吧。”
耿直無力的說道:“那誰知道呢,大帥對大小姐的終身大事也是操碎了心啊,可憐天下父母心。”
薑武陽說道:“能想到曲線救國這招,這小子看來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啊,咱們怎麽辦?”
耿直隨口回道:“什麽怎麽辦?該怎麽辦就怎麽辦,明天大小姐來了想辦法給他一個下馬威,要不然倒霉的還是咱們。”
另一邊的徐陽壓根不知道明天有人會找自己麻煩,此時的他終於洗了來這個世界的第一次澡,此時正抱著枕頭呼呼大睡呢,哪怕知道了也不會放在心上,天大地大睡覺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