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次日天色剛剛大亮,校場之上便開始了熱鬧的拉練。
兩千飛虎軍將士整齊的排列成五個縱隊,徐陽身穿棉甲站在最前方。
隨著徐陽的一聲號令,兩千人整齊的動了起來,人雖多,但隊形整齊,絲毫不亂。
徐陽邊跑邊喊道:“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
身後兩千飛虎軍將士整齊呐喊道:“一二三四。”
這一刻,兩千人仿佛一個人似的,踏著整齊的步伐,喊著整齊的口號。
單單從這氣勢上,被會被很多人認為這是一直紀律嚴明的軍隊。
往往很多打過幾年仗的老兵,也很難做到飛虎軍這樣整齊劃一。
校場旁,薑武陽帶著五百親衛軍精銳,模仿飛虎軍日常訓練方式,整齊的站著方隊。
如此場景薑武陽已經見過很多次了,從一開始的跑著跑著就亂了。
到後來的每一次觀看,都會讓他感到震撼心靈的整齊劃一,薑武陽不止一次的誇讚過徐陽。
甚至後面薑武陽和耿直,有樣學樣的模仿徐陽的練兵方式。
至於效果嘛,那就一言難盡了。
很多久經沙場的親兵從骨子裡抗拒這樣一板一眼的訓練方式。
知道後來,徐陽的飛虎軍和耿蟬兒的親衛軍進行過幾次友好的切磋之後。
從那以後,這些親衛軍的老兵油子再也不敢輕視徐陽的飛虎軍。
冬日寒冷的清晨裡,徐陽照舊帶著兩千飛虎軍將士進行了五公裡的拉練。
五公裡跑完後,兩千飛虎軍將士只是面色微紅,兩千人裡面甚至找不到一個大喘粗氣的人。
拉練結束後,兩千飛虎軍將士整齊的站在校場上。
徐陽看著這些紅光滿面的將士們,二話不說開始了日常的拳法、槍法、戰陣訓練。
薑武陽和五百精銳親衛就這樣站在校場旁傻眼的看著飛虎軍進行訓練。
一校尉模樣的青年男子按捺不住的走到薑武陽身邊說道:“薑副將,要不咱們加入一塊訓練吧,弟兄們腳都快凍麻了。”
實則五百校尉看著飛虎軍訓練,個個心頭火熱,飛虎軍能做到的事情,他們認為自己也能做到。
憑什麽飛虎軍都開始拉練了,自己這些人還要學著人家飛虎軍剛開始那樣站方隊。
薑武陽毫不客氣的說道:“給我滾回去,還沒學會爬呢,就想著跑了。”
盧成順撇了撇嘴無奈的退回方隊,重新站直身子,眼巴巴的望著飛虎軍方向。
他們這些人不怕苦、不怕累,上過戰場,流過血,砍過女真,殺過馬匪,可以說是天不怕地不怕。
唯獨怕這站方隊,站直誰都會,可這站方隊需要一動也不動,像個木頭一樣杵著,這就讓他們感到很不自在了。
太陽漸漸露出了頭,初升的陽光灑在大地上,給人一陣暖洋洋的感覺。
校場外升起了縷縷炊煙,火頭軍此時已經開始生火造房。
不一會,凌厲的寒風將飯菜的香氣吹到了校場上。
薑武陽的五百親衛軍精銳個個用力嗅著飄來的飯菜香味,心中紛紛猜測,到底是什麽飯菜。
一時間很多將士站立不穩,東倒西歪的,氣的薑武陽拿著馬鞭挨個抽打著。
挨打的士兵也不氣惱,笑呵呵的承受著辮子的抽打,此時正值冬天,五百親衛軍將士個個穿著厚重的冬衣,薑武陽的鞭子抽在身上和撓癢癢沒啥區別。
薑武陽越打越生氣,
怒吼道:“今天在站不好,所有人不許吃飯。” 五百親衛軍將士聞言終於嚴肅起來,雖然還是有些東倒西歪的,但已經很讓薑武陽欣慰了。
至於和徐陽的飛虎軍比,算了吧,那壓根就不是個人,沒什麽好比的。
校場另一邊,兩千飛虎軍將士絲毫不受飯菜影響,依舊整齊劃一的訓練者。
仿佛只要徐陽不下令停止,哪怕天塌下來也要完成訓練。
剛開始這兩千飛虎軍要麽是一路隨徐陽來到泰安城的難民,要麽是襲營後從金軍營地救出來的民夫。
剛開始這些人幾乎個個餓得皮包骨頭,甚至不少人身上都帶著傷病,那些人投軍飛虎隊,一開始也只不過是走投無路之下,想著碰碰運氣找個能吃飽飯的地方,死之前至少也要飽餐一頓,做個飽死鬼。
到泰安城後,徐陽不顧一切的為這些傷病者尋大夫,治病療傷,其中花了多少錢財,這些人不知道。
但他們知道,哪怕那些草藥再便宜,一天三頓,連續好幾天的喝下來,所需花費的金銀定不會少。
更何況當時新招收的一千五百多人中,至少有一千人身上帶著傷病,但徐陽從未向他們抱怨過什麽。
甚至剛開始的時候徐陽一連好幾天住在傷兵營裡面,沒日沒夜的照顧他們。
自從加入飛虎軍之後,先不說每天都能見到葷腥,單單是加入飛虎軍之後他們一次餓都沒有挨過這一點,就值得他們對徐陽唯命是從了。
更何況後來天冷之後,徐陽更是花費巨資為他們每人添置了兩件棉甲。
天知道他們穿上棉甲後的內心是怎樣的,只知道那夜飛虎軍的營地內,無數的飛虎軍將士深夜裡抱著那兩件棉甲失聲痛哭。
薑武陽、耿直等人不是沒有向他們打聽過,為何每日訓練那麽辛苦,卻從不抱怨。
而他們只是笑著回答一句:“徐將軍的命令,就算是天塌下來了他們也要執行。”
人心都是肉長的,他們不識字,更沒有讀過書,不明白那些之乎者也的大道理。
他們只知道,這條命是徐陽給的,徐陽就相當於他們的再生父母,但凡是徐將軍的命令,哪怕是把天王老子拉下馬他們都會義無反顧的前往。
連死都不怕的人,會怕訓練苦?
站不好隊列怎麽辦?那就多練!
剛開始的時候,每個夜深人靜的時候,若是有人跑去校場起夜。
就會發現,黑乎乎的校場上站滿了飛虎軍的將士,身著單衣,凍得哆哆嗦嗦。卻一言不發。
自覺的站好隊列,身姿筆直,一動不動,一站就是大半夜。
校場上,徐陽帶著飛虎軍將士一遍遍的練習著隊列,槍法,陣法。
整整齊齊的兩千飛虎軍將士,沒有一人叫苦,更沒有一人主動放棄。
一聲聲的殺殺殺,從他們的喉嚨裡吼了出來。
凌厲的殺氣讓人完全看不出這是一支由難民和民夫組成的隊伍。
洶湧的氣勢從兩千飛虎軍將士們身上發出,一時間薑武陽等人看的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