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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死人堆爬出來的千古一帝》第369章:都察院正式啟用
萬籟俱靜。
 真真正正的萬籟俱靜。
 飛虎軍臨時營地旁的戰俘營內。
 伴隨著一百一十二顆人頭落地。
 八千余戰俘個個目瞪口呆起來。
 眼神中,滿滿的不敢置信。
 “這就殺了?”一戰俘喃喃自語不敢置信道。
 “這飛虎軍從上到下都是一群瘋子!瘋子!”戰俘營內,一明顯軍官打扮的男子身軀顫抖,牙關亂顫。
 這一刻,一種無以言語的震驚以及恐懼,深深的烙印在八千余戰俘的心中。
 飛虎軍,一個下屬犯錯,主將自願領罰的軍伍。
 飛虎軍,一個但凡觸犯軍法,便會人頭落地的強紀律軍伍。
 這種軍伍,拿什麽來戰勝?
 一時間,無數人心中閃過同一個疑問。
 飛虎軍臨時營地旗幟下、高台旁。
 七千余士卒眼睜睜的看著那一百一十二位朝夕相處的同袍人頭落地。
 眼神中,惋惜有之、痛心有之,恨鐵不成鋼亦有之。
 但,更多的還是慶幸。
 慶幸自己,沒有被大勝而迷惑了本心。
 慶幸自己,時刻遵守軍法、軍規。
 “下一批!”趙萬石不忍的扭過頭顱大聲吼道。
 伴隨著趙萬石一聲令下。
 瞬間,又是十人被押上了高台。
 那十人,身軀極致扭曲,心中早已充滿了悔恨與不甘。
 好在,這一次的從趙萬石口中吐出的並不是斬首示眾這四個字。
 而是,罰、十軍棍!
 ......
 當剩余一百余人行完刑之後。
 夜色已深。
 無數火把將臨時高台照應的如同白日一般。
 猛虎旗幟下,高台旁。
 徐陽等受刑將領並未折返軍帳歇息。
 而是,一個個趴在一條條凳子上。
 縱使姿勢很不雅,但仍堅持著觀看完整個行刑過程。
 “扶我起來。”
 待所有人行刑完畢之後。
 徐陽強忍著劇痛在徐大、嶽婉寧等人的攙扶下緩緩起身。
 “嘶!”剛一起身,徐陽便感到一股撕裂般的劇痛從那受刑之處傳來。
 “呼~”重重吐出一口濁氣。
 伸出手臂緩緩擦了擦額頭黃豆般大小的汗珠。
 在徐大、嶽婉寧等人的攙扶下緩緩走向高台。
 徐陽的身影剛一出現在高台之上。
 台下那早已雙腳麻木的士卒瞬間渾身一顫。
 目不斜視的盯著那個以身作則之人的身影。
 徐陽緩慢的抬起手臂伸手指了指台下那堆積如同小山一般的人頭。
 “諸位,痛心否?”
 七千余飛虎軍士卒遲疑了片刻。
 隨即大聲回應道:“痛心!”
 朝夕相處的同袍人頭落地,無論何種因由,痛心總是難免的。
 “諸位,可惜否?”
 這一次,七千余飛虎軍士卒不再猶豫。
 異口同聲的回答道:“不可惜。”
 這些人若是不死,未來,死的一定是他們。
 如此顯淺的道理,一個下午的光陰,再蠢笨之人亦能反應的過來。
 徐陽環視眾人緩緩開口道:“是啊,痛心,但並不可惜。”
 “痛心的是,這些朝夕相處的同袍沒有能夠抵抗住內心的欲望。於大勝之中迷失了本我。”
 “不可惜的是,這些人能觸犯一次軍法,便能觸犯第二次軍法。”
 “這次沒事,並不代表下次沒事。”
 “因個人漠視軍法,導致飛虎軍死傷慘重,這種情況徐某終身都不願看到。”
 “諸位呢?”
 “不願!”
 “不願!”
 “不願!”七千余人怒聲咆哮道。
 徐陽微微擺了擺手,示意眾人安靜。
 隨即,緩緩開口說道:“軍法、軍規,我飛虎軍於這亂世,安身立命之根本。”
 “望諸位,時刻牢記【觸軍法、人頭落。】這八個大字。”
 七千余飛虎軍士卒面色嚴肅齊聲怒吼道:“觸軍法!人頭落!”
 “觸軍法!人頭落!”
 “觸軍法!人頭落!”
 血淋淋的例子擺在眼前,想遺忘,真的很難。
 高台上。
 徐陽強忍著身軀劇痛。
 再度伸手緩緩指向那堆積成小山般的人頭開口說道:“我軍只有這些人觸犯軍法嗎?”
 此言一出,台上台下,七千余飛虎軍士卒皆面面相覷。
 若是白日,若是細看,定能發現人群中有著那麽一小撮人。
 在徐陽話音落罷之際,悄悄的垂下了眼瞼,微微的低下了頭顱。
 徐陽雙目環視四方,實則並不完全能夠看到每一個人臉上的表情。
 但,那又如何?
 他要的無非是一種震懾罷了。
 “為了杜絕此類事情再度發生。”
 徐陽微微挺直了身軀,連帶著那已經結定的傷口悄然撕裂。
 劇痛惹的徐陽渾身上下布滿了冷汗。
 但,此刻的他,完全不在乎了。
 徐陽強忍著劇痛大聲開口說道:“為了杜絕此類事情再度發生。”
 “我宣布。”
 “自今日起,正式啟動都察院。”
 “原飛虎軍軍法隊、軍規隊,正式並入都察院。”
 此言一出,台上台下皆是一片嚴肅。
 自飛虎軍第一次軍政大議提出成立都察院以來,至今已經三個多月的光陰了。
 只不過。
 不知為何,三個多月來,都察院僅僅只有其名,並未有其實。
 往日裡負責軍法、軍規的依舊是軍法隊、以及軍規隊。
 而現如今,都察院正名的這一天,終於到來了。
 台上,眾將領面色嚴肅,眼觀鼻、鼻觀心,看似對都察院一事毫不在乎。
 實則卻一個個豎起了耳朵。
 都察院為何會成立三個多月仍未正式啟用,無非是因為徐陽尚未尋到合適的主官罷了。
 而現如今,很顯然,這都察院主官人選已經抉擇出來了。
 無論是誰,皆是他們需要打好關系之人。
 這都察院不啟動則已,一啟動其權勢勢必將會滔天。
 就在眾人一片嚴肅中。
 徐陽緩緩開口說道:“都察院設都察使一名,負責都察院整體運轉。”
 “設都察副使兩名!負責協助都察使運轉都察院!”
 話音落罷。
 徐陽再度環視眾人,見眾人看似漫不經心,實則一個個面色微紅,耳朵高高豎起,心中不由得輕笑一聲。
 “首任都察使,趙萬石!負責整個都察院的運轉。”
 “首任都察左使,劉糧,負責都察院軍法提察!”
 “首任督察右使,孫景,負責都察院軍規提察!”
 三道任命,仿如朝著平靜的湖面丟下一大石塊。
 真真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被點名的三人,除趙萬石仍顯淡定之外。
 那劉糧、孫景二人皆做目瞪口呆狀,雙目四顧,至今猶不敢置信。
 “我?”孫景張大嘴巴,伸出手指指向自己。
 話音中充滿了不敢置信。
 一旁的孔泰輕笑著搗了搗孫景的腰身。
 隨即壓低聲音道:“還不快去謝將軍提拔。”
 對於孫景能夠擔任都察院右使,孔泰心中並無半點不舒服之感。
 旁人不知,他孔泰又豈會不知孫景這數月來的艱辛付出?
 “屬下謝將軍提拔之恩!”回過神來的孫景連忙出列雙手抱拳大聲開口說道。
 仍處於夢境中的劉糧見狀。
 連忙有樣學樣的出列大聲道:“屬下劉糧,謝將軍提拔之恩!”
 徐陽輕笑著擺了擺手開口說道:“這是你們應得的。”
 “記住了,日後軍法、軍規,便歸你二人管轄,若是出了問題,唯你二人是問。”
 孫景、劉糧急忙再度抱拳道:“請將軍放心!屬下定當竭盡全力!”
 至於為何會是這二人,這其中自然有著趙萬石的功勞。
 畢竟,先前負責監察之人,就是他趙萬石。
 趙萬石同樣出列大聲道:“屬下趙萬石,謝主上提拔之恩。”
 徐陽微微擺手,示意三人起身。
 隨即再度開口道:“都察院督察使、都察院左使、都察院右使,這三個職位每三年做一次更換!每人至多連任一屆,共六年。”
 “三位,能不能連任,便要看三位各自的努力以及實力了。”徐陽輕笑著看向三人。
 三人聞言瞬間再度單膝跪地大聲開口說道:“屬下定不辜負將軍(主上)信任。”
 台上,其余將領。
 原本麻木的眼神,在聞得任期只有三年,最多六年之際,雙眼瞬間再度有神起來。
 都察院,這一實權官職,誰人不想的得到?
 徐陽緩緩轉身,將眾人臉色盡收眼底。
 心中微微一笑。
 都察院,如此重要的機構,他徐陽又豈會允許一人、亦或者一個小團體長久把持?
 首任三年、連任三年,能不能連任,對於在職人員是一種考驗。
 對於其他圖謀此職位之人,又何嘗不是一種考驗?
 良性競爭,著實要的。
 ......
 半個時辰後。
 夜色似乎更深了一些。
 中軍大帳內間。
 徐陽靜靜的趴在床榻上,口中咬著一塊棉布。
 身後,則是一臉牙疼的軍醫隊長萬祝。
 “徐將軍,你這......你這對自己也太狠了吧。”軍醫隊長萬祝望著那處理過的傷口,以及滿地沾滿鮮血的棉布,不由得歎息道。
 徐陽緊咬著牙關,微微擺了擺手,示意萬祝暫且退下。
 此時的徐陽痛的連話都說不出來,怎會有心情與那軍醫隊長萬祝閑聊。
 萬祝深知自己說錯了話,急忙抱拳行禮,恭敬退下。
 片刻後。
 寧靜的中軍大帳內間,傳來一道道微弱的打鼾聲。
 往日裡從不打鼾的徐陽,此刻正趴在床榻上,口中仍死死咬著棉布。
 就這般,悄然入睡。
 子夜時分。
 中軍大帳外,徐大側耳傾聽了片刻中軍大帳內那微弱的打鼾聲。
 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忍。
 最終還是一咬牙一跺腳,開口輕聲呼喊著徐陽。
 中軍大帳內間。
 迷迷糊糊中徐陽仿佛聽到有人在喊自己。
 微微睜開迷茫的雙眼,待確定聲音是徐大發出之後。
 本想快速從床榻上起身查看情況。
 怎料。
 這動作一猛烈,直接扯動了那正慢慢結定的傷口。
 瞬間,發出一聲“嘶”的神隱聲。
 “主上!”大帳外,聞得聲響的徐大急忙快步走進大帳。
 “無...無事。”徐陽微微擺手開口說道。
 “何事?”
 徐陽有氣無力道。
 徐大強忍住擔憂快速開口說道:“主上,李岩回來了。”
 若非是李岩歸來這等大事,徐大又豈會在子夜時分驚擾徐陽。
 “李岩回來了?快....扶我起來。”徐陽眼神中閃過一絲喜悅。
 ‘是時候見分曉了啊。’
 不知為何,徐陽心中竟泛起絲絲緊張。
 片刻後。
 中軍大帳內。
 徐陽靜靜的站在主座旁等待著李岩的到來。
 不一會的功夫。
 李岩面帶激動的走進了中軍大帳。
 見到李岩臉色的那一刻,徐陽心中緊張悄然退卻。
 “屬下黑衣衛百衛李岩,拜見主上!”面色脹紅的李岩大聲行禮道。
 “無需多禮,事情辦的怎麽樣了?”
 與虛禮相比,徐陽更在乎事情的結果,哪怕心中早有猜測。
 “屬下不負主上重托,尋到了那兩處鐵礦以及兵器工坊。”李岩激動的大聲稟報道。
 “細細說來。”
 “是!”
 李岩深呼吸一口氣隨即快速開口說道:“屬下按照匪兵降將所繪製的堪輿圖一路尋去。”
 “在第二日午時尋到了那處兵器工坊,當時那兵器工坊內,僅僅只有百余人看守。”
 “屬下率眾拿下兵器工坊後,發現兵器工坊內仍有一萬兩千支箭簇,以及七百把長弓。”
 “後,在兵器工坊戰俘的帶路下,屬下尋到了那兩處鐵礦。”
 說著,李岩臉上浮現一絲難色。似有什麽難言之隱一般。
 “但說無妨。”徐陽平靜道。
 “是。”李岩抱拳稱是。
 隨即再度開口說道:“可惜,那兩處鐵礦入口被匪兵用亂石堵住了。”
 “屬下率眾花費半天時間打開洞口,結果卻發現,鐵礦洞內,竟被匪兵灌滿了水。”
 “灌滿了水?”徐陽反問道。
 李岩重重點頭道:“整個鐵礦內到處都是水,屬下殺了幾個戰俘,最終逼問出,早在我軍尚未出發之際。”
 “他們便收到命令,將鐵礦口遮擋雨水之物全部去除,任由雨水傾灌而入。”
 “將水排乾需要多久?排乾後礦洞可否正常挖取鐵礦?”徐陽直指核心道。
 李岩聞言不假思索道:“屬下從那些戰俘口中得知,礦洞進水之事時常發生,若是將水排乾,倒也不影響正常挖礦。”
 “只不過,排水至少需要一兩個月的時間,這期間若是繼續下雨,時間還將推移。”
 說到這兒,徐陽心中瞬間明白了李岩之前為何會面帶難色。
 黑雲山脈夏季本就多雨,想要徹底將雨水排乾,何等艱難。
 “呼~”徐陽輕輕吐出一口濁氣。
 隨即閉眼思索。
 片刻後。
 徐陽睜開雙眼,目光中閃過一絲明睿。
 “拿紙筆來。”徐陽平靜道。
 待紙筆取來。
 徐陽趴伏在書桌之上,手持狼毫筆邊思索邊書畫。
 片刻後。
 一個類似水車的機器出現在圖紙之上。
 將手中圖紙遞給李岩。
 徐陽平靜道:“我也只能畫出來個大概,有沒有用你們自己試著摸索。”
 “自今日起,你便帶著兩百黑衣衛專職負責鐵礦一事。”
 如何抽水,如何快速且高效的抽水,徐陽也是一知半解。
 僅僅只能根據記憶劃出一個大概的模樣。
 至於其內的原理以及功用,只能靠李岩等黑衣衛自己慢慢摸索了。
 聞得自己另有重用。
 李岩面帶喜色,快速雙手抱拳大聲回應道:“遵令!”
 徐陽深深的看了一眼李岩輕聲道:“鐵礦一事無比保密,切記切記。”
 黑雲山脈位於濟南城、泰安城、淄川城三城交界之地。
 若是鐵礦一事傳出,難免會徒添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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