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徐陽為了能夠練出精兵,究竟花費了多少錢財。
在其他精銳軍伍還是一日兩餐,十天半個月才能見一點葷腥的時代。
飛虎軍士卒早就實現了所謂的一日三餐,且偶爾還會根據訓練強度時不時的加個餐。
單單是那豐盛且營養的一日三餐,就幾乎快要掏空了飛虎軍僅剩的家底。
若不是有水泥與瀝泉酒這兩大商業神器支撐,徐陽估計早就撐不下去了。
徐陽仰天無奈的歎息一聲,久久不願低下頭顱。
天知道,這一個月來,為了多掙一些錢財,徐陽付出了多少努力,付出了多少根頭髮。
蘇維之看看不遠處那正在返程的遊龍長隊,隨即又看了看仰望天空的徐陽。
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麽。
練兵費錢這個道理蘇維之又豈會不明白。
但,再如何費錢,也不至於讓自己小師弟這個模樣吧?
蘇維之心中實在想不明白,不就是一日兩餐嗎?飛虎軍士卒再能吃又能吃多少?
至於價值千金的甲胄,蘇維之則是想都沒有想,畢竟這東西一般都是將領才能夠有資格佩戴的。
至少他活了近三十年,還從未見過哪支精銳軍伍著甲率超過三成的。
徐陽仰望天空滿面愁容,腦海中不斷的思索著該如何弄些錢財。
而蘇維之思緒亂飛了一陣之後,則再度開始細細沉思飛虎軍的軍歌。
至於徐陽所說的一半練兵法則歸功於錢財之上這一點,蘇維之則略有些不太認同。
在他眼中,與其將練精兵的希望寄托於錢財之上,還不如想想如何通過飛虎軍的軍歌尋到為士卒明確信仰以及培養自信之上。
......
就在二人久久未語之際,那狀似遊龍的拉練長隊,唱著嘹亮且激昂的軍歌正緩緩朝著二人所在的方向駛來。
趙鐵柱、趙小虎、嶽婉寧、王大力、薑武陽,五人身著甲胄,似普通士卒一般充當著遊龍的龍頭。
片刻後。
五人緩緩的跑出隊列,站立在了徐陽與蘇維之面前。
而一萬一千飛虎軍士卒,則繼續緩緩前行。
片刻後,當一萬一千飛虎軍士卒半數越過徐陽、蘇維之二人所在方位後。
一聲軍哨響起。
“砰!砰!”
兩聲沉重的跺地聲傳來。
“全體立正!”趙鐵柱居中大聲發號施令。
“唰!唰!咚!咚!”趙鐵柱相互話音剛落,一萬一千人的整齊隊列瞬間發出整齊的聲響。
趙鐵柱微微點頭,再度大聲開口說道:“向右看起!”
軍令一下,瞬間,一萬一千人的飛虎軍士卒瞬間朝著最右側方位的那排士卒看去。
隨之而來的便是整整齊齊的跺地聲。
那聲音,仿佛千軍萬馬正快速軍中,聲音急切,但卻絲毫不亂。
聽之,竟給人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立正!”趙鐵柱再度大聲開口下令道。
隨著立正號令的下達,一萬一千飛虎軍士卒再度整齊的跺了兩下腳,隨之,個個昂首挺胸的目視前方。
單單從這份氣勢上來說,便已經遠超蘇維之先前所見過的所有精銳軍伍。
一時間,一個簡簡單單的排列號令,竟讓那蘇維之看傻了眼。
趙鐵柱整兵完畢之後,小跑著跑向徐陽所在位置。
距離徐陽仍有十步距離時,趙鐵柱放緩速度,猛地站立在平地。
隨之,仿佛剛才那些飛虎軍士卒一般快速的站立,且昂首挺胸。
趙鐵柱朝著徐陽大聲開口報告道:“稟報將軍!飛虎軍一萬一千士卒破曉拉練計劃,現已正式結束!”
“總路程共計十裡路,總用時兩刻鍾!”
“請將軍查閱!”
話音落罷,趙鐵柱昂首挺胸、目視前方靜靜的等待著徐陽的查閱。
早已回過神來的徐陽,待趙鐵柱話音落罷。
快速的整理了整理自己的衣衫。
隨後,踏步走上前,在距離飛虎軍士卒十步距離時穩穩站立。
“稍息!”徐陽目視前方,面容嚴肅的大聲開口說道。
隨著徐陽一聲令下,飛虎軍士卒齊刷刷的做出相應的指令動作。
那悅耳的聲音,直讓蘇維之心中忍不住大呼一聲痛快。
蘇維之看了看昂首挺胸,身子站立筆直的徐陽,隨即又看了看徐陽身旁同樣姿態的趙鐵柱。
最終,將目光看向那一萬一千飛虎軍士卒,以及最前方站立的嶽婉寧。
到了這時,蘇維之才猛然發現,整個飛虎軍,從士卒到校尉,再到主將,竟完全是同一種姿態。
同樣的昂首挺胸,同樣的身姿筆直,甚至
就連表情都是同樣的莊重且嚴肅。
“這...這該是怎樣的一支雄師啊,單單是這份氣勢,便已經遠超無數精銳軍伍了。”蘇維之內心不由得感歎道。
近距離觀看之下,飛虎軍士卒的氣勢竟給他一種窒息的感覺。
窒息感覺中隱隱約約又有一種讓人心潮澎湃、熱血沸騰的感覺。
蘇維之心中明白,之所以有這種感覺,一方面是因為飛虎軍的隊列整齊劃一,宛如一體,另一方面則是飛虎軍士卒身上的那種自信氣勢。
蘇維之雙眼快速的掃過每一個士卒的臉龐。
他們身高不同,容貌的不同,但氣勢卻完全相同。
就在蘇維之愣神之際。
徐陽大聲開口說道:“今日拉練,用時兩刻鍾,這份成績你們已經保持了五天了!”
“何時才能夠更進一步!”徐陽大聲開口詢問道。
一萬一千士卒,面容嚴肅的目視前方,在沒有點名之前,誰也不敢率先出列開口說話。
被徐陽大吼驚醒的蘇維之目瞪口呆的看著徐陽。
‘一萬一千人,十裡路用時僅僅只有兩刻鍾。’
‘這個成績小師弟,竟然還不滿意?’
‘這...這這這...何至於對士卒如此苛刻。’
蘇維之雖百思不得其解,但內心卻暗暗下了決定:“晚會一定要想辦法勸說小師弟,怎麽能如此苛刻的對待士卒呢,萬一手下士卒心懷不滿,這可如何是好。”
徐陽靜靜的環視每一個飛虎軍士卒的臉龐,見無數飛虎軍士卒眼神中閃過懊惱與不甘的神色。
徐陽面容嚴肅的開口說道:“關飛,出列!”
一個月前那面帶饑色的關飛,此時卻滿臉紅潤,且眼神中充滿了鎮定與自信,顯然,在飛虎軍的這一個月已然讓他完成了脫胎換骨的改變。
關飛小跑著跑出隊列,再度站穩之後大聲回答道:“屬下在!”
徐陽平靜道:“何時能夠再進一步!”
昂首挺胸目視前方的關飛聞言毫不猶豫的回答道:“明日!”
“明日若是做不到呢!”徐陽反問道。
“回將軍!明日若是做不到,屬下自願領罰二十裡!”關飛大聲回答道。
徐陽聞言微微點了點頭再度看向那整齊的隊列,大聲開口詢問道:“你們呢!明日能否有所精進!”
一萬一千飛虎軍士卒聞言大聲回應道:“能!”
徐陽微微點了點頭開口說道:“我相信你們可以!明日精進六十息!做不到領罰二十裡。”
徐陽話音剛落。
一萬一千飛虎軍士卒便齊聲回應道:“尊令!”
按照徐陽前世的新兵入伍訓練,輕裝五公裡長跑二十分鍾以內完成的屬於優秀。
二十三分鍾完成的屬於合格。
現在這些飛虎軍士卒最少的也訓練了足足半個月之久,輕裝長跑五公裡按理來說用時應該是在二十三分鍾以內的。
但此時眾士卒完成五公裡長跑的時間卻足足用了半個小時。
從心裡面徐陽對此成績是很不滿意的,但考慮到這終究是古代,且很大一部分士卒也是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裡面剛剛將自己的身體狀態調整好。
因此,無奈之下徐陽隻好徐徐漸進。
二十九分鍾完成五公裡拉練,對於這些飛虎軍士卒而言根本就沒有任何難度。若非如此他們也不可能答應的那麽痛快。
這在飛虎軍全體士卒眼中再稀松平常的一件小事,落入蘇維之耳中可就瞬間成了了不得的天大事了。
蘇維之看了看徐陽,又看了看徐陽正面的那一萬一千飛虎軍士卒,心中漸漸的有些按捺不住想要勸阻的心。
但,終究考慮到這兒是飛虎軍,需要為徐陽留一些顏面,這才沒有急衝衝的上前勸阻。
就在蘇維之急的抓耳撓腮之際。
徐陽大聲開口說道:“全體都有!立正!”
軍令一下,那久違的跺腳聲再度響起。
徐陽目視前方見所有飛虎軍士卒全部完成指令後,再度大聲開口說道:“向右轉!”
“唰!唰!”悅耳的動作聲再度響起。
“目標食堂!齊步走!”
隨著徐陽一聲令下,一萬一千飛虎軍士卒再度行動起來。
徐陽轉身看向蘇維之平靜道:“讓師兄見笑了。”
蘇維之急匆匆的將徐陽拉到一旁,低聲說道:“師弟...你這對待士卒是不是有些太苛刻了。”
徐陽疑惑的看向一旁急的滿臉通紅的蘇維之不解道:“怎麽苛刻了?”
蘇維之歎息一聲正視徐陽緩緩說道:“兩刻鍾能走完十裡路已然十分不容易了,師弟何必繼續逼迫他們呢。”
“要知道,欲速則不達啊,哪怕真的不滿意也應該徐徐圖之
啊。”蘇維之苦口婆心勸阻道。
徐陽聞言哈哈大笑道:“原來師兄是在說這個啊。”
弄明白到底是因為什麽之後,徐陽輕笑道:“師兄過慮了,兩刻鍾的成績或許對於其他軍伍已然是精銳中的精銳了,但是這個成績對於飛虎軍而言,遠遠不夠。”
“師兄覺得我是在苛刻士卒,殊不知他們之所以連續五日沒有精進,根本原因便是因為懈怠。”
“若是他們能夠發揮出所有實力,十裡路,僅僅只需要一刻半便足矣。”
“一刻半鍾?師弟莫非是覺得為兄身為文官不懂兵法,便可如此欺之?”蘇維之略帶不滿的搖頭反駁道。
在蘇維之看來,兩刻鍾十裡路的成績已經遠遠超過九成半的所謂精兵軍伍了。
至於徐陽所說的一刻半鍾十裡路程,蘇維之連一個字都不帶信的。
順便,還感覺自家這小師弟,未免有些太過能吹牛了吧。
蘇維之搖了搖頭勸說道:“師弟,為兄知你素來練兵有方,但,先生曾教誨過為兄,做人需腳踏實地、一步一個腳印,方才能登上那最高的頂峰。”
“還望師弟能夠將為兄此番話牢牢地記在腦海中。”蘇維之語氣鄭重且嚴肅道。
徐陽聞言無奈之下開口解釋道:“師兄言重了,師弟適才所言句句屬實。”
話音剛落,徐陽伸手指了指遊龍的最側翼,那個地方赫然站立著五個身著全副盔甲之人。
徐陽緩緩說道:“許是師兄之前沒有注意,師兄且看那邊。”
“那五人分別是我飛虎軍五大校尉、趙鐵柱、趙小虎、嶽婉寧、王大力、薑武陽。”
說著徐陽指了指五人居中的嶽婉寧緩緩說道:“此人便是我軍中唯一女將,同時也是我飛虎軍槍法總教頭--嶽婉寧。”
“師兄可知她身上甲胄幾斤幾兩?”
蘇維之順著徐陽視線望去,這一看之下,猛地便想起來適才正是那叫趙鐵柱的中年校尉向徐陽稟報的軍情。
且,在拉練之際,這五人一直居於隊伍最前方。
“呼。”意識到自己誤解了徐陽的蘇維之深深的歎出一口氣。
剛想向徐陽彎腰行禮,賠禮道歉。
徐陽便自問自答道:“嶽婉寧一身甲胄,總重三十斤整。”
說著徐陽伸手指了指其他四位校尉緩緩說道:“而其他四人的甲胄則全部是四十二斤的重量。”
“除了薑武陽這個老將之外,其余人隨我飛虎軍拉練也僅僅只有數月時間。”
“數月時間,他們便能從普通百姓錘煉到如今的身披甲胄且不落於人後。”
“其他士卒,緣何做不到輕裝十裡用時一刻半鍾?”
徐陽的一番話語直接將那蘇維之問的啞口無言。
回過神來的蘇維之連連朝著徐陽致歉。
而徐陽,卻從未將這點小事放在心上,更何況,一開始的蘇維之也是一番好意。
徐陽擺了擺手輕笑道:“師兄未見過我飛虎軍戰場姿態,對此有所誤解,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
“適才徐某所言的練兵之法句句屬實,師兄既然已經看了後半段,那麽現在不妨隨我去看看那前半段?”徐陽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開口說道
“去看看?看什麽?”蘇維之略帶不解的詢問道。
這一早上飛虎軍帶給他的震撼實在是太多了,震撼到蘇維之的思緒都有些緩慢了。
實在是適才徐陽已經說的很明白了,但蘇維之不解的是,前半段徐陽明明說的是錢。
現在又讓他去看?看什麽?看徐陽怎麽花錢?這怎麽看?
徐陽帶著滿頭霧水的蘇維之緩緩的隨著遊龍般的長隊走進了飛虎軍食堂。
飛虎軍食堂內整整齊齊的擺放著無數張圓形木桌。
木桌上則擺放著無比豐盛的飯菜。
剛一進入食堂,最先映入蘇維之眼簾的並非是那豐盛可口的飯菜,而是那一個個身姿挺拔的身影。
此刻所有的飛虎軍士卒,正背對著圓桌,筆直的站立著。
徐陽走進飛虎軍食堂的一瞬間,一萬一千飛虎軍士卒起身大喊道:“見過將軍!”
徐陽微微點了點頭大聲開口說道:“奏軍歌!”
瞬間,一萬一千人齊聲大合唱飛虎軍的軍歌。
激昂且嘹亮的歌聲瞬間響徹整片食堂。
直聽的徐陽身後的蘇維之情不自禁的跟著合唱起來。
一首軍歌完畢,徐陽雙手下壓大聲開口說道:“坐!”
嘩啦啦的拉凳子聲傳來,不到五息時間,所有飛虎軍士卒已然筆直的坐在那木凳之上。
“這....吃飯也有這麽多規矩?”蘇維之不敢置信道。
如此一來,這規矩是不是有點太多了?普通士卒如何受的了如此多的規矩?
蘇維之內心微微搖了搖頭,心中不由自主的想到一個詞,那詞便是:“過猶不及。”
徐陽聞言並未直接搭理蘇維之,稍後待蘇維之看清之後,他自然會明白。
徐陽朗聲開口說道:“吃飯!一刻鍾之後校場集合!”
話音落罷,一萬一千余飛虎軍士卒齊刷刷的動起了筷子。
直到這時,蘇維之才看清楚那木桌之上擺放的飯菜。
菜則有胡瓜(黃瓜)炒雞蛋,茄子炒肉絲、素炒胡蘿卜、芹菜炒肉絲。
飯則有小米粥、饅頭、蒸餅、菠菜雞蛋湯,以及每個士卒兩個煮雞蛋。
看著那桌上葷素搭配得當的飯菜。
蘇維之不由的轉身看向一旁的徐陽,不敢置信道:“清晨就吃這?”
初聞此言,徐陽還以為自己飛虎軍的早餐太差,蘇維之有些看不上呢。
剛想解釋兩句,蘇維之便繼續說道:“這一天下來得多少錢啊,這也...這也未免太豐盛了吧。”
聽完蘇維之全部話語的徐陽這才明白自己差點就誤會了。
徐陽輕笑一聲,拉著蘇維之走到一個只有徐陽與蘇維之的木桌旁。
待二人坐好之後徐陽這才緩緩開口說道:“這便是我為何說錢才是練兵的根本的原因了。”
“師兄可知這些士卒剛加入飛虎軍之初是何等面貌?”
蘇維之搖了搖頭如實說道:“不知。”
徐陽看了一眼桌上的飯菜緩緩說道:“這些人初入飛虎軍之際,至少有八成之人面帶饑色。有半數之人骨瘦如柴。”
“師兄你再看看現在。”徐陽伸手指了指那正端坐吃飯的飛虎軍一萬一千士卒。
蘇維之聞言站起身細細環視,只見那一萬一千士卒個個紅光滿面,哪裡有半分徐陽所說的骨瘦如柴,面帶饑色?
蘇維之靜靜的看向徐陽,心知說多錯多的蘇維之只是靜靜的看著,並未發出絲毫的言語。
但徐陽依舊從蘇維之眼神中看出了滿滿的疑惑。
徐陽輕笑道:“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餓著肚子的士卒如何能夠聽得進去規矩,又如何會有心思遵守規則?”
“師兄說我對士卒苛刻,說我飛虎軍規矩森嚴,過猶不及。”
“殊不知,即使這規矩哪怕再森嚴上數倍,外界依舊會有數不清的百姓想要加入我飛虎軍。”
“至於原因,很簡單,來飛虎軍,不僅能讓他們吃飽飯,還能讓他們吃好飯。”
“民以食為天,若是連這一點都做不到,如何談論練兵?”
“為何會有軍伍十天一練、半月一操,是那領兵將領不知道日日訓練的好處嗎?”
徐陽搖了搖頭自問自答道:“非也,他們知道,但是他們卻做不到,一日兩餐一些稀飯加窩頭便能養活士卒,為何還好花費大價錢讓士卒吃好喝好?”
“歸根結底,他們怕花錢而已。”
徐陽話音剛落。
蘇維之便詢問道:“那師弟為何如此下血本練兵?”
誠如適才徐陽所言,明明只需要一些稀飯加窩頭便能擁兵數萬,他為何卻要下如此血本來練兵?
僅僅只是為了練出一支精兵,在泰安城佔據更多的地位?
蘇維之內心有些想不明白。
徐陽收斂了嘴上的笑意,面容逐漸嚴肅起來。
徐陽嚴肅道:“為了那些吃不飽飯的人,為了那些背井離鄉顛沛流離的人,為了那些即將被親生父母忍痛交換出去,即將成為別人口中肉食的孩童。”
“更為了自己可以掌握自己的性命!”
徐陽一番話說完,蘇維之不由得滿臉嚴肅起來。
眼神靜靜的看著徐陽,看著徐陽那真誠的眼神。
許久。
蘇維之起身,朝著徐陽深深一拜。
“師弟大義,愚兄不及。”蘇維之滿臉嚴肅的緩緩說道。
徐陽起身將蘇維之扶起平靜道:“徐某身為一軍主將,練兵打仗,驅逐韃虜自是分內之事。”
“而師兄身為一縣之尊,守護境內百姓安居樂業,使百姓家有余糧,亦是分內之事。”
“你我師兄弟二人, 並未有誰不如誰之說。”
“以後的日子,你我師兄弟攜手並進,各守其職即可。”
徐陽一番話雖簡單,但卻句句觸及蘇維之內心。
蘇維之起身端起一杯白水,開口說道:“師弟一番話,勝行千裡路,誠如師弟所言,為兄今日以水代酒。”
“這一杯敬你我,願與君共勉。”
徐陽端起一杯白水,與蘇維之深深一碰開口說道:“與君共勉!”
一杯白水下肚,那蘇維之卻好似喝到了世間最醇香的美酒一般,放下杯子哈哈大笑起來。
蘇維之笑,徐陽亦笑。
一時間二人之間的氣氛倒也無比和睦。
只不過正大笑的徐陽心中此刻卻在暗道:“想來用不了多久,師兄今日的所見所聞便會傳到那林士堅耳中了。”
“倒是頗有些期待,到了那時那林士堅會如何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