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應。
無論什麽時候,都是最讓人痛惡的。
這段時間新營地內的人員確實龐雜了一些。
按照張安國的性子,能派出如此多的探子來打探情況,肯定也會派出內應潛入飛虎軍新營地。
現在的問題是,這個內應究竟是誰,又是什麽時候進入的新營地。
如果不能將這個內應給揪出來,飛虎軍內部將永無寧日。
遠的不說,單單是內應一事一旦流傳出去。
那麽,飛虎軍內部將會陷入不斷懷疑之中,到了那個時候,徐陽還怎麽練兵?
袍澤之間沒有信任,又將如何配合?
正因為如此,揪出內應一事,重中之重。
至於張安國所收到的情報,與此事相比倒不算特別重要了。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那張安國收到的情報定是與水泥有關。
徐陽自信水泥的配方絕對不會泄露出去,畢竟真正知道配方的只有徐陽自己。
哪怕連黑衣衛,也僅僅只是知道其中一部分的配比罷了。
想到這兒,徐陽開口詢問道:“昨夜是哪支軍伍守夜。”
趙萬石聞言不假思索道:“上半夜是龍騎軍石將軍在守夜,下半夜則換成了龍騎軍副將韓同韓將軍。”
徐陽聞言點了點頭,從書桌上取出一張宣紙與一支狼毫筆,遞給趙萬石。
“還記得那三十個探子被抓到的具體位置嗎?”徐陽詢問道。
趙萬石點了點頭回答道:“記得。”
徐陽繼續說道:“在宣紙上將那三十個探子被抓的詳細地點畫出來。”
趙萬石聞言沒有絲毫猶豫,直接用狼毫筆在宣紙上畫了起來。
身為黑衣衛的統領,若是連這點事情都無法記清楚的話,那麽他也就不配再做黑衣衛的統領了。
片刻後。
徐陽看著眼前的宣紙,腦海中暗暗的與韓同的巡查路線對比。
事先為了防止這種情況,徐陽便規定了每一支軍伍巡視營房的具體時間,以及巡視營房的具體細節。
且暗中還派出了黑衣衛監視整個營房。
韓同率軍巡查到東營房的時間,正好是那些探子暴漏的時間。
這一切,未免太過於湊巧了。
探子一出,勢必會造成一定的混亂,而且到了那時,黑衣衛勢必會優先抓捕那些探子。
如此一來監視軍營與其他軍伍的力度勢必將會大大減小。
這個時候恰恰是傳遞信息的最好時機。
徐陽放下宣紙看向一旁的耿蟬兒輕聲詢問道:“韓同這個人一開始便是龍騎軍的副將嗎?”
耿蟬兒搖了搖頭回答道:“不是,龍騎軍原本的兩位副將已經死在了與完顏金洪的大戰中。”
“這韓同是凱旋之後,從我哥那裡調撥到龍騎軍的。”
聽到這兒,徐陽心中猛地一激靈,如果韓同真的是那個內應的話,那麽此事會不會與耿克金有關?
想到這兒徐陽連忙詢問道:“這韓同平日裡為人如何?”
耿蟬兒想了想回答道:“沉默寡言,但能力不俗,深的我哥信任。”
谷劍≈lt;/span≈gt; “沉默寡言,能力不俗,又深的你哥信任,那怎麽就把他調到龍騎軍了。”徐陽不解的反問道。
耿蟬兒回答道:“還不是因為那場大戰,
那場大戰過後,整個龍騎軍只剩下了兩千人。” “而龍騎軍向來是我父親的嫡系軍隊,這種軍隊的擴軍不同於其他軍隊。”
“這種軍隊的擴軍只會從現有軍隊中挑選信得過的兵馬填充進去。”
“而韓同一直在我哥麾下做校尉,嚴格意義上來說此人算得上是我哥的嫡系。”
“此人雖然能力出眾,但終究太過於沉默寡言了,平日裡更是一副不爭不搶的模樣。”
“若非如此,此人的官職絕對不會僅僅是一個校尉。”
“奇怪的是,向來不爭不搶的韓同,再知道即將調人去龍騎軍做副將時,難得的爭了一回。”
“我哥在家中還曾說,那韓同終於開竅了,知道往上爬了。”
耿蟬兒話音落罷,徐陽便陷入了沉思。
直覺、包括判斷都在告訴他,這個韓同絕對有問題。
平日裡不爭不搶的人,怎麽會忽然開竅想往上爬了呢?
如果真的一心想要升官發財,為何偏偏等到與完顏金洪大戰結束之後才會想起來往上爬?
再一聯想到那場大戰後張安國與耿昌的那場持續數日的博弈。
徐陽心中漸漸有了答案。
徐陽開口詢問道:“那韓同平日裡與你哥麾下其他校尉關系如何。”
耿蟬兒想了想開口回答道:“稀松平常。”
“此人天生便是一副不爭不搶的模樣,無論對誰都是一副不溫不火的態度,哪怕向我哥匯報軍情時也是這樣。”
“也正因為如此,我哥才多次提起他,甚至不止一次的說過此人若是圓滑一些,與其他將領關系再稍微緊密一些,此人早就被他提拔為副將了。”
說到這兒耿蟬兒看向徐陽詢問道:“韓同這個人有問題?”
徐陽緩緩搖了搖頭說道:“現在還不能徹底確定這個韓同就是內應。 ”
說罷,徐陽反問道:“此人與張安國一系有過來往嗎?”
耿蟬兒放下心中疑惑回答道:“從未聽說過此人與張安國一系有過什麽來往。”
耿蟬兒話音剛落,忽然眼神一亮。
急忙說道:“不對,不對,我忽然想起來了,此人三年前與張安邦起過衝突。”
“與張安邦起過衝突?”徐陽反問道。
耿蟬兒點了點頭說道:“好像是因為這韓同家的一個女眷,具體細節我也不太清楚。”
“自那之後,韓同便將所有家人全部送回鄉下老家了,而他本人更是很少離開軍營。”
與張安邦起過衝突,因為女眷,將家人送往鄉下,而本人自那以後很少離開軍營。
徐陽在腦海中快速的過了一遍耿蟬兒話語中的關鍵詞。
到了這時,基本就已經能夠確定那個內應哪怕不是韓同,也和韓同關系匪淺。
至於韓同與張安邦之間的衝突,很有可能是一場自導自演的戲。
其目的無非是趁機將家人送出泰安城。
試問兵荒馬亂的時代,哪個鄉下能夠比得上有重兵防守的泰安城?
徐陽輕笑道:“那韓同是不是還請命派出一些親衛貼身保護家人?”
耿蟬兒美眸一睜點了點頭說道:“你怎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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