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總是在不經意間悄然流逝。
眨眼間,時間便到了正月十五。
辰時。
太陽剛剛露出一個小角。
一輛馬車便在數名衙役的護送下,飛快的駛出奉符縣縣衙。
一身潔白儒衫的蘇維之斜靠在車廂內靜靜的發著呆。
“也不知道小師弟的新營房現在究竟如何了。”
蘇維之望著車窗外飛快後退的景象歎息道。
飛虎軍商業崩壞的消息,這幾日不知為何愈演愈烈。
就連遠在奉符縣的蘇維之都聽到了不少的小道消息。
再聯想到那日徐陽火急火燎的發來書信詢問木料之事。
這讓蘇維之更加確定飛虎軍遇到麻煩了。
將木料運往泰安城之後的幾日裡。
蘇維之總是坐立不安,心神不寧。
給徐陽連發了數封書信詢問情況,得到的答案卻總是無事。
徐陽越是說無事,蘇維之便越是放心不下。
好不容易等到正月十五元宵節官員休沐之日。
一大早蘇維之便從床榻上爬了起來,火速召集車夫與衙役前往泰安城。
不親眼看看,他如何能夠放得下心。
這可是十年來董學孟收的唯一一個弟子,還是關門弟子。
更是他蘇維之這輩子最後一個師弟。
一向愛好交友的蘇維之早已將徐陽當成了自己人。
就在蘇維之思緒紛飛之際。
馬車忽然漸漸的停了下來。
“怎麽了?”蘇維之詢問道。
“大人,到爛路了,您坐穩扶好。”車夫在車廂外輕聲提醒道。
“好,我知道了。”蘇維之回答道。
奉符縣通往泰安城的道路,當真是讓蘇維之一言難盡,每次去泰安城都會被顛簸上半個時辰之久。
蘇維之不是沒想過好好修修這條路。
可是沒用,每次剛剛修完還沒兩三個月,這條路便會再度恢復成原樣。
沒辦法,誰讓奉符縣是產糧大縣呢。
每到糧食成熟的時候,奉符縣的百姓都會將糧食裝車,運到泰安城去售賣。
這一來一去往往都會需要一天的時間,為了能夠節省一些錢財。
百姓們便會將車裝的又高又大,那重量可想而知會由多重。
平時時候還好,一到陰雨天,滿載貨物的車輛從路上一過。瞬間便會在路上留下一道深深地車痕。
走這條路的車輛越多,這條路便會越泥濘。
到了最後,天一放晴,便會變成如今這幅模樣。
蘇維之歎息一聲,默默的忍受著車輛的顛簸。
半個多時辰後。
就在蘇維之忍不住想要吐的時候,車廂總算沒有那麽顛簸了。
“大人,到泰安城了。”車夫滿是疲憊的說道。
駕馭馬車通過那條泥濘的道路,對於車夫來說也是一種煎熬。
蘇維之掀開車窗,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後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
“去飛虎軍新營地。”蘇維之吩咐道。
車夫點頭應是,飛虎軍新營地的地址臨行之前蘇維之便已經告訴了他。
馬車一路穿過大街小巷,接受了一次又一次的盤問後。
最終,終於停在了飛虎軍新營地的正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