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陳亮確認後。
徐陽一時間陷入沉默之中。
耿蟬兒看看陳亮、再度看看徐陽,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麽。
徐陽與顏家打交道很少。
唯一一次打交道還是在戰場上。
當時戰場形勢緊張,張安國欲要帶兵堵死金軍退路。
一次逼迫金軍破釜沉舟殺耿昌,做最後的魚死網破。
那個時候,顏長白選擇了與徐陽站在同一陣線。
為此甚至不惜得罪張安國。
而如今,行釜底抽薪之事的幕後黑手,恰恰就有顏家。
耿蟬兒想不明白,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麽。
耿蟬兒想不通,徐陽同樣也想不通。
許久。
徐陽聲音乾澀道:“看來這次顏長白選擇與張安國站在同一陣線了。”
“不過也無所謂了,隨他去吧。”
陳亮聞言詢問道:“主上,我們該如何應對。”
鋪子還在,卻沒了鋪子的靈魂人物,掌櫃。
夥計請辭再多,都不會影響太大的局勢。
無非重新招人罷了。
但那些掌櫃請辭,這影響可就大了。
嚴格意義上來說,在這個時代掌櫃便是一個商鋪明面上的靈魂人物。
畢竟所有進貨渠道,都是由這些掌櫃負責的。
如果徐陽一開始便是東家那還好辦一些。
可惜,他不是。
徐陽沉思許久,緩緩說道:“先把所有鋪子全部關了。”
“全都關了?”陳亮與耿蟬兒齊聲詫異道。
軍中一半的軍餉都來自那些商鋪,關了商鋪軍餉怎麽辦?
擴軍在即,這個消息一但傳出去,勢必會對飛虎軍造成不小的影響。
張安國此舉不可謂不惡毒。
先是將原本應該屬於徐陽的校場,趁著沒有交接之前全部拆了。
就連房梁都沒給徐陽留下一根。
其目的除了讓徐陽破財之外,便是讓徐陽擴軍之後無地方可住。
緊接著便是重金挖走所有本應該屬於徐陽商鋪的掌櫃、夥計。
讓徐陽即使接手了商鋪,也無法正常做生意。
到時候他只需要派人在人群中散發一些消息,便能讓徐陽的擴軍變得艱難無比,且人心惶惶。
畢竟有些人當兵是因為對金軍的血海深仇。
而更多的人當兵,僅僅是為了能夠吃飽飯而已。
商鋪無法正常營業,那麽則代表著至少會少一半的軍餉。
耿昌屹立與泰安城二十余年,商業充當一半軍餉的事情也在泰安城流傳了二十余年。
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此時關閉商鋪,無異於不打自招。
耿蟬兒與陳亮能看明白的道理。
徐陽豈會真的不懂。
徐陽緩緩說道:“我知道此舉無異於自斷一臂。”
“但此時當務之急是新營地的建設。”
“所有事情都要為新營地的建設而讓步。”
“這是唯一的布局方法,也是最無奈的方法。”
“與其兩頭受阻,兩頭都不討好,還不如集中精力做好一件事。”
陳亮與耿蟬兒看著此時仍鎮定自若的徐陽,不由得松了一半的氣。
至少此時看來,徐陽並未自亂手腳。
陳亮點了點頭說道:“只能如此了。”
耿蟬兒擔憂道:“可如此一來勢必會對擴軍造成影響。”
徐陽平靜道:“事有輕重緩急,有舍必有失,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耿蟬兒關切道:“要不,我去找父親說說?”
徐陽平靜道:“沒用的,張安國敢這麽做,就不會怕你去找大元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