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堂賓客。
無論是張安國一系的那些商賈官員。
還是看好徐陽的那些書生學子。
亦或者是兩不相幫看熱鬧的圍觀群眾。
此時,無一不對張安邦的這首詞細細點評。
其中自然是叫好聲居多。
張安邦越聽心情越是暢快。
最終,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耿蟬兒看了一眼徐陽低聲詢問道:“怎麽辦?”
耿克金聽著下方的叫好聲,也不由的看向徐陽低聲詢問道:“徐兄弟,有把握嗎?”
到了這個時候,耿克金才猛然發現,自己好像玩大了,那張安邦明顯是有備而來啊。
徐陽平靜的點了點頭說道:“無妨。”
終於,張安邦笑夠了。
猛地抬頭看向二樓欄杆處的徐陽。
大聲叫嚷道:“徐陽!本公子的這首如夢令-愛嚴蕊如何啊!”
徐陽平靜道:“鸚鵡學舌罷了。”
在徐陽看來,這首詞刻意成分太重了。
張安邦聞言並未惱怒,反而是哈哈大笑道:“鸚鵡學舌?那你倒是學一個給我看看啊!你該不會連鸚鵡學舌都不會吧?哈哈哈哈。”
:“是啊,徐將軍,你該不會連鸚鵡學舌都不會吧,哈哈哈笑死我了,就這也配當董副帥的關門弟子?”
:“徐將軍啊徐將軍,您不能因為比不過張公子,就睜眼說瞎話啊。”
:“是啊,虧你也是一個領兵將領,在泰安城也屬於有頭有臉的人物了,怎能這般耍無賴!”
:“就是就是,不行你就認輸吧,不就是學狗叫嗎,韓信還能忍受胯下之辱呢,哈哈哈。”
張安國一系的商賈官員言語間極盡嘲諷與辱罵。
:“放屁!徐將軍尚未作詞,爾等如何能夠斷定徐將軍必輸無疑?”
:“你們該不會是怕了吧?”
:“你,王掌櫃,我記得大公子手中的飲片就有你的一份,你該不會是輸不起吧。”
:“休得平白汙了徐將軍名聲!”
:“徐將軍尚未迎戰,說這些話你們到底是何居心?亂徐將軍心?你們配嗎?”
有辱罵嘲諷,自然便有維護、保護。
兩夥人在這畫舫內大聲吵吵了起來。
見火候差不多了,徐陽邁步走下樓梯。
片刻後,徐陽便出現在張安邦身旁。
又因徐陽走下來之時一直都是面無表情狀。
直嚇得張安邦還以為徐陽要動手打人,連連後退幾步。
許是察覺到自己如此行為太過丟人,張安邦便又壯著膽子向前走了兩步。
即使如此,距離徐陽仍有兩步距離。
而舞台中心的位置,自然而然的也就被徐陽給佔據了。
徐陽嗤笑一聲說道:“我可不像你一般只會鸚鵡學舌,更何況這學舌的鸚鵡是不是你還不一定呢。”
“你你休要胡言亂語!”張安邦連忙開口說道。
“有有本事你就寫一個別樣的上元詞,若是沒本事,我勸你還是盡早認輸學狗叫算了!”許是距離給了張安邦勇氣,直接衝著徐陽惡狠狠的說道。
徐陽嗤笑一聲,抬頭看向耿蟬兒。
衝著耿蟬兒微微點了點頭後再度看向耿克金說道:“大公子,那一萬兩銀票可有缺斤少兩?這種事情張安邦可是做的出來的。”
耿克金見徐陽到了此時仍有心情打趣,不由得稍稍放下心來。
爽朗一笑道:“徐兄弟放心,
有我在,沒有人敢缺斤少兩。” 徐陽哈哈大笑道:“既如此,那我便開始了。”
說著徐陽便邁步走向畫舫窗台。
一把將畫舫窗台上的簾子掀開。
瞬間,整個東平湖的夜景便出現在眾人眼前。
徐陽靜靜的看了一會繁華的夜景。
就在眾人以為徐陽構思不出之際。
谷菲≈lt;/span≈gt; 徐陽緩緩開口說道:“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眾人順著徐陽目光向外望去,只見東平湖湖邊栽植的樹木上一片火樹銀花,好不美麗。
徐陽繼續說道:“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徐陽話音剛落,畫舫內瞬間響起道道“嘶、嘶”聲。
是那無數賓客正在倒吸冷氣。
:“不得不說,這上半闕寫的確實應景。”
:“是啊,你看那東風夜放花千樹,說的不正是上元節,東風還未催開百花,卻先吹放了上元節的火樹銀花。”
:”“還有還有,更吹落,星如雨,說的不就是外面那燃放的煙火,先衝上雲霄,而後自空中而落,好似隕星雨一般。”
:“太美了,太美了,不用打眼去看,單單這上半闕就道盡了上元佳節的景和美。”
:“真不愧是董副帥的關門弟子,就衝這上半闕,不服不行。”
張安邦聽著眾人誇讚,越聽心中越不是滋味。
不由的叫嚷道:“好什麽好。上半闕寫得好,下半闕卻爛如狗屎的詩詞多了去了!”
“都給本公子安靜點!本公子就賭你下半闕爛如狗屎!”張安邦雙眼通紅猙獰著咆哮道。
徐陽瞥了一眼張安邦嗤笑一聲。
心中暗道:“呵,真是無知者無畏,古來今往,又有幾首寫元宵佳節的詩詞能比得過這首青玉案-元夕的。”
這首詞原時空可是徐陽偶像辛棄疾所作,更是辛棄疾的代表作之一,再差又能差到哪兒去?
徐陽轉身看向二樓欄杆處一臉關切的耿蟬兒。
輕聲誦出下半闕:“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
“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
“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徐陽話音剛剛落罷,耿蟬兒便羞紅了臉龐。
耿克金看了看自家妹子,又看了看樓下的徐陽,一時間竟不知該作何感想。
整座畫舫隨著後半闕的誦出,瞬間安靜了下來。
嚴蕊花魁閉上眼睛細細的回味一番這首青玉案-元夕。
緩緩拿起琵琶吟唱道:“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一夜魚龍舞~”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
“眾裡尋他千百度, 驀然回首。”
“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嚴蕊最後以一聲柔弱的琵琶音結束了這首詞的吟唱。
嚴蕊站起身朝著前方的徐陽行了一個萬福:“徐公子大才,小女子折服,折服。”
此言一出算是為這場比試畫下了一個完美的句號。
至於獲勝方,自然不言而喻除了徐陽還能有誰。
畢竟那張安邦早就在嚴蕊剛剛吟唱出第一句的時候就灰頭土臉的溜走了。
徐陽沒有理會那些叫好的聲音。
更沒有理會那嚴蕊花魁的挽留。
徑直走向二樓,走到耿蟬兒身旁輕聲說道:“天色已晚,我們回去吧。”
耿蟬兒羞紅著臉輕輕點了點頭。
徐陽與耿蟬兒的目的早已達到,更額外賺了一萬大洋,這一次出行真可謂是賺到盆滿缽滿。
就在耿蟬兒與徐陽即將走下樓梯之際。
忽然。
耿蟬兒轉身,秀手提著裙擺快速跑到耿克金身旁。
猛地伸手將耿克金手中的一萬兩銀票奪了過來。
“哥,徐陽先送我回大元帥府了,你自己慢慢玩吧。”耿蟬兒一把得手,歡快的說道。
耿克金望著空空如也的手掌,再望望手持銀票與徐陽緩步走下樓梯的耿蟬兒。
一時間心中滋味難以表述。
許久。
耿克金仰頭歎息道:“真真是,女大不中留,胳膊肘往外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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