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營地。
大元帥府馬車車廂內。
耿蟬兒擔憂道:“七天時間絕對不夠,張安國敢把所有營房都拆了。”
“就一定會阻攔你找工匠,說不定此時城內那些能工巧匠都被張安國請走了。”
“這可怎麽辦啊。”耿蟬兒一想到即將面對的局面,不由得暗暗著急起來。
徐陽輕輕拍了拍耿蟬兒秀手,示意她無須驚慌。
徐陽鎮定道:“對於別人來說,七天時間也許不夠,但對我來說完全足夠了。”
“有沒有能工巧匠無所謂,只要有三千民夫就足夠了。”
耿蟬兒連忙詢問道:“你打算怎麽辦?總不能臨時搭帳篷吧。”
“實在不行,原來的營地你先用著,大不了我晚擴軍一段時間。”
徐陽搖了搖頭緩緩說道:“無需如此,你信不信現在你我擴軍的事情已經傳的滿城風雨了?”
“張安國不會留下如此明顯的漏洞的,現在張安國的手下說不定已經開始行動了。”
如果徐陽是張安國,那麽定會選擇在今天早上開始散布消息。
散布的太早,容易被徐陽發現,散布的太晚,容易給徐陽留下破綻。
所以,今日早晨開始散布,則剛剛好。
無論是飛虎軍也好,還是武略軍也罷,都在張安國的算計之內。
畢竟徐陽和耿蟬兒的關系,沒有人比張安國在了解了。
“那怎麽辦?”
關心則亂,此時的耿蟬兒徹底亂了心神。
徐陽輕笑道:“我不是說了嗎,我已經有方案了,七天時間足夠了,相信我。”
耿蟬兒遲疑了幾息,最終還是選擇相信徐陽。
耿蟬兒重重的點了點頭。伸手從徐陽手中取下狼毫筆。
在宣紙長方形營地的三分之一處重重畫下一道筆直的線條。
耿蟬兒開口說道:“既然你已經有打算了,那我便相信你。”
說著耿蟬兒指了指三分之一處的廢墟開口說道:“這三千畝營地我隻取一千畝,剩下兩千畝歸你。”
“這片營地的廢墟無須清理,先集中所有人力清理這兩千畝廢墟。”
徐陽剛想說話。
耿蟬兒便出言打斷道:“先別急著拒絕。那五百畝營地歸你是我經過深思熟慮後決定的。”
“秋收之後攻打濟南城,主力定然是飛虎軍。”
“多五百畝土地用於訓練也好、做其他的也好,總歸是會方便一些。”
“而且,一千畝土地完全夠武略軍八千人用的了,再多也無用。”
“更何況,以後咱們都是一家人了,何必計較那麽多呢。”
耿蟬兒紅著臉說出最後一句話,悄悄滴下頭,偷偷打量著徐陽。
本想拒絕的徐陽聞的最後一句話哈哈大笑道:“好,既然如此,那我就拿了。”
多五百畝土地確實能讓徐陽多做不少事情。
徐陽也不是那種虛偽的人,明明心裡很想要,卻非要嘴硬說不要。
一心等著別人把飯喂到嘴裡才肯咀嚼。
更何況耿蟬兒說的有道理,打下濟南城後二人就會成婚,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徐陽將宣紙收起,吩咐道:“蟬兒,讓耿直去調民夫吧。”
“越早清理出來越好。”
耿蟬兒點了點頭,徑直走出馬車。
徐陽望著空蕩蕩的馬車,猛地攥起了拳頭。
手背上青筋凸起。
徐陽喃喃自語道:“張安國,
這筆帳我給你記下了,將來定會讓你百倍、千倍償還。” 發泄一通後,徐陽這才心情好了一些。
一開始的雲淡風輕只不過是為了不讓耿蟬兒擔心罷了。
遇到這種事還不生氣,那就真的無欲則剛成聖人了。
徐陽在車廂內將桌面上的宣紙換下。
拿起狼毫筆,在新宣紙上緩緩畫著圖紙。
剛剛所說的辦法不是別的,正是磚石。
磚石這種東西自漢代便已經存在了,漢朝時期便已經大量使用磚石修建陰宅了。
到了唐宋時期磚石一般被用來修建城牆以及鋪路。
沒錯,就是鋪路。
谷殼≈lt;/span≈gt; 大部分達官貴人家中院子基本都是用磚石鋪成的。
正是因此,磚石在泰安城並不難買到。
年前徐陽打算建工坊時,便派人詢問過幾家燒製磚石的作坊。
價格倒是不貴。
只不過磚石被用來修建住宅,在這個時代還真是前所未有。
至於原因嗎?很簡單,成本太高了。
磚石雖然便宜,但用來粘合的東西可不便宜。
這個時代用什麽來粘合?
糯米汁、桐油、以及粘土和石灰。
後三樣先不提,單單一個糯米汁的成本就已經不是普通人家能承受的了。更別提還有桐油等物。
也正是因此,磚石一般都是用來鋪路和修建城牆。
真正讓徐陽有信心在七天內建成營房的重要原因是水泥。
徐陽手持狼毫筆,在宣紙上緩緩寫下水泥的製作方法。
寫完水泥製作方法後。
徐陽並未放下筆,反而換了一張宣紙。
在紙上畫下一個高爐的雛形,並不斷的在上面書寫著工藝要求。
這個高爐正是燒製水泥最關鍵的一步。
待墨跡乾枯之後,徐陽將兩個宣紙折疊好放入懷中。
起身走出車廂。
徐陽看向眼前五百名飛虎軍士卒大聲說道:“大家也看到現在的情況了。”
“整個新營地簡直就是一片廢墟,而咱們擴軍的日子就在正月十六日,距今只有八天時間。”
“八天時間,若是不能將營房建好,飛虎軍將會被無數百姓恥笑。”
“你們,答應嗎?”
五百名飛虎軍士卒齊聲應道:“不答應!”
徐陽繼續說道:“說的好!不答應!誰也別想看我們飛虎軍的笑話!”
徐陽話鋒一轉繼續說道:“但八天的時間終究是太短了一些,容不得我們出一丁點的差池。”
“所以,接下來八天我們必須打起十二分精神來!”
五百飛虎軍士卒面容嚴肅,所有人都從徐陽話語中聽出了時間嚴峻。
徐陽看著眼前五百士卒,滿意的點了點頭,他沒有從任何一名士卒臉上看到玩鬧與松懈。
徐陽大聲說道:“趙小虎、趙鐵柱出列!”
趙小虎、趙鐵柱父子二人同時踏步而出大聲說道:“末將在!”
徐陽面容嚴肅道:“你父子二人率五十名士卒, 立馬趕回老營房。”
“找嶽婉寧從營庫中支出兩萬兩金銀,到城內各大燒磚作坊購置三十萬塊磚石。”
“務必要在第一時間運到此地,速度越快越好!”
趙鐵柱、趙小虎二人大聲應道:“尊令!”
徐陽伸手解下腰間懸掛的一塊玉佩,遞給趙鐵柱叮囑道:“速去速回。”
趙鐵柱伸手接過信物,鄭重保證道:“尊令!”
徐陽繼續說道:“蔡福晨!”
蔡福晨聞言身軀一抖急忙出列大聲道:“下官在。”
徐陽詢問道:“你可知犒賞給飛虎軍的鐵匠鋪所在何地?”
蔡福晨連忙回答道:“下官知道。”
徐陽點了點頭說道:“如此便好,”
“王大力!”徐陽大聲喊道。
“末將在!”王大力出列大聲回應道。
“你帶五十名士卒與蔡福晨同去鐵匠鋪。”
“將鐵匠鋪所有鐵礦石、木炭以及廢棄的鐵渣全部拉到此地。”
徐陽大聲下令道。
王大力恭敬行禮大聲保證道:“尊令!”
蔡福晨作為大元帥府文林郎,有他同往,可以打消那些鐵匠們的戒心。
那些鐵匠雖然知道自己已經被劃分給了飛虎軍,但他們可不認識飛虎軍的人。
蔡福晨此時充當的作用便是--信物。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