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逝而過。
眨眼間便到了大年初八。
樹欲靜而風不止。
往日裡安靜的飛虎軍營地。
在這四天時間裡迎來送往了無數人。
有泰安城各大衙門的一二把手。
也有泰安城著名商行的東家。
更有無數身著簡樸衣衫的貧民百姓。
除此之外,便是一些閑散的江湖武人。
最最離譜的便是,四天時間裡,徐陽接見了不止一波綠林好漢。
原定於正月十六開始的擴軍,被迫提前登記。
四天時間,單單是報名的人數便已經達到了一萬五千人。
這遠遠超出大元帥府下發的兵額。
辰時。太陽剛剛露出一角。
徐陽便掀開被窩,從床榻上爬了起來。
人啊,一但驟然富貴,那真是連覺都睡不好。
徐陽起床後的第一件事,便是跑到書桌旁。
拿起書桌上那厚厚一遝的花名冊。
花名冊上,赫然是一萬五千個名字。
其中三千人的名字是凱旋那天就偷偷報名的民夫。
剩下一萬二千的名字,正是這四天時間裡,前來飛虎軍營地報名的百姓名單。
徐陽坐在太師椅上,看著眼前厚厚一遝花名冊。
以前是沒得選,而現在,可選擇性太大太大了。
哪怕做不到百裡挑一,十裡挑一總能做到吧。
一時間幸福來的太突然,徐陽不由得都有些愣了神。
四天時間裡面,除了董學孟收徐陽為關門弟子這一件事之外。
泰安城還發生了兩件大事。
且這兩件大事都與徐陽有關。
第一件大事便是,飛虎軍在戰場上的英勇殺敵,被說書先生改編成了故事,在泰安城大街小巷上瘋狂傳播。
第二件大事便是,那日醉仙樓發生的一切,原本只有幾百人知道,不知為何竟也被說書先生改編成了故事,瘋狂傳播。
故事裡的徐陽。
戰場上英勇殺敵猶如天神下凡。
戰場外愛民如子,舍生取義,為救百姓不惜置之死地而後生。
再加上董學孟收徐陽為關門弟子一事。
一時間,大街小巷,上到八十歲老翁,下到三歲稚童,真真是泰安無人不知徐棄疾。
也正是因此,這四天時間裡,飛虎軍營地的大門都被人踏爛了無數次了。
如果說這裡面沒有人在推波助瀾,打死徐陽徐陽都不帶信得。
甚至徐陽心中已經有了一個人選。
那便是劉平。
除了他,徐陽實在想不到誰會有那麽大的能力,且還知道所有事情的細節。
耿昌算一個,但耿昌不會那麽無聊到幫徐陽架勢。
無論如何,這對飛虎軍而已都是一件好事。
徐陽定了定神,收起花名冊。
洗漱之後,緩緩走出二層小木樓。
徐陽剛一出門,便看到門外五百名飛虎軍士卒正站立的筆直。
儼然是在等候他。
徐陽猛然拍了一下腦門,暗道:“差點把這事給忘了。”
今天不是別的日子,正是交接營地的日子。
怪不得昨夜便有一些休假的士卒連夜趕回了軍營。
徐陽環視了一圈,大部分士卒都已經回來了。
僅剩的一些基本都是原兗州城的兵馬。
谷鳽≈ap;lt;/span≈ap;gt; 看了一圈,
幾大校尉都在,唯獨缺少了陳亮。 想必是已經去交接商業了。
徐陽還記得前兩天曾交代過陳亮交接商業一事。
徐陽詢問道:“大元帥府的人來了嗎?”
一旁的趙萬石回答道:“已經到了,在校場候著呢。”
徐陽點了點頭說道:“備馬,待我見了那大元帥府來人,便出發去看看咱們的新營地。”
五百飛虎軍士卒輕聲應是。
瞬間有秩序的撤離,眨眼間,二層小木樓外便空蕩蕩一片。
由此可見,這群飛虎軍士卒執行力究竟有多麽恐怖。
若是擴軍後應能保持這份執行力,那麽飛虎軍將成為所有敵人的噩夢。
校場上。
徐陽率三十名親衛剛一出現。
蔡福晨便連忙小跑幾步。
“下官大元帥府文林郎蔡福晨拜見徐將軍。”
臨到近前,蔡福晨深深一拜。
徐陽擺了擺手說道:“蔡文林無須多禮。”
蔡福晨起身後。
徐陽環視左右見諾大的校場上只有蔡福晨一個外人,不由得好奇道:“今日只有蔡文林一人交接嗎?”
正常來說交接營地與商業這種事情,大元帥府不可能只派出一個人來此。
哪怕陳亮帶走了交接商業的人,此地至少也應該會由數人負責營地的交接。
蔡福晨急忙回答道:“回徐將軍問,此番交接營地與商業共有三十二人。”
“其中十一人隨陳軍師前去交接商業作坊了。”
“另外二十人此時正在新營地處與大小姐交接。”
“下官一人在此等候,稍後將由下官帶路。”
蔡福晨也不想獨自一人面對徐陽。
徐陽看起來年紀不大,但身上威壓卻絲毫不弱。
簡簡單單幾句對話,蔡福晨後背已經起了一層細汗。
但沒辦法,臨行前負責營地的二十人便被大小姐要走了。
到了此地,負責商業作坊的十一人又被陳亮帶走了。
如今此地只有他一人。
徐陽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咱們現在就出發吧。”
蔡福晨急忙點頭應道:“是。”
徐陽輕笑一聲輕輕拍了拍蔡福晨的肩膀輕聲到:“蔡文林無須緊張,日後你我打交道的日子還多著呢。”
蔡福晨雖然努力做出一副平靜的樣子,但話語中的顫音依舊被徐陽聽了出來。
蔡福晨聞言嘴上連連應是,但心中的緊張卻絲毫沒有放松。
在他看來,徐陽此言不是安慰,反而是在點他。
潛意識裡直接將這句話理解成了“拿了我飛虎軍的銀子,日後便要細心為我飛虎軍辦事,不可三心二意,畢竟以後你我打交道的日子還多著呢。”
似乎是意識到單單回應幾句是,無法表達自己的決心。
蔡福晨忙道:“徐將軍放心,下官今後一定多與飛虎軍來往,定不會三心二意,之後您若有事。”
“直接吩咐下官便可,下官官職雖小,但還是有一些自己的消息來源的。”
“日後但凡您吩咐,下官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徐陽差異的看了一眼蔡福晨,好好的表什麽忠心?
權利是一個男人最好的外衣,有時候隨隨便便一句話,下位者便會絞盡心思的猜測。
“這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上位是不是在點我?”
“還是我什麽地方做的不對,上位在暗示我?”
詫異了一息,徐陽便明白定是這蔡福晨誤會了什麽。
但顯然結局是好的,因此徐陽並未過多解釋。
點了點頭緩緩說道:“有勞蔡文林前方帶路。”
蔡福晨還以為是自己表忠心有用了,不由得心底大松一口氣。
連忙回答道:“是,徐將軍還請隨下官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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