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

　　兩人回到白湖窯洞。

　　暖春往炕床上一趟，露出舒適的笑容。

　　見狀，長夏輕笑著搖搖頭，說:“你這還剩著不少不了，要不要給山昆縫製一頂軍帽?鞋子應該做不成，可以試試縫製一雙皮手套。”

　　“行啊！”暖春應道。

　　爬起身，給自己倒了碗奶茶。

　　喝完，這才不疾不徐準備縫製軍帽。這次是給山昆縫製，長夏在挑選布料，打算給蘇葉沉戎以及栢青各縫製一頂。皮手套和鞋子也得準備，不過暖春就一雙手，長夏沒打算都讓她幫忙，等蘇葉沉戎回窯洞，讓他們幫忙。

　　長夏小時候，許多衣服都是蘇葉縫製的。

　　沉戎雖說是雄性，縫製手藝尋常雌性都不及他。

　　“長夏把布料拿過來，巫、沉戎和栢青都要縫製軍帽是吧?鞋子的話要量尺寸，這倒是不著急。還有你剛才說的皮手套，快說說該怎樣縫製?”

　　暖春咬斷線。

　　一頂大軍帽，很快縫製出來。

　　她往自己頭上戴著試了試，覺得很暖和。

　　長夏擺擺手，說:“你給山昆縫製皮手套，沉戎他們的軍帽等晚上，讓沉戎自己縫。”

　　她自己的手藝，還是不獻醜了。

　　“行吧！”暖春想想沒再問，跟長夏商討皮手套的事。一邊聊，一邊選合適的獸皮。

　　跟軍帽鞋子不同。

　　皮手套，最裡層是基拉布，中間是毛毛，外層是皮。

　　這樣兼具保暖的同時，方便做事。

　　同時，還能保證乾淨整潔。

　　“暖春，你縫緊密些，別讓毛毛跑出來。”長夏道。

　　她和暖春嘗試縫製包裹住手指的皮手套，十根手指縫製挺麻煩的。稍不慎，獸皮上的毛毛就跑出來。

　　還好暖春手藝扎實。

　　縫的慢，但是縫的緊致。

　　這樣戴著用力也不擔心崩開線，直接裂開。

　　“長夏試試——”暖春將縫好的手套遞給長夏，讓長夏戴著試試手感。如果可以的話，就動手縫製剩下的那隻。

　　長夏接過手套戴在手上，有點松。

　　這手套是給山昆縫製的。

　　山昆的手比長夏大，長夏戴著松垮很正常。

　　把皮手套戴在左手上，長夏試探著握了握拳頭，又試著提東西。

　　“暖春，你可以接著縫製另一隻手套。”

　　長夏撫摸著皮手套，有點重，厚實，戴著很有分量。

　　這種獸皮手套，很適合進森林佩戴。

　　戴上，完全不擔心會長凍瘡。

　　看著，長夏覺得獸皮鞋可以提上日程。部落縫製的獸皮鞋是單層的，保暖性一般，且容易打濕進水。

　　趁著寒季清閑，長夏覺得把“衣”的事改進改進。暖季有藤鞋，寒季獸皮鞋也該準備上。

　　寒季好幾個月，總不能一直待在窯洞。

　　別說獸崽待不住，成年獸人更待不了。

　　“等一等。”

　　長夏忽然想起暖季收集的鴨絨。

　　獸皮手套，假如填塞一些鴨絨，應該能輕便一些。

　　暖春縫製的這隻手套，是保留毛毛的。填塞鴨絨的話，外層獸皮就用沒有毛毛的獸皮。這一來，縫製應該能輕松一些。不過，針腳可能要更細密，這樣才能防止跑絨。

　　“長夏，怎麽了?”暖春放下骨針，詢問道。

　　長夏:“鴨絨。”

　　鴨絨——

　　暖春困惑著，搞不懂長夏突然提及鴨絨做什麽。

　　難道縫製鴨絨手套?

　　鴨絨輕飄飄的，該如何縫製?

　　暖春滿腦子問號，不過卻還是聽從長夏的意思，停了下來沒有再動手。

　　長夏很快從栢青隔壁的窯洞，拿來一袋鴨絨。

　　這些鴨絨是經過挑選的，粗鴨毛都已經扔了，留下的，都是細密的絨毛。

　　暖季時，長夏用蒸籠蒸過殺毒，再曬乾。

　　就這一袋鴨絨，她忙活了整整三天。

　　“暖春，你試著用基拉布和獸皮，把這些鴨絨縫起來。”長夏挑選一張柔軟的獸皮，再拿過一塊基拉布。將東西遞給暖春，讓她嘗試縫製。

　　基拉布很緊致，比青布還要緊密。

　　長夏覺得用基拉布縫製鴨絨，應該沒問題。

　　不過，具體能不能行，還需要暖春上手縫製才能確定。

　　暖春接過獸皮和基拉布，開始縫製。鴨絨是最後填塞的，開始縫製的時候倒也不麻煩。甚至，比縫製剛才那隻皮手套更輕松一些。

　　獸皮厚實，再加上細密的毛毛。

　　使用骨針縫製的時候，需要的力氣很大。

　　這也是長夏縫不好的原因之一。

　　縫著縫著，可能就沒有力氣了。

　　“長夏，現在填塞鴨絨嗎?”暖春詢問道。

　　長夏接過皮手套，開始往裡面填塞鴨絨。如果能成功，長夏想要的羽絨衣，很快就能穿上。假如失敗的話，將來很長一段時間，長夏都別想穿上羽絨衣。

　　天狼部落剛學會紡線織布，想改進技藝。

　　這需要漫長的時間。

　　很快，長夏便把皮手套填塞滿鴨絨。

　　然後再把皮手套遞給暖春，暖春拿過骨針再次開始縫製。這一次，暖春動作慢上許多，她需要小心縫製，以免鴨絨跑了出來。

　　“長夏，我縫好了?”

　　須臾之後。

　　暖春把縫好的皮手套遞給長夏，讓她檢查。

　　“好像還不錯。”長夏戴在手上，活動著手指，再取下，用手捏一捏，看鴨絨會不會跑出來。

　　“怎樣——”

　　“你試試。 ”

　　暖春接過皮手套往左手一套。

　　她力氣比長夏大，握拳的時候，能看到皮手套微微緊繃，縫合的地方有膨脹的跡象，但是鴨絨沒有被擠出來。

　　見狀。

　　暖春長夏互視一眼。

　　眼底湧動著顯而易見的興奮之色。

　　“長夏，好像能行。”暖春激動道。她感覺鴨絨皮手套，比純粹的獸皮手套更輕便靈活，保暖性相差不大。

　　畢竟，此時她和長夏坐在炕床上。

　　“你再縫一隻，做一副手套。”長夏再次遞出獸皮和基拉布，羽絨衣好像可以安排上。可惜，今年暖季收集的鴨絨數量有限，這一袋鴨絨，最多做兩套羽絨衣褲。

　　來年，一定要讓族人加大收集力度。

　　同時，鴨棚可以適當擴大。

　　“你等著，馬上就好。”暖春活動手指，再次開工。長夏一直念叨羽絨衣服，現在縫製出鴨絨皮手套，下一步，肯定是縫製鴨絨衣服。

　　思及，暖春動作再次快了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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