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春，帶一罐地瓜酒回去給山昆。”沉戎拆洗蒸餾酒具，栢青西陵蹲在水缸旁舀水衝洗。

臨近黃昏，沉戎讓暖春帶一罐地瓜酒回家。

剩下的，交給他和栢青收拾。

長夏一醉，醉了半下午。這會兒，還躺在拔步炕床上打著小呼嚕，紅彤彤的臉蛋上紅暈還沒有完全消散。

“行，我先走了。”暖春應道。

抱起一罐地瓜酒，腳步輕快回自家窯洞。她打算先送地瓜酒回家，再去部落接雙胞胎。

山昆近日外出打獵，算算時間。

今天也該回部落了。

“栢青，你去窩棚逮兩隻白腳雞過來，今晚我給你們燉白腳雞湯喝。熏雞耗時間，這老白腳雞烤著吃太硬，晚上喝白腳雞湯吧！我再給你們弄點烤串，成嗎?”沉戎將洗好的蒸餾酒具搬放在木棚的石凳上晾著瀝水，等瀝乾水，再搬進旁邊木棚收撿起來。

“沉戎阿哥，有鹵味嗎?”西陵振奮道。

難得有機會能提條件，西陵舍不得錯過這次機會。

木檸砸吧著嘴巴，望著身後眼巴巴盯著他們的尤裡和樹喀，自從西陵木檸成為栢青的夥伴，就減少了跟部落尤裡他們相處的時間。

“豬頭肉和鹵大腸，香！”尤裡小聲道。

樹喀點點頭，補充道:“霧阿婆上次給我吃了點，那味道賊香！沉戎阿哥，可以讓長夏姐姐幫忙做鹵豬頭肉和豬內髒嗎?”

上次，長夏給部落老人們鹵了兩副豬內髒和豬臉肉。

霧阿婆他們不小氣，分了些給部落獸崽們品嘗。尤裡樹喀吃過，就惦記著那一口。

“我去廚房瞧一瞧——”沉戎道。

他們剛從巍山聖地回來，一直忙著蒸餾地瓜酒，廚房鹵鍋有沒有燉煮著鹵味，沉戎也不清楚。

“鍋裡有鹵肉和鹵雞。你們想吃豬臉肉和豬內髒，明天鹵可以嗎?”沉戎用鉤子扒拉了一下鹵鍋，鹵鍋裡面燉煮著入味的鹵肉和鹵雞，還有些骨頭肉。

聞著味，很香。

栢青道:“尤裡，我們明天去沃野獵頭野豬回來，到時候請長夏幫忙鹵。今天太晚，吃鹵肉和鹵**！”

“可以。”尤裡開心道。

樹喀同樣高興點頭，說:“我都可以。部落的鹵味太少，每次都不夠吃。”他們人小，搶不過自家阿父阿姆。

“走，我們去窩棚逮老白腳雞。”栢青揮著手，叫上小夥伴朝窩棚跑去。就逮兩隻白腳雞，栢青他們去了五個人。

沉戎一臉黑線，倒也沒阻止。

望了眼天邊的日色，沉戎打算回臥室喊長夏起床。低著頭，聞了聞身上的味道，酒味太濃。

沉戎轉身進了廚房，生火燒水。

這身衣服是沒法穿了，一身的酒味。

唔嗯！

長夏扶著頭，睜開眼睛望著床頂，腦袋昏昏沉沉的有些沒睡醒，又像是睡太久。

“沉戎——”長夏喊著。

沉戎道:“我在廚房生火燒水。”

“地瓜酒蒸完了?”長夏慢慢走到水缸旁，打水，洗了把冷水臉，渾噩的腦袋總算舒服了不少。就瞧見，栢青五人嬉鬧著從窩棚那邊回來。

“地瓜漿都蒸好了，剩余的酒糟裝在木桶裡邊。等明日，讓部落把酒糟搬去沃野那邊養殖場，用來喂養養殖場裡面圈養的家畜。”沉戎道。

長夏道:“可以，每次少喂一點。”

“長夏，你醒啦！”栢青熟練拿刀殺雞放血，西陵走進廚房，詢問沉戎熱水燒開了沒有，打算燙雞毛。

“醒了。”長夏點點頭，問:“今晚喝白腳雞湯?”

“對，沉戎答應的。”栢青道。

“還吃什麽?”長夏好奇道。

聽是沉戎答應的，長夏忍不住又問了一句，多半是拘著栢青他們幾個不準喝酒，這幾個找沉戎要補償。部落今晚忙著蒸餾地瓜酒，怕是管不著他們。

“烤串和鹵味。”栢青道。

尤裡說:“我們明天去沃野打獵，沉戎阿哥答應給我們鹵豬臉肉和豬內髒。”

“尤裡，你喜歡吃鹵豬臉肉和豬內髒?”長夏詫異道。

“上次霧阿婆給我們吃過，味道很香！”樹喀舔著嘴角，回味著上次吃過的鹵味，比其他鹵味更香。

一瞧。

木檸幾人都跟著點頭。

這倒是讓長夏有點吃驚。

“行啊！你們把東西送來，我給你們鹵。”長夏爽快道。鹵什麽都是鹵，再說豬臉肉味道確實好。

“栢青，我把烤串要用的鮮肉醃好，你們殺雞準備著，我去衝個澡。”沉戎提著水，打算去浴室洗澡換衣服。

長夏聞了聞。

“你身上酒味太重， 快去洗洗。”長夏道:“我來燉白腳雞湯，晚上吃黃金棒粒粟米粥還是煎餅?”

粉最近吃的有點多，長夏晚上不怎麽想吃。

可惜，天氣太熱。

她想做些饅頭粉包什麽的，也不能多做。

做多了，同樣容易壞。

“煎餅。”

“我也想吃煎餅。”

栢青他們紛紛開口，多選擇煎餅。

他們總感覺喝粥不盡興。

其實，長夏何嘗不是如此。她想吃白米飯，想的心癢癢的，奈何暮靄森林目前還沒找到稻米。

等等——

稻米沒有，她有地瓜、粟米和黃金棒，這些可以蒸一鍋糙米飯。雖然味道不怎滴，但是沒得選的時候，這選項還是很不錯的。

“我決定今晚吃糙米飯，煎餅以後吃。”長夏興奮道:“之前總是熬粥，我倒是把糙米飯給忘了。糙米飯味道尋常，偶爾吃一頓味道還是很不錯的。”

沉戎進了浴室。

栢青幾人面面相覷，好奇糙米飯。

但是，看長夏激動的模樣，顯然沒有解釋的意思。

於是，他們只能裝作聽懂了，白腳雞燙好他們蹲著拔雞毛。糙米飯什麽的，等晚上吃的時候，自然會知道。

蒸糙米飯很簡單，長夏進地窖拿地瓜。

上次做地瓜漿還留著一些地瓜，黃金棒和粟米份量不多，但是，幾十頓糙米飯還是夠吃的。

半大小子，吃窮阿父。

長夏想了想，地瓜、黃金棒和粟米刻意都多拿了一些。地瓜清洗乾淨，切塊。黃金棒脫粒，粟米脫殼。這些挺費勁的，長夏直接喊栢青他們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