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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國邊境。
依舊是素體穿越,依舊沒有因果牽連。
只是這一次,寧洛與顏豐白楊他們分道揚鑣。
因為無論是速通試煉,還是道法深造,他都已近極限,再無興致。
所以此行的目的再單純不過。
寧洛意圖構築出干涉整片天地的道法!
一如天脈封禁,地脈封禁。
但還不夠。
誰也不知道地脈封禁對於帝尊而言,究竟是漫不經心的一步閑棋,還是他煞費苦心的壓箱底絕活。
從地位角度出發,寧洛更傾向於相信前者。
所以,他還需要更強的乾預能力,能夠將整片天地化作他的禁域!
不為別的,隻為穩贏。
蓋因太宇之下,寧洛再無缺漏。
硬要說還有什麽可供深造的地方......
那無非就是傀道的進一步利用,以丹符器陣為輔,煉製出能夠駕馭符銃的機關人偶。
但那可是個大工程。
無論耗材還是耗時,都極盡誇張。
雖然收效想來的確配得上它的消耗,然而一來與速通的主旨相悖,二來在與十柱神交鋒之際,他絕無可能擁有這般閑暇。
光是一個黑潮母體就夠受的了。
要是十柱神再出手阻撓,寧洛哪能有安全的研製環境?
所以機關人偶雖然設想不錯,但終歸不是針對天命人之間搏殺設計的武器,而是為祓除黑潮服務。
因此深造與否無關緊要。
眼下最重要的,是將十柱神拉進寧洛的擅長領域。
也即,太宇之下。
十柱神對太宇究竟了解多少......
寧洛並不清楚。
雖說零有暗示過太宇秘錄的查閱記錄。
但也許矩陣並未規定不能私下傳播,或者十柱神也可能借由某種方式減免甚至規避了代價,從而共享了有關太宇的知識。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寧洛為了確保自身安危,那便斷無可能讓十柱神牽動與太宇相關的秘力。
所以,他需要一種極端霸道的干涉力。
能夠將一方天地囚於一隅,化乾坤為牢獄,從而斷絕十柱神與太宇之間的聯系!
這是他唯一的勝機。
更是此行的目的。
風霜漫天,朔雪飄舞。
與寒煙界相近的氣候,但不同的是,環境中那馥鬱而純淨的靈蘊。
吸......
呼......
寧洛全神貫注,繼而望向遠方那片隔絕兩方大陸的裂淵。
的確,歸玄界的探秘會全權交由顏豐白楊負責。
無人再需向他匯報。
但不意味著,寧洛會對黑潮的異動置若罔聞。
畢竟這可是c序列的試煉,本身已有神選者參與,對顏豐白楊他們而言,也許通關不成問題,但速通卻難免有些危險。
收尾善後,還得寧洛親自出手。
與此同時。
雪國都城遠郊。
與寧洛相彷,顏豐白楊他們同樣選擇了在雪國落戶。
畢竟相較於熔金貫日,還是凌霜竹箭他們更為拿手。
而且火行的靈蘊環境相對排異,所以考慮到寰宇真解的修習,也還得是雪國更加適宜。
兩隊協作一如既往。
白楊在明,顏豐在暗。
顏豐在幕後操縱情報,順帶為白楊他們創造大顯身手的時機。
白楊師生一邊行俠仗義,一邊在明面上緊跟著線索的指引,為顏豐開拓視野,提供刺探情報的環境。
二者相輔相成。
算是以此不錯的實踐。
直到半年過後。
雪國邊境。
“好像有寧兄來過的痕跡。”
“資源都一掃而空,再明顯不過,他也沒打算藏吧。”
“行了,談正事。”
“歸玄界勢力格局倒是簡單。”
“裂淵兩邊,分別是雪國和炎州。”
“曾經隔絕兩地的山脈莫名傾塌,不過卻留下了幾條能夠通行兩方的橋梁。”
“雪國炎州皆是重兵把守,因由橋梁不便大軍通行,且裂淵之上道蘊淆亂,難以禦空。”
“所以除非能夠開辟虛空甬道的大能修者,雙方皆不便互通,更再難發起戰爭。”
“這是最基本的現狀。”
“目前而言,雪國的線索我已經深入調查過了,不過炎州那邊尚未完全滲透。”
“至少就雪國皇庭內部的情報來看,他們也不清楚山脈傾塌的內幕,雖說從未中斷過調查,然卻始終一無所獲。”
白楊捏著下巴,心中沉凝。
這麽壯闊的一片山脈,足以隔斷整個歸玄界,就這麽憑空傾塌卻無人知曉內幕?
這種事情當真合理?
顯然不會。
更何況,歸玄不比寒煙。
雖說有裂淵隔絕,即便入道修者也難以凌空穿行,前往裂淵對岸。
可歸玄界擁有遁虛之法的大能卻也不在少數。
這可不是寒煙界那種資源貧瘠,環境艱苦的世界。
這樣強盛的星界,如果硬要說有什麽原因導致山脈傾塌的秘密始終不曾究明......
那想來,唯一的答桉,只能是一眾強者秘而不宣。
甚至根據寧洛在穿越前的推斷,這方天地母庸置疑,也必然存在飛升者的足跡。
不過依照矩陣試煉的潛規則來看。
歸玄界縱使存在飛升者,那要麽就是隕落在漫長的歷史長河之中,要麽就是重傷垂死,或是半步飛升,未能真正超脫。
總之,既然這是c序列的試煉。
那麽說到底,矩陣自會權衡難度,會確保在c序列試煉者合力的情況下,能夠處理好這次的禍端。
試煉並非玩鬧,縱使試煉者有喪命的風險,但最後總該盡可能確保成功。
否則也就沒必要設立監察職務。
既如此,那歸玄界再難也難不到哪兒去。
不過......
歸玄界強者如雲,對情報工作的展開的確會有不小的影響。
顏豐眉頭緊鎖,沉聲道:“現在看來,想要從雪國這邊撬開漏洞,怕是極難。”
“歸玄界最深層的情報大都匯集在高境強者手中,我的部下斷無可能與之接觸,並成功獲取情報。”
“他們在天上,我們在凡間。”
“但......”
“正因如此,他們也需要凡間的眼線!”
“我的人從守衛裂淵棧橋的士兵那裡獲悉,有大量法器不斷監視裂淵,收集往來情報。”
“縱使士兵們攔不住那些能夠遁虛穿梭裂淵的大能,但虛空湧動的痕跡卻會被法器捕獲。”
“雪國的法器數據會直接交由大元帥。”
“炎州則是會呈遞給幾位統轄州域的領袖。”
顏豐頓了頓,看向白楊。
白楊會意,微微頷首:“跳級確實多了些,看來雙方高層對虛空湧動的情況都格外關注,這裡邊多半有些什麽貓膩......”
“比方說,為了確保統治地位,禁止那些成道強者與對立陣營私聯?”
“也可能與陣營無關,而是在乎裂淵之下的某種隱秘。”
“沒準土著也知道裂淵有異,所以每個通過裂淵虛空的大能,都需要監視狀況,避免發生異變?”
學生們七嘴八舌,議論紛紜。
也的確將絕大多數的情況一一列舉。
速通那麽多次,穿越早就輕車熟路。
這短短數次內獲得的實戰經驗,興許比旁人千百次還多。
那麽當下的重點就再明確不過。
“裂淵兩側許久未有爭端。”
“雖說明爭暗鬥爾虞我詐不無可能,但一來這麽做收益不高,畢竟有裂淵在,打也打不起來。二來要是真的在為戰事考量,那法器監視得到的訊息,也自無可能越過這麽多級,直接呈遞給雙方的頂層。”
“所以在我看來,監視裂淵的目的,興許並非為了兩方的爭端。”
“甚至恰恰相反,也許裂淵兩側會針對監視的成果有所交流。”
“他們在提防的,是裂淵下的詭秘。”
“而監視的目的,也許並非防止自家強者與對面私聯,而是在警惕著裂淵,禁止任何修士與裂淵牽扯上關聯。”
從現有情報的角度分析,這是唯一的可能。
裂淵在蠱惑修士?
這是黑潮的特質!
白楊眯了眯眼:“怎麽說,要去探一探裂淵的底細嗎?”
顏豐搖頭道:“會打草驚蛇,不行。我們還是得從歸玄界的過往入手,剖析裂淵真正的起源及成因。”
“而且......有一點,我們絕不該忽視。”
“這片天地名喚歸玄,而矩陣給出的不確定性預見中,也有大道退行,天地洪爐的字眼。”
“目前,在雪國與炎州的調查中,尚未發現任何與之有關的線索。”
“倒是這裂淵......”
“裂淵上空禁飛,隻得橫渡虛空,遁虛而過。”
“究其原因,無非是裂淵道意淆亂,縱使是成道強者,也無法將此地外靈控制自如。”
“那這,也許就是矩陣預示的關鍵!”
眾人聞言童孔一震!
還真是!
如果要說這歸玄界中,有哪一塊區域契合歸玄之名,更符合矩陣的預示。
那想來,也唯有裂淵。
但是貿然探索顯然不可。
顏豐稍加思索,很快做出決斷:“這樣,既然矩陣給出的預示是天地烘爐,大道推行,那我們就從三方面入手。”
“其一,天脈道海中的後天道場內有無勢力勾結。”
“其二,地脈界核中的太初道果是否受到汙染。”
“其三,設法加入裂淵守備軍,解明法器調查數據詳貌。”
三管齊下。
“你們人多,可能不便分開行動,就負責雪國與天脈道海。”
“而我這邊剛好去炎州尋覓線索,順便去地脈探訪一番。”
“限期......”
“依舊是半年。”
如此,議定。
確如顏豐所言,白楊師生九人,穿越裂淵尤為不便,分批穿行更是白費時間。
所以還在留在雪國更為妥當。
計劃也已然定下。
只是總覺著似乎少了些什麽。
少了......
寧洛。
白楊顏豐無動於衷。
雖說已經有了決斷,但沒有寧洛的最後確認,他們忽然有些邁不動腿。
“說起來,寧兄在雪國邊境留下過足跡,又不曾在國度見到。”
“他......他是去炎州了吧?”
“哈,總不可能這就已經下了裂淵吧,哈哈......”
氣氛驟然凝滯。
好像,這麽想也不無可能?
雖說現在去裂淵必定會打草驚蛇,但那可是寧洛啊。
就算寧洛現在真的身處裂淵之下,顏豐白楊他們也不會有分毫意外。
但就理論而言,寧洛應該不會這麽做。
顏豐深吸了一口氣,搖頭道:“寧兄多半是料定雪國難有收獲,所以去了炎州。炎州勢力紛雜,雖共同抗衡雪國,可當裂淵阻絕二地,炎州內部想來早就暗流湧動。”
“所以這個時候去炎州,多半能夠獲得些隱秘的線索。”
顏豐摩挲著下巴,終於撐起身子:“行了,寧兄都已經動身了,我們要是動作太慢,沒準到最後他還得等我們。”
“也是。”白楊活動了下筋骨,無暇休憩,歎聲道,“又得出發咯,而且,我們還不能耽擱修行,擔子可真重呐。”
“話說回來,寰宇玄功怎麽辦,這歸玄界雖然修行環境不錯,但未必適合傳播。”
“唔......”
“再看吧,先把心腹的寰宇禁法教了再說。”
“而且沒準,寰宇玄功也有望成為統籌團結裂淵兩側的途徑。”
“嗯......有道理。”
如此,計劃再無遺漏。
顏豐白楊最終分道揚鑣。
相聚不過多久,石凳也才勉強坐熱,就不得不再複踏上征程。
顏豐去往炎州。
白楊師生留在雪國,順便去試探下天脈中的道場。
但他們也許並不知道,先前對寧洛行跡的無心猜測,恰巧還真就料中了寧洛的的所在之處。
此時此刻。
裂淵之下。
身周晦暗無光,儼如虛空古獸的巨口。
寧洛如幽影般攀附在絕壁一角,凝望著那看似無底的空洞。
那是......
假的。
“居然是陣法......”
“謔,好有創意的構想,”
“用肉眼可見的淵藪掩蓋陣法的形貌,同時擬造出無底深淵的觀感。”
“加之陣法位於極深之處,裂淵上方又恰巧禁空。這麽一來,無人膽敢深入裂淵探查。”
“除非那些能夠穿梭虛空的大能強者。”
“可偏偏,裂淵上又有法器監視,更有謠言宣稱,裂淵之下存在能夠侵蝕大能的邪祟。”
“......”
“呵,完美。”
“當真是天衣無縫。”
寧洛不得不驚歎這幕後之人的妙策。
幻陣,氣息屏蔽,道意淆亂,幾重陣法的連攜,建構出裂淵噬人的騙局。
目的會是什麽?
寧洛能夠想到的,無非是擺脫爭端。
正因有裂淵的存在,方能讓雪國與炎州止戈。
但這並非問題的關鍵所在。
寧洛的視野不在此處。
比起這裂淵騙局的目的,寧洛更在乎它的來由,以及那幕後主使的身份!
因為,他知道的太多了。
裂淵噬人,邪祟侵擾,這編纂出來的一系列謠言,恰巧與黑潮的特質吻合。
正因如此,顏豐白楊他們才會料定,裂淵之下潛藏著深晦的隱秘。
正因如此,他們才會不敢深入裂淵,因為生怕此舉可能打草驚蛇。
難道真是巧合?
不,必是設計!
寧洛微眯著眼,心中已經有了目標。
不過,探尋真相一事自有旁人負責,他倒是毫不在意。
這也並非深入裂淵的目的。
寧洛望向腳下宏偉的陣勢,心中自語:“風水不錯,那這塊地,就歸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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