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子落地,閃著寒光。
宣禾、白小白忙站了起來,兩人第一次靠的那麽近,又和關詩茵離得那麽遠。
關詩茵蹲下身,打開盒子,裡面還不止一把刀!
竟然有序地擺著長長短短十余把刀!此外還有鉗子,錘子,甚至一把小鋼鋸!
關詩茵從容地把刀收回去,“剛才說到哪兒了?”
白小白小心翼翼道,“我覺得關姐說的好有道理,宣姐,你覺得呢~”
宣禾咽了咽口水,“關姐說得都對!”
一直板著臉的關詩茵終於笑了,“宣禾你跟丁碩是大學同學,肯定比我小,叫我一聲關姐不吃虧,如果以後對自己的臉有什麽不滿意的可以找我,白小白你也一樣。”
說著她還打量起這兩人的五官和身材,五官都可以,至於身材曲線嘛,還有成長空間。
白小白鬥膽道:“敢問關姐你到底是幹什麽的啊?”
關詩茵:“整形醫生。”
白小白跳腳道,“整形醫生用得著鋼鋸嗎,我讀書少,你不要騙我!”
關詩茵:“做整容醫生之前,我是學法醫的,我媽媽也是資深法醫,這是她留給我的。”
宣禾詫異,“這些是法醫用具,你拿這些東西幹什麽?”
關詩茵直說了,“我懷疑丁碩的死因。”
“你也覺得吃雞被噎死不對勁是吧!”宣禾覺得自己跟關詩茵有共同話題了。
“啥?吃雞噎死的?”白小白捂著肚子,“這也太搞笑了吧,吃雞頂多嗆嗓子吧,還能噎死?”
宣禾、關詩茵對她投來古怪的眼神。
關詩茵繼續道,“我聽說丁碩之前交往了一個苗疆女友,苗疆蠱毒你們都聽說過吧,我就在想,會不會噎死只是表象,實際死因是蠱毒!”
宣禾感到震撼,“所以你想給她做屍檢?!”
“哦,那倒沒有,我現在沒有資質,我是想,如果那個苗疆女友也來了,我就用刀架在她脖子上問她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宣禾點點頭,突然問,“欸,小白,你跑那麽遠幹嘛?”
感覺距離安全後,白小白道,“那個,你說的那個苗疆女友好像就是我,但是我保證,丁碩的死跟我半毛錢關系都沒有,我們都一年多沒見了~”
關詩茵做沉思狀,“是這樣嗎~”
宣禾:“我也覺得你有點刻板印象了,那我東北的是不是就該會二人轉啊,呃,好像我還真會~難道我是東北的就特別能喝酒嗎……我好像真的挺能喝的~”
意識到自己完美符合人們對東北的刻板印象後,宣禾懷疑地看向白小白。
“冤死我了!”白小白委屈道,“我哪裡會養蠱啊,我頂多就會個趕屍!”
宣禾、關詩茵:“嗯?”
白小白吐吐舌頭,“開個玩笑,要不關姐還是把丁碩剖了吧,說不定雞骨頭還在嗓子眼裡呢。”
關詩茵突然想起一個問題,“現在的丁碩燒了沒?”
“我問一下~”白小白給丁碩表妹打了個電話。
“哦,還沒燒呢,等會兒跟咱們見最後一面就送去火化。”白小白掛了電話道。
宣禾皺眉問,“那現在人在哪兒呢?”
白小白:“說是在化妝。”
宣禾:“還有這個必要嗎?”
關詩茵,“死者打扮的漂亮莊重一些既是給死者的體面,也是對我們生者的尊重,要不然也不會有入殮師這個職業。”
鑒於她是玩刀的,
宣禾、白小白表示,“關姐說的對!” 三人重新落座,距離也近了些,由白小白開頭,開始了以丁碩為核心的閑聊。
白小白:“宣姐,關姐,我聽說了,今天是前女友局,來的都是那家夥的前女友,你們猜有多少人!”
關詩茵,“猜不出。”
宣禾真的猜了,“從大學到現在有七年了,按照一年一個的節奏,我猜七個?”
“錯了,是九個!”
宣禾倒吸一口涼氣,跟自己分手後,他是真沒閑著啊!
再想想自己,全身心投入到了事業上,帶著一群娘子軍講段子,六年來感情世界一片空白,差點取向都變了!
好慘一女的!
白小白又道,“如果算上空窗期的話,丁碩平均九個月換一個女朋友,我連平均值都達不到,我們在一起才七個月~”
關詩茵,“我也不到,我八個月左右。”
然後兩人同時看向初戀姐宣禾。
宣禾:“12個月零3天。”
白小白嘿嘿笑道,“記得這麽清楚,該不會是舊情難忘吧。”
“因為確定關系是在國慶假期後,分手是在第二年假期後三天,所以記得清楚。”
關詩茵,“那也六年時間了,記得這麽清楚還是很不簡單的。”
宣禾,“大學時期的初戀不就是這樣嗎,每一筆帳都記得清清楚楚,難道你們不是這樣?”
關詩茵,“我的大學沒有初戀。”
白小白,“我沒上過大學~”
宣禾:“……”
白小白突然不好意思起來,自己該不會是丁碩學歷最低的女朋友吧?
恰好這時丁碩表妹叫她, “小白,你出來一下~”
原來是她表妹金秀回來了。
金秀剛剛開車找花店買了兩束黃菊花,結果門口的孫默宇不讓進,說只有丁碩的前女友才能進去,她不在邀請名單之列。
隻好把白小白叫了出來。
金秀難過地把花交給表姐,“你替我給碩哥獻花吧,我在外面等你們。”
“沒有玫瑰嗎?”白小白還有點嫌棄。
“這種時候當然要送菊花啊,白小白你正經一點好不好!”金秀氣急,說完轉身就回車裡了。
等白小白抱著兩束菊花回來的時候,卻突然發現,座位上竟然出現了第四個人。
下午3:45。
那是一個抱著一捧玫瑰花,身段婀娜的婦人。
對方帶著口罩,坐在最後一排的角落裡,低著頭,安安靜靜的。
“這玫瑰真漂亮,怎麽想到送玫瑰呢?”白小白很自然地開始搭話。
那女人抬頭,“因為他喜歡送我玫瑰,我跟他說過,如果我死了,獻花環節我不要雛菊要玫瑰,然後他說,那他到時候也要和我一樣。”
“他就很少送我鮮花之類的東西,都是送我各種好吃的,姐姐你好,我是白小白,你怎麽稱呼啊?”
“哦,你好,我姓舒,舒彤文。”對方摘下口罩,眼睛水汪汪的,顯然還沉浸在痛失前男友的悲傷中。
宣禾、關詩茵齊齊回過頭。
這時白小白才意識到一個問題,這位好像不應該是“姐”,如果自己沒看錯,這是個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