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紅珊覺得周野鬧得太過了,今天可是小暖的新婚大喜日,要是把新郎灌醉了,晚上還怎麽洞房花燭?
雖然結婚是得鬧,可鬧一鬧就行了嘛,要適可而止,周野這人真損,嶽紅珊忍不住就想出頭了。
周野朝她看了眼,笑眯眯道:“當然可以,但是有個規矩要先說清楚,伴娘倒酒要是灑了,就得伴娘罰酒了,嶽姑娘你可想清楚了啊。”
“可以啊,但你不覺得這樣不公平嗎,隻讓別人罰酒,你看這樣好不好,如果我倒酒沒灑,你是不是也得罰酒?”嶽紅珊落落大方地反將一軍。
周野還沒反應過來,紀楓就起哄了,“對,野哥也得罰,有來有往嘛!”
“對對對,我覺得應該這樣,野哥你得有紳士風度,伴娘姑娘罰一杯,你得罰三杯,大家覺得怎麽樣?”
“就得這樣,野哥上,不能給咱們大院丟臉!”
其他幾個狐朋狗友看熱鬧不嫌事大,一個勁地起哄,替周野答應了下來,還自動換成了三倍,等周野回過神來,正要反對,嶽紅珊卻笑著應下了,“這樣很公平,那就開始吧。”
周野張了張嘴,氣惱地踢腳起哄最厲害的紀楓,M的,這小子越來越欠了,憑啥替他答應?
憑啥他得喝三杯?
婦女不是半邊天嗎,又不是三分之一的天,憑啥啊?
嶽紅珊看出他的猶豫,故意激將道:“你不敢嗎?”
“誰不敢了?來!”
周野立刻跳了起來,他比嶽紅珊高一個頭,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突然發現這姑娘其實蠻好看的,圓圓臉蛋像蘋果一樣誘人,好想咬一口,之前只顧著鬧了,都沒注意到這個漂亮伴娘。
臉不禁紅了紅,周野移開了視線,重新擺調羹,擺得特別認真,他可不能輸了。
江小暖擔心嶽紅珊輸,想說還是她來倒酒,被嶽紅珊拽住了衣袖,衝她俏皮地眨了眨眼,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真沒問題?”江小暖壓低聲音問。
“放心吧!”
嶽紅珊信心十足,江小暖這才放心,笑著看起了熱鬧。
周野擺了又擺,磨磨嘰嘰的,調羹拿下來又放上去,嶽紅珊也不催,笑眯眯地看著,隨便這家夥折騰,陸寒年看不下去了,不耐煩喝道:“擺個調羹都娘們嘰嘰的,換小楓擺!”
早按捺不住的紀楓,立刻雀躍地湊了過來,“野哥,我來!”
周野狠狠瞪了眼,紀楓縮了脖子,又退下了,心裡卻碎碎念地嘀咕,祈禱嶽紅珊能把野哥灌醉,然後他肯定不背野哥回家,就讓野哥在外頭凍一晚上。
哼!
“好了!”
周野總算擺好了調羹,角度刁鑽,筷子剛剛碰到碗沿,就算不倒酒,吹口氣都能吹倒,周野志得意滿地看著嶽紅珊,這樣要是都能輸,罰三杯他也心服口服。
嶽紅珊拿了瓶酒,淡定自如地觀摩了會兒,便開始倒酒了,大家都眼巴巴地看著,覺得嶽紅珊肯定會輸,可是——
“沒掉……快滿了……咦……滿了……調羹沒掉……野哥輸了……罰三杯!”
紀楓像足球解說員一樣,大聲地解說著,調羹裡盛滿了酒,依然穩穩當當的,看著仿佛還更穩了些,這家夥比周野還興奮,大聲叫喊著。
其他幾個狐朋狗友也都瘋了一樣叫喊,“野哥罰三杯,趕緊倒酒!”
這些人早都想看周野笑話了,無奈以前沒那個狗膽,現在有嶽紅珊出頭,他們可激動壞了,覺得嶽紅珊就是上天派來的天使,專門克野哥的。
嶽紅珊巧笑倩兮地看著周野,脆聲道:“你輸了哦!”
周野咬緊了牙,
不敢相信地瞪著調羹,明明他都擺得那麽刁鑽了,這姑娘是怎做到的?難不成是變戲法的?
“再來一次!”
周野不信邪了,嚷著還要來一次,嶽紅珊欣然同意,“你先喝了三杯,要來多少次我都奉陪。”
紀楓殷勤地倒了三杯酒,移到周野面前,“野哥,咱喝!”
周野捏了捏拳頭,好想抽這小子,真特媽欠!
但男子漢大丈夫,說話肯定得算話,他拿起三杯酒,一仰脖子,咕嘟全灌進去了,嗓子眼辣得火燒一樣,趕緊夾了幾口菜吃了,這才舒服了些。
“你特媽倒地啥酒?”周野一把揪過紀楓的衣領,低聲質問。
“高粱燒啊,咱男人肯定得喝燒酒啊,野哥是吧?”
紀楓笑得一臉無辜,還一副‘我為你好’的口氣,他特意精挑細選的高粱燒酒,能點著火的那種,太適合他野哥了。
周野咬緊了牙,強忍著才沒出拳,回頭再收拾這臭小子,他低聲道:“回頭要是再輸了,你給整香檳,聽到了沒?”
“野哥,咱不能長他人士氣,滅自己威風,還沒開始你說啥輸啊,真是的!”
紀楓白了眼, 看傻子一樣看著周野。
周野拍了拍腦門,讓這臭小子氣糊塗了,他怎麽可能輸嘛,第一次就是那姑娘瞎貓撞上死耗子了,一會兒看他怎麽灌醉這伴娘。
“對,我不可能輸,你給我一邊去!”
周野嫌棄地推開紀楓,繼續擺調羹,臉上紅得跟猴子屁股一樣,他雖然高大硬朗,祖籍還是北方的,但酒量真不行,也就半斤白酒的量,剛才那三杯就有些上頭了。
這回周野擺得很快,還和上一回一樣,搖搖欲墜的調羹看得大家的心都懸了起來,嶽紅珊噗哧笑了,連觀摩都不用,直接倒酒。
然後——
“靠……又滿了……同志們……第二次了……一點都沒掉,太穩……野哥罰三杯!”
紀楓激動得跟屁股上系了鞭炮的猴子一樣,上竄下跳的,嗓子都喊啞了,還自動自發地倒上了灑,依然是男人才喝的燒酒。
他怎麽可能讓親愛的野哥喝娘們嘰嘰的香檳呢,那是不可能的嘛。
周野燒紅的臉冒出了汗,不淡定了,也有些後悔了,這伴娘有些手段啊,他太輕敵了。
紀楓還在嚷嚷,“野哥,這就是走狗屎運,咱和她接著乾,咱就不信了,她還能回回都走狗屎運不成!”
“對,肯定是撞上死耗子了,這回肯定不成,野哥接著來!”其他人也起哄。
只有顧景川微微笑著,一聲不吭。
他老早看出了嶽紅珊的手段,這姑娘是計算了受力點的,其實就是很簡單的力學和空間學,學過物理的人都知道,但能熟練運用卻有點難度,這姑娘在這方面相當熟練,顯然是這方面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