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有什麽要說的!”孟廠長喝問,眼神極嫌惡。
雖然五年後他被請去喝茶了,可孟廠長的生活作風一直都很清白,哪怕他對老婆沒什麽感情,甚至還有些厭惡,但他依然拒絕了外面的誘惑。
所以,孟廠長現在看吳柏壽三人,比看見了狗屎還鬧心。
“廠長,我知道錯了,我會悔過自新的,我會改的,給我一次機會吧……”
吳柏壽突然跪倒在地上,咚咚咚地叩頭,他一跪下,吳老頭和周豔紅也被帶著跪下了,吳老頭愣了會兒,也跟著磕頭,周豔紅神情木然,像傻了一樣。
“你這種畜生配提悔過自新?你七歲就敢殺人,你的心都黑透了,我真應該報告公安,把你抓進去吃槍子兒!”
江老太撲了過去,對著吳柏壽撕咬,她也不是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幾十年,就算她報告公安,吳柏壽的罪名也沒法成立,還不如找廠長,這麽一鬧,吳柏壽的工作肯定保不住了。
這才是江老太的目的。
“要鬧回家鬧去,行了,這事我知道了,會給你交待的。”
孟廠長喝止了江老太,鬧得他心煩,他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一會兒找書記說說這事,看給吳柏壽什麽處分好。
江老太還想再鬧,江小暖拽了她一把,再鬧就要得罪孟廠長了,凡事都得適可而止。
“多謝廠長替我們主持公道,吳柏壽這種陰險毒辣的小人太可怕了,萬一誰和他起了爭執,他在背後給人一刀子,吃了虧都不知道是誰乾的呢,還有,要是吳柏壽心存報復,背地裡損害機器設備,那可是國家財產啊,得浪費國家多少錢……”
江小暖越往下說,孟廠長的臉色越難看,他絕對不會允許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損害國家財產。
吳柏壽這種害蟲不能留了。
“廠長,我在機械廠勤勤懇懇工作了二十年,從來沒做過損壞機器的事,廠長別聽她胡說八道,我怎麽可能乾這種事。”吳柏壽為自己申辯,他不能丟了工作,哪怕跪著求饒,他也要把工作保住。
沒了工作他連自己的肚皮都填不飽,在家裡也不會有地位的。
“廠長,當初我奶奶娶他們父子進門時,這對父子也說得特別好聽,可不一樣在背後害我奶奶?”江小暖冷笑道。
孟廠長心頭一凜,決心更大了。
只是個無關緊要的車間工人罷了,開了就開了吧,隨便再招一個就是,機械廠的鐵飯碗可是香餑餑,多的是人想擠進來。
“我知道了,先回去,三天內廠裡一定會處理。”
孟廠長給了肯定答覆,江老太也不鬧了,老老實實回家,她朝江小暖看了眼,嘴唇噏動,到底沒說什麽,佝著肩老態龍鍾地走了。
陸寒年解開了繩子,吳柏壽陰沉沉地看了眼江小暖,眼神就像是淬了毒的利刃,想穿透江小暖的身體。
到現在吳柏壽哪還不知道是被人算計了,不出意外肯定是小賤人,要不然怎麽會那麽巧,小賤人和陸寒年都出現在倉庫,還叫來了那麽多人。
吳柏壽心思縝密,之前是氣狠了,才沒想明白,現在冷靜下來,他都想明白了,有人故意讓他聽見謠言,說江小華是周豔紅在外面亂搞的野種,知道他肯定會找周豔紅問清楚。
然後再叫人去倉庫那邊看戲。
可吳柏壽還是不明白,為什麽他今天那麽衝動?
平時他不會這麽易怒的,也不會這麽蠢,把所有的事都說出來,今天卻像是撞了邪一樣,真是見鬼了。
吳柏壽陰笑了聲,大步離開了,他還得回去和老婆解釋,還有兒女那兒也要說清楚,
生活都亂套了,吳柏壽頭痛欲裂,心裡更是恨極了江小暖。吳老頭也走了,他像是老了十幾歲,背都直不起來了。
從此以後他再沒臉去公園下棋了,臉都丟光了呀!
周豔紅腦子清醒了些,怨恨地看著江小暖,緊咬著牙,隨時都像會撲上來,陸寒年擋在江小暖身前,冷冷地看著這女人,要是敢動手他就大耳光子招呼。
他可沒有不打女人的習慣。
“你現在滿意了?早知道你是這麽個白眼狼,當初生下來就該掐死你!”周豔紅咬牙切齒地罵,沒有一點悔意。
她隻後悔當年沒弄死這小畜生。
“我可還沒滿意,你還活著,吳柏壽也活著,江小月和江小華這對狗雜種都好好活著, 我怎麽可能滿意,周豔紅你可別死得太早,否則你就就看不到你的寶貝兒女們過得有多麽慘了!”
江小暖湊近周豔紅耳朵,一字一句地說著,這只是前奏罷了,她怎麽可能滿意。
比起她前世受的苦,這一點點算什麽!
“你有什麽衝我來,小月和小華沒害過你,你還是不是人?”周豔紅慌了。
“我也沒害過你,你為什麽要那樣對我?江小月和江小華打我罵我的次數少嗎?哼,你當然也逃不掉,你們一家都慢慢等著下地獄吧!”
江小暖隻覺得好笑,惡魔居然還求別人善良?
哪來的臉?
周豔紅臉刷地一下白了,她也不想再求這畜生了,她得想辦法帶小華走,對,回老家,就算種田很苦,可也比死強。
看著落荒而逃的周豔紅,江小暖唇角微勾,想逃了?
做夢!
她還給這女人安排了門好親事呢!
“哥,我們也走。”江小暖回頭甜甜地笑了,她有好多話要問呢。
只是,沒走幾步,孟廠長就出來叫住了她,態度特別慈祥。
“小暖啊,小凡這幾天學習情況怎麽樣?”。
“孟叔叔,我正要問您呢,孟凡沒去我那兒,我等了好幾天都沒見著人,今天回來就是想找您問問的,可家裡卻出了這事……”
江小暖為難地笑了笑。
孟廠長臉色大變,厲聲喝問,“小凡沒去?”
“對啊,一次都沒來。”江小暖偷著樂,孟凡肯定要被打個半死了。
活該!
躲在房間聽磁帶的孟凡,後背冷不丁一寒,激靈靈地抖了抖,特媽誰大白天惦記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