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太和周阿嬤齊齊色變,停下了腳步,一個往左拐,一個往右走。
“常老頭喊我打牌,喊好幾次了。”周阿嬤腳步匆匆,走得比跑還快。
“我忘記買醋了。”
江老太嘴裡嘟嚷著,走得也不慢,沒多會兒,倆老太太就沒影了。
跑回來的巧巧,疑惑地看著兩個奶奶,怎麽古裡古怪的?
她的氣球也是壞的,剛才和恬恬興衝衝地回去想贏的,結果使勁一吹氣,氣球都吹不起來,是癟的,她的也一樣,兩隻氣球都是壞的,被小夥伴們笑話了。
太丟臉了!
不過巧巧覺得她有必要和小暖姐說一聲,這種壞氣球還是別買了,肯定是奸商賣的,小暖姐還蒙在鼓裡呢。
江小暖在屋子裡吃小核桃,老遠就聽到恬恬的哭叫聲,也沒聽清,還以這丫頭讓人欺負了,便讓陸寒年去看看。
陸寒年才剛起身,恬恬就抓著一隻形跡可疑的物體衝進來了,還舉得老高,衝他們喊道:“氣球是壞的!”
江小暖定睛一看,這玩意兒怎這麽眼熟?
自打她懷孕後,陸寒年就基本上當和尚了,就算偶爾開次葷也不用戴套,七八個月沒用,江小暖冷不丁地確實沒認出來,不過很快她就反應過來了,不由臊紅了臉,從恬恬手裡搶了過來。
“誰讓你去拿這個的?”
真是熊孩子,啥都能玩,太不像話了。
“小明他們家的氣球可結實了,能吹這麽大,小暖姐你買的氣球是壞的,一吹就漏氣,我嘴都吹疼了。”
恬恬嘟起嘴告狀,她和巧巧姐鼓足了勁吹,差點屁都崩出來了,氣球紋絲不動,小明他們都在笑話她和巧巧姐,丟死人了。
江小暖還是沒聽懂,什麽漏氣?
自打懷孕後,她這腦子反應越來越慢,以前一想就能明白的事,現在想半天都反應不過來,她現在就指望趕緊卸貨,看這智商能不能回來些。
“喏,就這樣的。”
恬恬貼心地拿過氣球,吹給她看,小丫頭腮幫子鼓得像青蛙一樣,還發出了噗噗的聲音,跟放屁一樣,套子只是意思意思地鼓了下,然後就癟了。
這下江小暖明白了,衝陸寒年瞪了眼,“我說吧,這就是偽劣產品,隨便拿一隻都是漏的,以後別去那家店買了。”
要不是這偽劣產品,她也不至於受現在這苦,雖然她現在還挺喜歡肚子裡的倆貨的,畢竟母子連心嘛,可如果沒懷孕,她現在還和老公過快樂的二人世界幸福生活呢。
陸寒年心有點虛,他以為真是自己買的偽劣產品,暗暗罵飛哥不是東西。
巧巧也舉起了她手裡的氣球,委屈道:“小暖姐,我的氣球也是壞的。”
江小暖……
怎麽隻只是壞的?
這機率也太高了些吧?
巧巧吹給他們看,果然是漏氣的,而且漏得還有些厲害,陸寒年皺緊了眉,察覺到了異常,就算是偽劣產品,也不可能隨便拿兩隻都是漏氣的吧?
“我去看看。”
陸寒年準備去看看其他的存貨,江小暖讓他拿過來檢查,她懶得爬樓了。
不多時,陸寒年就搬來了大半箱小雨傘,讓恬恬和巧巧都去院子裡玩了,這種少兒不宜的事,還是他們自個檢查好了。
陸寒年拆了一隻,也不用吹氣,放在水龍頭下灌水,不多時就灌了不少,然後就像尿尿一樣,濺出了十來道小噴泉。
他的臉黑了三個度,這絕對不可能是偽劣產品,就算再奸商,也不至於生產這種無良產品出來。
江小暖也想到了,沉下了臉,她也拆了隻灌水,
又是十來道小噴泉,兩口子灌了一隻又一隻,箱子裡幾十隻小雨傘全都拆了,好家夥,一隻都不剩,全都有七八十來個小眼。這都漏成篩子了,她不中獎誰中獎?
江小暖咬緊了牙,她肚子裡這兩隻不是天意,是人為!
特麽的!
“噝……”
江小暖抽了口氣,氣得她差點早產,陸寒年趕緊扶著她進屋坐著。
“肯定是姨婆出的餿主意,我奶奶沒這個腦子。”江小暖咬牙切齒地說著,用腳底板都能猜出來,動腦子的活肯定是周阿嬤。
但她奶奶絕對扎的眼最多。
“她們太過分了!”江小暖好氣啊,沒這樣玩的,想抱重孫可以理解,可乾這種缺德事她絕對不原諒。
拽緊了陸寒年的手,江小暖恨聲道:“這次你得幫我,她們要是不賠禮道歉,我絕對不原諒她們!”
也只能這樣了,孩子都這麽大了,她不可能打掉,也不可能弄死這倆老太婆,只能冷戰一段時間, 讓倆老太太深刻認識到錯誤。
陸寒年也很生氣,這幾個月他親眼看到媳婦懷孕有多辛苦,雖然是他播的種,可漏杓是他姨婆和奶奶製造的,這種事絕對不能姑息,要不然這倆老太太肯定還會乾第二回。
“我肯定幫你,讓她們寫檢討書,當著全家人檢討!”陸寒年出了主意。
江小暖眼睛一亮,“對,就得這樣,否則她們還能再乾,這保證書得收好,時不時拿出來震懾一下,要不然她們能上天了!”
倆老太太一個一肚子壞水,一個四肢發達,就喜歡乾壞事兒,湊在一起都能把弄堂地皮都翻了,必須得給她們上個緊箍咒。
天色有些暗了,倆老太太不得不回來了,總不能在外頭過夜,江老太手裡提著一瓶醋,倆老太太交換了個眼神,很快又移開了。
“挺安靜?應該沒事吧?”
江老太在門口聽了會兒,沒聽到有動靜,不由松了口氣,或許孫女沒發現呢。
“反正我們什麽都不知道,誰知道那些小套子質量這麽差。”周阿嬤氣定神閑,一點都不慌。
她和江老太戳洞的時候,就她們倆知道,天知地知她倆知,咬死不承認就行了唄,有什麽慌的。
“對,質量太差了!”
江老太有底氣了,抱著一瓶醋就進院子了,可看到水槽邊擺著的幾十個濕淋淋的氣球,慌得一個趄趔,手裡的醋都差點打翻,臉色也白了白,下意識朝好姐妹周阿嬤看去。
“慌什麽,天意,曉得不!”
周阿嬤其實也有點慌,但她不會表現出來,看著特別淡定,江老太咬牙點了點頭,周阿嬤說的對,就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