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懷孕的第一天晚上,江小暖和陸寒年都很認真嚴肅地商量探討了下未來的育兒計劃,雖然有些分歧,但有一條是同步的。
“皮帶必須牢,買牛皮帶,你身上那根舊了,一抽就斷,買根牢的。”江小暖叮囑。
陸寒年鄭重點頭,將這一條記在了小本本上,本子是新的,封面上寫著——
養兒計劃。
他很嚴肅地寫下了——購買牛皮帶,質量要有保證。
“要是女兒,抽皮帶會不會太過分了些?姑娘家臉皮薄,咱們得用個溫和的懲罰辦法。”江小暖又想到一個問題,兒子女兒要區別對待,不能全都皮帶伺候。
陸寒年又點了點頭,拿著筆在本本上隨時準備記錄,這些他都聽媳婦的。
“罰站樁吧,頭上再頂本書,時間長短你看著辦。”江小暖很快就想到了新的懲罰辦法,小丫頭嘛,皮帶肯定不行,站樁挺好。
既能強身健體,還能教訓不聽話的孩子,兒子也挺適用。
“站樁,頭頂書,時間長短自定。”
陸寒年又記下了,兩人陸續又討論了很多教育上的細節問題,最後又一致決定,等孩子兩歲會走路後,就養條狗,狗狗是孩子最忠誠的小夥伴,有狗子陪伴,小孩子的童年肯定會快樂很多。
小本本上已經記滿一頁紙了,密密麻麻的,江小暖打了個哈欠,她撐不住了,睡覺。
以往要輾轉半來個小時才能睡著的江小暖,現在一閉上眼就立刻入睡了,陸寒年替她蓋好毯子,關了燈,再打開床頭燈,便摟著媳婦也睡了。
軍訓一個月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江小暖在家舒舒服服地養胎,她的妊娠反應並不大,也就是那次吃喜蛋時吐了,之後便沒再吐過,而且她的口味也怪的很,一會兒想吃酸,一會兒又想吃辣,換來換去的,江老太都快急死了,這又是酸又是辣的,到底懷的是個啥?
在家養豬一樣養了一個月,江小暖的臉圓了一圈,不過她本來就瘦,胖了幾斤根本看不出來,肚子也依然扁平,腰肢纖細,看著和一個月前沒太大區別,只是氣色好了許多,紅光滿面的。
江小暖去學校上課了,因為她懷孕了,和學校申請了走讀,晚上可以回家睡覺,宿舍可以去午休。
林靜她們幾個都曬黑了一個色度,全成黑皮娃了,看到白白嫩嫩的江小暖,林靜激動地撲過來,但到跟前時就停下了,死死盯著她肚子瞧。
“怎麽還是扁的?我二嫂肚子吹氣球一樣,像山一樣大,你這個跟沒懷一樣嘛。”
林靜還伸手卡了下她的細腰,再比了下自己的,表情頓時悻悻的,“你這大肚婆的腰,比我的還細,沒天理了。”
江小暖被逗笑了,“我才兩個月呢,要三個月後才顯懷,你二嫂都七個月了,肚子當然大。”
宿舍其他同學,也都像圍觀大熊貓一樣,把江小暖團團圍住,徐婉儀一個人坐著,冷眼看著,心裡恨死了江小暖。
就因為這女人胡說八道,搞得班上男同學和她說話都客客氣氣的,惟恐和她走得太近惹人閑話,其他班的男同學也一樣,她已婚生了兩個孩子的事,在學校都傳遍了,人人都知道她是兩個孩子的媽了。
都進校一個多月了,可她沒有一點進展,那些男同學對她客氣疏離,有什麽活動也不叫她,反而經常叫薑思南,這姑娘現在和男同學打得火熱,挺受歡迎的。
徐婉儀又氣又酸,明明她比薑思南漂亮,更有才華一些,就因為家裡的那兩個孩子,她成了人見人嫌,照這樣下去,她還怎麽出國?
“小暖你怎麽剛開學就懷孕了?那樣還怎麽學習?”薑思南聲音有點誇張,
一臉替江小暖擔心的樣子。“結婚了肯定要生孩子啊,學習也不用擔心,學校也沒說不能生孩子,我看好多學生都帶著孩子上學呢。”
江小暖現在心態已經很平靜了,孩子來了就好好養,別人能養好,她肯定也能養好,隔壁班有個男同學,孩子還在吃奶呢,她妻子也考上大學了,是師范大學。
兩口子在外面租房子,又請了個保姆,一邊學習一邊帶孩子,雖然累了點,可夫婦同心,再困難都能克服的。
她還有江老太和周阿嬤幫忙照顧,還有老公,陸寒年已經計劃好了,懷孕期間盡量不出門,守在家裡陪她待產。
有這麽多人照顧,江小暖一點都不慌。
“懷孕了是好事, 孩子可是祖國的花苗,是咱們的希望,小暖,恭喜你啊!”常衛紅笑著說,這番話聽著就是舒服,難怪能當班幹部。
情商高低說話是真的差別太大,像薑思南這樣的,比顧美雲還煩人些。
顧美雲雖然不會說話,可這姑娘沒壞心眼,也不會在背後說人壞話,江小暖是真的對長舌婦喜歡不起來,薑思南這小姑娘看著漂漂亮亮的,能考上FD大學說明智商也不低,怎麽嘴就那麽碎呢?
果然長舌婦和學歷高低沒啥關系,可能是遺傳和環境因素。
石金花朝江小暖不住打量著,眼神狐疑,似是在確定什麽,她的狗啃一樣的頭髮,一個月內長了不少,這姑娘雖然皮包骨頭,面有菜色,可這發質是真的好,又黑又亮,還特別濃密,就是太亂了些。
學校的生活補助發下來了,石金花頓頓都吃得起飯了,不過她隻吃素菜,一大碗米飯,饒是這樣,她的臉色也比剛開學時好了許多,臉上長了些肉,要不是曬得黑不溜秋的,肯定是個漂亮姑娘。
“小暖,我摸摸你的手,可以嗎?”石金花突然問。
“好啊。”
江小暖伸出手讓她摸,石金花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上,閉上眼睛,表情很嚴肅,薑思南打趣道:“金花你這是幹什麽?跟跳大神的一樣。”
林靜沒冷冷地瞪了眼,她雖然平時笑呵呵很好說話的樣子,但到底是大家千金,又是軍營長大的孩子,笑容收斂便有凜然肅殺之意,薑思南脖子涼了涼,嚇得不敢說話了,心裡卻不舒服,都是上大學的,憑什麽瞪她啊?
她只是開個玩笑罷了,犯得著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