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立無援的薑思南,面子掛不住,在徐婉儀走後沒多久,她也哭著離開了宿舍,老遠都能聽到她的哭聲。
“菟絲花一樣的女人,就算考上大學也還是菟絲花。”
姚玉玲突然說了句,之後就沒再說話了,拿著書本也離開了宿舍。
“我們也走吧,要上課了。”
江小暖拿了教材,林靜和常衛紅也都拿了,口語課是很重要的一門課程,老師也是精挑細選的,一節課都不能落下。
周春蘭還愣愣地坐著,心事重重的樣子。
“你怎麽還不走,要遲到了,周春蘭?”
常衛紅叫了好幾聲,周春蘭都沒反應,江小暖微微皺眉,又想到了開學時這對父女的異常,她很肯定自己沒聽錯,確實是春梅。
而且她隱約有個猜想,但不敢肯定,畢竟沒有證據,她想多觀察一段時間。
前世她考上了大專,但被江小月冒名頂替了,頂替上大學的事,就算到了九十年代都還有,因為網絡不發達,頂替起來很容易,一般是當地有勢力的人家,頂替無權無勢的窮苦人家,很多頂替者,都很順利地上了大學,畢業後分配了好工作,有了錦繡前程。
被頂替的倒霉蛋,人生卻被改變了,留在農村辛辛苦苦乾活,累死累活也掙不了幾個錢。
江小暖猜測周春蘭原名應該是春梅,然後頂替了周春蘭,不過只是她的猜測,這種事關系到周春蘭的前程,她不能隨便冤枉人。
“周春蘭你是不是生病了?”
常衛紅走過去拽了把,周春蘭這才回過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昨晚沒睡好,頭有點痛。”
說完還伸手揉了揉太陽穴,一臉痛苦的表情,常衛紅信以為真,關心道:“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周春蘭眼睛一亮,為難道:“會不會不太好,第一節口語課就請假。”
“生病了也沒辦法呀,我看你臉色很難看,還是去看看吧,看好了再回來上課,我幫你和老師請假。”
“謝謝副班長,我盡快趕回來上課。”
周春蘭感激道謝,想把教材放回抽屜,她肯定不會再去上課的,能逃一節是一節,可是——
“書我幫你帶去教室吧,你現在趕緊去校醫院,頭疼應該很快就能看好,口語有兩節課呢,而且口語課很重要,最好別缺太多。”
常衛紅熱心地拿過了教材書,還催周春蘭快點去看病。
“我……我頭疼的厲害,說不定要掛水,可能趕不上了。”周春蘭結結巴巴地說著,百般不情願的樣子,讓江小暖疑心更甚。
看這樣子,是不敢去上課吧?
口語課不像其他課,能蒙過去,這個周春蘭顯然是個學渣,甚至連ABC都不會,其他同學雖然也不太懂外語,但既然選擇了外語系,還是會說幾句的。
周春蘭的表現太可疑了,就連常衛紅都有些懷疑,伸手在她額頭上摸了下,溫度正常,不過出了不少冷汗。
“你是不是害怕上口語課?看你好像很緊張的樣子。”
“沒……沒有,我是真的不舒服,頭疼的厲害,我現在去醫院了啊!”
周春蘭使勁搖頭,像驚弓之鳥一樣,也顧不上教材書了,慌慌張張地跑出了宿舍,她現在悔之莫及,也恨死了另一個人。
那賤人肯定是故意給她下套的,故意填的外語系,就是打定主意讓她來出洋相的。
賤人考的外語那麽高,她連26個英文字母都念不全,上口語課肯定要穿幫,她現在可怎麽辦,總不能每節口語課都裝病吧?
周春蘭神不守舍地走著,腦子亂的很,口語課偏偏還很多,
她要是每節課都裝病,學校肯定會懷疑的,要是能轉系就好了,她得去打聽打聽,能不能轉到中文系去,這個好糊弄。“她怎麽古裡古怪的。”林靜嘟嚷了句,感覺神經病一樣。
石金花欲言又止,她其實老早就發現周春蘭的不對勁了,這也利益於她那歪門邪道的天賦,她感覺到周春蘭心裡壓著沉重的大石,跟做賊心虛一樣,說明周春蘭做了虧欠別人的事。
“你們離周春蘭遠點兒,她不是好人。”
石金花在江小暖耳邊囑咐了句,又和林靜也說了,常衛紅那兒沒說,她和常衛紅沒到交心的地步。
江小暖和林靜對她挺照顧的,軍訓時,林靜把給江小暖買的零食,全給她了,而且不是那種施舍的態度,把她當成了朋友,並沒有高高在上的樣子,就像江小暖一樣。
石金花能輕易感覺到別人的善意和惡意,這是她交朋友的重要依據,也所以她從小到大,基本上沒吃過虧,因為她老早就遠離了對她有惡意的人。
“她做什麽事了?”林靜好奇地問。
她對周春蘭無感,平時話都不說,但這女同學剛才的表現確實有點古怪。
石金花搖頭,“我只能感覺到她做了虧欠別人的事,但具體是什麽事感覺不到,反正你們離她遠點兒。”
江小暖心思一動,這和她的猜測不謀而合,難道周春蘭真的是冒名頂替?
常衛紅走得快,很快就到了前面還催她們快點兒。
“我要去商店買點桔子,副班長你先去好了。”江小暖笑著說。
她也不想讓常衛紅聽見,這姑娘屬於中立派,很多事都很好說話,不過還算是正派人,但江小暖不喜歡常衛紅和稀泥的性子,她就喜歡林靜和朱古力那樣的,不爽就乾。
等常衛紅走遠了,江小暖才把她的猜測說了。
“冒名頂替?不會吧?這可是FD大學,她哪來的膽子?”林靜皺緊了眉。
其他冒名頂替的,頂多頂替一些名氣不大的普通高校,FD大學可是頂尖學府,而且還是外語系,能考上FD大學外語系的,還是有幾把刷子的。
就連徐婉儀和薑思南這兩個長舌婦,學業上也完全沒問題,周春蘭是怎麽想的,就不怕穿幫?
“估計她在來上大學之前,連外語系是幹什麽的都不知道,我還懷疑她的本名叫春梅。”
江小暖又把開學時,這對父女的詭異處說了,林靜眉頭更緊了,想了想便說道:“我去試試這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