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揉得很慢,時間也過得極慢,外面的雨點越下越大,屋子裡卻越來越熱,江小暖不時呻//吟幾聲,傷口實在太疼了。
陸寒年也出了身汗,呼吸也粗了些,他得用極強的意志力,才能控制住自己某處的蠢蠢欲動。
“好了……”
陸寒年的聲音暗啞,他沒抬頭,眼睛一直看著別處。
“真的不疼了,謝謝……”
江小暖提了下腿,膝蓋那兒松快了許多,明顯不太疼了。
“早點睡吧。”
陸寒年起身往外走,他要回去做三百個俯臥撐。
“嗯,你也早點睡,我給你拿傘。”
江小暖想去拿傘,但她還未起身,陸寒年就開門出去了,還關上了門,江小暖一瘸一拐地追了出去,卻看見大佬像燕子李三一樣,跳了幾下,就跳到自家院子了。
難怪跑得這麽快,原來是翻牆進來的。
一陣風吹進了一股雨,江小暖打了個寒戰,趕緊關上門,又摸了摸發燙的臉,心裡既害羞又有些期待,胸前的涼意驚醒了她。
江小暖伸手一摸,臉更燒了。
她現在才發現,前襟都濕透了,而且她晚上睡覺是不穿內衣的,她這件舊襯衫還是半透明的,幸好陸寒年全程都低著頭,應該沒看到吧?
哎呀……羞死人了!
這個晚上,兩個人又都同時失眠了,一個在做夢,另一個也在做夢。
做的什麽夢,只有他們倆自個清楚了。
第二天上午又下了半天,下午就轉陰了,下過雨後天氣涼快了許多,江小暖換上了背帶裙,晚上要請客吃飯,她下午就收工回家了。
這幾天她基本上搞批發,電子手表和明信片非常好賣,空白磁帶昨天才收到,昨天她灌了一百張,按照一塊五的價格批發。
電子手表和明信片不多了,不過她已經和飛哥打了電話,讓飛哥寄過來,過一個星期應該就能到,磁帶還能再撐段時間,她得看看市場銷售情況,也不知道行不行銷。
帶上了足夠的現金和糧票,江小暖去對面敲門,她的膝蓋已經好很多了,走路不太影響。
隻敲了兩下,門就開了,陸寒年下意識朝下瞟,青紫淡了許多,憑他的經驗,這個傷沒太大問題了。
“陸大哥,現在去吃飯吧?”
“好。”
陸寒年走了出來,順手帶上門,他早準備好了。
江小暖抬腿上車,膝蓋那兒抽了下,不禁噝了聲,胳膊上便多了個強勁有力的手,陸寒年托著她上了車,灼熱的手心像是火烤一樣,燒得江小暖的臉又紅了。
陸寒年內心也不平靜,他在想這姑娘的胳膊怎麽那麽細,還那麽軟,他都不敢用力,怕掐斷了。
車子發動了,一路上兩人都沒說話,但車廂裡的溫度卻越來越高,明明今天很涼爽,可比夏天還悶熱。
終於到了顧景川那兒,陸寒年讓江小暖在車上等著,他進去叫出了顧景川。
“小暖你太客氣了,應該讓老陸請客,他掙錢比較多。”
顧景川嘰嘰喳喳的,還給了陸寒年一個白眼,一點都不解風情,居然讓女孩子請客,活該打光棍。
看在江小暖眼裡,卻是顧美人和大佬在暗送秋波,她是個超級燈泡。
趕緊將心裡那點不應該的小心思掐滅了,連神情都變得肅穆了些,陸寒年皺了下眉,這姑娘怎麽又變臉了?
難道是顧景川來了的緣故?
三人進了飯店,還找了個包廂,顧景川把菜單給江小暖,笑著說,“女士優先。”
江小暖也沒客氣,笑著問道:“你們能吃辣嗎?”
“我喜歡吃辣的。
”顧景川脫口道。陸寒年警告地看著他,“你還吃辣?”
“你給我買的藥挺好用的,我已經很久沒犯了。”顧景川真的饞辣了,他雖然是在淞城長大的,可他父親是湘省人,或許是遺傳了父親的吃辣屬性,顧景川無辣不歡。
可惜他有痔瘡,吃一點辣椒就痛得死去活來,隻得被迫戒了辣椒。
“那也不能吃,否則我不給我帶藥了。”陸寒年威脅,那種痔瘡膏只有羊城才買得到。
顧景川小聲嘀咕,“你不是剛帶了兩瓶,能用一年了。”
江小暖聽到這兒,不禁脫口而出,“顧大哥你真有痔瘡啊?”
“是啊,該死的痔瘡太討厭了,連辣都不能吃。”
顧景川忍不住發牢騷,並沒注意到江小暖用的詞哪裡不對,陸寒年卻聽到了,這姑娘以為顧景川的痔瘡是假的?
那她在羊城藥店時,為什麽又那種口氣?
還說她都知道,她知道的是什麽?
陸寒年的心頓時吊了起來,直覺讓他覺得江小暖知道的肯定不是什麽好事兒,否則不會是那種一言難盡地口氣,可這姑娘到底是知道了什麽?
“你以為我騙你?”陸寒年故意問。
江小暖心虛地避開他的眼神,矢口否認,“不是的,我就是覺得奇怪……呵呵……我點不辣的菜啊!”
她真沒想到大佬買的痔瘡膏是真用來治痔瘡的,是她想太多了,可她又止不住想,顧美人的痔瘡聽起來挺嚴重的,應該不至於是下面那個,難道大佬才是下面的?
驚悚的念頭嚇了江小暖一大跳,忍不住抬頭瞄了眼,又和陸寒年深沉的眼神對上,嚇得她忙低下頭,假裝看菜單,心都蹦到嗓子眼了。
蒼天大地,她真的沒想到真相竟是這樣。
看起來柔弱不堪的顧美人是1,威猛強壯的陸大佬才是0。
果然不能以貌取人啊!
陸寒年咬了咬牙,他又看到這姑娘一言難盡的眼神了,她到底在想什麽?
絕對不會是好事。
吃過了晚飯,顧景川特意囑咐陸寒年送江小暖回家,他這才心滿意足地回去了。
車子開了一半停下了,陸寒年有意靠邊停車,江小暖剛要問怎麽回事,耳邊就聽見了男人暗啞的聲音,“你為什麽覺得顧景川沒有痔瘡?難道我會騙你?”
江小暖心咚地跳了下,呼吸不由自主急促了,結結巴巴地說道:“不……不是的,就是覺得男人長痔瘡挺奇怪……”
“說真話!”
陸寒年突然靠了過來,離江小暖很近,一寸不到的距離,江小暖能感覺到他呼出的熱氣,臉不由紅了,也更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