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太朝江小暖看了過去,巴掌大的小臉蛋比花還嬌豔,就算她討厭這個野種,也不得不承認,這死丫頭是真水靈,別說男人看得直了眼,就連她個老太婆都喜歡看。
她又看向其他人,都眼神迷茫了下,顯然並不知道她的確切生日,親孫女江小月都不知道,還有江小華這個孫子也不知道,江老太心裡一刺,對江小月的印象更差了。
又蠢又懶還下賤,早點嫁出去省心。
江小暖又說道,“我聽人說,六十六得吃肉,健康又長壽,這個生日比六十歲還要緊呢,壽酒可不能省。”
江老太心裡十分熨帖,她最大的願望就是健健康康地長命百歲,最好是走在兒子後頭,這樣她死也能瞑目了,江小暖今天說的話全在她的心窩裡了。
“你懂個屁,哪有過六十六壽酒的道理,媽您還是等七十再辦壽酒吧,先把小月的婚酒辦了……”
江老太沉了臉,打斷了周豔紅,冷聲道:“七十當然要辦,六十六也不能省,小月的婚酒不辦了,政--府提倡勤儉節約,咱們要好好執行。”
“媽,不辦婚酒陸家會看不起小月的呀!”
周豔紅急了,脫口而出。
江老太冷笑,諷刺道:“已經這樣了,還有什麽名聲不名聲的,嫁過去先抓緊生兒子才最要緊。”
她可不覺得辦了盛大的酒席後,陸家就會對江小月高看一眼,嫁妝再多也比不上肚皮爭氣,只要江小月能生出陸家的長孫,她在陸家肯定能站穩腳跟。
“媽……”
周豔紅還想再替女兒爭取,江小暖陰陽怪氣道:“奶奶,您在家裡說話不算話了呢,都沒人聽你的。”
江老太立刻陰沉了臉,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厲聲喝道,“老娘說了算,不想聽就滾蛋!”
周豔紅隻得閉上嘴,臉色陰沉,像毒蛇一樣看著江小暖,心裡卻盤算著要如何給女兒挽回顏面,好在她還有些私房錢,只能先補貼給女兒了,回頭再找吳柏壽要點錢,他是當爹的,於情於理都得出錢。
江小月表情麻木,眼神絕望,一句話也不說,像死人一樣癱著,她所有的夢想都破滅了,即將嫁給陸懷年那個窩囊廢。
她的人生也走完了,都是江小暖這小賤人害的。
江小月眼睛射出仇恨的光,陰冷的看著江小暖。
江小暖感覺到了,扭過頭看向她,嘲諷地笑了笑,無聲說道:“蠢貨!”
江小月臉色大變,心口像是被石頭堵住了,好想做點什麽發泄出來,尤其是看到江小暖身上的漂亮衣服,還有這賤人精致的臉蛋,無一不在刺激著她的神經。
“賤人,我要殺了你!”
江小月終於控制不住嫉妒的火焰,猛地朝撲了過來,江小暖早有防備,靈活一閃,順手抓住了江小月的頭髮,再一拳捶在她肚子上,接連捶了十幾拳,江小月嘴裡都是苦澀的膽汁,眼淚鼻涕糊了一臉,無力地哭著。
“你放開你姐,你個畜生!”
周豔紅撲了過來,想救回寶貝女兒,被江小暖也一腳踢倒了。
躺在地上的周豔紅,小腹處隱隱作疼,眼神不可思議,震驚地瞪著江小暖。
“畜生,她是你媽!”吳柏壽怒罵,上前去扶周豔紅。
“她配麽!”
江小暖輕吐出這三個字,面若冰霜,瘦削的身體讓所有人都感覺到了震憾的力量,吳柏壽本還想再罵幾句,可對上江小暖幽冷的眼眸,罵人的話頓時堵在嗓子眼了,後背也一陣陣寒,不由自主地低下頭。
這小畜生怎麽變成這樣了,到底在北大荒遭遇了什麽?
竟讓一只聽話的小綿羊變成了吃人的野狼?
周豔紅攙扶著起來了,
捂著肚子直不起腰,憤恨地瞪著江小暖,咬牙切齒道:“你個畜生會有報應的!”“你們的報應都沒來,我有什麽好怕的!”
江小暖若無其事,又朝吳柏壽看了眼,詭異的笑了笑,笑得吳柏壽心裡直發虛,總覺得這小畜生像是知道了什麽。
可他很確定隱瞞得很嚴實,就連江老太都不知道,小畜生不可能知道的,一定是他想多了。
江小暖拍了拍手,對怔愣的江老太說道:“奶奶,江小月那麽不聽話,要是逃走了,陸家的五百塊彩禮還得退還,您看是不是今天就把江小月送去陸家?省得夜長夢多。”
何必再等明天,今天她正好有空,非常願意幫忙。
前世她可是連吃早飯的時間都沒給她呢。
江老太本來還打算下午去問問陸家的意見,聽江小暖這麽一說,又朝眼神仇恨的江小月看了眼,不由皺緊了眉,死丫頭說的很有道理,萬一人跑了,她的五百塊就泡湯了。
“對,今天就送過去!”
江老太拍了下大腿,擇日不如撞日,這句話說得一點沒錯。
“媽!”
“奶奶!”
“江招娣!”
周豔紅,江小月,和吳老頭都嚇了一跳,今天就送過去也太急了,又不是買賣東西,怎麽能一點準備時間都沒有。
江老太沒搭理他們,直接進屋去收拾衣服了,此時她隻想捂住五百塊,那可是她和兒子後半輩子的生活費,決不能再交出去。
“去洗把臉,哭喪著臉像什麽樣子,給我笑得喜慶些。”
江老太喝了聲,對江小月如喪考妣的死樣子很不滿意。
“奶奶……我會死的,我不過去……”
江小月面如死灰,哀聲哭求,希望奶奶能網開一面放過她。
但江老太心硬如鐵,打了一盆冷水進屋,像搓豬皮一樣,給江小月洗乾淨了臉,還讓她把頭髮扎起來,沒有一點商量的余地。
周豔紅急得團團轉,可她拿江老太一點辦法都無,現在她工作沒了,以後的日子也難過的很,根本幫不了女兒,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寶貝女兒跳進火坑。
心急如焚的周豔紅忍不住看向吳柏壽,希望這個男人能開口,吳柏壽咬了咬牙,幾次三番想求情,可想到之前江老太無情的樣子,又想到了其他方方面面,最後還是閉上了嘴,幽幽地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