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凡你六根淨了?”
江老太突然跳了起來,驚叫道:“你要出家當和尚?”
“沒有,時候未到。”
孟凡神秘莫測地說了句,就專心給顧美雲看手相,他倒想出家的,但寺廟大師說他六根未淨,紅塵未了,讓他去了卻紅塵了再來剃度。
江老太放心了,不出家就好,真出家了桂花要哭死,香火還沒留呢。
江小暖也被這家夥的神神叨叨給勾得來了興趣,湊了過來,顧美雲的手肉乎乎的,手背手心都有肉,掌紋也挺清晰,雖然江小暖不懂手相,但她以前聽人說過,掌紋清晰的人,命都挺好的,身體也好。
就說道:“美雲這手相不錯,有福氣。”
顧美雲得意極了,“小時候我們院的大人,都誇我有福氣呢。”
孟凡卻搖了搖頭,神情嚴肅,指著她一條掌紋說道:“你晚福挺不錯,但婚運坎坷,會結婚兩次。”
顧美雲愣住了,半天都沒反應過來,江老太呸了幾下,罵道:“小凡你胡說八道啥呢,美雲別聽他放屁!”
好好的咒人家未婚姑娘結兩次婚,這小凡真是越來越傻了。
“沒說錯,要離婚一次,再結婚就會遇到好男人,晚福很不錯。”孟凡說得很鄭重,他不會看錯的。
顧美雲終於回過神了,沉下了臉,抓起茶杯就潑了過去,孟凡臉上全是茶水。
“你有神經病啊,你才結兩次婚,腦子有病就去治!”
顧美雲氣得喜酒都沒心情吃了,狠狠瞪了眼罪魁禍首,坐著生悶氣,她連對象都沒找到,這王八蛋就咒她離婚,太不是東西了,以前怎麽沒發現這王八蛋的真面目呢!
“良言逆耳,我說的都是真的。”
孟凡擦乾淨了臉,慢條斯理地說著,江小暖在桌下使勁踢了腳,狠狠瞪了過去,沒完沒了了,她也不信這家夥的胡言亂語,看了幾本相書就以為自己是天師了,淨胡說。
“唉……世人笑我太荒唐,我笑世人看不透……”
孟凡喝了口茶,心情有點鬱悶,就感覺自己像是眾人皆醉他獨醒,當智者實在太痛苦了,還是以前那樣糊裡糊塗的好。
江小暖冷笑了聲,一巴掌拍在他身上,諷刺道:“別裝模作樣了,戴了眼鏡就真把自己當成半仙了,有本事你去把眼睛戳瞎,沒見算命的都是瞎子,因為算命得用心算,眼睛不管用!”
裝神弄鬼的,看著就煩。
孟凡脖子縮了下,小聲辯解:“我眼睛好好的,總不能硬生生戳瞎,反正我沒說錯,你就是一俗人,理解不了我的境界。”
“說什麽?”
江小暖冷冰冰地看了眼,孟凡趕緊搖頭,閉嘴不說話了。
母老虎就算神仙都惹不起。
“我不吃了,真晦氣!”
顧美雲坐了會兒就走了,本來心情挺好的,被這王八蛋給破壞了,她惡狠狠地瞪了眼孟凡,氣鼓鼓地走了。
孟凡摸了摸鼻子,他其實是想提醒朋友的,可朋友不領情。
唉,好人難做啊!
算了,周末還是出去踏青吧,只有青山綠水才能陶冶他的心靈,城市裡一片汙垢,看著就亂心。
江老太忍不住教訓:“大好日子小凡你別亂說話,把美雲都氣走了,你這孩子以前挺會說話的,現在怎變了個人似的。”
“我這是脫胎換骨,重新做人了。”
孟凡表情很嚴肅,一想到以前自己的愚蠢荒唐,他就覺得無顏見人,很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幸好他得了仙緣,回頭是岸了。
為時不晚。
江老太翻了個大白眼,毫不掩飾她的不屑,大聲懟道:“我看你現在是人不人鬼不鬼,
投了鬼胎!”這神神鬼鬼的樣子,看得她就手癢癢,要是她親孫子,老早大耳光子抽過去了。
孟凡一點都不生氣,表情非常平靜,淡然道:“我的境界,普通人是理解不了的。”
江老太還想罵醒這臭小子,被江小暖阻止了。
“吃菜!”
江小暖夾了塊紅燒肉塞進她奶奶嘴裡,江老太立刻噤聲,專心啃肉,還不忘瞪幾眼孟凡,看到這臭小子就生氣,哪天得問問桂花,臭小子在家是不是也這樣?
“你真想當和尚?”江小暖好奇地問。
她算看明白了,孟凡這是鐵了心要出家,柳玉香的魅力是真大啊,把這小子給刺激得人不人鬼不鬼了。
孟凡瞟了她一眼,不想說話,但又怕江小暖抽他,隻得應了聲,“嗯。”
他都去了好幾次寺廟,要求剃度出家,但主持不答應,說他六根未淨,紅塵事未了,讓他了結了後再來,接連幾次都是這樣說的, 孟凡問主持他有哪些紅塵之事未了結,主持說得他自己悟,時候到了,自然就會明白。
無奈,孟凡隻得回家慢慢悟,他還真悟出了一點,父母辛苦養育他二十幾年,他不能自私自利地只顧著出家悟道,得孝敬父母,待他們百年之後,他在紅塵就無牽無掛,可以心無旁騖地出家了。
看到這家夥的死樣子,江小暖手也癢癢,好想抽一巴掌,還是以前那個嬉皮笑臉的慫包孟凡,看起來順眼些,現在變得這麽穩重,真不適應。
“你給我看看手相。”
江小暖伸出了手,想測測這家夥是真的開竅,還是胡說八道。
孟凡摸了下鼻子,不是太想看,他其實老早就給江小暖看過面相了,可他看不透,江小暖那漂亮的臉上,像是蒙了層紗,模模糊糊的,不像其他人的臉,一目了然。
不止是江小暖,陸寒年的臉也一樣,這兩口子的臉都蒙著紗,看不明白,孟凡覺得應該是他功力不到家的緣故。
“一天我只看一回,已經看了顧美雲的。”
孟凡找了個極好的借口,他不想暴露自己學藝不精。
腦袋上挨了一巴掌,江小暖再按捺不住了,一巴掌削了過去,“給你三分顏色,你還真開染坊了,還一天只看一回,你以為你是袁天罡?還是鬼谷子?趕緊看,看不好我揍死你!”
欠削的玩意兒,非得逼她出手。
孟凡委屈地摸了下腦袋,嗡嗡嗡的響,疼死他了,可也不敢說啥,隻得乖乖地給江小暖看手相,隻瞅了一眼,孟凡就知道自己又要挨打了。
這手和臉一樣,霧蒙蒙的,啥都看不清,讓他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