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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也不可以放了,等你長大後再做!”
“多大?”小諾認真地問。
他要算一下具體時間,看要多久。
陸寒年噎了下,沒好氣道:“十八歲!”
成年了就可以了,只要不乾犯法的事,想幹什麽就乾,他肯定不攔著。
小諾皺緊了眉,他今年兩歲,離十八歲還有多久?
好像有點長。
唉!
“站著!”
陸寒年拿來了書本,放在小諾腦袋上頂著,做錯了事就得受懲罰,兩隻手臂上也各放了本書,小諾乖乖照做,動作很標準,一絲不苟。
小誠暗暗歡喜,他不用站了。
“你也站!”
陸寒年的吼聲,無情地擊破了小誠的喜悅,一下子就蔫了,老老實實地站好樁。
江小暖在門口候著,見倆兔崽子一個比一個老實,有點牙癢癢,在他們爹面前像老鼠一樣慫,在她面前就耀武揚威的,這是欺軟怕硬?
“小毛給的。”
陸寒年出來說了,小毛是弄堂的小孩,比小諾小誠大三歲,也是個調皮孩子,上天入地那種,父母都是雙職工,爺爺奶奶帶著,給寵壞了。
“小毛哪來的?”
江小暖覺得奇怪,小毛可是家裡的寶貝疙瘩,老兩口看得跟眼珠子一樣,危險的事絕對不會讓孫子乾,就連小毛要玩滑梯,老兩口都緊張得不行,怎麽可能買這麽危險的炮仗給孫子玩?
“去問問。”
陸寒年也不知道,但可以問,這事必須查清楚,掐了炮仗的源頭,否則孩子以後肯定會出事。
夫妻倆去了小毛家,一家子都在,屋子裡香氣四溢,小毛奶奶在炸酥肉,小毛穿著新衣服,在看電視,是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平時和小諾小誠關系最好。
“新年好啊,小毛奶奶。”
江小暖笑眯眯地打招呼,老太太挺熱情,還讓她吃酥肉。
“不吃了,有事和您說,您查查小毛口袋裡是不是有大炮仗。”
江小暖把炮仗的事說了,小毛奶奶臉色越來越沉,她便說道:“我家那倆兔崽子把家裡炸得一塌糊塗,幸好眼睛沒事,小毛要是還有炮仗,您可得收好了,小孩子不懂事,萬一炸了手多晦氣。”
“我去問問。”
小毛奶奶酥肉也沒心情炸了,一想到寶貝孫子很可能會因為炮仗受傷,她的心就揪成了一團,拽了小毛出來問話。
這小家夥挺好對付,不像小諾那麽難纏,小毛奶奶稍稍凶了幾句,就嚇得招了。
“小明給的。”
江小暖抽了抽嘴角,好家夥,這都串出一條烤串了。
這回不用江小暖出面了,小毛奶奶從孫子口袋裡,搜出了兩根炮仗,看到這麽粗的炮仗,老太太嚇得心臟病差點發作,小毛父母也氣壞了,這要是孩子偷偷放炮仗,眼睛炸瞎怎麽辦?
一家子氣衝衝地去了小明家,也住在弄堂裡,江小暖和陸寒年默默跟著,已經沒他們事了,現在是小毛和小明兩家扯皮了。
小明也挺好對付,招出了小光,再接著,小光招出了小龍,小龍又招出了小壯……
江小暖一點都不生氣了,她現在隻想笑,果然成了一串烤串,弄堂的小孩子幾乎都有了牽連,最後終於查清楚了。
是弄堂的一個大孩子弄來的,炮仗是他在外面買的,他買了不少,藏在抽屜裡,結果被他弟弟發現了,就拿了不少出來,和弄堂的小孩子們換糖吃。
就這樣,一個傳一個,很快就遍布了全弄堂,江小暖默默算了下,這起炮仗事件,
總共牽扯了十二個小孩,但只有她家的倆兔崽子犯事了。因為其他小孩膽子有點小,不敢放這麽大的炮仗,她家的兔崽子們,狗膽包天,首當其衝,給這起事件炸了個圓滿的名號。
江小暖和陸寒年回家了,今年的除夕肯定讓這些孩子終身難忘,因為父母們都在訓子,拿起了皮鞭,抽向了這些孩子的屁股。
除夕不打孩子的規矩,在這一天也破禁了,孩子們的哭聲此起彼伏,比炮仗聲還響,熱鬧極了。
院子裡小諾小誠還在站樁,小誠委屈得直掉眼淚,小諾還是面無表情,就算再疼,他都不會哭的。
沒出息的蠢弟弟才會哭。
他是男子漢!
流血不流淚。
半個小時過去了,陸寒年解了禁,站久了會傷筋骨,等兔崽子再大一點,就能站一個小時了。
夜色降臨,外面有人放起了煙花, 還有劈裡啪啦的炮仗聲,江家在吃團圓飯,周阿嬤他們一家子也在,每年他們都是兩家一起團圓的。
春晚節目開始了,大家一邊吃飯,一邊看節目,不時被逗得捧腹大笑,小誠這缺心眼的,好了傷疤忘了疼,笑得沒心沒肺的,還嚷嚷著讓外公給他剝蝦,他最喜歡吃蝦仁了。
小諾一板一眼地剝著蝦,他也喜歡吃蝦,但他不要別人剝,嫌髒,啥都都得自己動手。
家家戶戶都在過年,這一天,舉國歡慶,不論窮富,大家都是歡喜的,有錢沒錢回家過年嘛,可也有傷心失意的人。
顧美雲一個人走在街上,此時街上冷冷清清,一個人都沒有,都回家過年了,只有昏暗的路燈,還有她。
她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那個出租屋不想回,她不想看到宣世德,娘家也不能回,會被她媽和哥哥笑。
朋友和親戚那兒更不能去,現在是大年三十,她找上門求助,太丟臉了,也不禮貌。
想了半天,顧美雲悲傷地發現,她真的成了孤家寡人,沒有一個可以求助的。
她的人生太失敗了。
顧美雲悲從中來,靠著電線杆蹲了下來,蜷縮成一團,這樣可以暖和一點,眼淚一顆一顆地掉了下來,落在地上,濺開了,和灰塵融為一體,變成了泥。
結婚到現在,顧美雲終於正確地反省了這段婚姻,也不得不承認,她錯了。
媽媽和哥哥說對了,她和宣世德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勉強生活在一起,對兩個人都是折磨。
其實宣世德也很痛苦,她更痛苦,誰都沒錯,錯的是他們不應該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