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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逆》第897章 秦國公有仇必報
第897章 秦國公有仇必報

使者走了。

“恭喜郎君!”

“恭喜主人!”

一片恭喜的聲音中,韓紀顯得有些意猶未盡,“其實,鄭國比秦國更為強大。”

這個世界也有戰國,但和那個世界不同,鄭國比秦國更為強大。

楊玄沒解釋。

朱雀卻炸了。

“秦國公,秦王……小玄子,秦王在那個世界可是個傳奇啊!李老二就是以秦王之身奪嫡成功。別丟,一定要弄到秦王的封號!”

秦王李世民,堪稱那個世界的一個傳奇。

楊玄吩咐道:“收拾行囊,我去各處辭行,隨後歸去。”

他先去了丈人家。

“你選了秦?”

周勤納悶,“為何?”

“好聽!”

若楊玄是自己的兒孫,此刻老周定然要飽以老拳。

他臉頰抽抽,“何時歸去?”

“就這幾日。”

畢竟接下來就是秋高馬肥的日子,他得提防北遼那邊弄什麽么蛾子。

“阿寧那邊生了就趕緊遣人報信。”

周勤有些想阿梁了。

“是。”

楊玄告退,晚上他會來陪周勤和周遵喝酒。

等他走後,周勤搖頭,“老狗這是想捧殺,讓子泰成為眾矢之的。老夫本想勸勸,可看看子泰的模樣,分明就是胸有成竹。

他如今是北疆之主,許多謀劃自然不會和老夫說。

不過,此次能得了國公爵位,也算是名正言順了。

老狗,你說可是?”

籠子裡的鳥兒清脆鳴叫一聲。

顯然,它也讚同。

楊玄去了黃家。

黃春輝丟下孫兒的功課,和他在前院說話。

“秦國公?為何不是鄭國公?”

呃!為何每個人都覺得鄭國公更好呢?

秦,多好的名字。

秦王掃六合,虎視何雄哉!

不對,時空亂了。

這個世界的秦王可沒那個本事,反而是鄭王更牛。

“就是想著低調。”

楊玄笑道。

“低調你就該自請縣公爵位。”

黃春輝搖搖頭,“此次伱在長安出了大風頭,不過,也增加了不少對手……”

“就算是我不出手,那些人依舊是對頭。”

楊玄說道:“而且,躲在暗處的敵人更為凶險。”

老夫老了……黃春輝看著自信的楊玄,自嘲一笑,“後續,你最好北向,少往南邊打量。否則就會坐實不臣的名頭。”

“您放心。”

楊玄說道:“回去後,我的精力會放在北方。”

名正言順之後,他要為後續的大事準備了。

清理北方,解除北遼的威脅,然後才能專注南下。

“你知曉就好。哎!老夫一直期望著能看到北疆有安寧的那一日,子泰,可會有?”

楊玄用力點頭,“您會看到那一天的,我保證!”

“好!”

黃春輝拍拍他的肩膀,“北疆那邊,若是有人跋扈不遜,哪怕是老夫的人,你也別客氣。

記住了,許多時候,一個小小的麻煩,你若是不去管它,過一陣子你會發現,這個麻煩越來越大。要果決!”

“是!”

黃春輝這話若是傳到北疆,多少人會為之哀嚎。

黃春輝指指樹下,二人坐下。

有仆役送上茶水。

黃春輝喝了一口。

“老夫在長安消息有些閉塞,會晚些時候。這陣子老夫知曉了不少事,南方那邊,皇帝抬起石忠唐來架空張楚茂,方向沒錯,但手段錯了。”

“您是說……”

“帝王當堂堂正正,以王者之道行之,則天下信服。他開了這個頭,以後別人會不會也想著架空自己的上官?”

黃春輝喝了一口茶水,歎道:“帝王為何要謹言慎行?皆因他為天下示范。帝王煌煌,則天下煌煌。帝王苟且陰險,則天下蠅營狗苟……今日種因,只希望來日無果。”

楊玄想到石忠唐,“石忠唐此人我見過,當初是以憨直示人,不過我想,能在南疆混到這等地位的人,豈能憨直?”

“許多時候,看似憨直的人耍心眼,能讓那些自詡聰明的人吃大虧。”

黃春輝丟下這個話題,又問了些旱災後北疆增加人口和耕地的情況。

“好!好啊!”

黃春輝聽到了結果後,很是欣慰,“對了,楊松成此人看似大氣,可骨子裡卻是個錙銖必爭,睚眥必報之人。

你衝進楊家砍殺,這是潁川楊氏多年來遭遇的第一次侵襲。他不會坐視,你要小心。”

“我等他來。”

楊玄微笑。

隨後楊玄告辭。

“去吧!”

黃春輝把他送到門外,揮手,“去為大唐,為北疆續命。老夫在長安看著你。子泰,要勉力!”

楊玄行禮,“是。”

隨後就是任命。

按理,這等任命後就該請客。

可楊玄卻說第二日北歸。

走出皇城時,羅才叫住了他。

從他來長安開始,羅才就沒和他面對面說過話。

楊玄知曉這是避嫌。

他止步回身,神色平靜。

“子泰。”羅才有些喘息,“宋公在北疆如何?”

“時常發牢騷。”

“為何?”

“說事多。”

羅才莞爾,擔心也就放下了。他仔細看了楊玄一眼,輕聲道:“為了大唐,子泰,勉力!”

楊玄鄭重點頭。

這個天下若是多一些羅才宋震這等人,那麽,將會長盛不衰。

楊玄在想大唐衰弱的緣故。

李泌父子自然首當其衝。

但你要說大唐就是被他們父子給弄壞的,那也高看了他們。

實際上,從開國後百年開始,大唐就漸漸在往下滑。

為何?

楊玄邊走邊想。

開國時,人人努力,那時候的人和現在的人並無區別,可那時候想要升遷,想要榮華富貴,你就得立功。

開國初期,功勞都是量化的,廝殺,攻城略地,或是為文官治理有方,獻策有功……

漸漸的,天下太平,哪有那麽多功勞可立?

是啊!

哪有那麽多功勞可立!

楊玄心中有些感悟。

歸家,收拾行囊。

當夜無話。

……

“楊玄明日歸去。”

趙家。

趙嵩在擦拭橫刀。

門內,一個中年男子輕聲道:“國丈的意思,他既然來了,那麽,就別走了。”

趙嵩抬眸,冷冷的道:“國丈這是看上了老夫帶來的五百精銳?那倒是好說。可若是事發了,北疆那邊,和楊玄一根繩上的那些人會發狂。他們一旦領軍南下,生靈塗炭難免。”

中年男子微笑,“邢國公難道還在乎什麽生靈塗炭嗎?”

“老夫是不在乎。”趙嵩輕輕舞動了一下橫刀,接著擦拭,“可事後朝中得尋個人來當靶子,替罪羔羊。老夫便是最好的靶子!”

中年男子撫須含笑,“邢國公放心,直至此事結束,老夫會一直留在國公身邊。”

此人是楊松成的心腹,眾所周知。

趙嵩看了男子一眼。

男子叫做孫岩,他笑了笑,“讓國丈留下手書自然不妥,這一點邢國公想來也清楚。”

留下手書,此後就是趙嵩握在手中的把柄。

“此事成了,國丈會進宮與陛下籌謀此事。

楊玄跋扈,惹得天怨人怒,他死了,對於天下而言是好事一件。

陛下會歡喜,朝中文武官員會歡喜,豪強們歡喜,天下人會歡喜。

故而,國丈讓老夫來問問,西疆那邊,國公可有看不過眼的人?

有,就丟出來,此事,便是他乾的!”

趙嵩問道:“那麽陛下為何不出手?”

“陛下允諾,楊玄來去自由。”

呵呵!

趙嵩冷笑,“他還怕壞名聲?既然怕,為何扒灰?”

孫岩不語。

“國丈好像也允諾讓他來去自由吧?”趙嵩問道。

“此事乃是西疆一個將領所為,與國丈有關嗎?”

孫岩冷冷的道:“潁川楊氏傳承千年,家中被人攻破還是第一次。奇恥大辱!國丈為此在祖宗牌位前跪了三夜。不眠不休,一直在請罪!”

“那人還在西疆。”

“我們說他不在,那必然就不在!”

趙嵩眯著眼,“事成後……”

“國公去南疆,南疆那邊的石忠唐去北疆!”

“石忠唐在架空張楚茂,弄他去北疆,陛下必然願意。如此,一舉兩得。果然是潁川楊氏,一出手便是令各方都無法拒絕的手段。”

趙嵩是真的忌憚楊松成的手段。

“楊家大門兩度被毀,國丈只是隱忍。隱忍不是沒法子回擊,只是需要權衡。國丈想問問國公,可有把握?”

“有心算無心,就算是寧雅韻在也攔不住老夫殺楊玄。”

趙嵩傲然道:“就如同遇伏身死的戚勳,刺客實力不如他,可暴起一擊,令他猝不及防,不死幾稀?”

孫岩頷首,“如此,老夫便放心了。”

他起身出去,“美酒,美人,送到老夫的房間。”

有人帶他去了,管事進了房間。

“國公……”

“他們都答應過讓楊玄來去自由,可老夫卻沒答應!”趙嵩眯著眼,“那一日,老夫前去魏家,本是想試探楊玄,誰曾想他身邊有個好手……老夫的威名在那一日蕩然無存。

祖上有言,從哪丟的臉,就從哪撿起來!

不過,當用刀!”

橫刀在空中掠過,燭台上的蠟燭看似不動。

趙嵩走了出去。

身後,蠟燭從燭芯上面的中間,往兩邊斷開。

整個銅燭台也是如此,裂痕延伸下去,桌面裂開,地面嘭的一聲,裂開深深一條縫隙。

外面,趙嵩說道:“令他們集結,凌晨出城。”

“領命!”

“告訴他們,吃肉喝酒,就在明日。”

“是!”

“要殺人!”

“是!”

“殺人啊!哈哈哈哈!”

……

第二日,楊玄早早就起了。

“收拾好了。”

烏達帶著護衛們收拾東西,裝車。

廚房沒開火,照例是去元州拉麵要早飯。

薑鶴兒最是忙碌,要收拾楊玄貼身的東西,包括文書。

她忙裡忙外,王老二見了就問道:“可要幫忙?”

“不用!”

薑鶴兒腳步輕盈,看著格外的歡喜。

要回北疆了啊!

突然她一怔,心想我為何那麽歡喜呢?

騷狐狸在,阿梁在,還有許多人在啊!

他們在就夠了,還需要什麽理由?

腳步重新變得輕盈起來。

收拾好東西,早飯也送來了。

吃了早飯,楊玄帶著人出去。

“副使回去呢?”

巷子裡的人三三兩兩的聞聲出來。

“是秦國公!”

有人糾正。

“是了,國公這是要回北疆呢?”

楊玄笑道:“是啊!”

他在這裡住的時日不算短,可和街坊領居的交往卻不多。

“國公,老夫以為,咱們的巷子該改名了。”有人說道。

按照現在取名的規矩,楊玄為國公,北疆節度使,這條巷子就該叫做楊曲或是楊巷。

“不用了。”

我姓李,不姓楊。

出了巷子,逼仄的感覺一下就消失了。

張度帶著玄甲騎來了,等在坊門外。

“見過國公!”

四百余騎齊聲喊道。

“出發!”

楊玄策馬緩緩而行。

這陣勢太大,兩側的路人紛紛看過來。

“是北疆楊玄!”

“他已是北疆節度使了,還封了秦國公。”

“生子當如此啊!”一個老人歎息。

一直沒露面的淳於山,今日特地出門。

“這一去,再也見不著了。”

淳於山冷笑,“他必死無疑!”

他回身,“慶賀一番。”

後面就是淳於氏的酒樓!

進去後,掌櫃殷勤的道:“阿郎,今早他們送來了新鮮的好羊肉,小人令人精心烹製了一番,晚些就送來。”

“先送了酒來。”

淳於山直上二樓,打開窗戶,還能看到前方楊玄一行。

房間外,幾個好手看看左右,微微搖頭。

安全!

淳於山坐在窗戶邊,愜意的道:“那一夜我三家圍攻周家,王氏出手,以至於周氏逃過一劫。

不過,等楊玄一去。就沒了牽製,周氏和王氏都是砧板上的肉,任由我等宰割!”

“王氏的鐵礦啊!淳於氏只要這個,有了那些鐵礦,淳於氏的實力將會快速擴張。”

“咦!那不是周遵嗎?老狗!”

周遵看著很急。

“丈人送女婿,好笑!”

淳於山眼中多了厲色,“去吧!別晚了!最後一面都見不著!”

酒樓的大門外來了個老人。

老人扛著一根棍子,抬頭看了裡面一眼。

大堂側面,兩個護衛也看了他一眼。

老人猛的衝了進來。

手一動,棍子掉頭,另一側,竟然是鋒銳的槍頭。

兩個好手心中一緊,剛起身,老人就衝到了右側,長槍往上,旋轉捅了去。

“阿郎……”

樓上的淳於山剛聽到喊聲,腳下嘭的一聲,木板碎裂,無數木屑被勁氣激發,四處噴濺。

他一跺腳,身體後退。

木屑緊隨不舍。

而且逼近了他的胸膛。

淳於山怒吼一聲,伸手拍去。

寒芒閃爍,長槍從木屑中穿了出來。

穿過他的掌心,點在了他的胸口上。

淳於山倒飛出去,重重的撞在了牆壁上。

一口血噴了出來,面白如紙。

長槍隱去。

老人衝出了大門。

“屠公!”

王老二策馬衝了過來,一匹馬跟在身後。

屠裳躍起。

反轉一槍,逼退了衝出來的兩個好手。

二樓,有人怒吼,“阿郎重創,那人是誰?”

有人探頭出來。

屠裳收槍,落在馬背上。

“北疆,屠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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