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九日,大凌河已經被圍幾天,一大早,旅順兩千人馬又出現在複州。
扎巴和李率泰無聊的看著下面的明軍在挖坑,同時搖頭長歎。
與此同時,距離這裡兩百裡左右的蓋州城外,徐屯鎮,六千旅順軍正在集合。
時間回到三天前。
八月七日。
丁毅以肖永秋7營在複州城外迷惑後金,試幾天之後,確定後金兵不敢出城野戰,估計是收到皇太極的命令,死守複州。
所以他馬上帶領1營,3營,6營,共五千步兵,一千騎兵,六千兵馬,每人帶五天口糧,準備強攻蓋州,好好的給後金扇個嘴巴子。
臨出發前,又令8營徐威部在後方側衛金州和7營。
若複州城後金兵出,8營上前助陣,以8營的兵力加7營,打一個複州後金兵完全沒問題。
因為複州蓋州這邊,都是以漢軍為主,真正的後金兵極少。
當天凌晨三點,五千步兵,在一百多馬騾的拉動下,拉著三十輛大車,拖著40門12磅銅炮,另拉著2門24磅鐵炮,帶著五天口糧,部份炮彈火藥,開始往蓋州出發。
張經帶一千名騎兵護著兩側和後翼,一是發現驅趕後金騎兵哨兵,二是沿路遇到的漢人統統帶走。
事實證明後金果然死守複州和蓋州,一路過去沒有發現任何哨騎。
丁毅軍中的望遠鏡除了自己留一個,全給了騎兵司,路上也沒有發現有任何後金哨騎。
當年後金佔了蓋州後,曾把金覆蓋三州居民都收攏到蓋州。
後來後金糧危機,努而爾赤下令殺漢人減口糧,但只有負作用,皇太極上位後發現不能這樣乾,為了囤田種糧,又放回各州一些百姓。
眼下這蓋州和複州境內所有的良田裡,剛剛種完了水稻。
八月的水稻已經拔節,遍布在四周一片片很好看。
旅順軍沿路過去,經過每個村莊,每片田,都能發現留在這裡的漢民和少量後金人。
張經的騎兵把後金人全部斬殺,漢民全部帶走,所有糧食也全部帶走。
第二天下午,經過近二十多小時的行軍,全軍到達萬福鎮。
此時丁毅軍中已經抓了六百多後金的漢人百姓。
這些百姓全部把頭剃的和韃子一模一樣,有的已經幫韃子效力了好多年。
當天圍鎮,雞犬不能進出,住宿休息一晚後,第二天傍晚又來到蓋州徐屯鎮,沿路又是把所有遇到後金百姓全部抓走,所有糧食都帶走。
旅順的兵馬每天早上跑五公裡,晚上跑五公裡,天天如此的體能訓練下,使得他們體能素質遠超明軍,拖著大炮,兩天兩夜狂奔200裡,來到蓋州城外的徐屯鎮時,蓋州的後金軍都不知道。
這徐屯鎮距離蓋州只有十幾裡,丁毅的兵馬到了這裡後,馬上駐扎下來。
丁毅令分兵各處休息,騎兵出去運動,一是毀掉四周所有水稻,二是抓捕附近所有種田的百姓或遇到的後金兵。
但皇太極嚴令死守,眼下蓋州大門緊閉,也沒哨兵出來,所以丁毅的兵馬沒遇到小股的後金兵,隻抓了大量的百姓。
很快,次日上午,蓋州城的守軍就知道明軍來了。
蓋州城人最多,有以前的明人百姓一萬有余,後金兵馬有兩個牛錄,蒙古兵馬一千人,漢軍四千,共五千人。
以前這裡只有一個後金牛錄和四千漢軍。
這次皇太極出兵大凌河,又放了兩個牛錄在這邊,讓他們守好。
守將是古布爾齊,以前扎巴的手下。
他知道明軍突然到了,倒也不驚慌,旅順明軍善守,他這蓋州城大牆高,倒也不用怕。
他一面馬上派出騎哨,分別往盛京和複州去。
一面加強戒備,嚴令城中明人不得出門,所有兵甲上城防守。
這天上午,丁毅在徐屯鎮整兵,準備攻城一事。
他們一路過來抓了數百後金區域內的明人百姓,加上這附近抓的,現在將近有一千人左右。
且大都是能乾勞的精壯,只有少量老人。
丁毅命人把馬車打開,從裡面拿出大量的麻布袋,鐵鏟,交給百姓,讓他們開始挖土填袋,每人要裝滿三個。
命令下去沒多久,趙大山來匯報,當地有個兩個村長要求見丁毅。
丁毅笑笑,示意讓他們過來。
很快,兩明人村長走了過來。
這兩村長大概都四十歲左右,剃著韃子金錢鼠尾頭,看起來極為滑稽。
“草民齊阿福。”
“段三水。”
“拜見天朝大將軍。”
“好久不見天朝大軍,真是激動萬分啊。”
兩村長聲音哽咽,似乎很激動。
“本官是大明遼東參將吳三桂,你們找我有何事?”丁毅不動聲色的道。
“吳將軍,咱們也是明人百姓啊,剛剛好多百姓說,將軍想讓咱們這些明人鄉親挖土填溝,衝鋒在前?”
丁毅沒先說話,余光瞄了眼趙大山。
趙大山立馬大聲嚷嚷道:“咱大明軍人來打韃子,鄉親們當然要幫忙,俺也是遼東當地人,老家也曾在蓋州,如今回鄉在即,俺狠不能立馬打下蓋州,回歸故土。”
“鄉親們放心,俺們定幫你們奪回蓋州,奪回家園,到時大家安居樂業,回歸大明懷抱,這是俺們當兵的本份啊。”
齊阿福又驚又怕,打仗當然是你們當兵的本份,你們豈能驅我們大明百姓去填溝?
“吳將軍,咱們也是明人百姓啊。”齊阿福聞言,立馬跪下,哭著叫道:“你們是天朝大軍,豈能傷害自己的百姓。”
段三水也跪下,哭道:“俺們去填溝,必要遭韃子射殺,求吳將軍放過俺們。”
“你們是明人百姓,眼下又沒建奴看守你們,為何不逃到明人的地方?”邊上張經這時淡淡的問。
“。。”齊阿福。
段三水哭叫道:“俺們家世代就在這裡,田地也在這裡,能跑到那去?”
“所以你們替韃子種田,養著後金兵馬,讓他們殺更多的明人同胞?”趙大山冷然道。
“我們也是被逼的啊。”齊阿福哭著。
“被逼的?”張經點頭:“因為你們不乾,他們就會揮刀。”
“是的是的,韃子凶猛,不講道理啊。”兩村長拚命點頭。
兩人話音剛落,幾個兵士過去,把兩人按倒在地。
“不要啊,饒命啊。”兩人嚇的魂飛天外。
撲哧,趙大山手起刀落,把他們的金錢鼠尾辯全給割了。
這下兩人如喪考妣,摸著自己的頭髮,痛哭不止。
“這可如何是好,主子們會殺了我們的。”
“沒有辯子,以後怎麽辦?”兩人喃喃著。
旅順諸將都笑了。
這些人跪下太久了,都不記得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