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距離越來越近,後金騎兵已經看到明軍在裝銃。
不好,這股明人有銃?
領頭的一個馬甲叫納多布,又驚又怕,但他們衝鋒在即,眼看距離不到一百五十步了。
四周諸人都在看他,有人大聲問:“打不打?”
“衝。”他一咬牙,十騎對十騎,對方還下了馬,還有什麽可怕的?
後金哨騎紛紛加速,雙方距離越來越近。
很多騎射好的人,已經開始拿弓。
但見這時對面好像也裝好了彈藥,明軍紛紛把馬橫移,整個人躲在馬匹後面,舉起銃來瞄向他們。
你們是哨騎還是銃兵?納多布心中大罵,那有騎兵下馬用銃打仗的?
可眼下容不得他們考慮。
一百米,八十米。
“射”
嗖嗖,他們的箭先射起來。
對面的銃並沒有響,以往這距離,步兵已經開打了。
明軍們紛紛低頭,好多箭掠過馬背,也有箭直接射在馬背上。
“謔”戰馬悲鳴,倒地。
明軍不慌不忙,往邊上的戰馬一躲。
六十米。
射,納多布再射。
嗖嗖嗖,第二波雨箭飛去。
明軍低頭,縮身。
“謔”這波箭射中了好幾匹戰馬。
也有戰馬中箭後並沒有倒地,在原地叫著。
明軍還是沒打,紛紛跑向沒倒的戰馬,依然躲在戰馬後面。
四十米。
雙方宛如近在咫尺,後金兵一個衝剌就到。
“分開,掠射。”納多布連忙大叫。
對面把馬攔在前面,他衝上去就是用馬撞馬,趕緊兩邊分開。
十騎一分為二,繞向明軍兩側。
嗖嗖,第三波箭紛紛射過去。
他們還是看不見明軍,明軍全躲在戰馬後面。
他們覺的明軍很無恥,很下作,騎兵怎麽可以用自己的馬來擋箭?
也只有丁毅的部下才會這麽乾。
但眼下他們別無選擇,紛紛射馬。
就在大量的馬匹轟然倒地的時候。
所有明軍也出現在他們眼前。
雙方此時距離不到三十米。
騎兵速度快閃電。
衝剌,揮刀,砍下明人的首及。
他們射出第三輪後,有的直接棄弓,拔刀,也有繼續拿箭的。
明人的馬倒下,雙方瞬息面對。
明人都不移動,就在自己的馬身邊。
後金的衝鋒如閃電一般。
但這世上,還有比衝鋒更快的東西。
“打。”明人指揮官在騎兵衝到眼前快二十米內時才開打。
砰,砰,砰,現場銃聲大響。
雙方都是人仰馬翻。
後金兵還有兩人持弓,嗖嗖兩箭瞬間把兩個明軍射翻。
但這兩明軍也同時開火,砰砰,對面兩個後金兵也轟然倒地。
兩個持弓的後金兵還沒來的及找到下一個目標,砰砰砰,左右最少四杆銃打過來。
兩人紛紛中彈,轟隆,連人帶馬栽倒。
納多布中銃的同時,轟,他的馬也撞在前面的明軍身上,那明軍直接倒飛出去,被他的馬撞飛十幾米。
他的馬一聲長鳴,他從上面狠狠摔倒,落地之後,撲哧,嘴巴一張,全是鮮血狂噴。
刹那間他就知道是胸口被打中了。
他奮力的抬頭。
有人和他一樣用馬撞到了明人,但更多人的被打下馬。
雙方第一波六換四。
明人倒下四個,他們損失了六個。
“殺,殺光他們,殺光這些明狗。”納多布心中為同伴加油。
但見他的同伴們,紛紛勒馬,掉頭,準備下一波衝鋒。
可就在這時,余下的明軍紛紛在自己的馬背下面一摸。
又拿出一杆銃來。
這銃有點短,與納多布見過的不同,還有明人因為戰友倒地,跑到另一匹馬上一摸,左右手皆是短銃。
“不好。”納多布心中驚叫。
他的四個同伴已經再次衝過來。
明人紛紛舉銃。
而且不要點火更不要裝彈。
眼看著騎兵要撞上明軍。
砰砰砰,現場銃聲一片。
余下的四名後金兵連連倒地。
有個後金兵只是馬被打中,摔下之後,立馬一個翻滾。
但見一明軍大步追上。
“殺明狗。”這後金兵舉刀就往前衝。
納多布看著那明軍扔掉右手的銃,拿起左手的銃,大步往往前。
十米,五米。
三米。
後金兵轉眼衝到三米處。
雙方都看到了對方的臉。
那明人不緊不慢,到這時,砰,對著他腦袋上就是一銃。
撲哧,那後金兵的腦袋瞬息就爆了。
這個明軍的冷靜,膽大,簡直把納多布看呆了眼。
就在這時,他聽到身後傳來聲音。
等他驚恐轉過頭,就看到一個明軍,胸口上面插著一枝箭,搖搖晃晃站了起來。
明軍表情痛苦,但看到納多布沒死,他還是搖搖晃晃站起來,左右看看後,很快低頭在一匹戰馬身上一摸,手上拿出把短銃。
明軍臉上露出殘忍的笑容,慢慢走向納多布。
納多布又驚又怕,掙扎著想起來。
但剛一動,全身都痛。
從高速的戰馬摔下,他整個內髒估計全摔碎了。
“啊---不要,不要殺我,我願降---”納多布也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說出願降。
可對方根本聽不懂他說什麽。
那明軍一路走到他身前,舉起銃來。
“叭”扣動板機。
納多布嚇的雙眼一閉。
咦,沒響?
他大喜,沒想到明軍這銃居然沒打響。
但這明軍也不急,低頭拔轉了幾下,再次舉起。
“。。”納多布從來沒見過這種銃,還能接著再打,又不要點火的。
“砰”
第二槍正中納多布額頭。
他的腦袋重重的砸在地上。
對面的明軍吱牙一笑,撲通,也載倒在地。
“劉隊,你瘋啦,走這麽近,要是打不響怎麽辦?”邊上有明軍對著剛才走到後金軍三米處才開銃的人叫道。
這人正是他們這隊的隊長劉鋒。
“特娘的。”劉鋒這時手上拿著把短刀,正四下看去。
地面全是人,後金兵還有幾個傷員,他們也倒下了四個。
“打不響就和他們乾,怕個毛,韃子都是紙老虎。”說著走到一邊,一把踩住那後金兵的臉。
這人還沒死,身體在地上扭動。
撲哧,劉鋒一刀下去,慢慢切下他的腦袋。
大夥都在學他,還有人在找隊友。
很快有人報告:“小李和老吳不行了,袁哥和鍾副隊要趕緊帶回去。”
“我沒事,就是有點痛。”袁哥也是胸口中箭,他正坐在地上,傷的沒另一個中箭的深。
他們這部哨騎,每個人先穿棉甲,再套鐵甲,不是射中要害,一般不會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