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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夫人竟是魔教教主》第246章 大秦朝帝陵訊息
玉京城佛魔之爭……

 以魔教‘放棄’了國教令,佛門重新得到了國教令而落幕。

 佛門雖然得到了國教令,但殊勝金剛卻敗在安景手中,這一枚國教令得知也算不得本事,威勢大減,算不得真正的贏家!

 而魔教不僅聲威大漲,還能再度在燕國布教施眾。

 一時間,天外天頓時成為大燕江湖炙手可熱的存在。

 有人害怕,有人驚疑,也有人開始暗中謀算。

 ……

 真一教,真一山。

 天光微暗,冷中含青,映得那真一山的山巔猶如一塊巨大的冰鏡。

 沉積了一夜的沆瀣之氣尚未散盡,新晨的朝霞之氣剛剛萌生而出,正是兩氣交融,晝夜交替之時。

 這天早上俞郢按照往常一般,祭拜了天尊殿的天尊,隨後他走出天尊殿,來到了蕭千秋修煉的靜室面前。

 “師祖!”

 站在門口的道童看到俞郢,連忙俯身道。

 現在真一山當中,俞郢是唯一清字輩的大高手,而且平日真一教俗事都是他一手掌控,地位身份皆是崇高超然。

 俞郢淡淡的道:“你進去通報一聲,我要拜見掌教。”

 “是。”

 道童聽聞,快步向著靜室走去。

 俞郢站在門口,神情平靜如水,耐心等候著。

 約莫數十息後,道童走了出來,在他身後還跟著一個身穿淡青色道袍的道士。

 這人正是蕭千秋,此刻他的手中還捧著一壺茶。

 茶壺是紫砂壺,色澤淳樸、大方古雅。

 裡面浸泡的茶水是真一岩茶,一岩一茶,講究的是‘岩岩有茶,茶各有名’。

 蕭千秋不喜歡飲酒,他喜歡飲茶,他飲不出其中的甘甜,只能飲出其中苦澀,對於這種苦澀他十分獨愛。

 苦澀過去之後,便是一種甘甜。

 “師叔。”

 蕭千秋對著前方俞郢,行了一個禮。

 俞郢直接道:“那魔教供奉就是鬼劍客。”

 蕭千秋眉眼輕抬,並沒有感覺意外。

 “果然是他。”

 當初在玄清山的時候,他看著那青年就有種熟悉的感覺,頂尖的劍客,魔教的高手,自然而然的給了他一種聯想。

 尤其是當初那劍道,更是讓他都為之驚歎。

 俞郢沉聲道:“他打敗了殊勝金剛,本該得到國教令,但是以退為進將國教令白白送給了佛門。”

 蕭千秋眼中浮現一絲讚賞:“樹大招風,他倒是聰明。”

 若是換成了他,他最好的選擇也是交出國教令。

 俞郢搖了搖頭,滿臉凝重的道:“在三廟山,他是一品人花,在玄清山的時候他已經是天花之境界,殺青楓老人的時候他是半步宗師,萬軍之中殺齊術晉升到了一氣,現在更是連殊勝金剛都敗在了他的手中了。”

 “而他如今不過才二十有一,這才是最可怕的。”

 如此驚才豔豔之輩,而且還是敵人,俞郢如同頭上懸著一把劍,自然寢食不安。

 蕭千秋聽聞愣了一下,道:“師叔這般說來,那這安景確實厲害。”

 俞郢看著蕭千秋道:“千秋,你別忘了他是燕紹山的傳人,而且還殺了真一教三大真人,一個峰主。”

 蕭千秋微微頷首,波瀾不驚:“我知道,所以我等他上山。”

 “等他上山?他現在還年輕,你等他三十年,還是五十年?”

 俞郢搖了搖頭道:“他背後是魔教,魔教的封魔台一直極為神秘,君青林那老家夥活著的可能性極大。”

 蕭千秋聽聞,笑道:“難道師叔認為我壓不住他嗎?”

 “防患於未然,未雨綢繆才是真道理,何必任由這頭幼虎成長?”

 俞郢搖頭道:“當初我布下的暗子已經暴露,廟堂根基已經被鏟除,再加上佛門東渡的衝擊,在江湖上地位也是岌岌可危。”

 “而魔教因為這安景和趙青梅的橫空出世,聲威大漲,勢頭大盛,一旦進入燕國如猛虎下山。”

 蕭千秋問道:“所以師叔的意思是?”

 “鬼劍客是個威脅,魔教的魔威又在江湖肆虐,而人皇已經開始打壓真一的生存空間,如果這個時候隱忍,只會助長了旁人的氣焰,此時應當殺一儆百,告誡眾人。”

 “殺誰?”

 “鬼劍客與我真一教有恩怨,天下皆知,除此之外他還與五毒門,四象門等其他勢力有著諸多恩怨,我們可以聯合大燕江湖勢力擺下恩怨台,借助大勢而殺他,人皇沒有理由阻攔,而鬼劍客也不得不來,到時候他一死,削弱魔教的同時,還可震懾天下。”

 蕭千秋沉吟了片刻,道:“如今燕國四面環敵,危機四伏,燕國滅而真一滅,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他視安景,樓象震,羅崇陽為自己的對手,但卻不是敵人,他有自己打敗對手的方式和手段。

 這般下山,已經是違背了他的初衷。

 俞郢眉頭微皺,一連串的發問道:“如今佛門,魔教他們有多少真心守護燕國?當燕國真的覆滅之際,他們不過是那林中鳥,四散而走,真正與燕國綁定的是我真一教,如今燕國江湖內部不穩,如何對抗後金,如何對抗黑冰台?”

 “而等到燕國真正渡過了危機,到時候必定重新洗牌,蜚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真一教便不再是如此的真一教了。”

 蕭千秋看著俞郢,再次陷入了沉默。

 俞郢話語當中是為了真一教,也是為了真一教的權勢,對於扼殺安景在搖籃當中,他的內心是不大讚同的。

 但是旁人說的,他說不得。

 當初他能成為真一教掌教,是俞郢和葉定推上來的,否則如今的掌教就是那羅崇陽。

 天下人都說俞郢不好,但是他不能說,因為俞郢對他確實很好,而且所作所為也是為了真一教,為了他去考慮的。

 俞郢看出了蕭千秋的想法,“你能否出手?”

 蕭千秋緩緩道:“自從上次在天尊殿感悟之後,感覺距離五氣之境越來越近了,師侄打算閉關靜修一段時日。”

 俞郢思忖了片刻,道:“那我便進入隱山吧。”

 如今的安景已經成長為心頭大患了,若是不盡早鏟除,他心難安。

 蕭千秋點頭,道:“那便一起去吧,我也許久沒有見到師傅了。”

 兩人沒有再說話,向著隱山而去。

 隱山,這個字如其名的山脈。

 就在真一山旁,可謂奇山兀立,群山連亙,蒼翠峭拔,雲遮霧繞。

 天忽作晴山卷幔,雲猶含態石披衣

 兩人沿著台階向著山上走去,都是各自懷著心事。

 約莫小半個時辰,兩人才來到了山頂。

 在浩渺的雲霧當中,有著一個人影正盤坐在松樹之下,他的面容十分蒼老,滿頭黑白相間的發絲交錯著。

 這人正是當初真一教三英之一的葉定。

 真一教清字輩當中有三人最為傑出,分別是葉定,俞郢,羅崇陽。

 也正是因為這三人使得真一教聲威如日中天,直接蓋住了魔教,佛門等風頭,甚至隱隱有著可以與黑冰台比肩的勢頭。

 其中羅崇陽的年紀最小,資質最高,而葉定的心性最為沉穩,因為年長二人修為也是最高,所以繼承了掌教之位。

 葉定感知到了二人,緩緩睜開了雙眼。

 “師兄!”

 “師父!”

 兩人對著那位曾經名震天下的道人拱了拱手。

 葉定吐出一口濁氣,道:“你們已經有七年沒有上山了。”

 俞郢開口道:“今日上山,有一事與師兄商議。”

 約莫三息之後,葉定才開口道:“說吧。”

 他也知道,若是沒有事,兩人也不會上山。

 俞郢沒有猶豫,便將佛門東渡,魔教回歸,以及人皇打壓真一教,鬼劍客戰敗殊勝金剛的事情一一講了出來。

 饒是葉定內心沉穩,聽到這不禁還是複問道:“你的意思是那安景不過二十一嗎?”

 俞郢吸了口氣,道:“沒錯。”

 葉定聽聞不由得感慨道:“了不得啊,真是了不得,那燕紹山竟然尋找這麽一仙苗,可惜投入了魔教當中,若是拜入我真一該多好?”

 現如今真一教有蕭千秋,若是再之後便是這安景,那真一教何懼天下!?

 俞郢道:“佛門久在淨土,門內也多是中庸之才,再者他們乃是為了封印回歸,我等別無選擇,而那鬼劍客對我真一威脅卻是極大......”

 這一座江湖,哪裡能夠容得下諸多高手?

 且不說安景與真一教有仇,就算沒有仇,殺了他也是正常。

 因為,他擋住了路。

 這就是江湖!

 葉定看向了蕭千秋問道:“千秋,你怎麽看?”

 “近些年來,徒兒很少掌管教內俗事。”

 蕭千秋思忖了片刻,才道:“如今真一教教內樹大根深,在天下各地已經散了枝葉,但是我看到的卻是那早就被掏空了的樹乾,腐朽不堪的根莖........”

 俞郢眉頭一皺,欲言又止。

 葉定聽出蕭千秋的意思,想要以退為進,但還是輕歎道:“這一株挺拔傲然的大樹,如果倒下去了會砸死多少人?”

 曾經的權勢將真一教推向了頂峰,現如今輕易交出手中的權勢,如何能夠讓人甘心。

 以退為進,退了還能有機會再進嗎?

 蕭千秋指著前方蒼茫雲海,像是詢問又像是自問:“師父,你看這巍巍天下,國教開枝散葉,號稱十萬門徒,但捫心自問真有十萬潛心修道之人嗎?”

 “他們修的是什麽道呢?”

 葉定默然不語。

 盛極必衰,這是一個自然規律。

 俞郢在旁忍不住道:“如今人皇接連打壓,我等若是不做出回應,只會讓人皇越來越肆無忌憚,得寸進尺。”

 “你可知道什麽是皇權?”

 “皇權是高高在上,是獨一無二,是讓你生就必須生,讓你死就必須死!”

 “教派發展到了極限就是對付皇權,呂國鏞本質為民也是如此,任何一切推到了極限都是皇權的對立面,這!就是本質……”

 權勢不斷的膨脹,讓真一教獲得無上地位的同時,也讓這顆大樹腐敗不堪,但此刻若是再遭到外部襲擊,那對於真一教來講無疑是致命的。

 即使要修複潰爛,也要穩定了外部的局面再說。

 蕭千秋沒有說話,對於天下權勢,他並沒有俞郢鑽研的透徹,但真一教確實是在俞郢,葉定兩人手中發展到了極致。

 葉定看了蕭千秋一眼,隨後又看了俞郢一眼,心中已然有了定數,“那就按照師弟的意思吧。”

 俞郢頷首,認真的道:“燕國與魔教有恩怨之人何其之多,只要我真一教揮一揮手,便有無數高手前往,不知道師兄打算請何人出山?”

 “何人?”

 葉定掃了一眼,道:“化雲師伯三年前已經坐化了,現如今隱山只剩下了化煉師叔,我已經一年多沒有看到他了,就讓我這個半個腳踏入棺材的老家夥,去了解這一樁恩怨吧。”

 “後日,你便以貧道的名義號召江湖高手,徹底解決天外天的恩怨。”

 俞郢聽聞不由得有些傷感,隨即沒有再說什麽。

 蕭千秋知道,這江湖當中再將掀起一翻浩劫和腥風血雨。

 表面上是殺鬼劍客,震懾魔教,了卻恩怨。

 其實不過是真一教老輩高手最後的執著,也是對人皇無聲的抗議。

 他們不是棋子,他們也不會任由誰的擺布。

 這廟堂是人皇說的算,而這江湖呢?

 他們說他們要做主。

 .........

 金秋十月,佛魔之爭的余韻正在消散著,殿試也正式拉開了帷幕。

 不少人都是關注著三年一次的殿試,因為其中有著呂國鏞的弟子周先明。

 因為有傳聞這位周先明如果高中了狀元,便會被招收成駙馬,這是呂門的妥協嗎?

 玉京城,驛站。

 安景坐在桌旁,看著手中關於人宗搜集而來關於天下宗師的情報,思忖著那太子身旁老者的身份。

 虞秋蓉問道:“姑爺,你覺得這裡面有可疑之人嗎?”

 “沒有。”

 安景搖了搖頭,沉聲道:“那人敢光明正大的跟在太子身邊,我想肯定不簡單,說不得是喬裝易容了。”

 太子趙重胤身份何等尊貴,平日遇到的不是權貴便是江湖頂尖高手,那老者跟在身邊不擔心暴露,便已經說明了問題。

 他不是隱世高手,便是喬裝易容了。

 但是這世間四氣以上的宗師修為,又哪裡存在什麽隱世的,不過都是之前天下知名的高手罷了。

 李複周沉吟道:“依我看,明日我等離開玉京城要小心行事,畢竟現如今不懷好意之人還是頗多。”

 安景認真想了想,道:“你們先行離去好了。”

 虞秋蓉柳眉微皺,“姑爺,你不同我們一起回去嗎?”

 安景笑道:“我還有一些事情,大概也花不了多久。”

 這次來到燕國除了出使之外,最重要的便是將鎮邪劍完全湊齊,完整的鎮邪劍絕對可以讓他的實力再次得到提升。

 李複周自然知道安景心中所想,忍不住打趣道:“姑爺,你不會是要背著我去勾欄聽曲吧?”

 虞秋蓉看著安景也是滿腹狐疑。

 “胡說八道,我什麽時候去過那種地方?”

 安景面色一正,隨後挑開話題道:“周先生今日科考,三爺覺得高中幾率大不大?”

 李複周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必定是狀元,如果選擇對了,便可以一步登天,如果選擇錯了,那很有可能會萬劫不複。”

 虞秋蓉不解的道:“難道人皇真的不願意用一個大才之人?”

 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是書上所寫,大家且都知道的道理。

 “有些道理大家都懂,但是這世間為何還有那麽多的蠢人,傻子?”

 李複周搖了搖頭,凝重的道:“老師做了六十年的首輔,位高權重,甚至當年可以左右廟堂,儲君的繼位,試問周先明在得到呂門幫助之後,會不會成為下一個老師?”

 安景在旁認真的道:“除非人皇突破了桎梏。”

 人皇突破了桎梏,增長了三百年壽元,還能權傾天下三百年,到時候便可放心啟用周先明了。

 李複周想到了什麽,“近來風雨樓高手出現在玉京城,分別是月閣閣主凌玉華和天字殺手離月,據說神秘的日閣閣主也出現,她們的目的似乎也是不簡單。”

 五幫七派,五幫還在七派之下,但是在江湖當中聲威卻是不小,其中五幫之一的風雨樓是最為神秘的一個,很少有人知道他們的底細。

 安景拿起桌子上的葡萄,塞了一個放在口中,道:“你細細講講。”

 “小樓一夜聽春雨,江湖何處不飛花。”

 李複周說道:“這風雨樓是少數幾個歷史淵源流長的幫派,他們的殺手都是蒙面且不知道身份,分別是日閣和月閣,一般活躍在江南道,嶺南道,南平道等南方地區,很少出現在北方,根據我得到的情報,這次她們二人的目的是謀算太子。”

 安景聽到這,輕笑了起來,“謀算太子!?”

 趙重胤本身就是一個謹慎,小心的人,身旁更有四氣以上的高手,他們也想要謀劃太子身家性命,怎麽看都有些不太可能。

 李複周繼續道:“離月本身是前兵部侍郎林霄雲之女,後來因為林霄雲與趙國之戰戰敗,趙重胤曾經彈劾林霄雲臨陣脫逃,延誤戰機,最後林霄雲被砍了頭,其家眷都被送進了教坊司,不過後來被人重金贖身,機緣巧合之下進入到了風雨樓,又修煉了血靈決,隱姓埋名成了離月,在渝州城當中成了一位花魁。”

 虞秋蓉柳眉一皺,“血靈決?”

 她自然知道這臭名昭著的武學,修煉了這武學,修為越高死的便越快。

 安景淡淡的道:“依我看沒有這麽簡單吧?”

 風雨樓的人會送死?

 那殺的可不是一般的阿貓阿狗,就算風雨樓所有殺手齊聚,也未必傷的了趙重胤分毫。

 李複周幽幽的道:“風雨樓的背後還有一股神秘勢力在操控,此次來只是伺機而動,其實真正想要殺死太子的,正是這背後的神秘勢力。”

 虞秋蓉帶著一絲好奇和驚訝,風雨樓本就不為人熟悉,現在隨著李複周的話無疑更添了幾分神秘色彩。

 安景深深看了李複周一眼,道:“三爺沒想到連這隱秘的消息都能探查到,不愧是人宗之主。”

 這等隱秘,就算是人宗探子估計也難以探查到,不用想便知道定是李複周私自去尋那凌玉華,出賣了色相得到的情報。

 李複周淡淡的擺手,“不足掛齒。”

 安景看著手中葡萄,心中則是感慨了起來,太子想要殺自己,而有人想要殺太子,這紛紛擾擾的江湖就是殺來殺去,還真是驚心動魄。

 玉京城是一個是非之地,自己還是應當趕快離開才是正道。

 又是閑聊了片刻,李複周才打著哈欠走了回去。

 安景看了虞秋蓉一眼,有些奇怪的道:“秋蓉,你還不回去休息嗎?”

 按照以往,以她的性子早就回到自己房間休息去了。

 “我知道了。”

 虞秋蓉深深看了安景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安景被她看的有些莫名其妙,隨後心中一驚,這妮子的眼神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

 隨即他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不由得長歎了口氣。

 安樂公主還好說,反正不用見面,但是這虞秋蓉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算了,一切日後再說吧。”

 安景盤坐到了床榻之上,運轉《無名心經》進入打坐修煉,相較於其他武學這《無名心經》修行速度已經是極快了,但想要朝夕之間到達三氣宗師也是不可能,還需要按部就班的修煉。

 不過水滴石穿,非一日之功。

 窗外月色如水,到了秋季天氣也是變得涼絲絲的。

 時間飛逝,約莫半個時辰就這樣過去了,就在這時地書當中浮現一道藍色的光華。

 安景念頭落了上去。

 “提示三:玉京城內有藍色機緣。”

 看到這,他心中不由得一動,藍色機緣已經是除去紫色機緣最好的存在了。

 而上次提示的太陽之精,便讓他的修為直接到達了二氣宗師,如今這藍色機緣再次浮現,他如何不心動。

 “去看看再說。”

 思忖了片刻,安景換上了夜行衣,身軀瞬息間消失在了房屋當中。

 月色如墨,一道人影輕飄飄的落在屋簷之上,向著內城方向而去。

 到了內城,因為宵禁的關系,街道中密布著持刀士卒。

 “這地書所指的方向似乎有些熟悉.......”

 安景眉頭微皺,這正是二皇子趙夢台所在的白亭莊園。

 地書上只有藍色機緣而沒有黑色機緣,這說明此地十分安全的。

 想到這安景身軀一縱,鑽進了白亭莊園當中。

 順著地書上藍色光芒所指,很快便來到了角落一處別院。

 別院一片幽靜,就像是死水一般。

 “有心跳聲......”

 安景落在屋簷上,聽到了心臟跳動的聲音,身軀一閃便來到了門口。

 大門敞開,裡面一片幽暗,只有些許跳動的聲音證明裡面有人,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而藍色的機緣正是從裡面傳來的。

 就在這時,院子外傳來了腳步聲。

 安景施展縮地成寸再次消失,躲在了遠處的樹上。

 來人不是旁人,正是趙夢台。

 “二皇子,看來你已經考慮清楚了。”

 聽到了趙夢台的腳步聲,一道人影走了出來。

 聽聲音是一個女人,那人身穿鬥篷,中等的身材,其腳步沉穩有力,安景一掃便感知到了其修為天花之境。

 天花之境,在江湖也是高手了。

 趙夢台冷冷的道:“我要見你的主子一面。”

 女人輕笑道:“二皇子與我說即可,我可以全權代表。”

 “這等大事,就憑你?”

 趙夢台嘴角泛起一抹冷謿。

 女人也不生氣,反而幫助趙夢台分析了起來,道:“二皇子,說好聽一些我們是合作,說不好聽的這是在給你一條生路,你的野心太大,趙重胤絕對不會容下你。”

 趙夢台語氣依舊十分冰冷,“趙重胤想要殺我,你家主子不也是包藏禍心,何必虛情假意?”

 女人嬌笑道:“既然如此,那二皇子為何還要與我等合作呢?”

 趙夢台看著面前油鹽不進的女人,“看來你家主子不敢來玉京城。。”

 女人笑容一斂,道:“那二皇子敢去我後金王庭嗎?”

 後金王庭!?

 這女人是後金的!?

 躲在遠處的安景心中一震,這二皇子竟然還和後金有所勾結,這膽子實在是太大了。

 要知道如今後金和燕國大戰結束,兩方默契的不再交手,但是天下間都知道這不過是風雨前的平靜罷了。

 兩方必定還有著更為激烈的大戰。

 上一次因為宗政淵之死,後金不得不打,順便還想要試探一番燕國。

 如今後金吃了大虧,肯定是更加謹慎,下一次攻來,必定是狂風暴雨一般。

 趙夢台沉默了半晌,低聲道:“我想知道後金可以派遣多少高手,有幾成的把握?”

 近段時間來,他心中隱隱有著不安的情緒,通過種種情況來看,自己的父皇必然是沒有突破桎梏的,而玉京城只要有呂國鏞坐鎮,便會安然無恙。

 他知道不能再等了,他必須要掌握主動。

 若是勝了,他便可以成就父皇的偉業,若是敗了,他只不過提前身死罷了。

 不去做,永遠沒有機會,去做了總會有一線希望。

 女人笑道:“二皇子拖住玄衣衛,引出趙重胤,我們便有七成的把握,不過事後二皇子必須割讓北荒道給我後金。”

 趙夢台搖頭,目光如電一般直勾勾的看著那女人:“七成的把握?太少了,我要你們大法王親自出手。”

 後金大法王那可是後金第二高手,如果他來到了燕國,又將是何等的危險?

 女人猶豫了片刻,才開口道:“我可以答應二皇子,但是也希望看到二皇子的誠意。”

 趙夢台淡淡的道:“誠意有,很快你便可以看到了。”

 “好,那就預祝這‘斬龍’行動能夠一切順利。”

 女人點頭。

 趙夢台轉身離去,整個院子再次變得安靜起來。

 女人看著趙夢台背影良久,這才轉身向著自己屋中走去。

 突然,她感覺自己的大腦都是有些眩暈。

 安景來到了女人面前,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鬼谷迷魂!

 這正是《鬼谷心法》當中秘術鬼谷迷魂!

 女人頓時精神一陣恍惚,道:“我...我叫任雨。”

 “你的身份又是什麽?”

 “風...風雨樓日閣閣主。”

 安景聽到這,頓時心中一震,沒想到這女人竟然就是日閣閣主,那這樣說來風雨樓......

 誰能想到這江湖五幫之一,最為古老的殺手組織背後竟然是後金!?

 安景深吸一口氣,繼續問道:“你的主子是誰?”

 “宗...宗政.......”

 說到這的時候,任雨面孔也是變得扭曲起來。

 安景安撫了任雨,便沒有再詢問了。

 顯然這個問題已經快要涉及到她內心隱秘,最後強行迷魂要麽讓她清醒,要麽她變成了一個傻子。

 不論是那種情況,都會打草驚蛇。

 安景轉頭看向了房間,不多時便在桌子上發現了一塊紅色的玉牌,這正是地書提示的藍色機緣。

 紅色的玉牌不是四四方方的,而是呈現出一個圓形,上面還有著古怪的花紋和古樸的文字,從中還有著淡淡的清香傳出。

 這文字十分古老,安景並不認得。

 “這是什麽東西?”

 “這是紫陽令牌。”

 “有什麽用?”

 “這令牌一共有三枚,是打開秦朝帝陵機關所用。”

 “其他兩枚令牌呢?”

 “不知道。”

 ........

 安景一問一答,那任雨都一一回答了出來。

 “時間快到了。”

 安景算了算時間,收起了令牌向著消失在了房間當中。

 就在離去數息之後,任雨逐漸回過神來,她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這是怎麽回事?感覺頭竟然有些疼痛。”

 她隻記得趙夢台來過,並且答應了約定,隨後便一切不記得。

 “算了,正事要緊。”

 任雨深吸一口氣,“快把這個消息匯報給主子,順便把紫陽令也送回去........”

 但是她看向桌子的時候,哪裡還有紫陽令。

 “怎麽回事?紫陽令怎麽不見了?”

 任雨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了起來。

 ..........

 月色如墨。

 “這紫陽令是開啟大秦帝陵的關鍵,莫非這帝陵還有什麽寶物不成?”

 安景身軀飛縱,把玩著手中的紫陽令,腦海中不由得想起趙夢台和任雨對話。

 沒想到因為一個藍色機緣,竟然聽到了如此讓人驚駭的消息。

 二皇子趙夢台,竟然要謀逆!

 這一次比上一次四象門可要狠辣,果決的多,似乎打算直接斬了自己太子兄弟。

 “看來這兩位爭鬥已經趨向於白熱化了,這趙夢台難道是感應到了什麽?”

 要知道人皇如今還沒有駕崩,太平人皇可是一位武道皇帝,武道皇帝自身便可以鎮壓半個江湖。

 趙夢台的出手,似乎並不懼怕,擔憂自己上面的那位人皇。

 不得不說趙夢台膽子真的很大,先是和燕國禁忌教派魔教勾結,而後又和後金合作,簡直就是膽大妄為,無法無天。

 若是最後奪嫡成功了,那便是一場翻身之戰,若是敗了的話,那就是引狼入室,甚至會給燕國帶來不利的影響,成為天下口誅筆伐的對象,到時候身死道消還會身敗名裂。

 而這天下局勢,說不得也會隨著這一場‘斬龍’行動而改變。

 魔教,自己又在其中扮演著什麽樣的角色呢?

 一時間安景長歎了口氣,大勢滾滾而來,誰才是真正左右局勢的人?

 那位坐在皇宮的人皇?

 還是後金那位聖主?

 亦或是其他?

 即使是天下執棋之人,也不敢說穩穩的操控著天下。

 “天下大勢......”

 安景幽幽歎了口氣,身形越來越快了。

 不多時,他便回到了驛站。

 安景推門正準備走進自己的房間,就在這時旁邊的門也是打了開來。

 虞秋蓉柳眉一挑,“姑爺,你這般鬼鬼祟祟是從哪裡回來的?”

 安景乾笑了兩聲,“我出去探查一些消息。”

 他自然不可能將地書暴露出來。

 “探查消息。”

 虞秋蓉走上前,瓊鼻貼在安景身前仔細嗅了嗅,仿佛想要尋找到什麽似得。

 安景奇怪的道:“你要幹什麽?”

 虞秋蓉嚴肅的道:“姑爺,你是不是有又去逛窯子去了?”

 安景心中一緊,道:“什麽窯子?你瞎說什麽?”

 虞秋蓉眉頭一皺,道:“我都嗅到了,你懷中一股清香。”

 安景沒好氣的拿出了紫陽令,“你說的是這個吧?”

 虞秋蓉接過紫陽令仔細打量了起來,瞪大了眼睛,“這是那個狐媚子送給你的?”

 安景看了虞秋蓉一眼,一把搶過了紫陽令,沒好氣的道:“我可不是一個隨便的人?你不信去問李複周那老小子。”

 前日去了勾欄,喝喝酒吹吹風就回來了,規矩的很。

 畢竟回去的話,趙青梅肯定會查他的含金量。

 虞秋蓉幽幽的道:“就是三爺告訴我你今晚肯定會按捺不住寂寞,偷偷溜出去尋花問柳,讓我好好看著你。”

 安景:“........”

 ..........

 京畿道,天門城外。

 月色如水,一瀉千裡。

 此刻在山林中,兩個和尚正盤坐其中。

 正是佛門第一金剛殊勝金剛和他的弟子法明。

 殊勝金剛突然睜開了眼睛,低聲道:“法明!”

 法明也是清醒了過來,連忙問道:“師父,怎麽了?”

 “你拿著這枚國教令先走。”

 殊勝金剛從懷中拿出國教令遞給了法明,隨後站起身看向了遠處。

 遠處山崖之上,有著一個人影,那人身材十分高大,手中還拿著一把長劍。

 他的劍上似乎有著一縷猩紅,正在不斷閃爍著。

 泣血劍,而這劍的主人正是浩天。

 “是......”

 法明也是看去,心中不由得一寒,下意識的點頭道。

 隨後他抱著那國教令便向著遠處飛奔而去,眨眼之間便消失不見了蹤影。

 浩天看著殊勝金剛,搖頭笑道:“三氣巔峰的修為,快要接近四氣,如果當初大衍沒死,可能修為與你差不多了吧?”

 殊勝金剛雙手合十,道:“大衍師兄資質在我之上,若不是被人挑斷了經脈,定然是步入四氣之境。”

 大衍金剛當年前往大雪山論道後歸來,遇到了一神秘高手,三陽經被那神秘高手所損,回來後沒多久便圓寂西去了。

 浩天面無表情的道:“當初那人就是我。”

 殊勝金剛心中一寒,喝道:“你是誰?”

 浩天揚起手中的泣血劍,劍身之上鮮血湧現,頓時陰風四起,周圍猶如鬼哭狼嚎。

 “劍魔!?”

 殊勝金剛看到這,如遭重擊。

 這泣血劍當初在天下可謂赫赫有名,如雷貫耳。

 劍魔之所以是劍魔,因為此人隨性而為,亦正亦邪,來歷也是極為神秘,似乎修煉過諸多劍招,所以江湖人稱劍魔。

 許久後,殊勝金剛凝聲道:“你此番來是為了國教令?”

 “不,今日前來送大師上路。”

 “那就要施主的本事了。”

 殊勝金剛雙手開始交錯,一道道奇異的印法在他的手中出現。

 一道道靈光在殊勝金剛的手中流轉著,隨後只見的其身軀表面折射出一道道金色的光芒。

 金剛不滅體!

 此時殊勝金剛氣勢仿佛到了一個頂點,一股強悍到了極點的威壓宛如山嶽一般向著浩天壓了下來。

 浩天淡然一笑,道:“我的劍,你的金剛不滅體可擋不住。”

 他說的十分輕松,好像對於殊勝金剛暴漲的氣勢,根本就不在乎一般。

 殊勝金剛身軀化成了一道極芒,一掌向著浩天轟了過來。

 崩天裂地!

 這便是殊勝金剛一掌的威勢,面對浩天沒有絲毫留手。

 浩天的瞳孔當中倒映著那一掌的光芒,掌印在他的眼中越來越大。

 噌!

 浩天手中泣血劍如撼世的驪龍憤然而出,劍刃所過之處,劃出了一道道如匹練的光芒。

 砰!砰!砰!砰!砰!

 兩者沒有絲毫避其鋒芒的打算,直接悍然相撞。

 恐怖的撞擊幾乎要把整個山頭都給掀翻了一般,兩人看似平凡的試探一手,但是其恐怖的威力不亞於二氣宗師的全力一擊。

 殊勝金剛看著手掌多了一道血痕,不禁暗道:好恐怖的泣血劍,還真是鋒利無雙,不愧是名劍榜上第十的名劍。

 看樣子明明是平分秋色,不分勝負,但是因為泣血劍鋒利,他還是收了一絲輕傷。

 不過這才僅僅是開始,浩天修為在殊勝金剛之上,再擁有泣血劍這等利器,算是佔上了一絲便宜。

 殊勝金剛手掌猛地一拖,一道金色的寶塔出現在他的掌心處。

 金色的寶塔一出現,頓時帶著一股遠古,厚重的氣息,幾乎要把空氣都給震住了一般。

 水火七寶塔!

 嘩嘩嘩嘩嘩嘩嘩!

 只見的水火七寶塔一動,從中爆發出一道道恐怖的紅色光芒,一大片火焰席卷,蔓延開來,宛如淘浪一般。

 那席卷而出的火焰,聲威浩蕩,向著浩天吞噬了過來。

 嘩啦啦!

 浩天看著那火焰席卷而來,周身浮現出一道道藍色的光華,身軀漫步在火焰當中,衣衫絲毫不染。

 “這是........”

 殊勝金剛看到這,面色微微一變。

 “你的招數結束了嗎?”

 浩天拂動著手中的泣血劍,嘴角帶著一絲冷笑,隨後腳步猛地向著前方一踏。

 哧!

 一道凌厲,鋒寒的劍氣從浩天的身上爆裂而出,幾乎要把夜空都給刺穿了一般。

 太上劍經!天誅!

 只見的浩天握著那巨大的泣血劍,向著前方一劈,好似一劍將空氣斬斷了一般。

 殊勝金剛起初也是眉頭緊皺,但是猛地感覺全身汗毛都是豎了起來,一股極致的危機之感湧上了心頭。

 “不好!”

 殊勝金剛心中一驚,連忙向著遠處縱去。

 但是他的速度還是慢上了半拍,一道血痕從他的後背浮現,殊勝金剛頓時一痛,身軀一個踉蹌的向著前方走去了數步。

 浩天看到殊勝金剛避開了自己的一劍,眉頭一揚,手中泣血劍一揚,一道道恐怖的劍芒激蕩而起。

 這劍芒氣衝霄漢!

 這劍勢震動山河!

 太上劍經!地滅!

 浩天泣血劍一抬,仿佛山河就在他的刃口之上,瞬間顛倒了一般。

 大日如來印!彌天!

 殊勝金剛雙手布滿了玉色的紋路,帶著玄奧至深之理,讓人看上一眼,便會深陷其中一般。

 轟隆!轟隆!

 殊勝金剛眼中金光閃爍,雙手猛地一翻,好似山嶽傾倒一般。

 狂霸的真氣像是泄了閘的洪流,向著前方衝蕩了過去。

 劍氣和浩蕩的真氣交匯在半空中,形成一道道恐怖駭人的氣浪,席卷開來。

 浩天手持泣血劍,站在風暴中心,任由那恐怖的真氣席卷衝蕩而來, 仿佛一尊千年不曾變化的石像一般。

 煉體法門!

 誰能想到浩天這位劍術通神的劍客,竟然還將煉體法門修煉到了極致。

 嘩啦啦!嘩啦啦!

 無數真氣從浩天的身邊掀過,但是卻沒有給他帶來一點傷害。

 而殊勝金剛處在那真氣爆流當中,宛如狂風暴雨的一葉孤舟,身軀搖搖晃晃的,面色更是一片蒼白。

 “哇!”

 最終,殊勝金剛終於忍不住了,一口血箭直接噴灑了出去。

 “大師,請受死。”

 劍魔身軀一縱,一劍向著殊勝金剛劈砍而去。

 頓時間陰風繚繞,天地當中再現鬼哭狼嚎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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