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寧已經和這位江少左江副會長聊了有些許時候了,他已經可以得出確信的結論了,這位江副會長,乃是女兒之身,只是用了頗為高明的假聲技巧和化妝技術,讓自己看起來像是一位清秀的少年。
只是,她這麽做有什麽意義呢...
只是為了這權勢嗎...雖然也不是說不過去,但是總覺得不至於。
這個世界與傳統世界相似,還是一個男尊女卑的世界,但是由於有著各種不凡者的存在,再加之各國都存在著高位的女性貴族甚至是女帝,所以其實男女的地位並沒有那麽懸殊,甚至可以說,相同水準的女性反而會比男性更加得到人們的敬重,人們會覺得他們比男性付出了更多努力,更加可靠。
所以說她並沒有必要為了權勢什麽的而選擇化成男兒身啊...
想不明白...雖然也不是很重要就是了。
這位江少左似乎是將那位神秘人做的事情都算在了他頭上,看起來這幾個月這位神秘人以他的名義接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任務,而且都是那些所謂不好分級的任務,有的任務甚至早上才掛出來,下午的時候就完成了,因此古德這個名字在冒險者工會似乎已經成了不小的談資呢。
問題是海寧對此一無所知啊,所以這位江少左會長問什麽,他都只能含糊其辭的應付過去,但是這反倒是讓這位江會長對他更好奇了,不過她似乎認為“古德先生“這種級別的神秘是正常且合理的,倒也沒有過度追問什麽,這讓海寧放松了不少。
但是說了半天還是沒有說到正題上啊,他可不覺得這位江會長只是為了和自己聊聊天什麽的就特意把自己請來的,既然她是因為自己最近的光輝事跡把自己請來的,那多半是有所求了。
說實在的,他對於冒險者工會的晉升制度並不了解,但是既然這位江會長能獨佔這麽大一個富麗奢華的房間,那她肯定是有什麽特殊的技巧,至少不會像自己這樣為了些許小錢而奔波。
“江會長,我不是一個喜歡拐彎抹角的人,您既然來找我,想必有所圖謀,不若直說吧,我這人雖然不說是古道熱腸,但是也算是樂於助人,如果真有我幫得上的忙,也不是不能考慮。”
其實這話完全是在扯犢子,他確實算個好人不假,但是他本質上還是一個非常非常怕麻煩的人,如果有可能的話,他倒是希望現在直接一個彈射起步直接離開這個房間,從此和這個什麽勞什子江會長不再有任何的瓜葛,至於她是男是女,為何要作女扮男,那關他錘子事。
但是他知道這做不到,以後他在阿曼迪地區甚至是整個王國的冒險者工會都需要繼續活動下去,雖然不知道冒險者工會互相之間有沒有什麽援助關系之類的,但是他還是不想現在就鬧得太僵,萬一哪天翻車被引渡回來的話,那多不好看是吧。
既然要正面接觸,那他就選擇最簡單也最正面的方式。
果然,雖然江少左一開始有一輛瞬的呆滯,但是還是迅速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我就知道,古德先生這樣的豪傑,一定不會輕易拒絕在下的。”
???我沒有我不是別亂說啊,我可還什麽都沒答應呢。
江會長拍了一下桌上的一個鈴鐺,本就關好的房門又多了一道禁製,而他們周圍也出現了肉眼可見的空氣牆,顯而易見是一種隔音的咒文。
“江會長能不能先告訴我,為什麽要扮做男兒的樣子?”
還沒等她開口,
海寧突然的開口問道。 這猝不及防的一擊一下子讓江少左愣在了原地,她倒茶的動作也一下子停滯住了,雖然她及時的停下了手裡的動作,但是顯然身體反應過來了腦子卻還沒反應過來。
嗯,這反應我喜歡,我就喜歡你毫無準備一臉茫然的樣子。
他中學時代就喜歡這樣突然的拔掉前桌女生的發圈,現在也不過是突發惡疾罷了。
他緩緩的喝著手裡的茶,這裡的人喝的還是花茶,比起紅茶綠茶烏龍茶什麽的雖然也不能說就難喝到哪去,但是作為土生土長的種花南方人,他還是喜歡那種獨有的茶香。
他生長在種花南方的著名海港刺桐港,這裡的人似乎天生就喜歡喝茶,佛手和鐵觀音更是當地人從小喝到大的東西,他小的時候不明白這種微微帶著苦澀的黃色液體有什麽好喝的,還不如五毛錢一瓶的菊花茶呢,但是他的父親總是跟他說,要學會喝茶,這樣人生才不會無趣。
他並沒有理解這句話其中的含義,後來他長大了,依然沒有了解其中的含義,但是他也能像他父親那樣,淡然的衝一壺茶,安靜地對著夕陽和古書坐一下午了。
“你什麽時候發現的...”
再開口時江少左已經換了個聲音,大概就是這副身體本來的聲音了,比起原來的那種清脆的聲音,現在這個聲線聽起來則要婉轉得多,而且聽起來就有些病氣在,也不知道他是用了多久的練習才做到那個水平的,想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那不是一看就知道了嗎?”
他故意裝作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顯得自己大局在握的模樣。
其實並不是,準確的說他其實並不是那麽確定,只是沒想到這位江會長這麽的白,稍微一刺激就直接破防了,還以為還得周旋個幾回才能套出來結果呢。
呃...好吧,如果她不承認的話,海寧其實也不會在意的,畢竟說實在的也不是那麽重要。
“真可惡,我用了整整三年的練習才練出這聲音,又用了兩年的時間讓自己像一個完美的少年,沒想到居然被你這樣的家夥一眼就看出來了,真是不公平。”
大概是不用裝了,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破功,雖然聲音聽起來病懨懨的,但是身體看起來倒是健康的很,她一邊拿了個比之前大得多的杯子給自己倒了一大杯茶,然後從抽屜裡翻出來一堆黑色的餅乾,很客氣的推到海寧面前,也不管海寧吃不吃,自己先拿了兩個進嘴裡。
“本來這個應該配牛奶吃的,但是今天我這沒有了,你就湊合一下吧。”
不知道是她本來就氣鼓鼓的還是因為她嘴裡吃的東西有點多, 她的腮幫子看起來像堆滿了瓜子的倉鼠一般鼓鼓囊囊的,讓人忍不住想戳一下,不過海寧沒敢戳,畢竟不是自己的寵物,戳了沒風險。
他湊過去看了看那一帶用牛皮紙還是什麽東西包起來的餅乾,想看看是什麽東西能讓她這麽喜歡,以至於可以露出這樣的沒什麽形象的樣子來。
這一看,他差點沒笑出聲來。
而這自然也沒躲過江少左的眼神,她有些不滿的抬起頭看著海寧。
“你笑什麽?”
“不,我沒有笑。”
海寧控制著自己的表情不要失衡,但是當他的視線滑過那袋餅乾的時候,忍不住又笑了出來。
“你分明就在笑!都沒停過的。”
海寧背過身去,不讓他看到自己的正臉,省得一會又把她給整破防了。
“沒事,我想到了好笑的事情。”
江少左的表情更加的狐疑,可是她看不見海寧的表情,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她的錯覺還是單純的巧合,只能繼續像倉鼠一樣悶頭啃著餅乾。
海寧低著頭,捂著臉,終於還是沒忍住笑出來,不過他總算還是顧忌了她的面子,沒有發出聲音,只是憋笑憋的有點辛苦。
你問為什麽他會笑?
因為他看到那黑色的小小的架著白色夾心的餅乾,雖然並沒有那麽規整,也沒有那機器刻印的花紋,但是毫無疑問是奧某奧吧。
再加上她說的本來應該是配牛奶吃的。
難道說有牛奶的話她還打算扭一扭舔一舔泡一泡只有奧某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