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策照例等大殿所有人走光,才邁步往外走。
韓非早已等候多時,站在大殿門口:“剛才的朝會,恐怕只有你,才不會把秦國使者事情放在心上。”
“大舅哥你可不要亂說,本司馬憂國憂民,要不是實力不允許,現在早就去揍那秦國使者滿頭包。”諸葛策擼起袖子,一副想要拚命架勢。
“我覺得還是你看的長遠,這次與秦國談判,希望能和四哥所言那樣,能拖過去最好。”韓非心裡明知道希望不大,卻只能往好的地方想。
“弱國無外交!把安危交給虛無縹緲的臆想上,我覺得有些可笑至極,為何如此篤定鄰國會出兵幫忙,萬一他們都想著來分杯羹,韓國準備怎麽辦?”諸葛策拍了拍韓非肩膀,希望讓他明白現實處境。
其實韓非又何嘗不知,但這裡是他的家,是他的國,只能在夾縫中尋求改變。
兩人並肩走到王宮外,韓非望著馬車旁兩米多高的典慶:“諸葛賢弟的這位車夫,都快趕上馬車高了。”
“這位是魏國來的朋友典慶兄,平時負責保護我安全,這位是韓國九公子韓非。”諸葛策幫他們互相介紹身份。
韓非和典慶簡單的互相打過招呼後,諸葛策兩人登上馬車。
“你這麽武功高強,哪裡需要派人保護?”韓非跪坐在軟毯上,自顧自的倒上一杯啤酒。
“明槍易擋,暗箭難防,典慶兄乃是魏武卒披甲門傳人,至剛硬功已經練至大成,普通刀劍難傷。”諸葛策拿起一塊瓜果,扔到嘴裡說道。
“原來如此,之前諸葛賢弟屁股中箭,是得找個典慶這種刀槍不入的人來保護。”韓非想起他之前屁股中箭的模樣,開口調侃道。
“這杯啤酒收你五十枚金幣,一會兒別忘記付錢。”諸葛策咬牙切齒的說道。
屁股中箭是他難以抹去的黑歷史,一世英明毀於一箭,啤酒收錢當然是開玩笑,昨天他特意派人給好酒的韓非送去兩桶,怎麽會收錢。
韓非現在就怕別人提錢,每天到紫蘭軒消費,雖然包廂免費,但是找姑娘喝酒總是要花不少錢。
只能經常騙可愛的紅蓮,才能夠保證不斷月例。
回想起以前的日子,喝酒身邊沒有姑娘作陪很正常,自從在諸葛策帶領下,打開幾扇新大門之後,韓非就開始享受新世界,簡直是欲罷不能,看來自己變得腐朽,眼前這貨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上次你抱著外甥女坑我,還沒找你算帳。”
諸葛策假裝忘記之前的事情:“秦國要是對拖字訣不滿,真正發起進攻,韓國應該要如何應對。”
“唯有死戰,聯合其余五國聯合抗秦,非相信各國應該明白唇忘齒寒的道理。”韓非沒有更好的辦法,總不能直接就投降吧。
七國互相平衡中,韓國作為緩衝地帶作用很明顯,如果秦國直接發起進攻,他相信其他國家肯定會出手。
但熟知歷史的諸葛策知道,等嬴政收拾完呂不韋集團後,韓國就要完蛋。
秦時明月這方世界恐怕會更快,等呂不韋死後,秦國使用遠交近攻之策,和實力強大的楚國和齊國交好,吞並韓,趙,魏,燕,當時楚國和齊國還趁火打劫,韓國於公元203年被滅國。
國與國之間也是看實力和利益,韓國現在這副德行,要什麽都沒有,拿什麽利益給別國。
“到時候我要是不出力,韓非兄心裡不會怪我吧。”諸葛策現在就要把話挑明,離第五次合縱攻秦之戰過去已久,已經沒有再次合作的可能,他要為以後著想,而對於這位至交好友沒有隱瞞必要。
韓非同樣是聰明絕頂之人,給兩人杯裡斟滿啤酒:“諸葛賢弟與我打賭時,證明肯定有著自己的夢想,而流沙情報上,已經幫了不少忙,我心中其實很感激。”谷
每個人都有自己野心和理想,沒有誰對誰錯,諸葛策這種時候願意坦誠,已經很不容易。
兩人碰杯後,把酒水一飲而盡。
“如果韓非兄能早幾年開始改變,也許可以變法成功。”諸葛策覺得韓非比較悲劇,回來遇到一堆爛攤子等著收拾,韓王安昏庸不堪,無法放開手腳施展,而秦國經過幾代變革,已經成功站在六國之上,最終迎來千古一帝嬴政。
不得不說,時代腳步有些難以阻擋,但他很想試試。
心裡對政哥佩服,不代表他沒有機會,韓非也好,商鞅也罷,亦或者後面古人也好,都沒有真正把百姓放在第一位,都是以各貴族利益為基礎,治理天下。
諸葛策想要進行更大的改革,多為平民百姓著想,但同時他明白必須一步一步來,不然即使奪得天下,也會因為改革崩盤。
步子邁的太大,容易扯到蛋。
“其實我心裡明白韓國處境,要死我不幸而亡,你要照顧好紅蓮。”韓非回想起哪個夢,輕聲說道。
神秘的逆鱗劍,無法抹去的噩夢,都證明他好像死過一次。
“大舅哥,不用這麽悲觀吧。”
“因為我見識過自己的死亡。”
“有句話說的好,人定勝天,有些事情是可以改變的。”
“但願吧。”
諸葛策不知韓非為何如何悲觀,但他相信自己肯定能救下這位大舅哥。
“別這麽悲觀,你還得喝我跟紅蓮的喜酒呢。”
韓非似笑非笑的說道:“你的喜酒,可不止紅蓮妹妹一人吧。”
“我現在認為你心裡羨慕,嫉妒。”諸葛策回擊道。
兩人互相扯皮,馬車來到紫蘭軒門口停下。
典慶對這種地方沒有任何興趣,隻願意守在門外等候,諸葛策勸他先回去,被直接拒絕。
有這種刀槍不入,盡職盡責保鏢,韓非內心是羨慕的很。
厚臉皮兩兄弟來到衛莊包廂內,紫女因為有事情要辦,並不在紫蘭軒內,沒有美人陪伴,諸葛策興趣減少大半。
“披甲門弟子,很不錯!”衛莊首先開口道。
諸葛策毫無形象的坐下:“他們師父朱亥,衛莊兄應該有印象,最後死在魏庸手裡。”
衛莊和蓋聶是鬼谷最差的一屆,前期被魏庸忽悠了很久,後來才發覺魏庸是個偽君子。
凡世都只會用劍解決問題,沒有領會縱橫之道真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