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蒼茫,秋日的涼風拂過,負責夜裡站崗的士兵,不由的跟著顫抖。
營帳中,鸞兒站在桌子上,小腦袋放在翅膀裡,睡的正香。
“三娘可以早些休息,今夜應該不會有意外發生。”諸葛策手裡握著秦國的資料,正在仔細閱讀,腦海中不斷思考如何這盤棋,後面應該該如何布局。
“我還不困,等會兒再睡。”梅三娘強打精神,俏臉帶著些許疲憊,經過幾日行程,身體肯定會累。
諸葛策上前把梅三娘按倒,然後把她橫抱起來。
“你想幹什麽!”梅三娘整個臉龐連同脖都紅了,那種紅還不是粉色的,而是玫瑰一樣的豔紅,看上去就像一朵世間美麗的花,瞬間綻放了。
諸葛策把美人放在軟榻上,幫她脫下長靴,拉起被子蓋好:“快點睡,不然打你屁股。”
梅三娘羞澀的閉上美眸,感受著諸葛策都大手,撫摸著自己長發,慢慢睡了過去。
而李斯果然不出所料,收到了王齮的邀請。
諸葛策走出營帳,遙望著滿天繁星,剛想吟幾句,卻碰巧被韓非叫住,兩人一同來到嬴政的帳中。
“兩位先生請坐,說起來寡人和諸葛先生,未曾深入了解,你願意同往秦國,確實讓寡人開心。”嬴政可沒邀請他跟衛莊,但當時韓非說過,兩人願意同往秦國,讓人不得不懷疑背後目地。
主動邀請和主動送上門,總有一定區別。
“我相信韓非兄的眼光,如果大王不是賢明的君主,他不會選擇前往秦國。”諸葛策沒有正面回答,但用韓非做擋箭牌,對方挑不出任何毛病。
因為韓非是個聰明人,所有人也都知道他是個聰明人,這樣就足夠了。
“那先生覺得李斯此人如何。”嬴政繼續詢問道。
識人這種事情上,沒必要隱藏自己,不然可能會被安排去掃大街,秦國的王不需要無用之人。
“李斯大人才華出眾,心思慎密,但卻有些貪戀權勢,恐怕此時心中正搖擺不定,因為他不知道大王,是否能給於展示才華的機會。”諸葛策分析的很透徹。
李斯需要展示所學才華,呂不韋權傾朝野,嬴政彼時勢力微弱,所以他害怕選擇錯誤。
諸葛策身上缺點確實比較多,但也有幾分真材實料,這種人倒是可以用,因為他有弱點,喜歡女人就送,喜歡錢財就賞賜,喜歡權力就給機會,如果臣子什麽都不喜歡,那君主不僅不會重用,還會升起防備心。
“之前聽韓非先生講,你勸寡人送信給母后,但事實可能並不會如意。”嬴政開口道。
韓非同樣為諸葛策鋪路,不管他後續想做什麽,沒有一官半職,很難進入權力的遊戲。
“正所謂,虎毒不食子,太后畢竟是大王母親,管不管用都要試下,而且大王要是不寫這封信,王老將軍會不會起疑心?”諸葛策伸出食指手指,隱蔽的在韓非膝蓋上彈了一下。
“咳…諸葛賢弟說的不錯,王老將軍如果有心對大王不利,那我們絕對不能表現出已經察覺對方意圖,而且我相信師弟他雖然搖擺不定,但絕不會對大王不利,頂多觀望事態發展。”韓非接著諸葛策的話,具體分析道。
“兩位先生分析有道理,寡人有賢才相助,何愁大事不成。”嬴政輕拍桌子,感覺渾身充滿力量,這次回去鹹陽,必定能奪回屬於自己的勢力。
“可惜王齮這位老將,寡人卻不知,到底有什麽地方對不起他。”
不是你嬴政對不起王齮,而是因為武安君白起,諸葛策暗道。
……
帥帳中。
李斯跪坐在矮桌前,望著這位老將,雖然頭髮花白,但目光卻依然凌厲,身體坐的筆直,如同鋒利的寶劍,叫人絲毫不敢小覷。
久經戰場殺氣稟然,讓人不禁背脊發涼,額頭冷汗直流。
王齮背著雙手,在帳中來回踱步,軍靴發出踢踏之音,給李斯一股無形的壓力。
“眼下秦國朝堂風雲詭譎,各方勢力相互交錯,而大秦軍隊,正是各方競相染指的,尚公子孤身在外,難免受歹人覬覦,王上親政不久,朝野內外可都不太平。”
“朝中內有太后垂簾,外有呂相國輔政,怎麽會不太平,將軍多慮了。”
李斯同樣會打擦邊球,反正大家都不表明身份,那就把話說的模棱兩可,誰又能說出自己的不是。
站隊同樣是門學問,李斯深諳此道。
“這麽說來,我記得李大人可是出身相府。”王齮逼迫李斯站隊,現在是執行計劃的關鍵時刻,想要兩面搖擺,天下間,哪有這麽好的事情。
“承蒙呂相抬愛,李斯才能涉足仕途,王上尊呂相為仲父,效忠於呂相,自然也是盡忠於王上。”李斯繼續扯皮,話裡行間把呂不韋和嬴政綁到一起。
王齮身為老狐狸,怎麽會不懂,嘴角微微上揚,緩緩的倒著酒:“李大人說的對,只是本將軍有一事不明,尚公子如此身份,適逢秦韓兩國旦夕交兵之際,為何卻在兩國邊界武遂出現。”
李斯提著酒壺露出微笑:“尚公子是從韓國歸來,當時尚公子在韓國屢屢遇險,隻為招攬幾位人才。”
嘭!
王齮猛地一拍桌子:“韓國竟敢做出此等事來,明日我便兵發南陽,為尚公子討回公道。”
這番表演入木三分,仿佛世間少有的忠臣。
李斯卻不急不緩的繼續斟酒:“並非是韓國無禮,尚公子所遇危機,出自於八玲瓏。”
“八玲瓏!我聽說過,聽聞他們是江湖上最頂級的刺客團體,想不到他們竟敢刺殺尚公子,兄弟鬩於牆也不過如此,何必手足相殘呢。”
聽見手足相殘四個字,李斯端著酒杯的手微微顫抖,心中暗道:他知道成矯是八玲瓏之一的震侯。
也就是說王將軍是羅網的人,不然不可能知道這個秘密,呂不韋絕對不會暴露給不相關之人。
“將軍鎮守邊關,對韓國發生的事情倒也所知不少。”李斯把酒杯當下,輕聲說道。
此時王齮好像擇人而噬的猛獸,目光凌厲,臉上帶著詭異的微笑,非常瘮人。chaptererr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