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女姐姐之前給我講過你王叔景倫君和翡翠虎對賭,輸的傾家蕩產,最後封地都被強行買走。”諸葛策開口說道。
“我王叔貴為王族,怎麽會被人買走封地。”韓非好奇的問道。
“一個強大且神秘的組織,以龐大的財力和人力為七國間各大賭約進行擔保,昔日衛國公子康仗著甲兵眾多違背賭約,不出三日便被梟首,掛於城牆示眾,鐵血盟的實力深不可測,所以你父王把景倫君貶為庶人,不久在窮困交加中死去,應該是害怕鐵血盟。”諸葛策其實也非常好奇,鐵血盟究竟有多厲害,能視七國王族為無物。
“如此說來,這次是我擋在路中央了?”韓非自我嘲諷道。
“沒錯,恐怕你四哥對你阻擋他升為太子道路,心中頗為不滿。”諸葛策想起韓宇和姬無夜拿紅蓮當籌碼就來氣,怎麽會讓他們好過。
要不是秦國虎視眈眈,韓國需要內部暫時穩定,姬無夜頭顱他早就已經割下來,當成皮球踢了。
韓非端起酒杯,自家四哥還沒忘記當太子的夢想,企圖與虎謀皮,就算韓宇能夠當上太子,必然會遭到夜幕的控制,想到前任太子的下場就能夠明白,不徹底除掉夜幕,是無法走出這種環境的。
“你說我們離開韓國後,這裡會變成什麽模樣。”
“一切如舊,四公子做著當太子美夢,大王繼續每日醉生夢死,夜幕繼續隻手遮天,直到秦國鐵騎踏平韓國為止。”諸葛策關上窗戶,摘下臉上的龍紋面具。
“你就這麽不看好我,秦王政可是覺得我才華出眾,可以幫他治理天下。”韓非索性不再去想煩心事,而是自我調侃起來。
“你的才華確實出眾,但卻不能阻擋秦王政統一天下的腳步,即使你是韓非。”諸葛策給自己倒上一杯酒,秦國有蓋聶,李斯等能臣輔助,怎麽會聽信弱秦強韓之策。
“這話說的有意思,我等你阻擋秦王政統一天下的腳步。”韓非舉起酒杯。
“那一天不會很遠,韓非兄會看到的。”
兩人酒杯相碰。
……
熟悉的翡翠山莊,熟悉的場景,但熟悉的綠衣侍女已經不見。
“九公子再次到來,在下有失遠迎,不知上次贈送的禮物,可還滿意。”翡翠虎不懷好意的問道。
“收了禮物,非一定會回禮,既然你那麽有誠意,應該不會介意我再討一份禮物吧。”韓非微笑著說道。
翡翠虎假裝驚訝的問道:“究竟是什麽禮物,值得九公子親自上門。”
“糧食。”韓非回答道。
“九公子果然是懂行情,這糧食現在可是炙手可熱啊。”翡翠虎語氣十分驚訝,但心中卻暗自冷笑。
“不是給我,而是給受災的百姓,如今南陽天災,糧價飛漲,聽說你買了很多,所以來找你借糧賑災。”韓非微笑著說道。
“王上和九公子固然是一片仁心,不過老話說的好,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這些窮人老是靠國家救濟,也不是個長久之計,要讓他們多努力勞作,不要沒米下鍋,就跟國家伸手。”翡翠虎挺著大肚子,囂張的說道。
啪,啪,啪。
諸葛策撫掌大笑:“哈哈,都說翡翠虎大人臉皮厚度堪比城牆,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你說什麽!”翡翠虎握拳質問。
韓非揮手打斷:“那麽這個禮,你是不肯送了,民以食為天,糧食乃民生大計,你怕不我治你囤貨居奇,操縱市場的重罪?在將你囤的糧食全部充公。”
諸葛策見韓非這番表演暗自點頭,應該能在後世拿個小金人。
“哎呀,司寇大人誤會了,我這都是為朝廷效力,因為我有軍方的征糧契約,南陽大旱,糧食欠收,唯恐軍心不穩,所以軍方指派我買進糧食,充實君糧儲備,以穩軍心啊,司寇大人,你看我是不是做得合法生意。”
這位表現也不差,說的自己憂國憂民,簡直是我輩楷模。
“糧價飛漲,你還全部買入,也真夠拚的。”韓非開口道。
“所以說啊,我這也不是為國家操碎了心,一腔熱血,黃天可鑒。”翡翠虎單手指天,滿臉正氣的說道。
噗呲……
諸葛策笑聲打斷了兩人談話:“你們繼續,我只不過聽見特別好笑的笑話,心中有些忍不住。”
翡翠虎眼神陰翳,望著帶著面具的諸葛策,把立在木架上的青瓊浮琮扔到地上,瞬間全部打碎。
緊接著下人端上來其他五隻配套的青瓊浮玉琮,都被翡翠虎一一打碎:“六個才是全套,我翡翠虎可重來沒有收藏殘品的習慣。”
明白著有錢就是不捐,想看韓非能耐何自己,而故意打碎六隻青瓊浮玉琮,也不願意捐糧食,明擺著羞辱韓非。
“這六隻青瓊浮玉琮,不知能抵多少災民口糧,看來你是萬般不願,借糧賑災了。”韓非即使再好的脾氣,心中也忍不住惱怒,簡直毫無人性,夜幕為了利益,根本不顧災民死活。
“九公子消消氣,消消氣,借錢總是要還的,九公子借糧賑災,這債也肯定沒法還,不如我捐糧。”翡翠虎笑眯眯的說道。
“捐多少?”
“一斛。”
“一斛,好大的手筆啊。”
“九公子啊,畢竟我這裡的都是軍糧,如果是我個人的糧,九公子開口, 我定當全部捐獻,留一粒谷,我把人頭呈上。”
翡翠虎分明是在逗弄韓非。
“哈哈,不過是借糧食而已,怎麽還要弄出人命來,更何況是你這樣,一腔熱血的愛國商人,你這人頭得留好了,我還有事情請教。”韓非心中巴不得翡翠虎去死,但只能步步為營,讓胖虎陷入陷阱中。
“哪敢,哪敢,九公子隨便指示。”
“以我的判斷,這行情定能緩解,市場價格漲漲跌跌,有漲必有跌,我看目前也是到頭了,估計要不了八九日,應該會跌。”
諸葛策心道:來了,魚餌已經拋下,等著胖虎上鉤。
翡翠虎對做生意之事肯定不會服氣,更何況現在夜幕同樣想搞垮韓非:“九公子身為王族,這種市井貨幣小事,哪裡入得了您的眼,我們平時倒是買進賣出,也算是個內行,以我判斷別說八九日,就是十幾日,也還是漲。”
“我遊遍千山萬水,見過星辰奇觀,世間奇景,莫說區區商賈之道,縱是天地變幻,我也略知一二。”要論吹牛皮,韓非只服氣諸葛策,其他人根本不再話下。
“經商之道本就遵循天時,以我所見糧價短期斷內不會降。”
“韓非斷言,十日內必降!”
“九公子這麽樂觀,也不是壞事。”
“那你就是不信了,我跟你打賭。”
“我陪九公子玩一把,需以鐵血盟為擔保。”
兩人立下賭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