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白啟明同學。”

　　二人離開休息室，麗塔在前白啟明在後。

　　前往奧托辦公室的路上，麗塔詢問了一些關於渡鴉的問題。

　　天命不但需要組織人手對抗崩壞，時不時還會管理一下地下組織。

　　由於崩壞的特殊性，一些抗崩壞藥劑，會被少許知情者炒到天價。

　　在普通人不知道的世界裡，一切和崩壞有關的東西，都是黑市中價值最高的交易物。

　　比如崩壞能反應爐的原材料，魂鋼原始材料，都是天命追查的重點。

　　這次各個女武神小隊的倫敦之行，調查的地下組織除了藥物運輸，還有各項材料的售賣問題。

　　更重要的是，這個組織背後的勢力。

　　近些年天命在多地發現各類違禁物的運輸，背後都牽扯到了一個隱形但十分龐大的組織。

　　所以這次倫敦的事情，才會派出麗塔來進行詳細調查。

　　十分鍾後，兩人乘坐浮島轉運車，前往了中心島嶼。

　　天命的主人，奧托大主教就是在這座浮島運籌帷幄，管理整個天命。

　　白啟明主動問道:“麗塔小姐，見主教大人有什麽忌諱嗎?”

　　麗塔微微笑道:“沒什麽忌諱的，主教大人雖然位高權重，但待人溫和，你不要緊張。”

　　如果不是了解崩壞世界，白啟明可能真的就相信了麗塔的話。

　　一直以來，奧托對外界的表現確實溫和可親。

　　雖然一手統治天命，但每一次決斷總是過分的正確，總是帶領天命不斷強大。

　　暗中奧托做事百無禁忌，為了達成自己的目標，手段葷素不忌。

　　就連十多年前，天命上下人人敬仰的女武神塞西莉亞，也只不過是他的棋子。

　　塞西莉亞的浪漫愛情故事，除了她和齊格飛·卡斯蘭娜二人的情投意合之外，暗地裡也有奧托的手掌推動。

　　半個小時後，兩人趕到大主教辦公室的門口。

　　那裡已經有一個白發大胸妹子等候，是奧托的助理，琥珀。

　　“主教大人已經在等候二位了。”

　　麗塔微微點頭，說道:“我就不進去了，你去吧，白啟明同學。”

　　白啟明愣道:“啊?就我一個人嗎?”

　　琥珀說道:“主教大人想見的人是你，所以麗塔大人進不進去都無所謂，去吧，不要讓主教大人等急了。”

　　接著，琥珀在辦公室門口敲了敲，“主教大人，白啟明已經到了。”

　　辦公室內傳來一個語氣溫和的男聲，“到了嗎，讓他進來吧。”

　　琥珀推開辦公室門，對白啟明比劃了請的手勢。

　　白啟明深吸一口氣，走進了奧托的辦公室。

　　此刻奧托坐在辦公桌後，一張標準俊美臉龐上掛著和煦的笑容。

　　白啟明首先開口，“主教大人，晚上好。”

　　眼前這個男人，正是位高權重的代名詞。

　　天命佔據世界的二分之一，而這一切都是在奧托手底下一步步發展至今，這已經不能說老謀深算，用算無遺策更加合適。

　　誇張一點說，在天命總部，在這個地方，就是終焉律者都不一定能搞死他。

　　奧托和聊家常一樣，不緊不慢開口道:“聽德麗莎說，你是聖芙蕾雅學園第一個男學生?”

　　“是的，大概是德麗莎學園長見我一個流浪在外不忍心，所以把我招收進去。”

　　奧托目光微微斜移動，像是在回想什麽，臉上笑容變得更加柔和。

　　“德麗莎的確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不過……據說你是帶著神之鍵若水去了聖芙蕾雅學園?”

　　“我可以看看你的若水劍嗎?”

　　白啟明點頭，若水劍出現在手中，雙手遞向奧托。

　　奧托接過若水劍仔細端詳，拔出些許劍身，最後又放在桌子上。

　　“唉，若水劍的上一任主人是雪狼小隊的隊員程立雪，那是個神州來的小姑娘，只可惜戰死在第二次崩壞的戰場上，你也是神州人，也算是有緣。”

　　白啟明趕快回答道:“機緣巧合，小時候被人拐賣到西伯利亞，稀裡糊塗撿到了這把劍。”

　　“是嗎?”

　　奧托臉上的笑容不增不減，但房間內的溫度好像凝固了起來。

　　奧托那一雙好像可以看透世界萬物的眼睛盯著白啟明，想在他臉上找到什麽東西。

　　牆上老式鍾表秒針噠噠噠的轉動，蓋住白啟明微弱的呼吸聲，壓的他快要說不出話來。

　　“唉。”這時，奧托主動撤去自身氣勢，繼續道:“西伯利亞的確非常混亂，流浪到那裡還能活著找到若水劍，也算是你的運氣。”

　　“若水劍雖說是量產型神之鍵，但比魂鋼打造的武器都要強橫許多，希望你日後可以好好保管。”

　　萬幸，奧托沒能在白啟明的話語中感受到說謊的感覺。

　　自從白啟明進入這個房間，奧托就在時時刻刻觀察。

　　他能看出白啟明的緊張，但這種緊張是每個人第一次見到自己都會有的。

　　他的身上並沒有和幽蘭黛爾同樣的氣息， 倒是發現了羽渡塵的痕跡。

　　不過符華就在聖芙蕾雅學園，對自己的神州老鄉有照顧也是人之常情。

　　可惜的是西伯利亞從第二次崩壞開始，到現在依舊是一片混亂之地，想要徹查白啟明的來歷根本做不到。

　　奧托活了五百歲了，也見過一些運氣逆天的例子。

　　在戰場遺址撿到神之鍵，並不是什麽太過驚人的例子。

　　“若水劍的上一任主人盡公盡職，為了對抗崩壞不惜身死，希望你日後也能做到這一步，不要辱沒這把劍曾經的光輝。”

　　“唉，人老了，看不得這些老物件，你把若水劍拿走吧。”

　　到此為止，奧托的表現就像是一個睹物思人的老人。

　　他在懷念曾經的最強女武神小隊，懷念她們為天命做出的功績。

　　但白啟明知道，奧托的想法絕對不像表面看起來這樣。

　　天命掌握了些許觀測世界泡的手段，他想觀測平行世界的存在。

　　第二次崩壞戰場混亂無比，第二律者看似毀滅了一切，但也有可能打開量子之海通道，讓一些人前往世界泡。

　　根據他這麽多年來的研究，也發現了世界泡內生命生存的跡象。

　　如果能從白啟明這邊找到有可能還活著的程立雪，對他的研究會有很大的幫助。

　　只可惜在這小子身上看不出什麽痕跡，但直覺告訴奧托，這個白啟明很不對勁，具體什麽地方不對勁，他又說不上來。

　　這是很久沒有出現過的感覺了，那種無法盡數掌握的感覺。